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漂亮爹爹,戚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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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霄宫赘婿什么的, 燕不平也只是笑,就算他真的很想这样,可恨殷无尘早就请他师兄莫寒水和李三思跟大家商量好了,早就定好了在玄极宗成亲, 他也没办法。

    此次行针将经脉中残留的滞气逼出后, 殷无尘病体轻松不少, 同师兄告辞出来时天色已经黑了,远远就见到了在院外被一群少年围住的阮秋,稍加思索, 便走了过去。

    这群少年正是紫霄宫的弟子,阮秋等殷无尘这半日闲着也是闲着,便同他们认识了一下。

    好在燕不平回去前也敲过他们,没将阮秋有身孕的事出去,只阮秋身体不适不宜动用灵力, 这会儿他们也都还挺老实的。

    就是话多了点, 有问玄极宗的, 有问十方城的,听殷无尘、宋燕台这些传闻中的厉害前辈,问个没完没了, 叫阮秋哭笑不得。

    主要是阮秋长得好看,近来名气也不,他们这群半大不的少年都好奇。连谢英都被几个师兄弟挤了出去, 看着他们一个个讨好地凑在阮秋身边, 谢英气得不行, 同身边的谢霄霄嘀咕, “明明大师尊和五师尊是让我来照顾阮师兄的, 他们怎么能抢走阮师兄?还是不是师兄弟?”

    谢霄霄握着银枪, 听他们向阮秋请教剑法,沉吟须臾,道:“我现在习剑还来得及吗?”

    “姐?!”

    谢英一时间以为自己幻听了,不可思议地皱起眉头。

    谢玄卿回来时,找到坐在殿前月台上的燕不平,远远看到对面阮秋被众人围住这副景象,眉头一皱,“怎么能让他们去吵阮秋?”

    “师兄完了?”燕不平看他身上还残留着几分霸道的灵力,见怪不怪地摇了摇头,道:“这几个子是有点烦人,还好阮秋也不讨厌他们,想要让他接纳紫霄宫,还是得先让他接纳这里的人。我看大师兄是有些过分心了,不过师兄的担心也没错,阮秋现在是双身子,不宜太过操劳,过会儿我就让他们都滚回去练剑。”

    他话刚完,就看到殷无尘出来了,几个少年就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比见到他们时站得还笔直,燕不平心里门清,无奈笑叹:“还得是剑圣,才治得住这帮臭子。”

    紫霄宫原本就以剑道闻名,谢玄卿这个半道转修枪道的是例外,如今紫霄宫还是以修习剑道为主,法术为辅,哪个剑修不想当剑圣?就算不想当,见到剑圣也很激动。

    只见殷无尘无需多言就牵着阮秋回去了,一帮紫霄宫弟子挺直腰背排成一排,老实得很。

    谢玄卿只觉得头疼,但看着殷无尘和阮秋的背影,他的神情柔和下来,眼里有几分担忧。

    “剑圣还是剑圣,却也不是剑圣。若让他修为大跌的事传出去,他面临的只有嘲讽和危机。”

    燕不平不似他这般悲观,“我倒是觉得殷无尘很看得开,而且他天赋不差,悟性极佳,还有一个医圣师兄,不定再过几年就能重回巅峰。就算不能,玄极宗也不是吃素的,我们紫霄宫也还能护一把阮秋。”

    谢玄卿默然颔首,再看着燕不平时,显然有话要问,却又一直不开口,叫燕不平很是迷茫,笑道:“大师兄这是想跟我什么?”

    多年前,紫霄宫还未出事前的燕不平,也是剑道天才,与殷无尘一般骄傲,不桀骜不驯,也是个让谢玄卿颇为头疼的刺头。后来经历了那么多,师门众人死的死散的散,自己也一身伤,燕不平才慢慢沉淀下来,变成如今这般温和稳重的模样。

    想到莫寒水私下同他过燕不平的腿伤暂时无解,仍旧难以摆脱轮椅站起来,谢玄卿心头沉重,可今夜看到燕不平似乎又有了几分年轻时的朝气,他不由心生感慨,到底暗叹一声,没有将燕不平的病情出来,负手身后,望向远处的年轻弟子。

    多年前,燕不平也曾是他们这般无忧无虑的模样。

    谢玄卿敛去眸底忧愁,只:“看来阮秋原谅你了。”

    燕不平笑容多了几分真诚,“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想太多了,阮秋从来都不是气之人,也多亏大师兄来得及时,若我当时真的误伤了宋新亭,都不知该如何同他交待。”

    “他很在意那个宋新亭。”谢玄卿谈及宋新亭,若有所思道:“若他想找人,我们能帮的也帮上一把,这可是他第一次回紫霄宫。”

    燕不平理解地:“好,但拦着弟子们和老徐不让他们接近阮秋,大师兄未免太过心。”

    谢玄卿道:“他毕竟是三师弟和四师妹的孩子啊。”起阮秋时,他的神情都温和下来。

    燕不平明知故问,“那大师兄怎么不敢同阮秋亲近?”

    谢玄卿无奈地看着他,脸上也有几分窘迫,“我也不知该跟他些什么……这孩子跟谢英他们不同,倒是像三师弟,又有些不同。”

    “三师兄性子内敛,平日沉默寡言,但从不会轻易示弱,而阮秋乖巧安静,却也是外柔内刚。”燕不平微眯起眼睛,眸中满是怀念的笑意,“我有时真的很羡慕殷无尘,阮秋在他面前时,才是最开心的吧。”

    谢玄卿心里酸得冒泡,也无话可,“宋新亭自照顾阮秋,殷无尘是他年少时帮过他许多的师尊,所以这二人出事,他都会为之拼命,他看着外表柔软,防心其实很重……师弟,你是如何同他结识的?”

    “师兄是想跟我请教经验?”燕不平来都忍不住笑,可他也是摊手,“我去玄极宗求医时偶然碰到了他,一开始他与我相处也很生分,但一来二往就熟了,我也记不清了。大抵便是,我真心想同他结交,他便也慢慢放下心防,认了我这位前辈。”

    燕不平还记得第一次看到阮秋时,这个青衣少年还很青涩,不大愿意与外人交流,后来相处久了,他才慢慢哄得阮秋放下防备。

    他想了想,猜测道:“可能是阮秋当时看我可怜吧。”

    谢玄卿量了他一眼,从他头发丝到座下轮椅,如此看着,他却皱紧了眉头,他也没什么旧伤,断不可能在阮秋面前装可怜啊……

    燕不平怎么也是谢玄卿看着长大的师弟,谢玄卿了解他,他也了解谢玄卿,一眼就知道谢玄卿在想什么,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别人不知道,燕不平却清楚得很,谢玄卿是很想与阮秋亲近的,可谢玄卿没怎么带过像阮秋这样柔弱沉静的孩子,总觉得亏欠他许多,怕阮秋不喜欢紫霄宫,又怕阮秋不喜欢他,也不知该怎么同阮秋相处。

    避免自家大师兄想出什么馊主意,燕不平轻咳一声,抛出一个机会,“明日,我约了阮秋去三师兄和四师姐从前的住处转转。师尊知道我行动不便,可否与我同去吗?”

    机会摆在眼前,谢玄卿的眼睛噌一下,亮了起来。

    “去。”

    回阮秋,同紫霄宫的弟子们告辞后,与殷无尘回房的路上,长长松了一口气。殷无尘握紧他的手,问:“累了?那我去跟燕不平,不让他们再来缠着你了。”

    阮秋摇头,“不是,我就是一时有些不适应,也不是累。”他唇边含笑,同殷无尘道:“我本以为我是个半道回到紫霄宫的,紫霄宫的弟子可能会不太喜欢我这个大师兄,原来是我多想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哄我,怎么还跟我请教剑道。”

    殷无尘见他没被人欺负就安心了,闻言望着阮秋,眸中有几分无奈,轻叹道:“秋啊……”

    他揉了揉阮秋头发,笑道:“你总自己剑道天赋平平,其实你先前只是身子骨差了一些,我才会你不适合练剑,但你悟性却很强,不拘是什么道法都能修炼。那时我自然觉得你更适合修炼道法,你如今身体好了许多,若再习剑,绝不能再是天赋平平。”他着也有些惭愧,“若是因为我先前你不适合练剑的话,才叫秋这么没信心,那都是为师的错。比起谢英和鸣风,你一点也不差,而且你的悟性远胜于很多人,如今已经结成金丹,往日又亲眼看过我教导你的师兄们剑法,他们这些弟子根骨不上极好,修为也都还低,你自然能教。”

    他这么一,阮秋就自信多了,“我知道,那时候我身体不好,师尊是怕我练剑炼坏了身子,反倒得不偿失。后来师尊教我的剑法,意重于形,只需我领悟即可,也不必叫我伤身,我怎么会怪师尊?既然师尊都这么了,那我就放心教他们了。”

    殷无尘见他眉眼间的笑意一直没停下来过,便知道他是真的开心,“秋喜欢紫霄宫的话,我们成亲后可以常来紫霄宫住一阵,想来谢玄卿和燕不平也都是极欢迎的。”

    阮秋在玄极宗住过很多年,受过委屈,也有很多师兄弟帮过他,早将清徽山当成自己家,但紫霄宫总归是不一样的,他第一次来这里,就感觉到这里的人对他的热情。

    故而殷无尘这么,阮秋很高兴,也没意识到才回紫霄宫第二天,就下意识将这里当成了第二个家。二人回去时,他又将白日里跟燕不平过的话告诉了殷无尘,还听了戚云的去向,但什么紫霄宫赘婿这样的话,阮秋也没好意思跟殷无尘。

    殷无尘跟阮秋一样离开宗门已久,只知道戚云下山了,不知道回去了没有,听阮秋想问问李三思,他便摇头阻止了,莫是阮秋,就是他,现在也找不到李三思。

    这人一来紫霄宫就没了影,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殷无尘只能传信回去让徒弟们问问。

    找宋新亭的事,阮秋知道急不来,只能先听师尊的。

    第二天,阮秋和殷无尘去找燕不平时就见到了谢玄卿,阮秋有些意外,想问问师伯跟徐剑圣昨日那场谁赢了,也不好意思问,便一道去了阮灵昭和顾兰君曾经的住处。

    紫霄宫经过当年一场内乱后内部曾经重建过,阮灵昭跟顾兰君的住处不在一个地方,在谢玄卿吩咐下,这么多年来没人靠近过。因此燕不平带他们来时,这里还是曾经的模样,他二人虽为紫霄五子中的其二,却不住在十二宫中,而是各有洞府。

    二人的洞府相隔不远,一个在山上,一个在河边。

    在燕不平记忆里,与早已定下的紫霄宫接班人谢玄卿不一样,阮灵昭喜静,向来不大喜欢人多的地方,而顾兰君也是个要强的剑修,喜欢独自练剑。不过由于是同年入门,顾兰君会时常找阮灵昭一起练剑。

    燕不平先带他们去阮灵昭的洞府,阮灵昭的洞府里已经没有什么旧物残留下来了,山洞前有一处平台,山壁上还有着许多剑痕,俨然是多年前与人切磋时留下的痕迹。

    “从前四师姐就喜欢找三师兄练剑,这些剑痕都是他们那时留下的。她过,若不是三师兄险胜半招,还不一定是谁做三弟子。”

    阮秋对父母的旧事向来是很好奇的,燕不平见他眼巴巴的模样,又看谢玄卿僵站在他身后,一路都很沉默,眼里闪过一道笑意,顿了顿,道:“但我入门最晚,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想来还是大师兄最了解。大师兄,不如,你给阮秋吧?”

    谢玄卿怔了下,总算将视线从山壁上的剑痕转向阮秋,他没有半点犹豫便点了头,“好。”

    阮秋眸中涌上笑意,问他,“先前大师伯还是娘抢了爹的配剑,能不能也给我?”

    谢玄卿神色温和下来,“你想知道的话自然可以。”

    起那些旧事,他眸中流露出几分怀念之色,“你也知道,你爹是自就在紫霄宫山下长大的,他少年时剑道已有些成,师尊欲收他为徒,吩咐我传话,给了三师弟一个当年纳新试炼的名额。来也巧,那一年,四师妹也要来紫霄宫拜师。”

    二人在试炼中相遇,剑法霸道的少女自苍耀而来,就为了拜剑圣为师,她的实力本就不容觑,也是那一年试炼里阮灵昭唯一的对手。二人在试炼谷中以前两名的成绩脱颖而出,但很少有人知道,性情内敛的阮灵昭,是被顾兰君带着走出试炼山谷的,否则,以他的性子,他绝不会争先,只需得到前十的复试名额就足够。

    谢玄卿笑道:“这就是缘分吧,试炼谷的规矩从来都不禁止内斗,只有最先找到信物且从谷中走出来的十人,才有入紫霄宫的资格。那个时候,四师妹因为风头太盛,被不少人视为眼中钉,她一路杀出来,就遇见了三师弟,却没有像遇到其他人那般起来。后来问她,她是因为三师弟看起来太弱了,她都不忍心欺负。”

    其实那场试炼是由谢玄卿主持的,他们在水镜上看得清楚,分明那个持剑的少女原本想抢青衣少年的信物,却在看到对方正脸后果断收剑,一句话就让少年红了脸——

    你长得好漂亮,我喜欢。

    然后她就拖着阮灵昭出谷,抢了第一第二的名额。

    谢玄卿起这段旧事时,向来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仔细想来,很早之前,师妹就已经与三师弟结缘了。后来的擂台复试,他们又碰上了,四师妹确实是以半招之差输给了三师弟,但师尊看四师妹资质不错,便也破格将师妹收入了座下。”

    原本顾兰君都算收拾包袱去玄极宗碰碰运气了,没成想这等好事落到了她头上,她自然毫不犹豫地入了紫霄宫剑圣座下,再与阮灵昭见面时,她已是阮灵昭的师妹。

    “再后来,师尊为他们二人造了灵剑,师妹向来喜欢与三师弟亲近,往日也总护着他,只有那一回,抢了三师弟的剑。”谢玄卿轻叹道:“师妹早已经看出来师尊的用意,聂家与血魔宗的血海深仇早已经了结,但她认为,事情是已经过去了,但三师弟莫非就连恨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她抢剑,其实是想给三师弟一个安慰。”

    阮秋若有所思,没想到娘年少时会对爹如此霸道。

    燕不平失笑道:“我早知道四师姐是山上最关心三师兄的人,不过四师姐向来要强,始终不肯先开口。三师兄也是如此,他哪里是四师姐眼里那般柔弱,那年试剑大会殷剑圣不肯接四师姐的剑,气得四师姐大怒时,三师兄不就难得出手了吗?”

    又起殷无尘当年的丑事,阮秋心地偷看了殷无尘一眼,殷无尘早已料到燕不平会提起这事,一点反应没有,何况阮秋早就知道了,年少轻狂的事有什么可丢人的?

    燕不平见不到殷无尘窘迫的模样,实在遗憾,“来那也是三师兄和四师姐少有的与殷剑圣交集的时候,殷剑圣走得急,我师兄师姐都夸赞了你一番,可惜你没听到。”

    殷无尘少年时就曾败过燕不平,也算是有些旧仇,这些年也成了旧交情,知道燕不平是想笑话他,在阮秋面前,他的脾气极好,还客气地回了一句,“是有些可惜。”

    阮秋安慰他们:“没关系,现在师尊也知道了。”

    燕不平欲言又止,余光见他大师兄直愣愣地站在那里,明明昨夜还愁着不知该如何同阮秋亲近,如今见了面,他不提醒都不知道话,叫他这个做师弟的都替他着急。

    “大师兄,三师兄在山下长大,向来是你替师尊照顾的,三师兄的旧事,还是你来吧。”

    阮秋闻言,便又眼巴巴地看着他谢玄卿,但谢玄卿一时半会儿,还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起。

    “这……”

    阮秋眨了眨眼,没等到谢玄卿的后话,却见到燕不平给谢玄卿使眼色,他向来聪慧,很快从二人的眼神交流中看出什么,心下不由失笑,主动给谢玄卿递了一个话头。

    “我从来没有见过爹,不知道紫霄宫可有爹的画像?”

    “有的!”

    谢玄卿急忙应道,他总算找到一个自己能插得上话的话题,暗松口气,满目慈爱地看着阮秋,“师弟师妹的画像,紫霄宫都存有,你若是有兴趣,我这便带你去看看。”

    阮秋不是没看出来谢玄卿想同自己亲近,闻言不由失笑,心头却很是温暖,真好,这世上还有人同他一样,也记挂着他的爹娘。

    不过他们今日是约好来阮秋父母的旧住处转转的,虽旧物当年都被顾兰君带走了,燕不平和谢玄卿还是带着他们转了一圈,才同他们回紫霄宫,取出了那些旧画像。

    阮秋知道了许多父母相识的旧事,心中颇有些感慨,等到见到他爹的画像时,他是满心的惊艳。难怪他娘第一次见到他爹就夸他漂亮,原来,他是真的长得相当漂亮。

    那是少年独有的灵秀之美,眉目还透出几分清冷。

    画已有三分旧,尽管这么多年都好好保存着,也仅仅画出阮灵昭的七分神韵,阮秋也能轻易从他眉眼间看出祖母阮青陆的影子,之后暗自心惊,他其实也很像他爹。

    谢玄卿见阮秋见了画就不出话,笑容露出几分无奈,便让阮秋都将这两幅画带了回去。

    几人一整日走下来,天已经黑了,阮秋抱着画像回去,步伐很是轻快。殷无尘见之也不由笑着摇头,看得出来,阮秋很喜欢他的爹娘,谢玄卿和燕不平对阮秋也很好。

    殷无尘陪着阮秋在紫霄宫待了几天,见众人对他都极好,阮秋也很喜欢这里,这才放心闭关疗伤。他体内滞气已完全清除,阮秋前些天发现云水珠内有空间,虽然不大,若是殷无尘进去疗伤的话,能比他在外面闭关效果更好,殷无尘也答应了。

    他也想尽快好起来,才能继续保护好阮秋和孩子。

    殷无尘闭关后,谢玄卿和燕不平担忧阮秋会觉得怕生,越发照顾阮秋,谢霄霄也终于如愿,被两位师尊派去同谢英一起照顾阮秋。

    殷无尘所言非虚,以阮秋现在金丹期的修为,教导那些紫霄宫的弟子绰绰有余,阮秋很快便与紫霄宫的弟子们熟悉起来,又有人在一旁照顾,不会让阮秋太过疲惫。

    而谢玄卿与阮秋接触多了,二人也渐渐熟络起来,知道阮秋并不像看上去那么脆弱,过了几日,才允许紫霄宫的剑圣来见阮秋。

    他的这位多年好友还特意给他终于找回来的师侄送来了一份见面礼——这位剑痴剑圣,送来的礼物正好是锻造灵剑的好材料。

    阮秋正好需要,自从师尊重伤,本命灵剑荧烛也出现了裂痕,灵性不如从前,而今师尊在疗伤,他也很想尽快帮忙修复荧烛剑,要知道,阮秋一向都很喜欢荧烛剑的。

    于是谢玄卿忍下了拉着徐长生出去再一顿的冲动,他曾经也修炼过剑道,知晓阮秋在为荧烛剑发愁,也帮忙找来了许多材料。

    不过眼下殷无尘在闭关,这些材料也还都用不上。

    一晃眼,阮秋就在紫霄宫待了半个月,腹中胎儿慢慢显怀,穿着轻薄的春衣,都快遮不住了,他也渐渐减少了出门的次数。此外再有一个半月,就到了阮秋和殷无尘成亲的日子,谢玄卿是越来越愁,因为日子越来越近,阮秋也该离开紫霄宫了。

    谢玄卿和燕不平都盼着殷无尘晚一些出关,却不知道殷无尘虽在云水珠中闭关,可每日都会同阮秋话,他从未着急提过何时离开,阮秋也不知道师尊算何时走。

    而且同他们一块来紫霄宫的掌教,现在也不见踪影。

    阮秋只能安心在紫霄宫待着。

    这日,阮秋刚去见过莫寒水夫妇,他们还在这里给燕不平疗伤,偶尔会把阮秋叫过去看看腹中胎儿可还稳妥。阮秋告辞后,同谢英出来时,紫霄十二宫仍旧一片祥和。

    起来,谢英是在前几日看到阮秋腹部稍稍有些凸起后,一问才知道阮秋是有了孩子,他比阮秋本人还要紧张,寸步不离地跟着人,这会儿也心翼翼地搀扶着阮秋。

    阮秋好笑不已,可谢英知道他有孩子后只是担心他,而非用怪异的眼神看他,他心底也很开心。再问谢英,谢英一点没觉得奇怪,谢英还反过来问他,殷剑圣是用了什么秘法让他们有了孩子,这不是正常人一想就能想到的吗?这有什么奇怪的?

    因为师尊是剑圣,多离谱的事情大家都能找到最合适的解释吗?阮秋听过他这个法,也不再忌讳旁人会不会知道他怀了身孕的真相。他今日还答应了紫霄宫的师弟,帮他们看看他们符道课的功课,紫霄宫的弟子们除了习剑,还要学其他道法。

    譬如炼丹炼器阵符这些,除了一部分弟子是天赋如此,专修此道,其他的弟子也会学一些浅易的道法,不过同谢英一样,这些弟子更喜欢习剑,对画符都很是头疼。

    阮秋前些年修炼艰难,却不服输地学过很多道法的入门,而且成绩都不错,这时正好用上了,他自己有时想想都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等他们到约定的地方时,几个弟子都还没到,谢英让阮秋坐着,自己过去催促一下。

    阮秋对谢英的过分心有些无奈,便坐在院中等了一会儿,没想到半柱香过去了谢英还没有回来,同他约好的那些弟子也不见人影。他感觉不对,起身要去找人,忽觉一股清风拂过耳畔,他面上神情便凝重起来,随即嗅到了淡淡的寒梅香气。

    是个熟人。

    阮秋微微皱眉,回身看去,果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他们先前提过的玄极宗藏月峰峰主,戚云。自从来到玄极宗,阮秋认识她该有十年了,却很少与她单独接触过。

    故而今日见到她,阮秋颇有些惊疑,想到方才一去不复返的谢英,他就猜到八成与戚云有关。他早知道戚云会出手,没想到她会拖到这个时候,还先找上了他和谢英。

    “戚长老,谢英没有回来是因为你?你把他怎么样了?”

    戚云神情平静,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不成想阮秋会这么快发现她的到来,听他提及谢英,面上便露出了不悦的神情,“你无需知道他们怎么样,阮秋,跟我走一趟吧。”

    作者有话要:

    最后一个风波,解决完哥哥的事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