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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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疗伤期间,  每次换药,楚景容都戚戚哀哀的喊疼。

    萧云衍下手轻,其实没那么疼,  他就是娇贵,  想看二郎心疼他。

    实在没办法,萧云衍一只手揽着他的腰,  另一只手给他上药,  楚景容每次喊疼,  萧云衍就俯下头去吻他,吻的他气都喘不上来,  就顾不得喊疼了。

    青梧在门外值守,每天都闹个大红脸,眼神飘忽,  不知道该往哪里瞅。

    自家公子……真的好会。

    王爷现在每天一下早朝就钻进公子房中,  第二天早朝再走,  偶尔军营中有急事才去处理,  其他时间全都陪着自家公子。

    幸亏当初昭告天下,百姓们都知道是帝师下嫁襄亲王,  要是还像之前秘婚,王爷这被迷的三魂五道的,还以为是娶了只狐狸精。

    半月后,  烙伤彻底养好了,  绷带一圈圈的解下来,  可不论用多好的祛疤药,“襄亲王印”四个字还是明晃晃的留在后颈上,  清晰瞩目。

    在楚景容伤好后,  萧云衍情到深处,  再吻他的时候,会有一只手伸到后颈上,来回磨蹭着这道烙印。

    新愈合的皮肉本就敏感的厉害,趁他意乱情迷之际,那人带着粗茧的指腹来回刮扫后颈,楚景容的力气瞬间被抽走,整个人都酥软下来。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的伤养好了,萧云衍的心结也解开了,楚景容等了几天,每晚都在期待,可二郎还是克己守礼,丝毫不急着跟他圆房。

    边关三年,这是把人活生生的憋成和尚了吗?楚景容着急上火,闹了几天的牙疼。

    他不好直接要求,便背地里变着法子的折腾。

    此后,萧云衍再跟楚景容一同用膳,发现饭桌上的菜色变了。

    “乌鸡甲龟汤,虎鞭羊腰子,韭菜拌秋葵,黑豆黑米粥……。”

    萧云衍愣了一下,抬头望去,发现楚景容正将素手揣在袖袍中,目露哀怨的瞪着他。

    喉结上下滚动一番,萧云衍什么都没多,举起一旁的碗筷就开吃。

    一连吃了三天后,萧云衍看着眼前的牡蛎海参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硬着头皮舀起一勺放进嘴里,就当着楚景容的面,留下两道鼻血。

    啪嗒,啪嗒,有两滴坠落在桌面上,砸成两朵艳丽的血花。

    一旁布菜的青梧吓了一跳,连忙吩咐门外的丫鬟:“呀,王爷流鼻血了,快,快去取温水跟手巾来。”

    等着手巾取来,萧云衍一把夺过来捂住鼻子。

    眼见着楚景容轻叹一声,从对面站起身来,目光中虽有心疼更多的还是嗔怪,绕过桌子缓步朝他走来。

    萧云衍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唰”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急忙道:“本王突然想起来了,军营中还有未处理的急事,我……我先走了。”

    话音落下,就一个转身夺门而逃,像是身后正有豺狼虎豹追赶,头都不敢回。

    “二郎,你……。”

    楚景容一句挽留还未来得及出口,原地哪还有萧云衍的身影?他气结的坐回凳子上,看着一桌子进补的食材生闷气。

    一旁的青梧连忙规劝两句:“公子,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吧,你把王爷逼得这么紧,王爷怕是以后连门都不敢进了。”

    楚景容不以为然,咬牙切齿道:“这都成婚多久了?哪是我逼得急?青梧,你,二郎他是不是嫌弃我年纪大了,才不愿……。”

    青梧果断摇头:“公子,可莫要这么,王爷待公子有多好,可是有目共睹的,公子这话若是传进王爷耳朵里,该惹得王爷伤心了。”

    垂下眸子,无所事事的整理着袖袍,楚景容低声呓语道:“我就随便。”

    “那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是二郎他……不太行?”楚景容瞳孔略微睁大,以为自己找到了症结所在。

    青梧闻言,整个人为之一愣。不太行?

    “公子,什么不太行啊?”

    楚景容耳根红了,他抬眸扫了一眼,确定屋外伺候的丫鬟下人们离得远,听不见他跟青梧的窃窃私语,才哑着嗓音开口道:“就……那方面不太行,不然每次床榻之上,稍有逾矩,他便僵硬的跟块石头似的,眼下更好,直接躲军营去了。”

    青梧听后,脸比楚景容的耳根还要红。

    “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若不符实,可是诋毁皇亲国戚的重罪。”

    楚景容才不怕这些,自顾自的道:“我前些日子偷偷给他诊脉,感觉没什么问题,可能是我医术不精。”

    咬牙作出决定,楚景容吩咐道:“青梧,你去皇宫的太医院,把傅太医请来,他在这方面最为精通。”

    “不要的太直白,就王爷边关三年,身体略有亏损,请他来调理一番。”

    自家公子也是病急乱投医,若公子医术不精,那这世间的太医郎中都只能是草包半吊子。

    可楚景容已经下了旨意,青梧只能照做,他领命退了出去,径直去了皇宫。

    没让楚景容等太久,青梧带着傅太医匆匆忙忙的回了王府。

    傅太医年近不惑,没有姜老太医资历深,但这腿脚,可比姜老太医利索多了。

    竖起衣袍的立领,遮住后颈的烙伤,楚景容起身相迎,让傅太医受宠若惊。

    “臣傅玄霖见过帝师。”

    “傅太医不必多礼,快请坐。”

    楚景容热情的态度,让傅玄霖大喜过望的同时又有些无所适从,帝师生性冷清,不论召见谁都是一副不冷不热,不亲不疏的淡然模样,傅玄霖不知道他何德何能,能得此殊荣?

    “青梧,去备茶。”

    青梧领命,吩咐丫鬟们端上精品龙井茶。

    傅玄霖拘谨的坐在凳子上,茶水放到眼前也不知道喝,他紧张的额头冒冷汗,终是沉不住气,率先开口道:“不知帝师此番召臣来,可是要给王爷调理身子?”

    听到这话,楚景容饮茶的手一顿,他放下茶盏,抬眸落在傅玄霖身上,开门见山道:“是这样的,王爷他,似乎对我没有太多世俗的欲望,不知道傅太医,可知原因?”

    傅玄霖明明没饮茶,听到这话,整个人却像被呛到一般,捂着胸口狼狈的咳嗽起来。

    帝师不愧是帝师,床笫之事,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问出口,不过这不讳疾忌医的态度,倒是极为难得。

    “恕臣直言,王爷若是身子没问题,那可能还有两个原因。”

    “傅太医直言无妨。”楚景容身子略微前倾,悉心受教。

    “第一,王爷可是对帝师身为男子,心有抵触?”

    抵触?楚景容略一思量后,微微摇头。

    唇齿交缠,抵足而眠,这算哪门子抵触?

    “那就只剩下一个原因了。”

    “还请傅太医解惑。”

    “帝师言重了,王爷既然身子没有问题,那可能就是心理的问题,臣斗胆问一句,帝师可曾在王爷想要亲近的时候过难听的话,做过难堪的事吗?”

    “这……”楚景容陷入回忆之中。

    他与二郎之间口吻生花已不算亲近,若更进一步,楚景容想起那天皇城别苑,萧云衍绝望之下曾扒开他的衣襟,露出半个肩头。

    而他是怎么做的?

    楚景容满嘴苦涩,抬眸看向傅玄霖,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我……我是曾做出伤人的举动,难道是曾经发生的事,导致王爷他……?”

    “帝师,症结在此,可能王爷自己都没意识到,但是身体不会骗人,野史中曾有记载,草野之民娶了一国公主,成为驸马后,在床笫之间,便多有不和谐,同样的道理,王爷对你多有畏惧,便不敢轻易造次。”

    “这……要如何是好?”楚景容面露无奈,时间不能倒流,他对二郎的伤害也不可能收回,为今之计,只能尽力弥补。

    “帝师可以适当放低身段,消了王爷的恐惧,一切自会水到渠成。”

    “放低身段?何解?”楚景容满心讶然。

    “帝师,男欢女爱之事,真的要详吗?”傅玄霖倒是不介意,就怕帝师脸面上挂不住。

    “不……不必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着,楚景容招来青梧,吩咐道:“赏帝师印,送傅太医回宫。”

    听到这话,傅玄霖愕然的瞪大双眸?帝……帝师印?

    “臣谢过帝师厚爱,愿当牛做马,回报帝师大恩。”傅玄霖匍匐在地,磕头谢恩。

    青梧取来帝师印后,一块寒微的铜牌,看似不起眼,却胜过黄金万两。

    傅玄霖颤抖着手接过,再次磕头谢恩。

    楚景容摆摆手,无所谓道:“傅太医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这块帝师印你便收下,以后有无解的难题,大可来寻我。”

    送走傅玄霖后,楚景容低声吩咐青梧:“去准备一件轻纱,要薄可透肤,再准备一件软毯,要跪上去舒服一点的。”

    “公子,你这是……?”青梧大为不解。

    这一声询问,让楚景容从脖颈红到了耳根,眼尾都染上绯色:“别问了,让丫鬟们备好热水,准备沐浴更衣。”

    站起身来,楚景容朝房内走出,背影看上去岿然不动,实则一颗心早已七上八下。

    萧云衍,我都做到这一步了,你若是还无动于衷,就不算是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

    后人问:傅家为何能发扬光大

    答:因为祖上做了男科医生。

    萧怂怂不肯圆房,真是急死娇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