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暧昧 王爷心思岂是她能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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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

    十歌想去。

    望进羿正王的眼睛, 仿佛被吸入无边深渊,深深眼眸一望无底, 神秘莫测。十歌几乎要点头的时候,耳边传来白浔蓉的声音:“那不如衍哥哥把你家厨子借我一用嘛!如此也省的十歌妹妹特意跑一趟,毕竟男女大防。”

    白浔蓉大手一拍,觉得这法子太棒了!

    一举两得,妙哉!

    祁知衍依然笑看十歌,看得她窘迫的垂下头。

    是了, 怎么样了这茬。

    方才受王爷蛊惑,害她有种爹爹就在他府中的错觉,差点儿便着了他的道。如今哥哥身份今非昔比, 她若惹出什么闲话,恐要影响哥哥仕途。

    “答应吧,衍哥哥。”

    白浔蓉眨巴眨巴眼睛, 大眼睛闪烁企盼之光。十歌觉得浔蓉的主意十分妙不可言,她心里同是期待着。

    久久得不到回应,十歌悄悄抬头看去,谁想一下便撞入王爷眸中。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蛊惑力十足, 一经撞上便再难移开。

    他似乎等的便是这个时机, 见她抬头看去, 便用极尽轻柔的声音问:“你觉得呢?”稍顿片刻:“借不借?”

    瞧这话问的, 仿佛她是当家女主人, 偏生她不是。

    王爷心思岂是她能左右的?

    又逗她。

    十歌扬唇, 笑出梨涡:“借与不借, 自当由王爷做主。”

    “那,你想借吗?”

    基本一致的问题,十歌却听出不一样的意思。

    实话吗?她想, 她当然想,她甚至想现在、立刻、马上去见一见!

    重重点头,回得坚定:“想!”

    祁知衍勾唇无声笑起,出口的声音比往常高几分:“好,听你的。”

    一句话得暧昧,搞得十歌尴尬不已,若不回点什么便好似默认二人情定关系。

    怎么总有空子可以钻,这人,好生无赖!这做派,比几年前可是滑头许多,那会儿他虽固执霸道,却从不会这般油嘴滑舌。

    想了一想,十歌终究还是回道:“王爷有怜妹之心,女有幸沾福,不胜感激。”

    好了,此事与她无关。

    羿正王府的吃食白浔蓉吃过一次,滋味当真好极了。只不过衍哥哥气得紧,后来再去蹭食,便再没吃过。如今衍哥哥点头答应,最高兴的莫过于她:“那便定了,衍哥哥可一定记得!”

    谁知王爷直接略过白浔蓉,再开口,又是一句更叫人无语的话:“是她沾你的福。”直白得令人哭笑不得。

    十歌傻眼,这人诚心害她吗?迅速向长公主及白浔蓉扫去一眼,好在她们一个面带笑意,一个浑不在意,十歌松下心:“王爷爱笑,折煞女。”

    再不敢给他开口的机会,十歌抓紧机会开口:“郡主不是喜欢我做的糕点吗?过会我去做一些,也叫长公主尝尝。”

    想起那日在茶楼品尝到的糕点,白浔蓉是真想念,只是一直没好意思,如今听她提起,自然高兴。她喜好甜食,只不过时候尝惯了楹姐姐的手艺,到后来哪家的甜食她吃着都不满意。

    唯独那日的糕点不同,它竟与楹姐姐的手艺别无二致。

    “时辰不早,想吃糕点叫下人去做便可,今夜当好好歇息,明日本王带你们骑马。”

    听得此言,白浔蓉垮下脸。眼看外面已经夜幕低垂,只得失落道:“好吧。”

    毕竟十歌妹妹是客,总不好频频让她下厨。今日晚膳还是她亲自下厨做的呢,这般美味的晚膳可是许久许久不曾吃过了!

    边上传来羿正王为长公主夹去一只翡翠虾仁,淡而缓开口:“本王许久未同皇姑母叙旧,不妨今夜便在此住下。”

    长公主早看出祁知衍的心思,哪敢棒鸳鸯,当下便笑道:“好啊,姑母这儿你爱住几日便住几日。”

    身为当事人,王爷的心思十歌岂会感觉不到,她垂头不语,全然置身事外。

    忽然间,她面前多出一碗浓汤,热气蒸腾,雾气撞上罩在顶上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修长的手极具吸引力,十歌顺着抬头,正好王爷回头看来,询问道:“本王住几日好呢?”

    好的,王爷在自言自语,此时万不能理会。

    十歌默默垂头,勺汤,喝下。唔,不愧是她的手艺,绝。

    感受到几双眼睛向自己看来,十歌镇定自若吩咐身旁丫鬟:“元双,你回府上把我的马装取来。”

    “是。”

    丫鬟领命离去,十歌继续喝汤,竟是无视了王爷等人。

    “十歌妹妹,你会骑马?”

    还是白浔蓉先破寂静,她看十歌妹妹文文弱弱,不想竟会骑马?

    微微点头:“嗯,学过。”实话,她不想去。

    闻言,祁知衍摇头叹气:“可惜了。”

    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好似丢了什么宝贝。

    不知所以的话,两个姑娘相视一眼,两双眼睛略带迷茫。

    唯有长公主听出其意,忍俊不禁笑出声,长公主附和道:“是可惜。”

    可惜了没有言传身教的机会。

    近几年,十歌特意训练过骑术,如今骑术甚至能够同寻常男子一较高下。这一点,羿正王带两位姑娘去到马场便发现了。

    远看正在比拼骑术的男女,已被落在后方的白浔蓉觉得今日自己怕不是多余的?衍哥哥骑术了得,可他却保持只快十歌妹妹一个马头的距离。就,很微妙。

    不多久,十歌放缓马速,撅着嘴看似不太高兴。

    她哪里不知道羿正王是故意的,如今她停下,王爷也便跟着停下,扬着魅惑人心的笑,像个无赖。

    “本王是怕你摔下来。”

    十歌回以淡笑。

    是,您是王爷,您什么都对。

    心知若回答他,不知又要被占去多少便宜,十歌选择沉默。

    他若真想护自己,怎的不并排骑,横竖路宽敞得很。而他却非得保持固定距离,她快跟着快,慢便跟着慢,偶尔回头看来,好不得意的模样。

    总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既如此,那便不骑了吧。

    像是看出十歌心思,羿正王笑了,眉宇飞扬,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道:“本王输不起。”

    输不起还这般嚣张,这人在外的威名怎么来的?怎么看都是执绔好吗?

    耳边再次传来王爷闲闲有点欠揍的声音:“再比一次,本王让你。”

    “王爷骑术精湛,女尚有自知之明。”

    毫无悬念的比试没意思,指不定这人只想换个法子逗弄自己,不能给他机会。

    十歌调转马身,缓慢行回去。王爷自然在旁伴随,只听他愉悦声起:“能得此良机与佳人共赏风景,甚好。”

    仅一句话便让十歌悔不当初。

    她是不是傻?快些骑回去不是就可以摆脱现状了吗?

    “春意正浓,花红柳绿最是养眼,春景当细品才是,王爷且好生欣赏,女先行一步。”

    罢逃也似的快速离去,独留尾音在风中飘扬。

    祁知衍看着仓皇离去的背影轻笑出声,笑音低沉悦耳,十分醉人。

    却是没有追上去的意思。

    十歌刚回到白浔蓉身旁,一口气尚未歇下便见景初火急火燎赶过来,气喘吁吁:“姐,家中有贵客到,您还当快些回去!”

    贵客?

    莫不是闫老爷到了?

    十歌面露大喜,算算时日,也该到了!赶巧她正愁寻不到合适借口离开此处,闫老爷来得真是时候!

    在公主府毕竟寄人篱下,哪有在自家舒坦,更何况还有一个羿正王。

    原本她答应过来不过是权宜之计,想着待王爷离开后,她便寻个由头离开,谁知他会一并住进公主府。

    她是怀疑王爷已认出自己,却又不明白自己哪里露出破晓。也不好当面去问吧?万一人家没发现呢?她该如何解释?

    前生这人便喜欢纠缠自己,那会儿她一门心思专研厨艺,他的存在让她只觉烦乱。偏生人家身份尊贵,轻易得罪不得。

    时隔八年,他仍然纠缠,此时的他不再青涩,每每总能出其不意进行撩拨,搞得她慌乱不已。

    惹不起还不能躲吗?总被惹逗并不好受,心慌。她先回去歇几日,待灵双郡主生辰那日再出去不迟。

    于是,十歌躲回她的金窝便再不肯外出。府中来客当真是闫老爷,他带来田显调配好的一堆药,还有海叔和林香婶托他送来的不少山货,干的,易存放,还有他家娘子为两个孩子求来的平安福。

    虽山货锦袋里还有许多,可当见到林香婶为他们准备的山货,十歌还是忍不住鼻子发酸。这许多山货,当是攒了许久许久的。

    夫人求来的平安符有十来对,显然是去过许多庙宇,特意为他们兄妹求来的,这般心意怎能不叫人感动?

    师父送来的药有两箱之多,这得用多长时间调配熬制啊!除药之外还有一封书信,里面是师父和师娘的循循教诲和各种叮嘱,足见师父师娘对他们的牵挂。

    更意外的是,书信里还藏了一千两银票。

    一千两啊!

    是他们临行前送的那棵百年人参卖来的银钱,师父师娘怕他们在皇城遭人欺负,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横竖就是怕他们过得不好。

    十歌泪目,想他们啊!

    事实上在得知闫老爷欲过来皇城时,十歌便备好礼,要托闫老爷送回去。可她怎么准备都觉少,如今再见着这些,她更觉得自己准备的礼太轻,还需多备一些才行!

    “哥哥还需过几日才得以归来,闫叔若不急便多住几日,哥哥也很想念闫叔呢!”

    十歌心眼里希望闫老爷能多住些时日,他乡遇故知,好生怀念。

    “倒是不急,不过如今府上仅你一人,我若在此住下毕竟不好,我先去谭兄府上住几日,待年哥儿回来我再过来。”

    见两兄妹日子越发红火,闫扩悬着的心才放下。十丫头毕竟已经是大姑娘,他不便久留,于是叙旧一番,闫扩便告辞。

    又过了三日,十歌尚未等到哥哥回来,反而等来白浔蓉。不知是谁招惹了她,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

    这丫头,生起气来还跟个孩子似的,圆圆的眼睛凶巴巴,略圆的脸粉嘟嘟,可爱极了。

    “原本同衍哥哥好借他家的大厨,谁知那日你走后他便翻脸不认账。”到此,气得‘哼’一声,又道:“母亲便找皇上借御厨,可你猜皇上派了哪个御厨过来?”

    越越来气,白浔蓉憋红了一张俏脸。

    看得她这般模样,十歌便猜出皇上派去的御厨定是那姓柳的。果然,白浔蓉气呼呼开口:“是柳御厨,这人我不喜。”

    如她所料。

    十歌当即在心中冷笑一声,对着白浔蓉道:“放心,那日我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