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5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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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明檀的脑子犹如糊了层浆糊, 迷蒙晕乎,仿佛被蛊惑一般不假思索道:“今天唱的是一出……”

    话还没完便反应过来,一记粉拳轻巧地捶在苏晋胸口。

    明檀红着脸嗔道:“不许转移话题,先喝药。”

    苏晋定定地看着她, 吐出一字:“苦。”

    为了规避吃药, 苏晋是能躲就躲。就前不久明檀昏期间, 苏晋亦是停药未服, 昼夜照顾她,倒也情有可原。

    但明檀觉得, 苏晋也有拿她昏迷当借口故意不喝药的成分。

    堂堂首辅怕苦怕吃药,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

    明檀软了声音,带着几分哄人的意味:“有蜜饯, 不苦的。”

    一顿,又道:“好啦,一点点苦。”罢,伸出两根白嫩的手指,比了一点距离,“就这么一点点苦。”

    随着两根晃动的指尖,苏晋目光略暗:“可得配一点点甜。”

    明檀好似没听出苏晋话中意, 径直端起药碗递给苏晋,俏皮地眨了眨眼:“夫君,请吧。”

    苏晋伸手, 握住她端碗的手。

    温热的大掌包裹着的葇夷, 顺势将药碗伸至唇边, 苏晋略一低头,便喝了起来。

    两人近在咫尺,明檀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男人喉/结耸动, 一动一动,韵律极强,似谱写的曲乐。

    倏忽,明檀身子一僵,指尖瞬间传来一阵痒酥感。

    男人的唇舌似无意扫向她的指尖,她略略抬头觎向苏晋。

    某人一派正经喝药的清雅模样。

    无意的吧。

    她想。

    明檀暗暗缩了缩手指,不敢再往苏晋身上乱瞄,越瞄心越乱的样子,她倒不怕苏晋对她做出什么,而是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对着暂时不能人道的夫君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毕竟,这么好看的夫君,吃亏的又不是她。

    她和苏晋的颜值这般高,生养的儿女,必定也是人中龙凤。既然,知道苏晋的顽疾可治,明檀的某些想法也发生了改变,自然而然想到生儿育女之事。

    算算时间,这药再喝一个来月,就可以验证夫君的……

    思及此处,明檀的脸顿时火烧火燎起来,红的犹如猴子屁/股。

    她抬手捂了捂脸,转眼就见苏晋不知何时喝完药,正一脸莫名地盯着她。

    苏晋眸眼幽深,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颇为好心地问道:“为何这般烫,可是发热了?”

    “没,没,就屋子里有些热。”明檀垂着脑袋,低若蚊音。

    她可不敢坦言,自己脑补了什么。

    “将窗子开,兴许凉快几分。”苏晋适时地给出建议,只是他的声线较平时低沉许多,犹似带着几分压抑的喑哑。

    明檀如蒙大赦般快步走过去,将窗子推开一半,凉风拂面,她撩起绣帕扇了扇风,装模作样道:

    “如此,确实凉快多了。”

    且不知身后的苏晋比她还会装,淡定地撩了撩袍子,盖住某处蓬起,随即取过一则公文,伏案办公。

    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同明檀闲聊。

    明檀见他忙碌起来,亦觉得心底的燥热消减了些许,便道:“既然,夫君有事要忙,明檀就不欲扰了。”

    苏晋提笔写下批注:“不觉得。”

    明檀愣了愣,随即走到桌案旁:“真的不会扰……”

    眼睛一定,明檀瞄见苏晋处理的正是西北边境呈上的公文,索性顺杆往下爬:“好吧。夫君都不嫌我添乱,我便找本书发时间。”

    苏晋点了点头。

    明檀转到书架随手抽了本《史记》,又挪了个兀子,乖乖地坐到苏晋旁边,瞄几眼书,又探头瞥一眼桌上的公文:“这是……西北边境送来的?西北出什么问题了吗?”

    苏晋眸眼轻动:“是,出自平西王之手。尤其,这手字着实登峰造极,笔锋苍劲,挥洒自如,阅之赏心悦目。如字可见人,当之无愧的儒将风范,足见其品性端正。”

    明檀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是吗?那我可得好生品鉴一番!”

    不论是平西王和苏晋比试题词作诗,还是明檀的魂识被困玉佩跟随苏晋上朝见君,明檀对周淮瑜的字早就有了评断,写的再好看也不如苏晋的好。

    明檀探手就将公文拿了过来,随意看了几眼,呈禀的是西北边关军情。

    并非大规模战役,只是范围作战。上次敌国大举进犯被击退后,周边的蛮夷又时不时滋扰边关百姓掠夺物资,但一一被西北军击退,掀不起什么风浪。只是蛮夷擅马战,擅长偷袭,一贯是的过就狠,不过就逃跑,让边关将士疲于奔命,人困马乏。

    言语之间,皆是言明将士守国不易,这仗不好的意思。

    明檀才不会承认周淮瑜的优秀,故意挑刺道:“字虽好,未必战的本事就好,以往歌颂平西王鲜少有败绩,看来明显是名不副实,的蛮夷就能让平西王字里行间流露出颓废抱屈之势。”

    前世,周淮瑜是在苏晋的帮助下才得以重返盛京,夺得皇位,是不是明太子倒下后玄德帝并不想平西王继位,周淮瑜回京困难,才需得苏晋相助。

    而文书中……

    周淮瑜表达的意思是边关战事未清,自是继续仗的意思,也就是不能回京?

    是不能,还是不想?这个有待商榷!毕竟蛮夷的挑衅,对于战绩颇丰的将军来,只要他想就能一劳永逸,的蛮夷龟缩不出。

    前有平津关大捷,周淮瑜回京领功祭拜生母,而后便发生同苏晋争娶她的事,再到离京……

    明檀大致理了一遍周淮瑜回京的轨迹,在他人眼中,苏晋和周淮瑜积怨颇深互看不顺眼,可上一世苏晋却转投周淮瑜阵营之下。

    思绪顿如一团乱麻,明檀感觉脑袋不太够用。苏晋和周淮瑜往来之间的曲折弯绕,实在理不清。

    唯一确信的是,周淮瑜上辈子得以当上皇帝,离不开苏晋的帮助。

    对,贬毁周淮瑜就是了。

    顺便让苏晋有危机感,多加堤防周淮瑜,至少不同达成结盟。如果已结盟,就破坏他们的关系。

    “反正,我不太喜欢平西王此人。你们都他战功赫赫,乃大周儒将,可我却是看不出平西王的半点儒雅之风,此人做出的事实难让人欣赏。就比如,平西王看明檀的眼神,哪里是正常男子看姑娘的目光,又直白又……”

    明檀顿了顿,悄悄地瞄着苏晋的脸色,似恼似恨道,“此人屡次强硬赠明檀礼物,女儿家哪儿能随便收受不甚相熟男子所赠之礼,平西王做出如此失礼之事,难道就不怕姑娘家担上私相授受的风险?这些可都不是儒雅男子的做派,全然不为他人考虑,倒底是沙场饮血,骨子里的暴虐肃杀之气必不会少。”

    苏晋面色沉厉:“他送你礼?”

    无端的,空气的温度降了几分。

    “是啊。”赵明檀恍若未觉,认真想了想,“三番两次送一支价值千金的步摇,想退都退不掉,可烦了。”

    苏晋撩下笔,沉声道:“何时何地?”

    急促追问的模样,像极了逼问红杏出墙的妻子。

    赵明檀:“在闺阁当姑娘的时候,我费了不少功夫才将那支步摇给退了。”

    应是周淮瑜刚回京的那段时日。

    苏晋眉目骤然冷沉,冷如冬日霜雪。

    在他眼皮子底下,竟屡次三番诓骗他家姑娘,着实可恶,意图求娶他的姑娘,着实可恨。

    “大周百姓都觉得周淮瑜好,反正我就觉得他是个坏蛋胚子,可坏了。”明檀握紧拳头,肩头微微颤抖,似想起当日之事仍觉气愤不已,“无赖行径,犹如孟浪狂徒。”

    本来就坏,坏的让苏晋担起他为君的阴暗面,他则高高在上,做着天下百姓歌颂的明君。

    古往今来,许多君王对着下臣皆是这般心思,可这样对苏晋就是不行。

    苏晋凤眸幽暗,轻轻握住明檀的手,摩挲:“确实坏。”

    明檀眼珠一转:“到坏胚子,白日里那出戏里的角色才是世间绝无仅有的混蛋,坏的简直天人共愤。”

    苏晋眉梢轻扬:“哦?看!”

    “《父杀子》……”明檀将那出狗血大戏的剧情大致了一遍,话锋一转,“我和珊珊是被瑶光硬拽着去硬看出了这出污眼睛的戏,太子却不知是何故,竟也瞧了这出戏。”

    苏晋:“太子也在场?”

    赵明檀:“嗯,就在我们斜对面的雅间,以我坐的角度,刚好看到立在窗边的太子,只模糊的一个身影,但我可以确定就是他。”

    前面听得好端端的,待听到明檀仅凭模糊的身影就能确定太子的身份,不知为何,苏晋心底泛起一丝苦涩的涟漪,那种不舒服感跃然涌上心头。

    明檀倒不知苏晋这番想法,只觉今生跟前世很多事情不一样,她不知道这些细节事是否会对每个人的结局造成影响,但对她而言,就是随口提一嘴的事。

    如果太子有何猫腻,苏晋可提前应对。

    朝政大事,储君废黜与否,以及平西王是否再次成为皇帝,她一个弱女子,可无力解决这些动辄撼动江山朝堂的大事。

    然而,苏晋能。

    苏晋深深地凝视着明檀,薄唇翕动,随即又抿了抿唇角,倒底什么都没。

    他轻轻敲击桌面,一下一下,甚有节奏感,这是苏晋思索问题的惯常动作。

    良久,他抬头看了一眼渐暗的天色,转而拉起明檀往书房外走去。

    “肚子饿了吧,该用膳了。”

    赵明檀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弯唇笑道:“是哦,夫君不提及,我都未察觉快到用膳时辰。”

    苏晋亦是勾唇一笑,刹那间潋滟风华,胜却人间无数。

    任天地如何变化,他都会让属于他的这方天地岿然不动。

    谁都别想撼动!

    *

    *

    忽如一夜冬风,枝头悄然落满了雪。

    室内烧着地龙,暖和如春。

    明檀推开窗子,惊叹雪景之美,饶是这会子功夫,呼啸而过的寒风刺入肌肤,不多时,手便冻得红通通的。

    香柳塞给她一个手炉,明檀抱着暖了会儿方才热乎起来,但仍歪在窗头看漫天飞雪。

    香柳怕冻着明檀,又取出一条纯白狐裘围在明檀脖上,捂得严严实实,只露两只乌黑明亮的眼睛。

    饶是如此,仍觉不放心。

    香柳劝道:“少夫人,最近天儿愈发冷了起来,可别在窗边吹风,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趴在窗头的采蜜也转过头,道:“少夫人,香柳姐姐的没错,雪景虽美,若因此受了寒气可就不值当了。”

    明檀的身子骨比幼时强了不少,但冬日里还是得多加注意。一旦感染风寒,必得缠绵病榻十来天才见好转。

    明檀不舍地看着窗外飘舞的雪花,点点头:“好吧,将窗子关上,我去看会儿书。”

    刚入冬,秦珊珊和蒋瑶光还没适应突如其来的寒冷,都缩在屋里闭门不出,要等身子适应了冬日才出来走动。明檀虽不喜拘在家里,可没有姐妹同行,也就懒在屋头过冬,没事到寿安堂陪苏母唠嗑闲聊。

    自陈湘儿的亲事定下,明檀跟这位表姑娘的关系倒比之前和谐了些,在寿安堂碰上两人能心平气和的聊上几句,陈湘儿对她也没有以往的酸言酸语。

    月底便是陈湘儿出嫁的日子,府上开始忙碌起来。虽然,陈湘儿的婚事具体由高管事和胡娘子操持,但明檀是苏府当家主母,各种事项名册皆要送到她跟前过目,倒也简单,不累心。

    至于陈湘儿的嫁妆,苏母早有准备,虽心寒陈湘儿前些时日的所作所为,但倒底是顾着亲眷情分,该给的体面一样不少。苏晋也给准备了一份符合她身份的嫁妆单子,远超普通官户家姑娘出降的规格,而明檀这边只需准备适宜的添妆礼尽到表嫂的心意即可。

    姑娘家喜绫罗绸缎头面首饰,明檀便请了盛京最好的绣娘定做两套冬衣,又三付头面作为添妆礼。

    明檀抬眼问道:“如意坊的绣娘可是今日到府上给表姑娘量体裁衣?”

    香柳煮了杯热腾腾的蜜水,递给明檀:“是的,奴婢刚去厨房时,正好看到她们往表姑娘的院里去了。”

    赵明檀喝了口蜜水,:“表姑娘那边量好尺寸,再让如意坊管事的去一趟寿安堂,表姑娘成完亲过不了多久便是年关,该提早为母亲添置几套新衣。到了年节,各府做衣服的需求增加,我们就不与旁人抢了。”

    年头上,手艺好的成衣铺子备受推崇,做衣裳也得排队,耗时也比平日长。

    香柳道:“前儿个不才给老夫人添备了四五套冬衣吗?”

    明檀:“你也了是冬衣?过年的新衣跟冬衣能一样吗?再,谁会嫌衣服多呢?”

    对于明檀来,即使衣橱塞的满当当,一到换季或是赴宴走动,翻箱倒柜都未必找得出当日所穿衣裳。

    总有种衣服不够穿的感觉。

    “奴婢这就过去递个话。”香柳应声出了门。

    纯白的狐裘衬的她肌肤如雪,晶莹玉透,煞是可爱。然室内铺有地龙,坐了没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发热。

    额际隐约渗出细密的汗珠,明檀蹙了蹙眉,抬手解开狐裘。采蜜见状,忙过来搭手:“少夫人,是热吗?”

    “嗯。”明檀嘟囔,“这狐裘确实御风防寒,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热的不行,还是等哪日外出再行穿戴吧。”

    狐裘正是周淮岑送的那头狐狸皮,经过绣娘的巧手织造,样式别致,明檀戴着尤为好看。

    略略解开衣襟的盘扣,方觉没那么闷热。

    似想到了什么,明檀又吩咐采蜜寻来本日历,随意翻看着,时而蹙眉,时而凝神。

    明檀自语道:“该选个什么好日子?”

    一品轩早已重新归制,各项事项皆提上日程,正式开张的日子也该定下了。

    苏晋帘入内,门外的寒风随之侵入:“选什么?”

    他眉心微敛,抬手将浸着湿冷气息的大麾解下,搁在门口的屏风,又搓了搓手,这才走到明檀身侧,拥她入怀而坐。

    明檀展颜一笑,随即让采蜜煮上热茶。她扭头歪在苏晋身上,甜甜糯糯的声音,自带娇嗔之意:“我是纠结一品轩开张的日子,不知是该定在湘表妹成亲之前,还是成亲之后?”

    陈湘儿出降是苏府这月的大事,又将食肆开张定在同月,那可真是有的忙,高管事怕是忙不过来。如果定在下月,年关将至,要为年节准备,各府走动也较为频繁,估计忙得也够呛。

    今年不开业,如果定于来年开春,中间空置两,支出的薪酬等各项费用,可是一笔不的开支。

    苏晋伸手,颇为悠闲地勾起明檀的一缕长发:“那便定于陈湘儿出嫁之前,你就专心搞一品轩的事,陈湘儿出嫁的各项事宜由府中管事操持,母亲那边也会看顾几分,不需得你瞎操心。”

    赵明檀撅了撅嘴,不满道:“什么叫瞎操心?那可是你的亲表妹,没得外人我这个表嫂苛责了首辅的表妹,哼。”

    虽的确没操什么心,但她可是认认真真给陈湘儿添了梳妆礼,不是抱着敷衍的态度,好吧?

    苏晋:“……那便之后。如果年关前忙不过来,让高管事多招几名仆役。”

    明檀点点头:“也可。”

    “表嫂。”门外传来叩门声,是陈湘儿。

    明檀看了看苏晋,正要开口,苏晋却率先出声:“何事?”

    陈湘儿似没料到苏晋也在,一时愣了愣,手指死死攥紧裙摆,嘴上却道:“湘儿出嫁在即,心有忐忑,想来找表嫂些贴己话。既然……表哥和表嫂……”

    陈湘儿顿了顿:“湘儿不便扰,过两日再来叨扰表嫂。”

    完,也不等屋内反应,近乎狼狈的离开。

    虽已认命,下决心将苏晋从心底摘去,可一旦要面对苏晋,还是无法做到坦然。

    只会让她一遍又一遍地想起那日的狼狈之景。

    采蜜开房门,正看见陈湘儿急促离开的背影,略顿,重新掩上门:“表姑娘……走了?”

    明檀堪堪抬眸,量起苏晋那张俊美如斯的脸庞:“你将她吓跑了?本来还想听听湘儿表妹的‘贴己话’呢?”

    苏晋倾身,薄唇贴近明檀的耳垂,嗓音低哑:“贴己话,为夫与你听,你想贴多近便贴多近。”

    刷的一下,明檀登时闹了个大红脸。

    她推他,嗔恼:“谁要跟你贴……”

    下一瞬,耳珠袭来一阵温热触感。

    明檀身子一颤,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浑身每一个毛孔似在叫嚣着什么。

    他就那么吻着她的耳垂,轻缓厮磨,蜿蜒而上,最后落至那方娇艳的朱唇。

    明檀僵了一瞬,试着回应他。

    她一手换在他腰间,一手轻拽起他的衣襟。许是她的主动鼓舞了他,男人的呼吸越发喘促,凤眸暗沉无比,隐有欲色流转。

    “茶煮……”

    采蜜踏入里间的半只脚猛然顿住,红着脸退回到了外间。

    香柳办完事回来,见香柳躲在外间,遂皱眉:“怎么没在里面伺候?”

    完,抬脚就要往里走。

    采蜜吓得赶忙拉住香柳,压低声音道:“别进去,大人在里边……嗯……”

    采蜜不好意思,就用两根手指互相戳了戳,表示两人正在亲热。

    香柳瞬间明白过来,便同采蜜一起候在外间。

    暧昧的气氛不断流转攀升,许是这份春情驱散了冬日的寒冷,也许是地龙烧的太过旺盛。

    两人颇有情难自禁的意味,呼吸逐渐紊乱,明檀亦是软了身子,只能无力地攀附着苏晋。

    男人眼中的欲色越来越浓重,忽的,明檀只觉身子一轻,就被苏晋按倒在了榻上,衣襟上的绯色盘扣亦被一颗颗拨落,炙热的大掌迫不及待地伸了进去。

    入手的细腻,几欲让苏晋疯狂。

    明檀眸光迷离,羞涩瞬间袭上心头。她未表现出任何抗拒之意,就在她以为会进一步时,苏晋却突然停了下来。

    苏晋望着她,入目是她衣衫凌乱的模样,歪斜的领口露出的大片乍泄的春光,几乎灼伤了他的眼。

    他略微移开视线,低哑道:“近日服食的汤药确实有效,假以时日,为夫便可痊愈。”

    明檀:“……”

    苏晋伸手,轻轻拢紧她的衣衫:“来日方长。”

    明檀扯了扯唇角,眯眼笑道:“既然,这回的汤药如此神效,夫君可不能把今日的份落下了。”

    苏晋:“……”

    明檀扬起脖颈,亲了亲苏晋的唇角,笑意甜软:“乖。”

    装,继续装!

    她都感受到了。

    明檀不是未经过人事的姑娘,男人的变化,焉能不知?

    微仰的颈子,肌肤雪白,曲线优美动人。

    苏晋看的又是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