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你放开,””单以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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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 郑嘉央看了眼在笼子里的白毛狐狸,道:“怎么可能?”

    单以菱揪着她的衣服看看,有两个洞, 勾破了丝……看上去确实像是狐狸咬的。

    但是……狐狸它不是一直都在笼子里吗?

    怎么会咬在她袖口啊?

    单以菱道:“……它自己逃出笼子, 扑倒你手上,咬了你一口?”

    他上下翻看了下她的手腕, “而且只咬在了这里,别处一点都没伤到?”

    郑嘉央脸不红心不跳:“是啊, 就是这样。”

    单以菱问:“然后呢……”

    郑嘉央:“然后它就回笼子里去了。”

    单以菱:“……”

    还真是个懂事的狐狸。

    单以菱不太放心,道:“它没咬你其它地方吧?”

    虽然一看就是……假的, 衣服咬坏就咬坏了,但是谁知道她会不会为了把狐狸送走,再“被咬”了其它什么。

    郑嘉央反手握住单以菱的手, “现在还没有,以后就不一定了, 还是送走吧, 咬我没关系,万一咬到你可怎么办?”

    单以菱刚要反驳,他又不会主动让狐狸咬他!

    转念一想,狐狸又不是什么听话的人, 肯定不是她让它咬袖口, 它就乖乖咬的。

    ……她肯定是欺负它了。

    现在继续养着确实不太安全,可能以后真的会报复她咬她一口。

    单以菱叹了口气,道:“好吧, 让倚云把它带去别处养吧,等它的腿差不多好了,就把它放了。”

    郑嘉央满意了。

    看, 他虽然看出来是假的了,但不还是要把狐狸送走吗?

    明还是更在乎她的。

    郑嘉央得寸进尺道:“我们可以不放了它。”

    单以菱:“?”

    “我们继续养它吗?”

    郑嘉央:“我们可以把它做成狐狸毛围脖。”

    单以菱:“……”

    “倚云,”单以菱扬声道:“进来。”

    而后吩咐,“你给这只狐狸找个适合喂养的人,等它的腿好了,就把它放回林中。”

    倚云上前拎笼子的时候,原本已经变得亲人的狐狸向他呲了呲牙。

    单以菱:“……”

    所以她到底怎么欺负它了?

    郑嘉央看到,指责道:“野性难驯。”

    单以菱抬眸看她,无奈道:“……你得对。”

    无辜被掐如今还要被骂的狐狸被送出去后,两人坐在榻上。

    单以菱想起之前在这里发生的,刻意坐得离她远了些,坐在边边,郑嘉央原本已经坐下,看到后起身坐在他旁边,问道:“坐这里做什么,不会不舒服吗?”

    单以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眨眨眼道:“你……”

    “嗯?”

    单以菱:“狐狸的脚为什么会把捕兽夹伤到啊?”

    那是皇家狩猎的丛林,寻常人是不能进去的,肯定不是什么猎户放在那里的。

    郑嘉央解释给他听,“并非每个人箭术都很好。”

    单以菱听着,总觉得她的这话省了中间最关键的几个字——像我一样。

    郑嘉央:“猎物跑的快了更不好命中,有人为了不空手而归,便沿路放些捕兽夹,受伤了便好猎到了……再不行也能捡回来。”

    “怪不得呢,”单以菱道:“我看往年,每个人都会猎到些什么……”眉眼弯弯看着她,“皇上知道得这么清楚,莫不是做皇女的时候也做过这些事?”

    郑嘉央轻笑了声,“我做皇女的时候,只会逼着其她人多做些这种事,以免与我差得太多。”

    单以菱:“……”

    上午时候,她带着他骑马的时候都能随便射中野兔,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郑嘉央到了杯暖茶,递给他,道:“也不能这么,当皇女时不能太过出挑,当太女时偶尔才能放开手脚……但也不能做得太好。”

    单以菱嫁到东宫时,她已经是极其受宠的太女,文成武就,名声极好,他没有见过她“不太出挑”的时候……而且那时,已经是她做太女的第二年。

    她在和他差不多的年纪,甚至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韬光养晦。

    ……这就是生在皇家的人吗?

    他记得那时候,他还是个傻乎乎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呢。

    所以当他知道他要嫁的人是东宫的太女,那个传闻中温文尔雅、待人亲和、颇有能力的太女时,还……

    郑嘉央看他出神,语气带笑:“在想什么?”

    他当时还暗自开心来着!

    单以菱想起过去,道:“在想我以前真的很傻。”

    他从未想过传言是假的,甚至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没意识到加入皇家到底意味着什么,还是后来爹爹提醒,才意识到的。

    而后便是跟着教习掌事学习规矩,学如何做一个太女正君。

    “哦?”郑嘉央来了兴致,道:“与我,到底有多傻。”

    单以菱:“……”

    单以菱眼睫轻扬,瞪她一眼,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后递还给她,道:“曾经相信太女就是如表现那般,还不算傻吗?”

    郑嘉央展眉,将茶杯放在桌上,“这肯定不算,曾经许多人都相信。”

    郑嘉央摸摸他的头,真心安慰,“真的不是因为你傻。”

    单以菱道:“可是他们都没有嫁给你啊。”

    他与她同睡在一张床上,居然都没发现……白了还是他傻。

    但凡再仔细但观察,都不会等她登基后才发现。

    单以菱本是寻常,并非责怪或如何,没有任何深意。

    郑嘉央听闻,心却一沉,“是我的……”

    “啊?”单以菱侧头看她,疑惑道:“你的什么?”

    错。

    我不该骗你。

    郑嘉央想这般,可她又知道,若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骗,还是会和以前一样。

    除非她能预料到几年之后的现在。

    况且……他提起从前,好像真的只是提起,并非是要责怪谁。

    郑嘉央道:“……我的正君,我在想,我若初次见到的你,就是现在的你,会如何。”

    单以菱眸间轻动,有些期待听到答案,不自觉软下声音,问道:“会如何呀?”

    郑嘉央道:“会和以前一样……不会有任何差别的。”

    让她对一个初见的人生出什么感情,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管她那时对他是厌恶还是没有任何感情,她对他的态度是不会变的。

    单以菱闷闷“哦”了一声。

    郑嘉央将人轻轻揽在怀里,道:“从前是我不对……我很想违心对你,若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那样,但那不是真的,我知道我会的,因为我就是那样的人。”

    单以菱又闷闷“哦”了一声,怎么连点想象的空间都不给人呢。

    而且不对……其实她做太女时,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行为上其实对他还算不错。

    单以菱道:“……也没什么不对。”

    郑嘉央轻轻拍着他的背,似是安慰,柔声道:“我是在对现在的你……”

    单以菱疑惑:“……啊?”

    不然呢,不然还能对谁?

    郑嘉央解释道:“从前不在乎,所以觉得无所谓,但现在在乎,便觉得……从前不对。”

    单以菱手抵在她肩上,将人推离一点,忽然反应过来,皱眉道:“那若将来,你又不在乎了呢?”

    是不是就又会觉得无所谓了,恢复从前……甚至比从前更绝情?

    郑嘉央:“……”

    她犹豫两息,认真想过后道:“我觉得应该不会。”

    她现在这么在乎他,没道理将来就不在乎了。

    “觉得”,“应该”。

    她犹豫了、想过了,但是却还是不肯定!

    单以菱明白了,旋即推开人,站起身就往外走。

    郑嘉央:“???”

    不是得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走了?

    郑嘉央探身,搂住他的腰,把人重新带到近前,“……怎么了?”

    单以菱道:“我要去找倚云。”

    郑嘉央:“……找他做什么?”

    单以菱:“把狐狸找回来。”

    郑嘉央:“?”

    好不容易才哄他把狐狸送走,再找回来?

    怎么可能?

    “不许,”郑嘉央不解道:“它咬人……怎么能接回来呢?”

    单以菱认真道:“让它咬你。”

    郑嘉央:“……”

    郑嘉央将人又揽近一点,无奈道:“它太脏,你若想咬我,可以自己咬。”

    虽然不知他为什么忽然有了这种心思。

    郑嘉央单手揽着人,伸出左手食指,递到他嘴边,“咬吧。”

    单以菱看着近在眼前的指腹,居然真的慢慢张嘴,探齿咬住。

    反正她现在还在乎他,哪怕他咬她,也不会怎么样的。

    可是过去和以后呢?

    她如此性情,几乎注定了无爱时便会无情。

    她不会念旧情,一点点都不会。

    哪怕现在如此柔情蜜意,将来若是腻了,杀他时连个手都不会软一下。

    他一直都觉得她是个合格的帝王,却从没意识到,一个合格的帝王到底意味着什么。

    郑嘉央挑了下眉,没想到他真的咬了。

    她笑看着他,既然他想,那便咬呗,想怎么样咬就怎么咬。

    单以菱上下牙齿缓缓靠近。

    那意味着要么入蓬莱仙境,要么入修罗地狱,全在她一念之间。

    那意味着他能拥有的只有现在,未来永远都是凄惨难以预料的。

    那意味着……他若真的对她对心,下场几乎只会比上一次更加不如。

    因为他真的体会到了如此纵容,在她是在太女时远远比不上的纵容。

    他只能赌她永远不变心。

    这是一场豪赌,他付出全部筹码,输了便是一无所有。

    可是……

    单以菱想得入神,忽然在口中尝到了血腥味,他急忙松开牙齿,拉出她的手,低头看去,“你……”

    指腹上一排深深的牙印,已经渗出了鲜血。

    他的眼圈瞬间红了,“你……你躲一下呀。”

    他问:“……疼吗?”

    “疼啊,”郑嘉央笑了声,另一只手蹭过他的眼睛,“怎么可能不疼,所以告诉我……你怎么了?”

    他刚刚跳下榻的时候,她可能还没料想到不对,但后来却看得分明,他有些不太对劲。

    郑嘉央回忆了下方才过的话,确实都是实话,她对他没有任何隐瞒……所以他为什么会不开心?

    单以菱抬眼看她,沉默一息道:“没有什么,我找个太医来,给你包扎一下。”

    郑嘉央道:“不用,你……”

    “我去找个太医,”单以菱断他未完的话,抬高声音,看着她,坚定道:“给你包扎。”

    他现在不想与她谈什么

    他很少如此强势,郑嘉央一愣,道:“……好,你去。”

    单以菱没有喊倚云进来,而是出了帐篷,吩咐倚云道:“去传个太医过来,带些布带和金疮药。”

    倚云惊道:“君后您受伤了吗?伤在哪里?!”

    单以菱淡淡道:“不是我。”

    不是君后,那便是……

    龙体有损,倚云不敢张扬,只是道:“是,俾子这便去。”

    单以菱没有回皇帐,而是慢悠悠走到了方才与单祁阳谈话的侧帐,对跟着的两个侍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不必更进来。”

    他不需要再和谁话,也不用吩咐人走远。

    单以菱走近帐篷,在垫上坐下。

    人性凉薄,他早有体会。

    亲身母亲与父亲尚且如此,他真的能去相信一个本性漠然的人吗?

    可是……低头,清澈泪滴“吧嗒”一下掉在红木矮桌上。

    可是,他好像已经对她有一点点心动了。

    ***

    郑嘉央看着人离开,他撩起帐篷帘子走出去后,立即起身,几步走到门口,静静听着他吩咐,听他走远的脚步声。

    郑嘉央走出帐篷,示意所有人噤声,静静看着单以菱走远的背影。

    他在想什么?

    郑嘉央仔细回忆了一番方才的对话。

    他的改变,是从她“我觉得应该不会。”开始的,在此之前,他问:

    “那若将来,你又不在乎了呢?”

    ……他在担心这个吗。

    郑嘉央静静看着他走进帐篷,回身进了皇帐,坐在榻上,良久没动。

    太医来后,请安行礼。

    郑嘉央仿若未见,一言不发。

    太医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求救般看向站在一旁的欣荣。

    欣荣摇摇头,示意她别话。

    几息后,欣荣道:“皇上,君后为您请的太医,已经到了。”

    郑嘉央听到“君后”二字,微微坐直一点,伸出手:“包扎吧。”

    太医上前,见到伤口后身体僵了一下。

    ……这一看,就是人的牙齿咬出来的伤口。

    她撒药包扎,一气呵成,又了几句如何注意。

    郑嘉央道:“行了,退下吧。”

    这种连血都不流的伤口,她包扎也是看在单以菱让她包扎的份上。

    太医离开后,郑嘉央又坐了半刻钟,起身,往侧帐走去。

    她如今已经知他担忧,可想了那么久,居然没有任何有用的办法。

    只是也不能一直不见他。

    郑嘉央走近,周围侍卫见到立即请安,内里,单以菱擦了擦眼角,坐直。

    郑嘉央走进侧帐,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在他身侧坐下。

    笑着问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单以菱道:“你的手……”

    “已经包扎好了,”郑嘉央伸出给他看,“不过我觉得没什么包扎的必要,都已经要好了。”

    单以菱抿唇。

    才不是,他都看到流血了。

    郑嘉央伸指抹过他的唇面,“我身体好,你什么时候想咬,直接一声就好。”

    单以菱:“……”

    单以菱不可避免被安慰到了。

    唇角微微弯起一点,但很快又落了回去。

    他现在是可以随便咬她,可是以后……她可能就会记起他曾咬过她。

    然后就……

    单以菱扁了下嘴,“我才不。”

    才不要给她什么能杀他的借口。

    虽然现在其实已经有不少了。

    郑嘉央笑了声,“好。”

    单以菱抬眸看她。

    郑嘉央道:“你要做什么,都好,只是别……”

    她没下去。

    单以菱声音有些软,问:“别什么?”

    别想着离开我。

    郑嘉央道:“别总这么往外面跑。”

    “我们回去?”她问。

    单以菱摇摇头。

    郑嘉央便陪他坐在这里。

    几息后,她问:“你就是在这里见茂国公的?”

    方才看他是直接朝着这里走来的,并没有犹豫,应当是才去过。

    单以菱点头,“我与她,我现在很受你宠爱,所以要报复茂国公府,已经让你答应杀掉姐姐了。”

    郑嘉央道:“她信了?”

    单以菱点点头。

    郑嘉央想了想,仿佛能看到那个故作恶毒君后,实则内心其实……善良又在难过的他。

    郑嘉央道:“我有没有过……”

    单以菱侧头:“什么?”

    “你很会伪装,”郑嘉央道:“装作不一样的人,我曾经都没有怀疑过……好像很多人都没怀疑过。”

    就像她曾经做太女时一样。

    单以菱道:“好像是有一点……不过我觉得这没什么难的,其实好多人都是带着面具在生活的,对不想笑的人笑什么的,很正常。”

    郑嘉央展臂将人揽在怀中。

    她以为他会抗拒,毕竟他现在……

    谁知他居然乖乖靠在她肩上,甚至半倚在她怀里。

    单以菱想得很简单,以后确实应该担忧,但是现在不是还没到吗?

    他此刻难受,那便不想了,等晚上的时候再想。

    反正这种事,着急也没用,不可能一下就做什么决断。

    单以菱道:“所以要麻烦你和我演一场戏了,我们先假装有杀掉姐姐,然后再放过她。”

    郑嘉央一顿,摸不清他在想什么,他如果真的再担忧未来,现在不该躲着她吗?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她重复道:“……放过?”

    单以菱道:“你知道的,这次不是单明知所为,整件事背后是有推手的,查出凶手,交与刑部……也不能放过,就是该如何如何,只是要吓吓她而已。”

    郑嘉央现在根本不在乎这件事,这算什么大事?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道:“好,你刚才为什么来这里。”

    她本来是想直接糊弄过去的,所以才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进来,如常与他话。

    反正也解决不了。

    她能做的也就是对他好,让他渐渐放心。

    不如不提出来。

    可是当他也当什么都没发生时,她心中便觉得有些不对了。

    上次便是如此,他端午宫宴上闹过,而后便悄无声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时候,然后就从昭安宫跑了。

    郑嘉央不觉得自己还能接受他再失踪一次。

    那次她能找到他,不过就是因为他没想真的跑,若他真的下定决心离开,不是没有那个可能的。

    ……更何况现在是在猎场,想跑可比皇宫太容易了。

    到时她又该去哪里找他?!

    她好不容易对一个人心动,绝不能让人这么跑了。

    短短几息,郑嘉央已经把自己的君后对她死心——意图逃离——成功逃离——她没找到,都脑补完了。

    单以菱如常作答:“我来这里是因为……”

    郑嘉央手串瞬间收紧,“你不许离开这里!”

    单以菱:“?”

    “啊?”

    ……离开什么?

    这个帐篷吗?

    郑嘉央道:“哪儿都不许去!”

    单以菱看看侧帐内置,略显简陋,远远不远皇帐。

    “晚上就睡在这里吗?”

    他倒是觉得无所谓,她能受得了吗?

    如果他想。

    郑嘉央道:“好,我陪你。”

    他休想离开她的视线。

    单以菱:“……”

    可是他不想睡在这里啊!

    单以菱道:“我其实……不那么需要你陪。”

    郑嘉央冷下脸来,道:“不行。”

    单以菱甚至都能闻到这帐篷里的霉味,劝她,“你不适合睡在这里,所以我们能不能……”

    回皇帐去睡。

    他果然是要把她支开。

    郑嘉央断道:“不能。”

    单以菱:“……”

    单以菱也气了,他本来就很不开心。

    先是见了娘,不开心,失望。

    后是见了成公子,不开心,替他难过。

    现在,这个人,他已经有一点点放在心上的人,居然还在一口一个“不许”“不能”“不行”。

    单以菱想挣脱开她的怀抱,回皇帐去,她想睡这里就让她一个人睡好了,他才不要陪她。

    她现在还在乎他,他就是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郑嘉央怎么可能让他离开,抱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以菱,别闹。”

    以什么都没用。

    单以菱用力挣扎,“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你要回哪里去?”郑嘉央道:“茂国公府现在与你有仇,是不会让你回去的!”

    单以菱:“?”

    她居然往他伤口上撒盐!

    单以菱高声道:“我知道!不用你!”

    郑嘉央话才出口,便后悔了,冷静下来,道:“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单以菱继续挣扎:“不好!”

    郑嘉央皱眉,被他一句“不好”和挣扎又带起了怒气,近乎咬牙切齿道:“你生是皇宫的人死是皇宫的鬼,除了我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死?单以菱才不信她现在舍得他死。

    但是她用这个威胁他!

    “你放开,””单以菱怒道:“郑嘉央!”

    那三个字一出口,帐内帐外,瞬间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