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不虞之变接踵至
“大人,他们似乎回来了。”
听闻屋外渐渐靠近的脚步声,鬼扯皮急忙戳了戳已然石化的王瓒,声提醒。
“嗯。”
王瓒蹙眉点头,一把将郗唯掀翻倒榻,瞥了一眼他憨口水直流的呆傻模样,便随鬼扯皮一道,迅速离去。
“美人,别走啊!”
见二人突然离去,郗唯再次坐起,伸出臂大声呼唤。
“男君,你醒了?”
很快,郗唯的房门被闻声赶来的护院推开,待见其骤然清醒,众人皆又惊又喜。
“美人?”
扭头瞥向推门而入的那几名护院,郗唯愣了愣,随即翻身下榻,向其中一名姿色尚可的年轻护院展臂奔去,“我来啦!”
“男男君?”
被他囫囵抱进怀里,那名护院目瞪口呆,一脸惊愕地看向自己的同伴,颤声问道:“怎怎得一回事啊?”
“男君!”
其余几人见状,诧异片刻后,赶紧上前,将郗唯拽离。
“美人儿,我们来玩老鹰捉鸡。我当老鹰,你们当鸡,若是鸡被我捉到,我可就要嘿嘿嘿”
郗唯瞅着满屋护院,挤眉弄眼地猥琐笑语,而后便搓了搓,向着瞠目结舌的众人袭去。
“呀!”
离其站得最近的一名护院立马被他捞进怀里抱着又亲又咬,遂吓得惊叫出声,连忙仰头躲避,但又不敢出推阻,生怕伤着他。
“男君,使不得啊!”
“快把男君拉开。”
其余众人急忙上前,将紧密纠缠的二人分离,又拖着郗唯回到床榻上,再使劲将他摁住,以防他又做出惊掉人下巴的“壮举”。
“我要美人,我要鸡”
郗唯的四肢被禁锢着没法动弹,只好大嚷大叫,咆哮不停。
“不会这一摔,摔出个疯癫症来吧?”
躲在窗外树上的鬼扯屁抖了抖眉毛,咄咄怪事。
“倒像是装疯卖傻,故意为之。”
王瓒皱了皱眉,瞥了一眼披着外衣,匆匆而至的崔先生,以及跟在其后的郗金,道:“先撤吧。”
“好!若是佯风诈冒,定有法子将其戳穿。”
鬼扯皮点点头,跟随王瓒迅速离去,徒留身后鸡犬不宁
“二绣,是真的吗?”
翌日清晨,得知陈老伯死讯的乔家母女,以及宣绮,相约来到汉绣坊,准备看望陈湫蔹。当乔似锦看到朱绣绣后,着急忙慌拉着他探问,眼中满是质疑,无法相信,这才分别两日,那个笑容可掬的老头儿竟会被人害死。
“是。”
朱绣绣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紧握住乔似锦的双,不再吭声。
“究竟是怎得一回事啊?”乔似锦红着眼眶追问。
“家里进了贼,恰被返家的陈老伯撞上,因而因而贼人就起了杀心。”朱清秋沉声解释。
“清秋,那现下,秋秋可还好?”乔素芬凝眉问道。
“是呀!秋秋呢?”宣绮着急问道。
“在师弟那里,我带你们过去吧。”
颓然一句后,朱清秋便带着众人迈着沉重的步伐,向懿之轩缓缓行去。
“二绣,我不信。”
路上,回想着这几日在青城山上的愉快相处,以及陈老伯的音容笑貌,乔似锦瘪嘴摇头,不愿相信他已不在人世。
多好的一位老顽童啊!
在山上的时候,看着陈湫蔹与陈老伯祖孙俩的嬉笑打闹,她还眼红过好一阵子,只因自己的祖父在自己出生前便已离世,而自己的外祖父亦是过早去世,没能伴她长大。
可谁曾想,短短两日后,竟是晴天霹雳。
“秋秋现下定是悲伤至极吧?”
吸了吸鼻子,乔似锦扭头看向朱绣绣,惴惴忧心。
“哎!从她昨日回来以后,我们便再没见到过她,她一直待在师父那里,不曾出门半步,亦不曾见过旁人。”朱绣绣叹气道。
“那她会与我们相见吗?”乔似锦担忧道。
“抱歉,秋秋还未醒来,她昨夜一直被梦魇缠身,直至五更过后,才慢慢睡去。”
正如乔似锦所担心的一般,当众人来到懿之轩后,迎接他们的只有王瓒,而陈湫蔹则卧床不起。
“她还好吗?”宣绮上前问道。
王瓒轻轻摆头,而后郑重道:“我会将她好生照顾,你们放心吧。”
“那我们改日再来看望她吧。”乔素芬道。
“多谢诸位对秋秋的关心。”
王瓒向众人拱致歉,并目送其离去。
“哎!”
宣绮回头打望了一眼懿之轩复又紧闭的大门,忍不住唉声叹气,只悔自己长期奔波在外,未能给予陈湫蔹祖孙二人更多关心。
“郗东家,这陈老伯一走,你咋也跟着抱恙了?”
离开汉绣坊后,宣绮径直来到郗府,看望昨日摔了一跤的郗唯,可当他见到正被两名侍婢贴身伺候着用膳,且目光呆滞,行动迟缓的郗唯后,这才惊觉,他这一跤摔下去,怕是把自个儿给摔傻了。
“你家崔先生怎么?”
而后,他唤来一名侍婢凝眉询问。
“回宣东家,崔先生男君应当是受到巨大刺激,加之又摔伤了督脉,这才这才如此。”那名侍婢委婉吞吐道。
“嘿嘿!”
听得此话,郗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并冲宣绮咧嘴傻笑,已然不见平日里虽和善却不失精明的神情。
“哎!”
宣绮见状,又深深叹出口气,再伸握住他的,感慨万千道:“当初我就该听你的,多留在成都,少往京城跑,现下可好,眼见着秋秋即将成为他人妻,陈老伯亦归天而去,你又变成这般模样,我还留在锦官城作甚啊?干脆关了染坊,搬去京城做生意。”
“不着急。”郗唯忽然道。
“什么不着急?”
宣绮一头雾水,看向他迟眉钝眼的表情,疑惑着他是不是恢复神志了。
“美人不着急嫁人。”郗唯傻笑着地道。
“哈?”
宣绮懵逼更甚,再向其追问,回应他的只有郗唯“咯咯咯”的傻笑,以及,喷他一脸的口水
咚咚咚——
就在宣绮一行离去后不久,懿之轩的大门再被敲响,正在为陈湫蔹掖丝衾的王瓒蹙了蹙眉,又看了一眼仍旧熟睡的陈湫蔹,这才不紧不慢地前去开门。
“王启?”
看到立于门外的王启,以及他身旁的阿哩,王瓒的右眼皮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
“大人,阿萝失踪了?就在陈老伯遇害那日。”王启开门见山。
闻言,王瓒的右眼皮跳得愈发厉害了,而心头交织不散的疑云又浓重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