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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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陡然变得尴尬起来, 阮雀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手心里,司朝的衫裤尽皱。

    阮雀深知自己方才碰到的滚烫是什么, 心里鼓似的砰砰直跳。

    红烛晃晃, 照亮阮雀绝美的侧颜。她原本肤质就极好, 加之刚沐浴过, 面上柔嫩得能掐出水来。

    司朝男儿年少, 血气方刚,哪里禁得住这样无意的撩拨, 更是浑身火燎一般的热。

    他面上泛起阵阵红晕, 耳根子发烫,额角已经渗出细汗, 抓着案角的手逐渐用力,露出偾张的青筋来。

    原想张口让阮雀往后撤些, 可又舍不得她身上那股清甜的栀香,一时间犹疑不决,反倒被阮雀抢了先。

    阮雀也是一时间脑海里烟尘滚沸, 只想着快些从这种尴尬的境地里脱离出来, 便仰起头道:“对、对不住……”

    话之间, 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她手背上点了点。

    再看司朝的面色, 红得已经快滴出血来。

    出嫁前嬷嬷教的那些房里规矩全数涌进脑海, 平日里窝藏在犄角旮旯里的叮嘱, 也都蹦入脑海搅动一池春|水。

    在此事上,阮雀再愚钝, 也明白眼下司朝忍得难受。

    她绷着心尖, 声如蚊蝇, “你、你若是委实……我也可以帮你。”

    出这种羞人的话, 阮雀脑袋已然嗡嗡作响,她一紧张,手便下意识揪紧了司朝的衫裤,轻微扯动过后,司朝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沙哑动听的低哼。

    窗外风雨交响,水落台阶,风叩芭蕉。

    司朝见阮雀坦荡,便放开了手脚。

    他存了逗弄她心思,艰难地勾勾唇,往后撑在拔步床上,觑着阮雀的娇颜,“阮阮想怎么帮?”

    阮雀脸红如火烧,手指微微僵了一瞬,便移动到旁的地方,轻轻收拢。

    一时间,司朝额角青筋暴跳——

    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原本想看阮雀羞赧的模样,这回倒是自己丢了大脸。

    他惊慌地直起身,扯过一旁的轻毯盖住,脖颈上青筋暴起,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阮雀松松手,“我……我还没……”

    她还没怎么动作呢,怎么就……

    司朝看着精壮,莫不是外强中干吗?不过也是,他生得粉雕玉琢,不像擅长这些事的模样。

    阮雀想着,逐渐释怀。

    她默默从绒毯下撤回了手,垂眸看着濡湿的手心,便下榻要去濯净。

    司朝看着她的面色从迷茫到明悟,从明悟到释怀,心里顿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他扯住阮雀的手,咬牙切齿地争辩,“不是你想的那样!”

    此地无银的解释,吓了阮雀一跳。

    她张着手心,“善良”地劝慰,“无妨的,上天很是公平,给了王爷绝丽的容色,自然要收回……收回其他东西的。”

    司朝磨牙凿齿,从牙缝里憋出话来,“什么东西?”

    阮雀眸光里涌出些许同情,可想着这样对他也算是蓦大的伤害,便很快掩下。

    “王爷放心,我不会出去的。”

    司朝鬓角突突直跳,他分明看清了阮雀一闪而过的同情。

    “不会什么?”

    阮雀抿抿唇,“方才的事,便当作没有发生吧,臣女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她越是闪烁其词,越是顾全司朝的体面,司朝便越是憋屈。他扯住阮雀的手腕往怀里一带,“希望我们阮阮明天还能出这种话。”

    着,修长如节的手微曲,在阮雀的脸上若即若离地游走,从下颌轻轻刮到耳下,捻了捻耳垂,再到肩颈,腰线……

    阮雀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惹怒了他,一时间不敢动弹,紧紧并住自己的双腿,不敢稍动。

    奈何司朝能力不行,技巧却一如既往高超。

    他游弋逡巡,很快带得阮雀全身紧绷。

    旋即,朱唇如抹,软软落在阮雀唇上,带着些许报复的啃咬,舌尖轻叹,辗转厮|磨,将阮雀攫取得无法喘息才肯放过。

    他似乎爱极了阮雀耳后的皮肤,温热的呼吸薄洒,轻轻吮着……

    不知何时,阮雀从窝在他怀里的姿势,变成了坐在他腿上。

    轻薄的布料实在难以隔绝热意,阮雀察觉到不凡,额角轻轻跳动,有些畏惧地想往后撤。

    司朝摁住她的腰,解下她腰间的丝带,附耳,哑声道:“擦干净。”

    阮雀心慌意乱,“擦、擦哪里?”

    司朝笑了,啮咬着她的耳垂,“我们阮阮真可爱,阮阮擦哪里?”

    着,他将腿收到榻上,盘腿坐着。

    阮雀感受到些微侵袭,方寸大乱,“我我我,我知道了,你别动……”

    “好,我不动。”

    司朝好整以暇,停下了所有动作,看她接过丝带,侧过脸,迟迟疑疑地动起手来。

    阮雀从来没有坐过这样的事情——

    箭在弦上,她还要去将锋芒擦拭干净。

    一时间心里兵荒马乱,神思不定。脸上也渐渐浮起淡粉色的红晕,同司朝火热的面色相得益彰。

    司朝也不好受,可眼下是找回场子的时候,无论她的手心多么柔软,他都要守住战场。

    锋锐的喉结滚了滚,他紧紧绷着额角,勾唇笑问,“擦干净了?”

    阮雀垂眸,声音溶化在窗外的风雨声里,“嗯……”

    司朝问,“知道我要做什么?”

    她将娇艳明媚的脸埋得更低:“知道。”

    司朝深深吮着她的唇,末了,他问,“准备好了吗?”

    阮雀难为情极了,不愿回答。

    司朝拉着她的手,摸到濡湿的裙裳,“不话,我只当你准备好了。”

    阮雀仍是未答。

    她只觉得轻飘飘地,全身没有了力气,全身的骨头都像是在油锅里炸过一般,悉数都酥了,只能软软地随司朝去。

    拔步床上铺着的凉毯被抓皱,榻上的矮几晃荡,杯盏猛烈碰撞,发出清脆的激响。榻边的窗棱也难逃一劫,上面留下了阮雀的指印和呼吸。

    司朝此人,当真是坏到了骨子里,望进阮雀潋滟的水眸里,轻轻吻着阮雀的手心,丝毫不肯稍歇,“方才,让阮阮的手见笑了。”

    阮雀想起自己方才还颇为同情司朝,一时间悔之不及。可未等她再作细想,便又被司朝分了神。

    珠光宝灿的空间里,高烛通明,满室馨香。风雨声中,自有旁的声音更加动人。

    *

    顾廷康的心,没来由地悬在半空,不上不下,颇有些坐立不安。他总觉得胸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一股大力蓦然抽走。

    将五城兵马司的大部安插在姬府周围后,他静静等待着其余各部传回好消息来。

    可等了一晚,俱都让人大失所望。

    待最后一人传回消息来时,他提剑起身,大步出门去,“都别跟着。”

    他越发确信了,阮雀就是在姬府。

    想到司朝看阮雀的眼神,想起从前传到他耳里的那些风声,顾廷康心痛得像是刀割一样,竟是急火攻心,又呕出一口鲜血来。

    可他脚步仍旧不停。

    瘦削的身骨很快消失在雨里。

    五城兵马司的部下站在廊檐底下,议论纷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瞧着这天下很快就要易主了。”

    “易什么主?再怎么易主,还是姓司。”

    “听这皇位原本就该是姬府那位的,就是早前楚妃使了手段,皇位才能到先帝爷手上……”

    “别浑,不要脑袋了?”

    ……

    随着这场雨,许多尘封的秘史都被挖出来,人们重新提起,重新揣测,重新将故事拨回正轨。

    顾廷康是这场雨里唯一的例外。

    他太执着也太短智了,短智地认为,他和司朝差不多,权财富贵,他都能和司朝抗衡一二,而只要他够努力,只要他败司朝,阮雀就可以回头。

    他抱着这样的想法,匆匆来到姬府门外。

    看着气势恢宏的姬府,忽然顿住了脚步,他猛然间意识到了他和司朝的差距。

    姬府门前一射之地,他便已感受到守门的寒甲卫身上那股势不可挡的杀意。

    姬府门庭开阔,大柱鎏金,长灯通明。府前玉阶横陈,侍卫列阵以待。

    便是顾府最鼎盛的时期,也排不出这样的排场。

    顾廷康看着灯火通明的姬府,犹豫不觉,沿着姬府逡巡。

    寒甲卫见此人身形瘦削,鬼鬼祟祟,以为是哪里来的细作,一个越身上前,长刀劈开雨幕,往顾廷康脖子上一横,轻易将人逮住。

    顾廷康这回倒是沉默,他想着,借这个由头,混入里头去瞧瞧也好。

    可逮他的寒甲卫却犯了难,不肯入内通禀。

    原本这是个立功的机会,寒甲卫拱手让人,谁知旁的三两个也不肯去,一时间互相推拒,最后便请来明风。

    明风才从西大营回来,便被一个寒甲卫扯住了手臂拖到一旁,“明风大人,眼下有个立功的机会,送给您,您要不要?”

    明风狐疑,“什么机会?”

    那寒甲卫一摆手,其余两个便将顾廷康从暗处押出来,“抓到了一个细作,还请明风大人入内禀报一声。”

    “你们怎么不去?”明风撇了顾廷康一眼,警觉起来,“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那寒甲卫有些羞赧,道:“实话对大人吧,主子扎进阮顾娘的屋子,到现在还没出来呢,我们怎么敢轻扰?”

    顾廷康一听此言,觉得司朝和阮雀共处一室没什么好事,胸腔越发郁塞起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大摇大摆道:“我就是细作。”

    明风闻言,嗤笑一声,面露鄙夷:“顾二爷就是爱笑,您这样的要是等当细作,天下人便都是废物了,哈哈哈哈哈哈!”

    寒甲卫也都笑起来。

    拘他的那人道:“就一招,明风大人,就一招,我就抓住了他,据还当了什么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大镧朝真是没人了!”

    顾廷康早前哪里受过这种辱没。

    辱没他的出身,他是丧家之犬;

    辱没他的能力,他是镧朝废物;

    他想,这些话若是落在司朝身上,他又会是什么反应?

    顾廷康还击道,“总比生了一张女人脸的强,在西狄当了好些年禁|脔,倒回了镧京来作威作福了,也是可——”

    话音未落,明风便抬起一脚踹向他的腹部,“废物东西,仔细瞧瞧你现在在谁手里,再放你娘的狗屁,老子腌了你!”

    顾廷康被踹得不轻,一下便捂着肚子,佝偻下去,额角冷汗绵绵,不出一句话来。

    明风仍在气头上,又抬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不长眼的废物!”

    “看着他,我去禀报主子。”他着,回身便走。

    寒甲卫们上前,面上俱都没了顽笑的表情,肃着张脸,动作也粗鲁了很多。

    顾廷康笑笑,靠在柱子上,“没想到他还挺得人心,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是不是你们都是他的入幕之——”

    寒甲卫啐他,“狗娘养的,好过你凭着自己的二两东西平步青云的好。”

    “跟他多什么?明风大人都了,这是个废物,别和他多费口舌,还是等主子的意思吧。”

    谁知顾廷康像疯了似的,什么话难听,便将什么话往外,遍数司朝过去所受的屈辱,气得两个寒甲卫拿了条绸布,将他嘴巴缠起来。

    明风来到内院回廊下,遇到了白鲤。

    见她脸上红扑扑的,心不在焉地纳着鞋底,连他近身都不知道,于是忍不住出声道,“白鲤姑娘?”

    耳边蓦然响起一道清亮的男子声音,白鲤吓回了神,差点扔了手里的针线,道,“明、明风,你怎么来了?”

    明风见她回神,抬步就要往院子里头走,“王爷在里头吗?我有要事禀报。”

    见他一副要进去搅的模样,白鲤吓了一跳,飞快放下针线筐,拦住去路,“不能进去!”

    明风脚步一顿,皱眉,“为什么?你脸怎么这么红,着凉发热了?”

    白鲤更羞了,头摇得像拨浪鼓,“总之不能进去。”

    她着,觉得这个理由服不了明风,便扯了个谎,道:“王爷、王爷正和我们姑娘事情呢……让我不要随意放人进去。”

    明风听了,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无妨,若是主子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不拖累白鲤姑娘。”

    他着,便往前迈步而去,三两步穿过回廊,进了院子。

    才进院子,便听见里头传出一道清冷的声线,婉转如莺鸣……

    窗上的剪影起落,看得人下意识收回视线。

    明风万分后悔没有听劝,回身便走,匆匆与白鲤擦身而过,逃也似的离开。

    回到看押顾廷康的所在,寒甲卫同他了顾廷康的那些个腌臜话,气得明风再次怒发冲冠。他提着顾廷康的后领子,将人拖行到司朝的隔壁院子。

    是隔壁,其实也就是隔着一条清娟溪的距离,没有高墙横阻。

    他往耳朵里塞了两粒棉花,背过身,将顾廷康摁在雨里,“跪好了,仔细听,仔细看!”

    雨里,顾廷康蓦然睁圆了眼。

    耳畔充斥着阮雀的娇声,一听便知她分外尽兴——

    从前他们在一处时,阮雀从不曾发出过声音,都只有疼痛的嘶声,更多的时候是红着脸,一言不发。

    而他口中所的那个西狄禁|脔,远胜于他。

    隔着窗纸,都能看见他匀称的身材和劲挺的线条。他和阮雀在雨夜狂欢,在明晃晃的烛光中恣意享受彼此,他的每一次动作,阮雀的每一声娇唱,都像是最犀利的耳光,狠狠扇在自己脸上。

    雨下得越发大了,清娟溪水流湍急。

    顾廷康在跪着的地方,深深陷落出两个水洼,他双手撑在泥地里,发出悲痛的惨叫,鲜血从他眼角和唇畔溢落,染红了他嘴里的布条。生平头一回,他感受到了五内俱焚的滋味。

    往事历历,从他对阮雀隐瞒,到推搡,到博弈,到算计,他此前行走的每一步,都成了锋锐的刀,将他自己杀得血肉淋漓。

    不知过了多久,里头声音停了,司朝叫备热水。

    阮雀已经失了力气,她身上披着狐皮大氅,司朝抱着她,从屋里走出来,前去盥洗。

    雨夜茫茫,司朝轻轻蹭了蹭怀中美人的脸颊,空出一只手来,将她身上的大氅裹得更严实些。

    一抬眼,见雨夜里跪着一个人。

    怕惊动怀里的宝贝,他沉默着没有话,一路走到了温汤池子边上,唤来白鲤和青鹿,帮她濯身。

    他自己动作倒是利落,去了隔间,用凉水冲了个来回,便披着衣裳出来道,“阮阮,我出去交待一声,片刻方回。”

    氤氲的水雾里,阮雀已经没有力气回应她。

    此刻一身酸软,她泡在温汤池子里,有昏昏欲睡的趋势。

    白鲤和青鹿进来,福了礼,目送司朝离开后,快步走到阮雀身旁。

    白鲤是个机灵的,她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青鹿不在场,是以看见阮雀身上那些印子时,惊呼出声,“姑娘这是被什么叮了,怎么、怎么成了这样……”

    阮雀猛然想起,今夜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司朝他背后被蚊子叮了,顿时有些生气。

    白鲤碰了碰青鹿,声道,“别问了。”

    青鹿道,“这怎么行,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阮雀恨恨道:“被野狼咬了。”

    “啊?”青鹿仍旧迷茫。

    白鲤凑在她耳边声道,“王爷干的,别问了。”

    也不知是温汤太热,还是羞的,两个丫鬟脸上浮起红云,不敢再多一句,老老实实帮阮雀擦着身子。

    司朝出了盥洗堂,沿着回廊走了两步,见方才直立的明风跪在雨中,跪着的顾廷康已经倒在泥水里,睁着一双眼,嘴里不知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他顿了顿足,取过一旁寒甲卫递过来的伞,走入雨中。

    明风磕头谢罪,“属下擅作主张,任凭主子发落!”

    他跟着司朝很多年,司朝摸准了他的脾性,看着他问,“他气着你了?”

    明风不言,算是默认。

    司朝道:“性子还要再磨练,去领十军棍,日后切勿中了激将法。”

    他着,怜悯似的,将目光挪到顾廷康身上,勾唇,“好看吗,我的表外甥?”

    顾廷康抖着唇,一句都不出来。

    司朝回身望了一眼,挲了挲指尖,“看见影子也不行,明风,挖了他的眼睛,扔出去吧。”

    着便起了身。

    “对了,你信任的那个——叫什么?赵想?他是西狄的细作,西狄名叫阿尔汉,正是当年导致阮雀父亲战败受伤的人。”

    着,他便像看蝼蚁似的,看了他一眼,撑着伞,头也不回地离去。

    *

    司朝心情不大好。

    他一进盥洗室,阮雀就感觉出来了。

    她趴在温汤池边,看见他衣摆的泥泞,抬头看了他一眼。

    可扬起眼,便见司朝蹲下身来,笑得灿若桃花。

    他挥挥手,让白鲤和青鹿出去。

    阮雀全身戒备,“你要做什么?”

    她眼里露出浓浓的不信任,“别告诉我你要沐浴。”

    司朝眉梢染上笑意,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解着腰带,“阮阮不信?”

    阮雀嘟哝,“那我叫她们备上木桶,回屋里洗。”

    司朝拉住她的手腕,潜下水,把人带入怀里,抱地很紧。

    阮雀原本要挣扎,可他的声音有些许疲惫,轻轻挠动她的耳蜗,“阮阮,试着喜欢我一下,好不好?”

    不知为何,阮雀的心尖揪痛了一下。

    司朝从来不曾主动要过别人什么东西,从裂狱重生,覆灭西狄,杀回大镧,他靠的都是自己的血肉之躯和坚韧意志,血淋淋地生存。

    没人看得见的地方,铁血男子的柔情和卑微,都给了阮雀。

    阮雀眼眶有些发热,轻轻道了声,“好。”

    喉咙有些发疼,方才用得太过,眼下话都难得太大声。

    她不敢再想,生怕守不住自己这颗心,便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方才背上被蚊子叮了,眼下好些了吗?还要再搽药吗?”

    司朝蹭了蹭她的肩窝,闷笑一声,“被阮阮挠得,好多了。”

    着,松开阮雀,转过背来,脱下衣裳。

    他的背很是好看,肌理分明、线条凌厉,上面有些许指甲痕。阮雀认出那是自己方才的杰作,一时间又羞又恼,“司朝!”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