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婚礼进行时
婚礼如期举行,虽然是仓促成婚,但商家毕竟是大世家,所以场面还是空前盛大,敲锣鼓,鞭炮齐鸣,各大世家门派如期拜会,出入商家主宅之人络绎不绝,附近客栈都被商家包下,以供客人居住。
江浮清百无聊赖,不知道成亲这般麻烦,只是呆坐着任由来来往往的丫头厮装扮。从前在蔚蓝星时,结婚根本没有如此大的动静,实施系统基因婚配系统已经有些年头了。甚至在某些区,被系统选定结婚的两个人不允许拒绝这种安排,系统会通过AI手环监控新婚之夜的状况。
本来两个人也没什么感情,因此大都会在结婚后不久选择离婚,另觅新欢。如此一来,如果不查信息系统,大家也根本不清楚与你朝夕相处的人有没有结过婚,还是婚姻中的状态。或者只对自己的亲朋好友一笔带过,似乎并不是什么要紧事。
江浮清了一个哈欠,端坐在镜子前,就快要睡着了,正准备真的睡去的时候。却被人拉了出去,又眼前一黑,被红盖头捂了个严实。走个过场而已,还不够折腾的。他被人扶着一路往前走,还差点一脚踩进火盆里,吓了一跳,心有余悸。
周围人声鼎沸,似乎对他这个“新娘”指指点点。他被人搀扶着带到了商鸣谦的面前,随后商鸣谦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掌心,耳边是婚礼主持的话,“平平仄仄缔良缘,恋爱情丝自早牵,海石山盟皆缱绻,相亲相敬乐绵绵……”
随后江浮清眼前一亮,原来是盖头被掀起了,他只是毫无顾忌的东张西望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周遭的宾客,直到商鸣谦叫他,他才回过神来,将目光落在商鸣谦的脸上。商鸣谦今日穿着一身红色喜服,本是玉树临风,俊朗不凡。可是江浮清却心中一跳,忽然后退了一步,让他想起月前郊外之事。
那时候的商鸣谦也是穿着一身绛色束袖长衫,神色却要桀骜不驯得多,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一时间,江浮清竟然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心中有几分畏惧。
见他后退一步,商鸣谦心中一片踟蹰,以为江浮清是紧张,便上前一步,再一次拉过江浮清的手,安抚道:“没事的,别害怕。”
江浮清止住了纷乱的心神,点了点头。
等到看到了江浮清的脸,满座皆惊。
翩若惊鸿,清绝婉娈,香肤柔泽,素质参红。锦衣随风,飞雾流烟。转侧绮靡,顾盼便妍。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一时哑然。
就连那主持也呆愣了片刻,才忽然想起了接话,:“一拜天地有灵,天喜红鸾一片情。”
江浮清不明所以,商鸣谦声:“拜天地……”
江浮清便也学着商鸣谦的样子拜了拜,心里头想着,这茫茫宇宙,几十亿年转瞬即逝,生老病死,亘古难变。成住坏空,循环往复。冥冥众生,苦苦煎熬,何须长拜。
“二拜……”主持话音未落,突然发现高堂之上,空无一人,只好强行止住了话头,直接来了一句,“夫妻对拜,灏灏此生应无白。”
两个人向对一拜,却碰了一下头,江浮清没站稳,后退一步,埋怨地看了商鸣谦一眼。商鸣谦一笑,:“不是夫妻不碰头。”
谁要和你碰头了。
江浮清揉了揉脑袋,商鸣谦走过去,轻轻将他拥入怀中,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随后放开,抬手立誓,传音万里,“我商鸣谦此生,定不负江浮清。”
江浮清才不信这种鬼话,只是沉默不语,甚至还抠起了自己的指甲缝,只是淡淡问:“什么时候开饭,我饿了。”
那主持见他如此,连忙堆着笑过来劝,“他都这么了,你要不也表示一下?”
江浮清蹙眉,:“我没什么想的。散了吧。”
“唉,成亲当日,怎么可以散场的话呀……”那主持拉了拉他的袖子,劝道。
江浮清并不放在心上,从卯初就开始梳妆理了,磨磨蹭蹭到了正午,早已饿到不行,却偏偏繁文缛节一套一套,让人烦躁无比。
他得虽声,但在场的人大都是修士,听了个清楚明白。当即便有些人起了闲话:
“商家主这般赌咒发誓,他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我看他们好不长。”
“仗着有几分姿色,嚣张跋扈。”
……
江浮清并不在意别人什么,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
商鸣谦看出他不耐烦,对主持挥了挥手,:“没关系。”
主持只好讪讪作罢。
江浮清眼见终于结束,提着过长的衣衫下摆便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厌烦的将头上繁重的头饰摘下来放在桌子上,长舒了一口气。商鸣谦无奈一笑,交代了几句,便随同江浮清一起回了房间。
商鸣谦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等会儿让人送些吃的过来。”
江浮清点头,又问:“那你呢?”
商鸣谦,“外头有些客人要招待,不用管我。”
江浮清本也是随口一问,自是没有管他的算。
没过多时,就有人送吃食进来,江浮清发觉今日格外丰盛,都是些他从前过喜欢吃的东西,还有一些他从前没见过的精致点心,一时喜上眉梢。
商鸣谦就没那么轻松了,一桌一桌的敬酒,一桌一桌的逢迎客套。本来这些事江浮清也应该来参与一下,但看他那个样子,是累得不行了,便让他歇着去了。况且商鸣谦心知自己多年修真之体尚且觉得烦闷,江浮清应付不过来,到属实平常。
就这般和几个世家弟子攀谈了一整日,领着他们在宅子里闲逛闲聊,又商讨了几件门内事务,很快就到了晚上。与这些公子哥们愈发熟稔了,就又被灌了几杯烈酒,烈酒入喉,喉咙里如同有一团火在烧。
商鸣谦眸中红光一闪而过,随后趴在桌子上迷糊睡去。
“喂,鸣谦?你这就睡了?”
“商家家主酒量不太行……”
“废话,这可是神仙醉,五百年出一坛。”
他俩在商鸣谦肩膀上拍了拍,想把他叫醒,接着奏乐接着舞。可是商鸣谦似乎完全谁死过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两个人索然无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