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陈家大仇终得报
“先喝口水吧。”
来到朱县长的书房后,王瓒便为其倒来一杯热茶。
“呼”
一盏热茶下肚,才让面色泛青的朱县长稍稍缓过,他吁了一口气,又将茶盏放下后,才抚着胸口,缓缓道:“同样是仵作,为何不见人秦仵作那般重口味,还要留下别人的断臂来研究。”
“咳!鬼扯皮不是仵作。”王瓒纠正道。
“管他是不是,反正日后我见着他,定要躲得远远的,以免他哪日心血来潮,跑来研究我的胳膊。”朱县长皱眉道。
语毕,还不忘揉了揉自己的左臂,龇牙咧嘴地向王瓒问道:“定是飞疼吧?”
“你试试便知矣。”王瓒淡淡道。
“才不要!”
朱县长睨了他一眼,又问道:“你想出了什么好法子?”
“效仿郗唯,栽赃嫁祸。”王瓒道。
“如何栽赃?莫不是,要将白马族攻城之事全算在那批义从兵的头上?”朱县长猜测问道。
“没错!”
王瓒莞尔点头。
“唔倒是个好法子,我们只将义从兵造反,羌人攻城之事向朝廷禀明,但并未提及详情。”
朱县长想了想,遂点头赞同。
“此事仍需与聂太守商议后,才能定下,除此外,还需灭几人的口,方可瞒天过海,否则,只会坏事。”王瓒又道。
“灭几人的口?”
朱县长微虚双眸,似是不明,不过,在对上王瓒深邃的目光后,遂心下明矣
“你你是谁?”
是夜,县衙水牢内,已然被鬼扯皮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郗唯,在见到步下牢房的那名年轻男子后,油然而生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来,不过,一时半刻,却想不起曾在哪里与其见过。
“你不认得我了吗?”
“陈陈椿沐?”
待那名男子欺近,郗唯定睛一看,才将其认出来。
“呵!”
陈椿沐一声冷笑,愤然道:“整整七年了,我一直待在车官城里为秋秋默默积福,只盼着以此来减少她身上的负罪,谁曾想,那把火却是你派人放的,害我们祖孙三人一直活在愧疚当中,尤其是秋秋,因此郁郁寡欢,从一个欢脱的姑娘变得沉默寡言,胆畏生。”
“怎得?你偷跑出来,便是为了向我问责?”郗唯挑眉问道。
“你只对了一半。”
陈椿沐眸光炯炯地凝睇着他,接着道:“我来向你问责不假,但我并非偷跑出来。”
“哦?看来,是咱们那位车官大人以权谋私了吧?”
郗唯再挑眉,面露哂笑。
“我且问你,何为要害我们陈家?”
陈椿沐对其挑衅不予理会,而是直言相问。
“呵!”
郗唯再度嗤笑,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才缓缓道:“一山不容二虎,已然有间汉绣坊压在我们郗氏绣坊的头上了,我又怎能忍受再被你们陈氏绣坊压一头。要知晓,当年我们郗氏绣坊可是这锦官城蜀绣第一家,只是时运不济,才被你们陈家后来居上。”
“时运不济?”
听闻此话,换陈椿沐讥讽嘲笑,“是艺太撇吧!蜀绣历经多年,为何会兴而不衰,则是因其绣工们在不断改进原有的绣法与针法,才使得蜀绣经久不败,最终外输西域。而你们郗氏绣坊却不思进取,靠着前人总结出来的那几套针法沿用至今,你,你们不衰,谁衰?要不是你派人纵火烧了陈氏绣坊,夺走了我们原有的客人与生意,又利用我祖父为你们培养新绣工,你觉着,你们还能在锦官城立足多久?”
“哼!你们只会拿绣针,而不懂经商之道,若非我多财善贾,又怎会将蜀绣传遍各地?”郗唯冷哼反驳。
“那亦是因为你的背后有我祖父在帮你培养一批又一批的蜀绣匠人,才将你们绣坊的绣品改良换新,否则,别传遍各地,怕是在蜀郡,亦没人看上你们家的绣品。”陈椿沐怼道。
“是呀!我可真要感谢他。”
郗唯付之一笑,神情鄙夷。
陈椿沐见状,心头之火燃烧愈烈,其紧捏的双拳亦微微颤栗。
“那就亲自去感谢他吧!”
“嗯?”
“呃你你要作甚?难不成,想杀死我?”
忽被陈椿沐勒紧脖子,郗唯惊惧片刻后,急忙抓住其双腕,威胁道:“这这里可是县衙,你若你若杀死我,自己亦逃脱不了。”
“哈哈哈”
瞅着郗唯惊慌失措的模样,陈椿沐不禁放声大笑起来,吓得郗唯栗栗危惧,努力将其腕掰离,“你你疯了咳咳”
“你可知,我为何能大摇大摆地走进水牢?”陈椿沐笑问。
“额”
闻言,郗唯一噎,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遂大声呼救,“救命啊!杀人啦咳咳咳”
“别费力气了,没人会来救你,正如我祖父被你害死时一般。”
陈椿沐冷冷一句,又加重了下力道。
“救救命”
郗唯没有放弃,仍旧嘶声力竭地朝门口呼救,并死命掐着陈椿沐的背,做着最后的抗争。
“感到绝望吗?”
尽管双已被他抓得血肉模糊,但陈椿沐却毫无知觉,而是紧盯着他的双眼,步步逼问,“害怕?是害怕死亡,还是怕下地狱?”
“应当是后者吧?毕竟,你坏事做尽,到了阴曹地府,自然逃不脱十八层地狱。”
“不知在十八层地狱被抽筋剥皮后,你是否还能去轮回投胎?不过,即便轮回,亦是走畜生道吧?”
“不知下辈子你会投胎成猪,还是狗,亦或是被人一脚踩死的蚂蚁?”
“我我”
郗唯张了张嘴,不知要对陈椿沐甚,不过,他很快睁眼死去,最后的话亦未能言出。
“松吧!”
半个时辰后,王瓒步下水牢,瞥了一眼早已冰凉僵硬的郗唯,便将陈椿沐用力拖开,再向紧随而至的鬼扯皮打了个眼色,让其将郗唯的尸体速速处理。
“我带你去处理伤口。”
蹙眉看向陈椿沐血迹斑斑的背,王瓒赶紧揽着他离开了水牢,其间,陈椿沐一语不发,仍旧保持着最后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复杂表情
“啊!”
就在水牢这边恢复原状,狱卒相继复位后不久,关押郗金与郗管事的牢房内却骤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喊,惊得周遭鸟群四散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