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过来了。”

    汤城话音刚落, 一阵不容忽视的引擎车声由远及近，听动静，来人的阵势并不。

    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 原地休息的众人同时警惕地站起来, 瞬间变了脸色。

    褚栖抱胸倚靠着车尾，见此微微诧异地挑眉。能让他们变脸的, 一般不是什么事。

    “好烦, 不会又是那群人吧！”珏在身旁嘀咕了声。

    褚栖恰好听到, 就问他：“什么人？”

    珏憋屈地：“之前有一次我们狩猎的时候突然出现一群人要抢我们晶核，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又耗费了很多体力和异能，不过就被抢走了。”

    而这次的情况显然跟上次有些相似, 他们不免担心旧事重演。

    褚栖听后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事, 有我在, 这次谁也抢不走。”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上百人的车队浩浩荡荡地依次停在他们面前, 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率先从前面的车上跳了下来。

    “看来我们运气很好, 又可以白得一枚晶核了。”男人看着地上死去的变种蘑菇尸体, 再看看仅有几人的褚栖等人, 脸上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

    猫女等人看到他则是不约而同地露出厌恶的表情, 语气愤怒：“又是你们！”

    上次被抢也是这群人，他们对这个人可是印象深刻，要不是刚战斗完身体正虚弱, 即使两败俱伤也一定会把上次的仇报回来。

    只是这群人每次都早不来晚不来，总是在别人战斗结束后才出现，占足了优势。

    作为臭名昭著的“黄雀”队伍，对方背后“捕蝉”的次数不计其数, 对被抢过的人记都记不过来。

    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想了一下，看到在人群中也格外显眼的夏开心和猫女才惊喜地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们啊！”

    “真是不巧啊美人儿，我们又见面了。”上次遇见他就一直惦记着这两人了，长得这么标致的美女不常见，尤其还有一位是稀有的猫科返祖，无论是献给上面还是留着自己享受都是他赚了。

    只可惜对方全是八阶异能者，虽然刚战斗完体能虚弱，但若逼急了，对方想要拼死一搏他们也绝对讨不到好，所以他上次就没起那方面的心思。

    但是这次不一样，他靠着抢来的晶核，不久前就突破了九阶，而对方几人明显还停留在八阶，又都处于虚弱状态，他若想带走两个人，这些人现在根本奈何不了他。

    这样的猥.琐男动一动眼珠子别人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废料，夏开心恶心地呸了声：“呸，再看老娘挖你眼珠子！”

    “呵呵，美人脾气还是这么辣，不过你应该省着劲在该用的时候用。”他大言不惭地，“既然都是老熟人了，你们识趣点别做无谓挣扎，把晶核交出来，顺便让我把这两美丽的女士带走就不为难你们了。”

    “谁给你的自信出这样的话？”

    夏开心几人刚生起想弄死他的怒火，一个冷淡至极的声音就从旁响起，轻易抚平了他们暴躁的情绪，她一出现就像定海神针一样让人安心，他们安静地退到一旁。

    “珏，闭上眼。”褚栖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珏着。

    “哟，这次怎么还多了一个美女？还是个普通人啊，是早预料到我们刚好缺女人吗？”贼眉鼠眼的男人看到缓缓走出来的褚栖惊喜地道，目光是不加掩饰地侵略，他身后的手下闻言都大笑出声。

    只是他们没笑多久，立刻就被一眨眼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女人吓得猛然噤声。

    “啪——”

    褚栖戴着黑皮手套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在那个男人脸上，直接将那个男人的脸扇向了一边，末了面不改色地问：“你刚才什么？风太大我没听见。”

    那男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成了猪头，旁人光看着都觉得疼。

    男人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疼得险些失去知觉，而耳朵更是一阵嗡鸣，压根没听清话，他愤怒地抬起头怒视眼前的女人：“你……”

    “啪——”

    刚起了个话头，比刚才那个还要响亮的巴掌甩在了另一边脸上，整个人直接被扇得飞出去，两张脸顿时肿对称了。

    褚栖左手调整右手的真皮手套，表情淡漠如水，眉眼生寒，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声音太了，没听清。”

    那人躺在地上半天没缓过神来，捂着脸痛苦地呻.吟。而他带来的手下同样被这一幕惊了半天回不过神。

    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是怎么做到瞬间闪到他们面前并且在他们反应过来前两个巴掌解决掉自家老大的？

    “怎么回事？你们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抓住她！”一个尖细的女声率先响起，惊醒了仍然呆愣的一干人等。

    褚栖听到声音的那刻猛地转头看向刚从车里出来的女人，一个让她记忆深刻痛恨入骨的女人。

    ……

    冰冷的手术室，唯一着灯光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只有微弱呼吸的男人，而扮精致的女生站在手术床旁，嫌弃地捂着嘴问身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死了吗？”

    “还没有。”医生看着还有微弱反应的医学电子仪器回答她。

    “这样都死不了，简直是个怪物。”女人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似想到什么好玩的，她突然恶毒地笑了。用最无辜的语气着让人遍体生寒的话语，

    “既然都伤成这样了他都死不了，要不我们试一试做到什么程度他才会死吧？比如先砍下他一条手臂，看会不会长出来，如果真的长了，那不就是新的发现吗？如果没有长，他也死不了。”

    医生愣了一下，随后推了推眼睛，若有所思地回答：“可以一试。”

    惨白的灯光下，被困禁在手术台上毫无反抗能力的男人脸色苍白，鲜血淋漓，他眼睛无神的看着头顶刺眼的光，耳边是缓慢靠近的电锯声，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

    切臂刮骨，血流成河，失臂之痛让他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直至彻底痛晕过去，然而无休止的折磨才刚刚开始，没人懂他的痛，没人把他当个人看待……

    ……

    褚栖闭了闭眼，那些从智慧种的幻境中看到的画面，让她想起就心痛如刀割的回忆，彻底刺激了她的神经，想杀人的怒火压制不住，她猛地睁开眼，一双眼冰冷猩红，瞬间吓退了正要靠近她的一群人。

    她身后的猫女几人看到那个女生的瞬间和她一样痛恨地捏紧了拳头：“耿灵！”

    一字一句，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

    耿灵听到自己的名字，诧异地看过来，也认出了他们，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原来是你们啊，跟人魔为伍的人。怎么？是夜惊澜抛弃了你们还是你们终于受不了他跑了？”

    褚栖一个闪身来到她面前，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前，突然出现在耿灵面前，猛地掐着她的脖子将她狠狠撞在身后的车身上，力气大得直接将车撞凹进去，同时响起的还有耿灵痛苦万分的呼声。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敢伤夜惊澜一根毫毛，就会被折断一根肋骨？”骤然响起的冰冷女声仿佛索命的阎王，耿灵登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谁动他一根毫毛，我就折谁一根肋骨……

    那件让她记忆深刻至今想起都觉得耻辱和后知后觉地感到恐惧的事，跟那个敢拿着枪指着她脑袋但已经死了的女人一模一样的话，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会知道？

    “你不记得了也没关系，我现在让你加深一下记忆，定让你毕生难忘。”

    宛若阎罗的冰冷话语再次响起，耿灵被她看得浑身发抖，疯狂摇头，连求饶的话都来不及得出口，两根比冰块还要寒冷的手指就隔着衣服摸上了她的肋骨。

    咔嚓……

    左胸下的肋骨应声断了一根。

    “啊啊啊啊！”

    痛不欲生的喊声从她嘴里发出。

    “别急，还有呢，你动的何止是他一根毫毛啊，你呢？”褚栖着，又毫不留情地捏断了一根，语气淡然的就像是在跟她讨论今晚吃什么一样亲切自然。

    “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我不会放过你……啊啊啊——”耿灵话还未落，一根肋骨又碎了。

    “不放过谁？”褚栖摸着一根完好的骨头问她。

    “你们这群废物，还不给我杀了她！”耿灵痛得面目扭曲地对着身后的那群人大喊。

    褚栖连头都没回一下，而那些欲意过来救耿灵的人刚移动一下脚步，脚下就迸.射出一条条荆棘藤蔓将他们牢牢锁住，只要他们敢动一下，立刻就会被绞杀。

    “人魔夜修罗……是人魔！”

    队伍中有曾经跟耿灵一样知道人魔的所有事，且侥幸逃生的人认出了这熟悉的黑荆棘，恐惧地喊出了声，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见荆棘如见修罗，遇人魔者，必死无疑。

    “惊澜，别看。”褚栖一改刚才嗜血的冰冷，柔声地朝身后出现的人。

    从隐身的树后悄然走出的男人长长眼睫煽动两下，缓缓闭上了，乖声道：“好。”

    看到突然出现的夜惊澜的猫女等人纷纷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是老大！

    这次妥了！

    看到夜惊澜的耿灵比任何人都要害怕，她颤抖的幅度明显比刚才还要大，不只是痛的，还有害怕。

    “怎么？看到他害怕了？”褚栖嗤着冷笑，在她耳边低声折磨着，“别怕，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活着感受他当初受到的所有痛苦，把你对他做过的事如数奉还。”

    想到在那间手术室她曾对那个男人做过的事，耿灵颤得牙齿发抖，她拼命摇头求饶：“不，不要，那样我会死的，我没有他那种怪物一样的能力，我一定会死的！”

    “怪物？”褚栖手指捏紧，她笑了声，声音冷得吓人，“你知道他那个异能是经历了什么才有的吗？你知道他受伤跟正常人一样会疼吗？怪物？人魔？残忍虐待他的你们这群垃圾难道不比魔鬼还要可恶？”

    褚栖又冷静下来，轻声在她耳边：“你放心，我了不会让你死就不会让你死。”

    她低着眼看耿灵的手，没有一丝感情地：“正常人砍掉一条手臂也不会死，我把你手臂完整保留下来让你带回去，不定医疗技术好，还能接回去，虽然是个摆设，但也好过空荡荡的，你呢？”

    耿灵惊恐地摇头，因为断了三根肋骨痛得不出话来。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还没有痛晕过去。

    “因为我想让你清醒地感受他当年的痛啊。”褚栖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冷冷地如鬼魅般声音一点点摧残着她的神经。

    褚栖没有真的砍断她的手臂，毕竟还有个孩子在，太血腥了对他不好，只不过也废了耿灵一条手臂，粉碎性骨折，碎得不能再碎的那种，这辈子都别想接好。

    她又断了耿灵两条腿，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血腥，让她彻底成了废人：“不杀你，怕脏了我的手。不过你记得回去告知罗天成一声，伤过夜惊澜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经过了一系列摧残和恐吓的耿灵神经已经很脆弱了，离疯只差一步，根本听不见她了什么。

    “她听不见没关系，你们记得回去知会他一声，总有一天会有人来取他狗命。”

    褚栖慢条斯理地脱掉手套丢掉，对那些被荆棘困禁得不敢动弹的人。

    那些人如今看她比见了人魔还害怕，双腿止不住地颤抖。

    褚栖没再分给他们眼神，朝着远处乖乖闭眼的夜惊澜走去，轻轻拉起他的手。

    “走吧，咱们回家。”

    回家，花都就是他们的家。

    回去的路上车内很安静。

    众人看着后座靠在老大肩上睡觉的女人大气都不敢出。

    七姐发飙一如既往的吓人。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坐在车里吃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