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无风作浪暗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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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

    是夜,当陈老伯气喘吁吁地跑回陈家院后,又往门外打望了几眼,这才合上院门,回到屋里。

    “祖父,你回来啦!”

    见陈老伯返回,阿萝笑着将为其倒来一杯热茶,端至其面前,“咦你怎流了这般多的汗水?”

    瞅着陈老伯额上的汗渍,阿萝急忙掏出帕来为其擦拭,“祖父,你很热吗?”

    着,她又伸握住了陈老伯的,却发现他双冰凉,心亦是布满汗渍,“祖父,你该不会是着了风寒吧?你等着,我去给你烧点滚水来泡澡,再给你熬一碗姜汤。”

    言罢,她便转身向东厨行去。

    “阿萝!”

    陈老伯见状,一把将其拽住,“阿萝,等过几日你去桑梓园与你的姐妹们作伴吧。”

    “为何?”

    阿萝不解,凝眉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

    陈老伯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可能要出趟远门,去帮郗东家寻找新铺面,所以,不放心你独自在家。”

    “哦。”

    听闻此话,阿萝才心下一松,随即问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虽然你已拿到名籍和过所,但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娃儿,跟着我这个老翁到处抛头露面,不太合宜。”陈老伯摇头道。

    “那有人陪你吗?阿明走了,你身边便再无贴心之人了。”阿萝凝眉道。

    “不还有我那些徒弟吗?我挑几个可靠的随我一块儿去。”陈老伯道。

    “嗯,有人陪着你,我才放心。”

    阿萝莞尔点头,“那你先坐着,我去给你烧水。”

    “去吧。”

    陈老伯微笑颔首,待其步入东厨后,才从怀中掏出一物,定睛一看,竟是一件郭

    ——白日午后的雀舌斋——

    渣常侍扭头看了一眼在院内修剪枝丫的春露,随即移目望向灼眼的午后太阳,蹙眉道:“只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儿,但正因如此,才叫人隐隐不安。”

    “属下定会尽早找出真正的老鬼,彻底肃清鬼市余孽!”

    江雀舌拱垂首,信誓旦旦。

    “呀!三沸了。”

    渣常侍指着釜中波浪翻腾的水面,催促道:“快打沫沫!”

    “不急,需将原先舀出的一瓢水倒回去,再打沫沫。”江雀舌摇摇头,道。

    “唔还是你做事让我放心。”

    瞅着江雀舌慢条斯理的泡茶动作,渣常侍含笑点头,言不尽意。

    “今晚陪我出去走走。”

    半盏茶下肚,渣常侍才放下茶盏,缓缓道:“据闻江桥一带鱼龙混杂,我想去亲眼瞧瞧,是否真如传言那般,那里是官府管辖的一个死角。”

    “江桥?”

    闻言,江雀舌亦放下茶盏,微蹙峨眉,“官府之前曾派人清理过那里,似乎是车官提议的。莫不是清剿得不够彻底?”

    “杀鱼还不见得能一次性将鱼肚子掏干净,又何况是肃清乌烟瘴气。”渣常侍道。

    “嗯,你得在理。而且,那里曾是鬼市的据点之一,若是留有余孽,亦有可能。”江雀舌点头。

    “那我们今晚就去夜游内江吧。”

    渣常侍扬了扬唇,拿起茶盏将里面剩下的茶汤一口饮尽

    “跑了!”

    当晚戌时,江桥附近的一处沿江曲坊内,两名黑衣男子从两条岔路碰头后,皆向彼此摇了摇头。

    “跟耗子似的,一溜便没影。”其中一人道。

    “耗子?”

    听得此话,另一人凝思片刻后,道:“若真是耗子,那就不是溜,而是藏。我们再去其他巷子找找,不定,他躲起来了。”

    “好!”

    他的同伴点头赞同,而后,二人便分开行动,再次在附近的衡门深巷里四处找寻。

    “呵呵!果然跟传闻一般,白日关门闭户似鬼城,夜里灯火通明鬼乱窜。”

    就在那二人融入黑暗后,一身红衣的渣常侍带着一身黑衣的江雀舌随后而至,蹲在一栋两层楼的房顶上,俯视着下面的灯红酒绿。

    “据,因为此处的商家大多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买卖,所以白日里不会开门,要等到夜幕降临之时,才会点灯迎客。”江雀舌道。

    “不过,看样子,他们也只是干些私设赌场、倡馆,以及打着典当的旗号进行违法销赃之事,皆是游走在律法边缘的大胆逐利者,与鬼市还是有所差异。”她又道。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谁又晓得在这些违法商贾的背后,有没有潜伏着鬼市的漏之鱼。”

    狐疑一句后,渣常侍又扭头对江雀舌道:“走!爷带你去赌两把。”

    语毕,便率先跳下房顶,向着就近的一间地下赌坊潇洒迈去。

    “爷?”

    江雀舌抽了抽嘴角,颇有些忍俊不禁。

    “你早已不带把了好吗?”

    声嘀咕一句后,她亦很快跃下房顶,追赶而去

    “祖父,那我先睡了,你也早些就寝吧。”

    陈家院,阿萝将湢浴清洁干净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寝卧歇息;而陈老伯则等到她房中的灯火熄灭后,才拎着油灯悄然来到后院柴房,将那件郭藏进了陈椿沐为陈湫蔹打造的婴儿摇床里。

    “秋秋,我专门在此处凿了个暗格,若是你有私密物件儿要藏匿,便可藏在这里。”

    上月,在陈湫蔹与陈老伯即将离去之际,陈椿沐将摇床的床板拉起,指着下面的一条横木,向陈湫蔹交代一句后,便抠着它的边沿,打开了盖子,紧跟着,一个高约三寸、宽约四寸、长约五寸的暗格便呈现于三人眼前。

    “我有甚可以藏的东西?”

    陈湫蔹笑了笑,不以为意。

    不过,陈老伯却将那根横木的具体丨位置牢记于心

    除了郭,他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将里面一枚还未成形的金币掏出,放了进去,最后,他又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绢帛,压在了金币下面。

    “呼”

    将暗格复原后,他这才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并离开了柴房,返回屋里

    “吴忧?”

    跟随渣常侍在那间赌坊暗查一圈后,江雀舌忽然看到一张熟面孔出现在赌桌前,遂垂首退至渣常侍身后,声道:“我碰见熟人了?”

    “哦?那我们撤吧。”

    渣常侍寻其视线望去,打量了吴忧一眼,便掩护着江雀舌步出了赌坊,继续去别处暗访

    “呕!”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睡梦中的绿茶儿忽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想吐,随即惊醒坐起,捂着嘴翻身下榻,匆匆忙忙地奔至溺壶旁,吐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