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金？你唔唔”

    定睛一看，待发现闯入者乃久未见面的郗金后，绿茶儿花容失色，刚要出声质问，便被其捂住口鼻，推进了房里

    女子许嫁，笄而礼之，称字。

    ——仪礼士婚礼

    翌日，陈湫蔹的及笄礼于陈家院盛大举行。

    陈老伯立于院中东面，恭候宾客而至；身为正宾的江雀舌则站在西面，与到场宾客一道，等待笄者陈湫蔹的到来。

    “别急，慢些，别穿错了。”

    沐浴后，陈湫蔹在花草姐妹的协助下，更换好采衣采履，安坐在东房内等候良辰吉时。

    “吉时到！”

    门外一声高喊，略显忐忑的陈湫蔹便在姐妹二人的陪伴下，缓缓步出，行至院中面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而后，再向西正坐，等待净完毕的赞者福宝为自己梳头。

    梳理好陈湫蔹的青丝后，福宝便将梳子放至席子南边，再退至一旁静坐。

    “江师傅，请。”

    待江雀舌起身，陈老伯随即上前，领着她于东阶下盥洗，再拭干，而后二人相互揖让，完成宾盥礼。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随后，江雀舌行至陈湫蔹跟前，高声吟颂祝辞，再跪坐而下，为其梳头加笄，再由福宝为其正笄。

    “恭喜恭喜！”

    正笄毕，宾客纷纷向陈湫蔹作揖祝贺，再目送其回到东房。

    “呼”

    房中，身为赞者的福宝吁了一口气后，才从江雀舌中双接过与陈湫蔹头上发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为其更换。

    “莫要紧张，先擦擦汗。”

    见福宝已然满头大汗，江雀舌随即掏出帕为其轻拭，又与花草姐妹一道，协助她为陈湫蔹更衣。

    “啊嗯”

    这边的及笄礼热火朝天，汉绣坊绿茶儿的寝卧内，亦是香汗淋漓。

    “快停下，我要去去参加秋秋的及笄礼，若是若是师父发现我没到场，定会寻我责问。”

    绿茶儿努力地将趴在自己身上的郗金推开，想翻身下榻，赶往陈家院。

    “花儿，别走！”

    谁料，才刚一翻身，便被郗金顺势压下，扑倒在床。

    “不要！你已经折腾了我一宿，难道还不够？”

    绿茶儿急忙挣扎，奈何，却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并在他的频频撩拨下，再次沦陷，复又沉浸在楚王梦里不可自拔

    “郗金，你来这里作甚？”

    昨夜，被郗金推进屋里后，绿茶儿便一把甩开他的禁锢，声叱问。

    “来”

    本想采摘芙蓉花的郗金，在看清仅着里衣，肤白如玉的绿茶儿后，立马改了主意，“来品绿茶。”

    “什么？”

    “啊！”

    未待绿茶儿反应过来，便被郗金推倒在床榻上，遂心下一惊，挥便向其用力扇去。

    啪——

    一巴掌下来，顿时让郗金酒醒了一半，目光亦渐渐复明。

    “嘶你就是这般对待你未来夫君的？”

    瞅着绿茶儿因羞愤而涨红的双颊，以及敞开的衣襟，郗金心猿意马，却捂着左脸佯装生气。

    “滚！”

    闻言，绿茶儿恼羞成怒，抬脚便向其踹去。

    “啧！我家良人的玉足果真是三寸金莲，秀美可口。”

    不过，郗金眼疾快，随即将其玉足握住，猥琐地夸赞一句后，便握住不放。

    “额你你松。”

    绿茶儿一个激灵，再次挣扎，欲将右脚抽出。

    “我不！”

    郗金撒痴撒娇地嘟了嘟嘴，又将她的左脚拿起，细细把玩。

    “你再不出去，我要叫人了。”绿茶儿大喝。

    “叫啊，看到时是你丢人，还是我丢脸。”郗金嘻皮笑脸地道。

    “你混蛋！”

    绿茶儿用力一踹，蹬腿儿便将郗金踹下了床榻，再翻身跳下，打算夺门而逃。

    “唔！”

    不过，还未奔至门口，又再次被郗金捂着口鼻，拖回了床上

    “呜呜呜”

    事后，绿茶儿环抱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啜泣不已，郗金则彻底酒醒，暗自懊恼。

    “花儿，别哭了，怪我酒后失德，伤了你。”

    “我保证，日后定会好好珍惜你，不会再强迫你。”

    “你会娶我吗？”

    绿茶儿停止呜咽，扭头望向他，眸光炯炯，刺得郗金心头一怔，立马点头，“会的，会的。”

    “再了，咱俩都已有夫妻之实了，若我不娶你，定当断子绝孙。”

    抬指天誓日后，郗金便轻搂住绿茶儿，继续甜言蜜语，直至将其哄得不再哭泣，心甘情愿地与其再赴楚梦云雨。

    “你的，若是不将我明媒正娶回府，定将断子绝孙，郗氏一门亦会代代倒霉。”

    鸡声漫唱五更钟，绿茶儿渐渐从激情中恢复理智，捧住郗金的脑袋，正颜厉色。

    “是是是！我定会娶你。”

    郗金点头如捣蒜，赶紧俯首堵住绿茶儿的嘴，以免她继续让自己赌咒发誓。

    他已然没法出更加恶毒的誓言来了，就怕再下去，唯有拿其父的性命来赌咒了。

    这次，我一定要让郗金对我死心塌地，才能尽早嫁进郗府。

    原本，对言行粗鄙的郗金甚是抗拒的绿茶儿，在他意乱情迷的脸上再次看到希望，遂决定用尽浑身解数，让其沉迷于自己的美色当中。

    尽管，她知晓以色侍人并不长久，但只要能成为郗府的新任女君，她便能步步为营。

    “花儿我的花儿”

    百媚生春魂自乱，仰躺在榻的郗金彻底臣服，几番枕上联双玉，寸刻闱中当万金。

    不过，仅存的理智还是于其耳畔提醒着他，此女虽乃尤物，但万万不可娶为正妻。

    “娶妻当娶贤”这句话一直在其脑中飘荡，让纠缠的二人同床异梦，各怀心思

    “一拜！”

    陈湫蔹着襦裙出房后，莞尔向来宾展示，然后面向陈老伯，行拜礼，以感念他的养育之恩。

    礼毕，陈湫蔹向东正坐，等待净完的江雀舌奉上发钗，并高声吟颂祝辞，“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而后，福宝上前，为陈湫蔹去发笄，江雀舌为其簪上发钗，再由福宝帮陈湫蔹正发钗，完成二加。

    紧跟着，陈湫蔹再次回到东房，由福宝协助其更换上与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再步出房门，进行二拜、三加，以及三拜

    “秋秋，祝贺你，顺利及笄。”

    等到礼成，答谢完宾客后，王瓒才上前拉着陈湫蔹，笑着道贺。

    “师父，我是不是可以嫁人啦？”

    陈湫蔹敛眉垂目，含羞而问。

    “迫不及待，想嫁与，为师了？”

    王瓒抬，轻刮了一下她的翘鼻。

    “才不是，我只是只是随口一问罢矣。”

    陈湫蔹羞得满面通红，转身便向房中跑去。

    王瓒见状，笑着跟上，进屋后大袖一挥，将门带上，再把云娇雨怯的陈湫蔹拽进怀中，俯首于其耳畔轻喃道：“为师亦是，迫不及待，想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