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芙蓉香里蝶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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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我们真的不会掉下去吗?”

    热吻过后,陈湫蔹向下瞄了一眼,仍感担心。

    “怎得?不相信我?”

    王瓒挑眉,“亦或是,我刚才,表现不佳,未能让你,全身心,投入,才令你,有多余的,心思,东想西想?”

    “不不是的。”

    闻言,陈湫蔹霎时脸红,低着头丁丁列列。

    “秋秋,看着我。”

    喑哑一句后,王瓒便将陈湫蔹的下巴抬起,迫其与自己对视。

    “师师父”

    对上王瓒溢满浓情的双眸后,陈湫蔹心跳愈烈,红霞从双颊爬向至耳根,又向脖颈处蔓延而去。

    “秋秋,你可知,在不知,不觉间,你已然从,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悄然绽放,成芙蓉花?”

    王瓒见状,莞尔一笑,伸摘下丨身旁的一朵粉芙蓉,递至陈湫蔹眼前,“九月芙蓉,正当艳,夏风吹过,香气散,惹来蝴蝶,闻香至,徘徊不走,欲采撷。”

    言罢,他将那朵芙蓉花插进陈湫蔹的发间后,便俯首而下,寻花采蜜。

    “原来是秋秋和那个结巴。”

    将上的鸟屎弹飞后,郗金躲至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翘首张望着树上那对缠绵厮磨的璧人,看得痴迷,竟不知不觉地往外迈出一步。

    嗯?

    感觉一道猥琐的视线从树下传来,王瓒立马抱着陈湫蔹转了个身,用自己的身体将其完全遮蔽,再回眸朝树下望去。

    咻——

    待见一个鬼祟的脑袋在探头打望后,王瓒当即从袖中飞出一枚绣针直指其脑门儿。

    “哎哟!”

    一击即中,绣针稳准狠地刺进郗金的额头中央,并没入半截,痛得他张口大呼,跟着往后一趔趄,直接摔了个王八倒地朝天叹。

    “怎么了?”

    听闻动静,陈湫蔹急忙睁眼,朝树下望去。

    “秋秋,想飞吗?我带你飞。”

    王瓒掰正她的头,轻声询问。

    “飞?可我们又没翅膀。”

    陈湫蔹眨了眨眼,略显懵逼。

    “像这般。”

    着,王瓒便单紧搂住陈湫蔹,再展开左臂,衣袂飘飘地飞了出去。

    “啊!”

    陈湫蔹一惊,赶紧将其脖子搂住,又紧闭双眼,不敢往下看。

    “秋秋别怕,你看下面,多美。”王瓒轻哄道。

    “不不,我不敢看。”

    陈湫蔹闭着眼,猛摇头,又将王瓒搂得愈紧。

    “你瞧,有人在,濯锦江畔,濯锦。”王瓒又道。

    “濯锦?”

    陈湫蔹微微虚开左眼,往下探望,“真在濯锦。咦那不是二师兄吗?”

    踏着树枝与房顶,王瓒很快带着她飞出北城门,向笮桥跃去,当二人途经江畔时,恰遇乔似锦带着濯锦工在岸边濯锦,其间,还有朱绣绣跑来跑去的身影,似在与乔似锦玩水嬉闹。

    “我没,猜错吧,你二师兄,又偷溜,出来了。”王瓒笑着道。

    “嘻嘻!那我们不要过去妨碍他们,去江那头吧。”

    陈湫蔹大着胆子睁开双眼,指向了江对岸。

    “好!”

    王瓒抱着她踏水而行,踩出一朵朵浪花喷雨嘘云,似煎盐叠雪般向着濯锦江对岸延绵而去

    “嘶好疼。”

    待二人水上漂至江对岸后,仰躺在地的郗金才稍稍缓过,撑着地面慢慢爬去。

    “呀!”

    而后,他一鼓作气地将额头上的绣针拔出,再次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王磕巴,居然拿针来扎我?”

    “可恶!可恶!”

    他一把将那枚绣针砸向地面,骂骂咧咧地返回郗府。

    “唔许久不见,没想到秋秋竟出落得如此水灵,好似芙蓉仙女儿一般,清纯又不失美艳。只可惜,她没眼光,居然看上了那个大结巴,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哟!”

    “你这头是怎么回事?肿得跟寿桃似的,又去外面与人打架了?”

    正当他回味着陈湫蔹刚才的娇艳欲滴时,忽被迎面走来的郗唯喝住,遂急忙收回旖旎心思,嗫喏吞吐道:“摔摔了一跤。”

    “摔了个狗啃屎?”郗唯挑眉。

    “咳!算算是吧。”

    郗金垂首而语,不敢与其父对视。

    他知晓郗唯最近火撒撒的,稍有不顺,便会大发雷霆,尤其对自己,更是挑三嫌四,那日他只是将饭粒洒在了矮几上,就被他一阵痛批,他在糟践佃户们的劳动果实,又罚他去绣坊帮着林掌柜记账,一呆便是数日。

    不过,郗金并不太清楚为何郗唯会频频勃然作色,只是猜测多半是因自己的美妾与自家义子给他头上种下绿草所致。

    想到此,他不由对其父产生了同情,随即上前,挽着他道:“阿翁,待用过午膳,我便去前店帮忙。”

    “就你现下这个倒霉样,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府里,少给我去外面丢人现眼。”

    瞪了他一眼,郗唯便拂袖离去。

    “额”

    郗金张口无言,顿感委屈。

    “我这是啥啥不对,做啥啥有错了?”他瘪嘴道。

    自打郗林氏去世后,他忽然有种死了双亲的错觉,尽管郗唯还活得好好的,但他却再难从其身上感受到曾经的父爱亲情。

    “哎!”

    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便试着抚上前额的伤口,想看看是不是真如郗唯所言那般,肿成了一颗寿桃,“嘶!疼疼疼”

    这一摸,还真摸到了一个大包,痛得他龇牙咧嘴。

    “好个王结巴,死王八,居然对我下如此狠,若我不把你打得跪地求饶,我就跟你姓!”

    咒骂一句后,郗金便睁目张须地朝自己的院落疾步而去,打算在何欢的身上泄泄火气

    “呕!”

    “你咋又吐了?”

    谁料,二人刚滚到床榻上,正待宽衣解带,何欢便一脸难受地捂着嘴夺门而出,抱着门外的一棵大树呕吐不止。

    “若是身子不适,让崔先生来给你瞧瞧吧。”

    瞅着何欢吐得脸青白黑的残花容颜,郗金欲丨火骤灭,翻身下榻后,便朝院外迈去。

    “公子,我没事了,我们可以继续。”

    何欢见状,用衣袖将嘴一抹,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别!我可不想你吐我一脸。”

    郗金摆摆,便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

    “完了,我怕是有了。”

    目送其跨出院门后,何欢才轻抚着自己平坦的腹,面露愁绪。

    原想,不管是不是真有身孕,先与郗金行完房,才好将这个可能怀上的孩子推到他的头上,可谁曾想,每每要进入正题,她总会不争气地想呕吐,弄得郗金甚感败兴。

    “我一定要想法子与公子同一次房,否则,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可没法交代了。”

    何欢紧抓着肚皮,目光灼灼,铁心铁意

    “郗大公子,有空再来呀!”

    离开郗府后,郗金寻了处就近的倡馆,舒舒坦坦地发泄了一把,顺道让里面的医工为自己上了药,这才心满意足地笑着离去。

    “好好好!”

    他挥挥,又阔气地掏出几个钱袋,扔与了出门相送的那几名歌舞伎,而后便迈着大步,潇潇洒洒地返回郗府。

    “汉绣坊?”

    忽然,他发现自己正路过汉绣坊的前门,遂驻足停下,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白日里见到的那幅香丨艳画面,以及美若芙蓉的陈湫蔹来。

    “我要拿下这朵芙蓉花,好生羞辱一把王结巴。”

    摸了一下已然消肿的包,郗金捏了捏拳头,便绕着汉绣坊观察起来,打算寻一处好攀爬的地方,翻墙进去,采摘芙蓉。

    “没事把围墙修这般高作甚?爬都不好爬。”

    试了好几次,纷纷失败,郗金只好颓然苶然地坐于墙脚,一脸不甘。

    “秋秋,快些,再晚上一阵子,湢浴里又是人满为患了。”

    “来啦来啦!”

    “嗯?美人入浴?”

    听闻从墙内传出的交谈声,郗金腾地站起,眸中欲丨火重燃,脑中立即浮现出一幅美人出浴图。

    “我一定要爬上墙头摘芙蓉!”

    回头望向近两丈高的墙头,郗金再次捏拳,狠下决心。

    咕噜咕噜——

    为了壮胆,他买来一坛烈酒猛灌,将酒坛喝个底儿朝天后,他随一扔,把酒坛砸向墙脚,“砰”的一声,酒坛碎裂,一块碎片弹起,正好打在郗金的额上,痛得他呜呼哀哉,抱着额头跌坐在地。

    “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

    等到痛劲儿缓过后,他仰头望着那堵围墙,忽觉有些犯晕。

    “唔似乎好像变矮了。”

    重新站起后,他发现围墙不似刚才那般高耸入云,遂信心倍增,上前攀上一棵歪脖子树后,便顺着树干,慢慢爬向了墙头。

    “秋秋,等我!”

    “哎哟!”

    还未在墙头站稳,郗金一个嘚瑟,便脚下失衡,以嫦娥坠地脸朝下的姿势扑了下去,脑袋直接埋在泥里,真真切切地摔了个狗啃泥。

    “呸呸呸!”

    抬头将嘴里的泥土吐出后,他才颤悠悠地撑地爬起,朝周围望去。

    “唔好像是二进院。”

    瞅着东西两座绣楼,郗唯猜测,自己多半在二进院,遂心翼翼地迈着脚步,沿着围墙朝里走去。

    “咦?”

    一道亮光从脚下射来,他随即俯首一探,才发现,就在他摔落的墙脚一旁,有个狗洞。

    “哎哟喂!早知有狗洞可钻,我又何苦爬墙,还摔得这般惨。”

    哀嚎一句后,他又继续前行,走走停停,最终来到四进院的西厢房楼下。

    “秋秋会住在楼上还是楼下呢?”

    躲在一棵树后,侧耳聆听着从楼里传出的笑语喧哗,郗金踌躇不定。

    “嗯?我的芙蓉花。”

    正当他犯愁之际,忽见陈湫蔹与福宝拿着换洗衣物,推门而出,遂在确定好二人所住的寝卧后,捻捻脚地踱上了二楼。

    “不过,她似乎是与人同住的,不好下啊!”

    来到二楼后,他又犯了难,靠在角落里驻足不前。

    “没事,把她室友打晕即可。”

    抬比划了一下,郗金便信心满满地寻着陈湫蔹所住的房间找去。

    “应当是这间吧?”

    酒劲上头,他再感头晕,对着一模一样的房门,竟忘了陈湫蔹是从哪间步出的。

    “应当是这间。”

    左右对比了一番,郗金便试着推了推眼前的房门,只听得“吱呀”一声,房门立马被他轻松推开。

    “谁?”

    “呃!”

    房中一声叱问响起,吓得郗金脚下一滞,汗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