第35章 不祥预感
后脑阵一阵剧痛传来,端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见到不远处有两个男人,似乎在吵架,嗓门?很大,听?得她的太阳穴一阵一阵地抽疼,像是被人用锥子狠狠地钻。
“让你抓的是东巷的那个,你怎么抓了两个回来?!”
“何爷,您没发现,这妞儿的模样,比东巷那个更诱人么?”其中一个人指向?了端阳,“她见到了属下等?人了,本想?连她也杀了。”
端阳全身无力,眼皮沉得睁不开,她缓缓阖上了眼。
听?到那人?:“的仔细一看,可不是普通尤物可比拟的,这便带了回来,请主人放心,的都处理干净了,没有人发现。”
“瞧瞧,这身段,这肌肤,就像在牛乳中泡养大的,跟三年前逃掉的那个差不离,主人不是一直遗憾再也找不到这等?绝色了么?这正好?……”
话没?完,就听?到另一个人一巴掌甩了过去,吼道:“混账!你还敢提!”
“上回的那个,你可知?是什么身份!这个,你看看又是什么身份?!一看就是世?家里娇生惯养出?来的姑娘,你惹祸了,知?不知?道!”
“主人再三叮嘱了,不得碰官商人家的姑娘!更何况,这个年纪瞧着都十十六七了,不好?调|教!”
“一碗药下去,怎么摆布都行,十二三与十六七,有甚区别?”那人嘿嘿了两声,“如果不能留,反正都是要处理掉,不如,先给的玩一玩?的保证处理干干净净,不留手尾。”
端阳听?到这,清醒了大半,强撑着让自己清醒,微微睁开了眼,看到了那两人自顾自在吵,没有留意到她这边。
她幅度抬了抬手,想?拔下发钗让自己清醒,却发现身上锐利一点的饰物全都没有了!
另外一个人道:“你等?着!我去请示一下,下回你再自作主张,心你的脑袋!”
“是是是,的知?错了!”听?到那人迟疑了一下,“这个,若留下,会结算酬劳给属下的吧?”
听?到石门?转动的声音,就没再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动静了。
端阳这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密室,她逃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绝望的滋味漫上心头。
再一看,身边还躺着一个姑娘,就是她在巷子里见到的姑娘,着装淳朴,可平常素衣之下,都掩盖不住她身上的动人曲线。
翌日,顾文轩如约去了沛国公府提亲,然而,却被拦在了门?外,门?房道沛国公重病,卧病不起,不能见客。
他未能见到沛国公。
按沛国公的为人,若真不愿意这门?亲事,也不敢这么明明白白将他挡在门?外,更不会这样迂回推拒。
本以为沛国公应该是真病了,顾文轩便折去了摄政王府,然而,苏翊斐却带来了坏消息。
“沛国公天不亮就悄悄来京兆府,声称端阳郡主不见了,昨夜国公府派人找了一夜,都没找着,就连随行的车夫与侍女都不见了踪影。”
为端阳名声着想?,国公府不敢声张,暗地来找苏翊斐了。
顾文轩一听?,脸色倏地一白,整个人站了起来,“本王将她送到了东巷口了!她没有进?府?”
东巷距离沛国公府不过数百米,向?来治安良好?,怎么就凭空不见了人?
顾文轩袖口里的手,不住地颤抖了起来,若非端阳坚持,担心人多口杂……
他若将她送到府门?口的,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苏翊斐知?道,今朝顾文轩要去沛国公府提亲,所以特地赶了过来,将消息告知?他。
也知?道,桃花庄那夜宴会后,姑娘躲他连门?都不出?了,顾文轩为了截堵姑娘,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才?终于将人堵到,即将议亲,人却失踪了,搁谁都担心,赶紧安抚他。
“接到报案开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你稍安勿躁。”
一旁的傅瑢璋,听?着,一言不发,眸色却越来越沉。
又是连同侍女车夫都不见了。
消失得干干净净。
当年妘娇也是这样。
“不必等?了,带人往沂州郡追吧。”
顾文轩与苏翊斐齐齐抬头望向?了傅瑢璋,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笃定,端阳去了沂州郡。
“王爷怀疑凉王?可凉王最?近不都在捣鼓御灵散的事么?这般贸贸然前往……”
他们都知?道傅瑢璋截了五石散的原料,凉王的御灵散也彻底断了来源,他不死心,还在四处搜刮原材料,压根闹不起风浪来。
地宫的地图尚未拿到,现在就直接攻进?去,怕会?草惊蛇,拿不到证据,也就没有证据指证凉王了。
他们这些日子按兵不动,便是想?万全之策再行动。
“端阳等?不起了,兵分两路,一部分人留守京都搜查,一部分人赶往沂州郡,直捣黄龙,若发现证据,杀无赦。”
傅瑢璋端坐在案桌后,半垂着眸,深色的瞳孔,静幽如千年深潭,透出?的点点光,让人捉摸不透。
没人知?晓他此刻的心境,心尖都在微微的颤抖。
对于端阳的失踪,傅瑢璋是无所谓担不担心的,但?她失踪一事,与妘娇失踪之时,有些相似,他心底的莫名恐惧源源不断的往外涌。
这种不祥预感,让他很不安。
三人正在商讨如何更快找到端阳,苏翊斐的随从就进?来了,“见过二位王爷、侯爷。”
“接到报案,东巷柳家的闺女,不见了,就在昨夜。”
在场的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又是东巷。
再一仔细查问,与端阳失踪是时间差不多。
顾文轩再也坐不住了,即刻随卫旦的玄龙卫,赶往沂州郡。
哪怕顾文轩等?人拼命追赶,也赶不及了。
已经在沂州郡地宫里两日的端阳,瞪大了双眼,看着与她一起被抓的姑娘,被人往嘴里灌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听?那些人的画意,这是绝子汤,喝了下去,这辈子都毁了。
还有一碗不知?道什么药。
“住手!她还这么!”端阳想?要扑过去,但?她被人紧紧锁着,动弹不得。
“你不是想?逃么?!那就让你亲眼看一下,你们逃跑后的下场是如何的?”为首的那人,凉凉地笑了笑,“你放心,下一个就是你了,清醒一些看着。”
如果是苏翎月在,她就会发现,这个人就是一直跟在凉王身旁的幕僚何正阳,但?端阳没有见过这个人,自然不认识。
端阳哭成了泪人。
今早醒来,她见密室里没有人,起身想?办法逃跑,刚巧姑娘就醒了,两人便一起逃出?去。
之前,那些人在密室里出?出?进?进?,端阳看到了他们按的机关?位置,便记住了。
趁没人逃了出?去。
然而,这里像是迷宫,重重机关?,她们逃出?了关?着他们的那扇门?,却逃不出?其他的机关?。
就这样,她们被抓了回来。
那姑娘被灌了两碗药,整个人奄奄一息。
很快,姑娘眼神越来越迷离,脸色也越来越潮红。
听?到一个人?,“何爷,差不多了,要等?主人亲自回来‘教导’吗?”
何正阳阴笑了一声,“不必了。”
话音刚落,石室里又进?来了几个壮汉,姑娘被提了起来,衣裳也被一件件剥落。
端阳摹地瞪大了水眸,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开始在摆弄那个姑娘,而姑娘原本迷糊的眼神,开始变得越来越妩媚,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那些人身体力行地教,还有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姑娘一一照做,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让做什么做什么。
看着眼前景象,端阳整个脸都刷白了,不见半点血色,只有下唇被咬得沁出?了血珠,成了白雪中的一点红,她都不自知?。
何正阳抬眼扫了一眼脸色惨白的端阳,冷冷笑了一声。
随后,看了一眼姑娘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吩咐那一群人,“心些,别破了身子。”
“破了身子,卖价就不值钱了。”何正阳一字一顿对着端阳?着,一步步慢慢向?她走了过去,“轮到你了。”
“给她灌药。”
看着向?她端来的碗盏,明明刻着的是百花纹,她却看着像夺命符。
端阳拼命挣扎,用尽全力,对禁锢着她的□□?脚踢。
钳住她的壮汉火冒三丈,抬手就是一巴掌,径直扇向?了她,她应声而倒,皓腕上的碧玺玉镯砸落在地,碎了。
端阳看到玉碎的刹那,似乎看到了她曾憧憬的她与顾文轩的美好?未来,就这样,梦碎了。
后来的事,她就再也不能控制,那些苦不堪言的药汁,吞了下腹,火辣辣的,险些将她的五脏六腑烧成灰烬。
她手里紧紧握着一块镯子碎片,死死掐住,玉碎尖锐的裂角穿进?了她手心的血肉里,疼的她喊不出?声来,却帮她保留住了最?后一点意识。
随后发生的一切,与方才?那个姑娘经历的一样,不同的是,她是清醒的。
一地残碎的布料与她的玉镯残骸,屈辱与绝望,将她的世?界里所有色彩一一抽离,只剩灰败。
终于,一切都停止了。
那些人都出?去了,石室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就连尘埃都安静了。
方才?那个姑娘已经认不得她了,淡定自若地穿起那些人留下的露骨衣裳,好?奇地眼神看向?了她。
后来,外头似乎传来了很大的动静。
端阳已经没有力气?再动了。
每当即将晕过去的时候,她的手就握紧了几分。
手心的血迹干涸了又流,眼泪却流不出?来了。
她曾想?护着顾文轩送的手镯,但?可惜,护不住。
就好?像,她护不住自己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似乎看到了顾文轩向?她走来,眼里全是心疼和悲切……
不仅看到顾文轩,她也看到了傅瑢璋,如阎罗王,浑身杀气?,从地狱,信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