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圣人说,食色,性也。……

A+A-

    70

    “殿下不是也很想吗。”他笑了笑, 抽出手来,指间沾着的晶莹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沁嘉没脸看了,头埋进他胸膛里。

    明明从一开始□□熏心的是自己, 结果发现对方开蒙了之后更要命。

    太平盛世,岁月安稳。

    饱暖思□□。

    萧容昶把她抱到软榻上,像是怀抱着一块香喷喷的嫩肉, 而他则是……

    一直知道她暗地里跟亲信称自己为萧狗, 现在则恨不得再摇摇尾巴,表个忠心才是。

    还记得她曾经过,喜欢听话、乖顺的男人。

    对这形容他向来不置可否,若真是听话乖顺,岂能拿得住她。

    而像现在这般的相处,他暂时已经满足。

    她是个聪明人,当知道现在最离不得的人是谁。

    不是自己刻意计谋, 诱使她步步深入,而是实在太害怕失去了。

    与其用虚无缥缈的情爱来圈住爱人, 不如用她最在意的东西, 使她越来越离不开自己。

    兴许, 他是有那么一腔热忱,去做些兴国利民的事。

    可这并不是他甘愿永远臣服的理由……他是个男人, 心里藏着的除了爱欲,便是野心。

    欲被满足的同时,他竟然分神在想, 只要自己能一直扮演好忠臣的角色,便能一直拥有她。

    即便,对方只付出四分真心,又如何……

    从今往后, 能够拥抱她,占有她,并与她生儿育女的人,永远都只有他萧容昶。

    只是那股强压着的醋意,偶尔会冒出来折磨他一番。

    如今尽数化作yu念……

    肌肤相亲间最是温存,也最是抚慰人心。

    “公主是臣一个人的。”他语调沉沉,在她耳边宣誓着主权。

    沁嘉侧躺在他臂弯里,感觉自己已化作了一池春水。

    这一次,他格外的温柔,如春天灼人的暖阳,润物细无声,暖暖融融的晒进她心里。

    才知道,原来这事还能做得这般温柔细腻。

    他连呼吸都不曾多粗重一分,抱着她格外的珍惜……

    不够深入,却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贴近。

    水乳交融,也不过如此了。

    “只能是臣一个人的。”与行为截然相反,是他的语调。

    沉冷得像是回到那个粗暴的晚上。

    沁嘉伸手抚平他眉间的川字,竟觉得此时的萧大人,有些可怜了。

    从始至终被他怜惜着,她面上泛着红晕,长腿舒展开来,缓缓蹭着他的。

    像是一只得了餍足的猫。

    又靠着休息了一会儿,萧容昶正给她拿衣服,外面突然传来内宦的吵嚷声:“两位留步啊,首辅大人正在里头午睡,任何人不可擅闯!”

    沁嘉身子缩了缩,往他身后藏去,声骂他:“都怪你。”

    萧容昶前一刻还春风得意,此时面色急转直下,拎起薄被将身后之人罩住,起身迅速披衣出去。

    来者是夙王,身后还跟着一脸惴惴不安的瑾贵妃。

    萧容昶此前并未脱去里衣,此时玄色外袍微敞,看着更像是午睡后临时起身。

    只是这阁里还飘散着一股冷香,淡淡的,无处不在。

    瑾贵妃或许还嗅不出,但蓝夙是最为熟悉这香味。

    只冷冷瞧了他一眼,便要往里去。

    “夙王殿下。”萧容昶冷笑了声,:“本官的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挥了挥手,侍卫们鱼贯而入,拦住蓝夙去路。

    蓝夙心里隐隐猜到一个可能,一时间,不由得心神俱灭。

    从什么时候,她成了自己所不能肖想的。

    方才瑾贵妃来找他,萧首辅闯入长公主休息的暖阁,已经进去许久,且两人之间还发生了争吵。

    于是,他想也不想便闯了进来。

    可看对方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他又觉得,自己未免有些自欺欺人?

    曾经全天下人都知道,沁嘉长公主是他西北狼王的囊中之物,是他娇养着的尊贵人,亦是他亲口认定的夙王妃。

    可现在,连进去瞧她一眼,都要顾忌重重。

    突然,从里传出一个令他心颤的女声:“是谁在外面吵嚷,扰人午休。”

    林瑾反应过来,立即上前跪下请安:“臣妾听闻长公主入宫,想着许久不曾跟殿下请安了,心里实在挂念得紧,这才贸贸然前来,不想惊扰到殿下,实在罪该万死,请殿下恕罪。”

    她来得仓促,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想借着夙王的手,探一探这两人的虚实。

    这一年,首辅大人与长公主之间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千奇百怪的版本都有。

    过去她只知这两人有陈家这一层亲眷关系,其余的就不做揣测。

    可若他们二人之间真有私情,那之前自己自荐枕席的行径,岂不成了笑话。

    见对方久久不话,她脸上白了白,垂眸直直看向地面。

    首辅大人始终不肯帮扶自己,她所处的位置,已越来越尴尬起来。

    生下皇子又如何,掌管后宫又如何,还不是只能看人脸色。

    况且这后宫,早就是一处名存实亡的空壳。

    面对一个毫无实权的皇帝,后宫嫔妃们争宠都不惜得。

    大家明面上维持着的对陛下的尊崇,其实暗地里探得最多的,竟是首辅大人的行踪。

    一个个,皆妄想着与那位攀上关系。

    或是为了家族利益,或是为了聊慰空虚。

    可那又如何,如今后宫无人能越过她去……

    良久,头顶传来女子慵懒的声音:“起来吧,今儿本宫身子不适,就不与瑾妹妹叙旧了。”

    手臂抬起,缎绣华丽的衣袖中,露出一截如雪的皓腕,其上带着串白玉菩提,美得惊心动魄。

    萧容昶低头敛去眸中笑意,从善如流的过去扶住她臂,语气温和:“臣送您回去。”

    沁嘉适才转向蓝夙,眼中几分云淡风轻的笑,道:“夙王也是,有什么事,待本宫身子好些了,再去与你详。”

    托住自己的那双手突然间用力,她恍若未觉,步子不疾不徐的往外走去。

    ~

    马车上,沁嘉与他一人坐一头,脸色都有些阴沉。

    谁都没想到方才在暖阁里,瑾贵妃会带着夙王突然闯入。

    沁嘉望着他冷笑:“都没留侍卫在门口,还敢这么放肆,萧大人现在当皇宫是你家了。”

    “哼。”他轻哼一声,不再开口。

    为着她最后对夙王的那句话,好不容易平复的嫉妒心,又猛然滋长起来。

    “殿下有何事,要去与夙王详。”他眼尾挑起几分寒凉,心里更是如被井水浸过了:“容臣猜猜,是关于大皇子的藏处?”

    “殿下想知道这个,该问臣啊!”他嗤笑了声,张口就要将那处最机密的地方告诉她。

    却见她埋头在双膝之间,身子轻轻颤动。

    哭了?

    又来这一招!

    算准了每次她眼一红,自己就要缴械投降。

    刚才当他面和夙王话,现在又要倒一耙,简直是……

    他叹息着挪了过去,用哄孩子的语气,俯下身朝着她肚子:“宝宝,都是爹不好,你爹是个气鬼。”

    对方还是没反应,肩膀依然一抽一抽的。

    他终是有些慌了:“好宝宝,帮我劝劝你娘,让她别再生爹的气,爹保证以后再不顶嘴。”

    谁料她下一刻抬起头来,竟露出一张狡黠的面庞,在他眼皮子底下笑得花枝乱颤。

    萧容昶哑然,接着,又默默坐回到马车另一头。

    “可是首辅大人亲口的,再不顶嘴。”沁嘉眼风得意的扫过去。

    有了这家伙,他那张气人的嘴,以后就算白长了。

    长腿伸直开来,足尖触到他的大腿,蹭了蹭。

    萧容昶看着她,冷笑了下,接着从善如流的给她揉按起来。

    “首辅大人真是越来越会了。”沁嘉舒服的躺下,又坏心眼的往那个地方踩了踩,语调拉得悠长:“真是,枉读圣贤书啊。”

    萧容昶长抒了口气:“圣人,食色,性也。”

    “只是苦了文渊阁其他的年轻人,当以为他们高山仰止的首辅大人每日案牍劳形,哪里晓得,姜还是老的辣,萧大人开蒙得晚,可也算大器晚成,如今连孩子都有了呢!”她语态娇媚,一双漂亮的眼睛灵动极了。

    趣他的一席话,得直让人面红耳赤。

    饶是萧容昶自认为黑了半截心肝,都禁不住脸上微微发烫。

    干脆将人捞过来,紧紧箍在怀里。

    俨然已是个情场老手,边话边亲她:“马车颠簸,殿下坐在臣腿上,可舒服些了。”

    “萧容昶,反了你。”沁嘉横眉,右手用力捏住他下巴,让他微微退开些。

    “不怕,臣这是在争宠呢。”他自嘲一笑,han住靠近唇的那根手指,语气含混:“再不努力些,殿下就要去寻那不三不四的野汉子了。”

    沁嘉‘扑哧’一声笑出来,左手往他脸上拍了拍:“哪里学得这些浑话,跟倌儿似的。”

    完反应过来,有些心虚抬眼看他。

    那次吵架后,两人确是在明月楼,她包夜的场子里重逢的。

    萧容昶知她在想什么,嘴角扯出一个浅笑,语气不阴不阳的道:“不过是奉命‘冷静’的那段日子,多读了几本浑书,殿下谬赞了。”

    那东西隔着布料*着,两个人都有些不上不下。

    沁嘉心里暗自讶异,这哪是像安华的,避子药吃多了受损,活脱脱是个饿鬼。

    外面穿来霜九忐忑的声音:“两位主子,到了。”

    这一段路,走得可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