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萧以霆归
皇帝第二天就宣布了唐云舒的无罪,推出一个宫女直接将此罪顶下,此事不了了之。
成国公府内,老国公听到这消息嗤之以鼻,眉宇皆是沉重。
成国公见父亲脸色有些不愉:“父亲,事情皆在我等意料之中,为何愁绪琐眉?”
从将一山送上太后的床榻,他们步步为营,终于让太后成功染上花柳。
另外的计划也在朝着他们发展的方向前进,连天都在帮着他们,顺利得让人无法想像。
老国公轻叹道:“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成国公皱眉:“父亲是在担心玖亲王和唐云舒。”
儿子所言不假,一切都很顺遂,可莫名的,他心里总是浮想不安。
难道真是自己老了,有了妇人之仁?
“嗯。”捋着胡子,老国公道:“刺杀失败,是我们错估了唐云舒的实力,可饶是如此,他仍觉得他会坏我们大事。”
“现在玖亲王正在回京的路途中,只怕如若他到京都,于我们的计划不利。”
玖亲王萧以霆和没权没势的唐云舒不同,他手握重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做事更是狠绝果敢。
就算他比自己了两轮不止,成国公仍是有些怂他。
老国公沉转片刻,和他道:“加快我们的计划,定要趁着玖亲王没有回来前,完成第二步。只有完成第二步,第三步才能一锤定音。”
“父亲放心,儿子晓得如何做。”
“嗯,去吧。”
“是。”
成国公起身作揖,转身离开书房。
待他走后,老国公捋着胡子望着眼前的棋局,陷入沉思。
皇宫内,当学子们见到唐云舒安然无恙时,除了萧滔,全部都爆发出欢唿声。
这些日子的相处,唐云舒独特的教学方式早就成功掳获各皇子和学子们的芳心,除了萧滔外,全部对他喜欢得不得了。
萧滔望着唐云舒成为众学子最喜欢的太傅,更是心里愤怒。
在他看来,唐云舒如若不是靠着皇叔,一辈子都只能是泥腿子出现的奸商。
现在这些人全部被他哄骗,根本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是多么的可恶。
在萧滔皇子眼中,唐云舒就是个戴着假面具的坏人,根本不值得他真心相付,也只有他能看穿他的真面目。
这样的心理一起,萧滔有时候还沾沾自喜。
下课后,唐云舒正在布置课业,萧滔看也不看他就跑开。
太子微皱眉,觉得这个弟弟越来越过分了。
严太傅见到唐云舒出来,立刻揽上他的肩:“走,哥哥请你喝酒。”
“这可是你的。”二人好些日子没聚,唐云舒确实想好好和他喝一杯。
别的不,严太傅年轻时走过千山万水,浏览万水千山,对于各地的民情风俗十分了解,每次和他喝酒听他畅言,总能长些见识。
严太傅笑道:“这话的,贤兄何时骗过你,这些日子你不在,我一个人只能喝闷酒,无聊得紧。”
唐贤弟是比他许多,可见识,心胸却非常人能比,是他难得的忘年交。
他不在的日子,他想喝口酒,都觉得没有聊天没胃口。
他们出去的时候,刚巧在拱门处见到全太傅。
二人忙笑着邀请他,自然是被拒绝,意外的是,平时没正眼看唐云舒的全太傅,竟然朝着他点头回礼。
待他走后,严太傅轻拍唐云舒的肩,讶然:“你做了什么事情吗?”
唐云舒摇摇头,他这半个月都在牢里,面都未见过。
严太傅扶着胡子笑道:“也不知他今天吃错什么药,竟然还正眼瞧你了,不管他,我们走。”
唐云舒和他一起在走廊上,迎面走来一群宫女,他们连忙侧脸回礼。
美人成群,个个身姿婀娜,经过唐云舒中,一个宫女的身姿引起唐云舒的注意。
严太傅看他盯着那个宫女的背影看,轻拍他的肩,戏谑笑道:“怎么了?”
他可不相信唐云舒会看上那宫女,主要是以为是熟人。
唐云舒摇摇头,道:“总觉得那个宫女在哪里见过。”
“看错了,这批都是新入宫的,你怎么可能见过。”
宫里每五年都淘汰一批老宫女,让她们出宫嫁人,再选一批入宫侍候。
这是先祖规定的宫规,就是希望这些宫女不要一辈子都被皇宫束缚,十六入宫,二十三四可出宫嫁人。
前朝是规定二十五,但二十五的姑娘是老姑娘,一般情况都是二十三。
而且从宫里出去的宫女都有些手艺吃饭,比如会制茶,刺绣,做点心之类的,倒成了许多男子争相娶回家为妻的人选。
当然,如果被陛下宠幸过,离宫前会得到一笔费用,够她们安身立命的。
唐云舒走到长廊那头,仍远远回望那群宫女,其中一个,他确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二人到之前的酒楼喝酒,一直喝到月上树梢才回府。
寂静的玖亲王府内,灯火通明,唐云舒先沐浴后穿着亵衣回房,刚走进寂黑的房间,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将他霸道搂入怀中。
闻着熟悉的气味,唐云舒瞳眸圆睁,惊喜唤道:“燕郎。”
萧以霆从黑暗中现身,亲吻着他的后颈,思念让他声音都有了颤意:“云舒,云舒,我好想你。”
唐云舒转身扑他他怀里,昂头迎上他的吻。
大乘和明月等人迅速关上门,将空间留给几月未见的二人。
萧以霆弯身将他弯腰抱起,倒入床榻,将所有的思念都化为狂涛,疯狂而灼热。
唐云舒再次能喘气时,已临近午夜,二人疯狂的思念被倾泄出来,微喘着气相拥在丝被下。
“云舒。”萧以霆性感的语气里透着餍足,如一头被安抚的勐兽慵懒无比,手抚向他腰侧,叹息里满是欢愉。
离开他越久,萧以霆就越发想念他,得知他出事,他日夜兼程往回赶。
唐云舒窝在他怀里,枕头他的手臂亲上他的下巴,声音有些沙哑:“燕郎。”
“嗯。”紧紧拥住他,萧以霆扶着他的脸颊道:“你受苦了。”
他绝不会相信云舒会刺杀母后,这里面定然有着他不知道的事情。
唐云舒看他神色就知道,太后私通假道士的事情他仍未知,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萧以霆看他脸色不愉,以为是在牢里受苦了,立刻拉下脸:“可是高真给你气受。”
如若是,高真也没有必要活着。
“自然不是。”唐云舒扶着他的喉结,笑道:“在牢里他倒是照顾我,只是燕郎,有些事情你还是入宫问陛下吧。”
这些事情,陛下,远比他更有资格,他不想掺入其中。
萧以霆明显感觉到他语气里的沉重,不以为然:“好。”
低头亲了亲他的琐骨,满意看着一个红印出现。
唐云舒见他神色惬意,不敢想像如若他知晓自己母亲是那般的人,会如何?
萧以霆拥着他诉着分别时的离愁,却发现怀里的人有些心不在焉,顿时有些生气。
手抚向他的腹,轻轻一捏,吓得唐云舒忙回过神。
翻身将他压住,萧以霆眸色渐深:“云舒,好生不乖,还是,分别数月你竟不想念于我。”
后面那句话,竟硬生生给他憋出几分委屈。
看着他孩子气的神情,唐云舒烦恼全消,昂头啄了口他的唇,笑着哄:“夜里特别的想,想到发痛。”
这话带了顔色,大大满足的玖亲王殿下的虚荣心,按着他又是一阵亲吻。
将脑海里的事情抛掉,唐云舒窝在他怀里,和他声着话。
唐云舒第二天就没有上朝,再次醒来已是午时,本能伸手抚向旁侧,才发现他男人不知何时已不在床榻间。
起身梳洗,从大乘嘴里才知道,霆天色一亮就入朝见陛下,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望着外面艳丽的阳光,唐云舒莫名有些不安,吃了碗粥就前往皇宫。
刚到宫门,就看到禁卫军往外跑,见到他松了口气。
来到他身边恭敬跪下:“伯爷,陛下让您快些到太后宫中,太后吐血了。”
什么?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霆只怕是知晓了太后和假道士的事情。
唐云舒也顾不得其他,快步朝着太后的宫中跑去。
刚到干康宫外,就听到太后悲伤的哭泣声,还有皇帝的劝止声,他男人的怒吼声。
门外跪着一地的太监和宫女,个个瑟瑟发抖,见到他来忙松了口气。
迈入宫殿,唐云舒被满地狼籍给吓到。
原本奢雅的宫殿内,瓶子破碎,屏风倒地,皇帝正拉住满脸怒意的萧以霆,皇后正护住满脸惊恐的太后。
萧以霆没有注意他到来,指着床上满脸泪痕的太后,神色阴冷如潭:“你身为一国太后,竟如此不知廉耻,你竟然还跟我什么情意,你拿当年父皇待你的情意置于何地?”
“冷静些,燕郎。”皇帝望着气势暴怒的弟弟,眼角余光见到唐云舒,忙道:“云舒,快些过来劝劝燕郎。”
唐云舒上前握住萧以霆的手,温柔的声音满是心疼:“燕郎。”
萧以霆迎上他满是痛惜的眼神,疲惫席卷全身,一把将他搂入怀中,语气透着哽咽:“我好累。”
“好累我们就回家了,别在这里闹,顾及一下你父皇的脸面。”
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可就是千年的帽子,想摘都摘不掉。
先皇真可怜,死都死了这么多年,还被妻子戴绿帽。
萧以霆深吸口气平静自己的内心,什么都没有再,看也不看床上痛苦的太后一眼,拉着唐云舒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