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兄弟二人共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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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我的老腰嘞”

    好不容易熬到酉时散学的朱清秋,扶着老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阵阵刺痛从其腰椎传来,令他直不起腰来,走得耸肩弓背,还不忘勾去捶。

    “师兄,可是腰疼?”

    见他扶着墙从绣房步出,亦是刚刚散学的王瓒赶紧上前,将其扶住。

    “绣绣回去了吧?”

    朝王瓒身后打望了一眼,朱清秋才声探问。

    “嗯,他与秋秋刚走片刻。”

    王瓒点头,凝眉问道:“你怕他担心?”

    “是呀!他啥也不懂,又何必让他知晓,搞得徒乱人意。”朱清秋点头苦笑道。

    “你许久没有犯腰疼的毛病了,是不是最近徒弟带得太多,久坐所致?”王瓒又问。

    “嗯啊!”

    朱清秋点点头,在其搀扶之下,缓缓下楼,“想当年,师父还在那会儿,亦是收了二三十个徒弟,有时,还会前往各地传授蜀绣针法,怎不见他喊腰痛乏力呢?”

    “呵呵你咋能与咱们师父相比?师父他老人家可是自幼习武,身了得,哪像你,平日里只晓得下棋喝酒摆闲龙门阵,不知锻炼身体。”王瓒笑着揶揄。

    “哎哟!我哪是习武的料啊,我们老朱家世代皆从文,你看我那个当县长的从父,为官这些年来,就没见他拿过武器。”朱清秋摆道。

    “我觉着,咱们朱县长虽然乃文官,但身子骨却不弱,哪像你,跟竹竿似的,风吹即倒。你呀,就是太懒。”王瓒嗤笑。

    “嘁!你放眼望去,我们成都县谁人不是优游岁月,你见过几个整日忙碌的?就算是种地的农户,亦是忙里偷闲,得空便会呼朋唤友闲磕牙。”朱清秋反驳道。

    “可人农户不会喊腰疼啊!”王瓒怼道。

    “呃!”

    朱清秋语塞汗颜,随即嗔道:“我不过你。”

    “师弟呀,自打你磕巴痊愈后,你这张嘴就跟刀子似的,句句扎心。”

    而后,他又不服气地哂笑一句。

    “师兄谬赞!”

    王瓒扬唇颔首,而后道:“你随我去懿之轩吧,我让王阿业给你泡药澡。”

    “去你那儿泡澡?”

    闻言,朱清秋挑了挑眉,问道:“你给搓吗?”

    “若是师兄有此需求,师弟自是乐意效劳。”

    王瓒拱笑语。

    “哎哟哦哟喂师弟师弟不要不要啊”

    懿之轩的湢浴里,忽然传出一阵阵响遏行云的惨叫声,仔细一听,哀嚎者竟然是朱清秋。

    “嗷嗷!”

    正躲在湢浴外面偷听的三只妖艳儿,在听到这声声振耳的嘶喊后,吓得羽毛一颤,立即扑哧着翅膀,作鸟兽散。

    “啧!”

    王阿业则掏了掏耳朵,抱着几个空木桶迅速离去。

    “师兄,再忍忍,你的后腰经络堵塞严重,需帮你将淤堵揉散,方可缓解你的腰痛之症。”

    言罢,王瓒再加一成力道,在朱清秋的后背上使劲按揉,痛得他失声大叫,险些咬住自己的舌尖。

    “师弟,我不按了,不按了,痛就痛吧,总比像现下这般生不如死要强。”朱清秋泣声哀求道。

    “师兄,可是你让我帮你搓操的,现下,怎又反悔了?”

    王瓒轻言询问,但下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且双掌齐开,并将一股内力悄然输送进朱清秋的身上,为其排出体内寒气。

    不过,此番折腾遂令朱清秋痛心切骨,已然再无力气挣扎逃离,只能气若游丝地哼哼唧唧

    咕噜咕噜——

    半个时辰后,瞅着眼前正冒热气的古董羹,再嗅闻着渐渐浓郁的香辣气息,朱清秋很快忘却刚才的惨状,以及后背的痛楚,眉欢眼笑地双搓腿,并频吸鼻子,还不忘猛咽口水。

    “师弟呀,你这是扇了巴掌还不忘塞颗蜜枣,真是又疼又甜啊!”

    朱清秋抹了一把嘴角的清口水,睨着王瓒揶揄打趣。

    “呵呵!”

    王瓒笑而不语,随即问道:“要不将二绣他们叫过来一块儿吃?图个热闹。”

    “额”

    听得此话,朱清秋霎时停下搓腿的双,迟疑稍许后,才吞吐道:“就就不必了吧,难得你我兄弟二人能对酒共饮。”

    “师兄,你有话要对我讲?”

    王瓒立马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随即放下刚拿起的酒壶,正色道:“别想把徒弟扔与我,你当年将二绣硬塞给我,我已是仁至义尽。况且,这些徒弟皆是你自个儿一并收下的,含泪亦要教下去。”

    “呵!你咋不秋秋也是被我逼着收下的?”朱清秋当即冷笑。

    “我是不忍见祖父一把年岁还要向我下跪磕头,受不起才不得已收之。”王瓒解释。

    “嘁!”

    朱清秋付之一笑,一把抢过酒壶为二人满上,而后放缓语气,继续道:“师弟呀,你有没有遇到过左右为难之事?”

    “多了去。”王瓒立即道。

    “那你是如何抉择的?”朱清秋又问。

    “视情况而定。”王瓒道。

    “譬如呢?当自己的利益与他人冲突时,你会舍己为人,还是自私到底?”朱清秋追问。

    “师兄,你究竟遇到了何事?”

    听闻此话,王瓒微蹙双眉,将其来回审度。

    “没没什么。”

    朱清秋心虚摇头,拿起酒杯一口饮尽,而后便闷头喝酒涮肉吃,故意避开与王瓒对视。

    “师兄,喝慢些。”

    见他一杯接一杯,王瓒出言相劝,又为其夹起一筷子白菜放入碗里,“别光顾着吃肉,吃些菜进去洗刷一下肚皮里的油腻。”

    “师弟呀,若是二绣娶了锦,那我与素芬便是亲家了,对吧?”朱清秋垂首问道。

    “不然呢?”王瓒哭笑不得地反问道。

    “那那我与她哎哟!”

    就在朱清秋丁丁列列,欲言又止之时,忽地一声痛呼,执酒杯的一松,盛满美酒的酒杯“当啷”落地。

    砰——

    紧跟着,他身子一歪,跌倒在地。

    “师兄!”

    王瓒大惊,急忙上前将其扶起,“你怎么了?可是腰又痛了?”

    不应该呀!

    凝视着朱清秋挤眉咬牙的痛苦貌,王瓒深感诧异。

    难道是自己给他活络经脉的时候用力过猛所致?

    “疼”朱清秋咬牙道,额上已然渗出冷汗。

    “哪儿疼?后腰吗?”王瓒着急问道。

    “不腿”朱清秋气竭声嘶道。

    “腿?”王瓒皱眉。

    “不不!不是腿,是膝膝盖疼,好疼”

    喑哑一句后,朱清秋跟着便痛晕在王瓒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