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与茅厕融为一体
“哇啊我做不到,做不到呀”
跌跌撞撞地跑回吴府后,吴忧便抱着何欢哭得涕泗横流,“谁能想到,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陈湫蔹和那个矮瘦削的颜玉竟会使暗器,他们追着我一直扎,你瞧,我这鼻子、额头,还有屁股,全被针扎伤了,呜呜呜”
“咳!”
瞅着吴忧似被蚊虫叮咬后略微红肿的鼻尖,何欢憋住笑意,轻声道:“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找药来擦拭。”
“还是我的欢儿贴心啊!”
着着,吴忧的屁股刚一挨着床榻,便被痛得腾地蹿起。
“你还是趴着吧。”
何欢见状,忍俊不禁,拿过药膏后,便为吴忧轻轻擦拭,“你现下这般,真能将陈湫蔹绑走吗?”
“那你咋办?人郗大公子可没要给我提供帮呀!”吴忧嘟囔道。
“呵!”
听得此话,何欢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心觉,郗金这算盘打得可真精,又想摧花折柳,又舍不得出钱出力,妄图靠吴忧这么个瓜娃子,便想将陈湫蔹从汉绣坊掳走,真是笑话。
“阿欢,你觉着,我是不是办不好此事?”
吴忧见状,遂拉着何欢的,蹙眉不下,神情颓然。
“找他要辆车去。”何欢道。
“车?”吴忧略显不解。
“即便你从汉绣坊将人给绑走了,那之后怎办?扛着人在大街上跑吗?”何欢反问。
“额我还真没想过之后的事情,一心只想着如何将陈湫蔹从汉绣坊掳走。”
吴忧挠了挠头,眉头拧得愈紧。
“哎!”
何欢摇头叹了口气,深觉吴家这对姊弟的心智可谓天壤之别,一个工于心计,一个则心无城府。
只希望我腹中的孩子别像他阿翁一般呆头呆脑( ̄, ̄)
“你先去找我家公子要辆车,最好是軿车,然后驾车于汉绣坊门外停靠,待你将人掳走后,便可直接驾车离去。记得,一定要赶在宵禁前完事。”
何欢收起心绪,向其细细谋划。
“这回再去,你就别去镜湖那边了,想必,陈湫蔹应该不会独自前往,即便她独自过去,你不见得能躲过她的飞针攻击。所以,与其正面硬来,不若暗中偷袭。”
“暗中偷袭?躲进她的房里吗?”吴忧问道。
“你总算开窍了。”
闻言,何欢欣慰地颔了颔首,又道:“不过,他们住的地方应当是人来人往,你怕是不好隐蔽。不若”
“嗯?”
吴忧倾身向前,认真聆听。
“你躲去茅厕,趁着陈湫蔹如厕之际,将其一棒子敲晕。”
“茅厕?”
“呕!好臭,没想到,这女子的厕坑竟比男子的还要臭。”
翌日,吴忧按照何欢的提议,从郗金那里借了辆軿车驶往汉绣坊后院外的里巷停靠,而后,便优哉游哉地回到吴府,吃着何欢为其准备的古董羹,喝着冰镇过的酒,可谓心爽眉舒,巴适得板,险些酣睡过去,误了正事。幸得何欢给了他两嘴巴,将他彻底抽醒,这才趁着夜深人静,悄然来到四进院的茅厕躲避。
此刻的吴忧,身着黑色夜行服,又以黑帕蒙面,只露一双鼠眼于外,蹲在女厕的角落里,彻底与漆黑无光的茅厕融为一体,静待着陈湫蔹的到来。
“呼”
唰唰唰——
不过,没有等到陈湫蔹,倒是等来了好几名起夜的女学徒,其间,还有他的阿姊绿茶儿。
咘——
“呃呃”
绿茶儿不知是不是吃坏了肚皮,刚一蹲下便打了个标枪,稀粑粑四处飞溅,有一两滴还粘到了吴忧的脑门上,令他心下作恶,差点干呕出来。
阿姊啊阿姊,你倒是快些拉呀!
嗅闻着稀粑粑的恶臭味,吴忧感觉就快窒息,不停在心里呐喊催促,只盼着绿茶儿能尽快如厕毕。
我不会被臭晕在这里吧?
一炷香过后,绿茶儿终于舒舒坦坦地起身离去,而角落里的吴忧总算可以松口气,捏着鼻子大口呼吸。
“额刚刚谁在这里拉过稀?好臭啊!”
就在吴忧被臭得直翻白眼时,忽闻陈湫蔹的声音于厕门外响起,当即握紧了里的捣衣杵,只待她走进。
“这也太臭了吧。”
陈湫蔹前脚刚迈进厕门,便被扑面而来的臭气给熏了出去,遂立于门口犹豫不定。
你倒是快进来呀!
见陈湫蔹踌躇徘徊,吴忧愈发着急,下意识地往前挪了挪。
滋——
这一动静,里的捣衣杵跟着在地上摩擦出声音,立马引起陈湫蔹的警惕。
“谁在里面?”
她急忙后退两步,伸着脖子往里瞧。
糟了!
吴忧心道不妙,以防陈湫蔹又向自己射来飞针,亦或是转身逃离,他赶忙一蹿而起,举着捣衣杵便向门外的陈湫蔹猛地砸去。
砰——
“啊!”
陈湫蔹猝不及防,迎头挨了一棒子,跟着便目眩头晕,摇摇欲坠。
“你你是谁?”
她虚眸看向黑暗中的吴忧,又在即将倒地时,从袖中飞出一针,向其袭去。
咻——
“哎哟!”
一击即中,绣针直接扎进了吴忧的左大腿,令他身体失衡,掰着左脚跳了几下,便与陈湫蔹同时倒地。
“咚咚”两声后,陈湫蔹倒在了厕外的台阶上,而吴忧则跌向了一旁的厕坑,头枕坑边,昏死过去
“咦秋秋又在闹肚子吗?为何去了这般久还不见回?”
睡了一觉的福宝,扭头瞟向陈湫蔹空荡荡的床榻,喃喃道:“明明房间里有溺壶,还非要去外面如厕,也不怕被蚊子咬。”
“哈呼”
打了个呵欠后,她便复又睡去。
“呃疼臭”
片刻后,吴忧不知是被疼醒的,还是臭醒的,当他睁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厕坑,以及里面的秽物后,吓得腾地跳起,赶紧远离那里,又转头向门外望去,待见陈湫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这才放心地拍了拍身上的污迹,离开茅厕,将陈湫蔹扛起。
“唔”
被吴忧扛在肩上甩来甩去,陈湫蔹渐渐转醒,迷迷糊糊地看向周围,发现景物全是倒立。
我怕是又被人给绑架了( ̄ ̄)
想到此,她随即深呼吸了几口气,忍住头上的疼痛,试着从袖中拨动暗藏的绣针,打算扎向吴忧的后背。
砰——
“呃!”
谁料,才刚抽出一根绣针,便被吴忧扔进了车厢里,再次磕到脑袋,痛晕过去。
咻——
不过,她还是努力地将那枚绣针飞了出去,并使出所有力气,直指吴忧的大鼻头。
“哎哟喂!”
再次命中,绣针稳稳当当地扎进了吴忧的鼻尖,尽管扎得不够深,但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在他上回挨扎的位置,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你这丫头,下可真狠!”
旧伤未愈新伤来,吴忧气得跺脚,忍痛将那枚绣针拔下后,便俯身在陈湫蔹身上搜查,将她藏在右衣袖里的绣针一并扯出,仍在了地上。
“哼!没了绣针,看你怎么使诈。”
随后,他便驾车迅速离去,径直驶向了闻香识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