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前世纪淮视角【有修改,看过的从精神院那段重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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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情提要:纪淮家里密码锁:21516

    两年前程京泽21岁,生日516。

    纪淮母亲忌日是516)

    二零三三年八月十九日,A市接连不断落了两夜的雨,窜流的雨水带着街道的垃圾将下水道堵塞。黄昏薄暮时,积水已漫至膝弯,高速公路的汽车被积水熄了火无法启动,汽车与人皆被困住,救援人员迟迟未到来。纪淮参加完订婚宴出来,有不少媒体风雨兼程穿着雨衣站在宴场大门,一排又一排麦克风举起对准了他,问了一堆无关痛痒的八卦花边。几位保安大手一张,将所有记者围住往后逼退。

    司机已在门口恭候多时,举着黑伞走到他面前,替他开副驾驶的门,而后收掉雨伞,目光有分惘然地盯着前方哗啦啦的大雨,“纪总,现在…应该不太好上路……”

    男人正低着头看平板上的文件,闻言抬起眸,随意地瞥了眼前方的天气,许是这天气寒峭,话的语气冷了几分:“绕路。”

    司机肩头一颤,余光偷瞄着他,连忙启动车子。

    原先十几分钟的路程,因为绕路,愣是开了三个多钟,司机就差点绕过A市再开往庄心区了,心底还有些虚,生怕开得太慢得罪这位主。虽然纪淮很少训人,但一记警告的眼神就能吓得人腿脚哆嗦,若是犯了大错,甚至连眼神都不给,直接给人办理离职手续。

    到了地方,司机正想撑着雨伞下车绕到另一边给他开门,谁知纪淮竟是直接淋雨走进区的闸门,好在要雨势不大,积水渗到脚踝处,整只脚被雨水贯满,进电梯时还拖着水声。

    开门,他左右巡视了一圈,发现没有人后,走到日历本前撕下一页纸,带着雨水的掌心将纸攥得紧密,而后被粗暴地丢进垃圾桶。

    电话响了起来。

    纪淮扫了一眼,接起。

    一接通,便听到对方狗血喷头的叫骂声:“你他妈走就走,老子还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个白眼狼。”

    纪淮把手机放在沙发上,任他继续骂。

    即便走开了,开着免提的电话声还是足够刺耳:“你是脑子有点毛病吧,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你告诉我你不结了?十年,只要吞了路家的钱,这H国就拿稳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毁了一切!厦美的股份你半分都别想要!”

    纪淮走到厨房,开冰箱下柜,里边塞着三个月前程京泽放出去的鸡蛋,外面看起来还很完整,但他知道里边已经烂掉了,可他没有扔掉,像是看不见似的,刻意不去看那颗臭鸡蛋。原本还放着不少青菜和肉类,但到后来都腐烂发出酸臭味只好丢弃,现在冰箱里只有鸡蛋。

    他往里瞧了一眼,发现什么都没有,于是开冰箱上柜,啤酒还有不少,他拿出一提放到客厅的桌子上,出来时电话里的人才刚骂完,正气得喘息不止,于是他点了挂断。

    没有开暖气,也没有坐上沙发,就那样颓然地坐在冰冷刺骨的瓷砖上,淋过雨还带着寒气的衣服也没换,单手提拉开啤酒拉扣,仰头饮酒时洒出不少,从嘴角滑落到衣服里,眼底带着微青,抬眸看墙上挂的钟表,下午六点三十分。

    窗户没关,被风吹斜的雨入屋内,还有几只迷路躲雨的鸟站在窗口,紧紧盯着纪淮,希望他不要转过身。

    夜里,不出预料,胃烧了起来。

    原先好不容易被程京泽养好的胃,在这三个月里不断被糟蹋着,空腹冷饮,啤酒不停。

    一夜未睡,云翳也未散,开了暖气,被子盖在身上,他依旧蜷缩着身体**。

    看了眼手机,凌三点十九分。

    他下床趿着拖鞋到客厅里倒了杯水喝,眉宇间哪还有先日的英气,此时是陷入颓丧的病者,坐在沙发上。

    想起程京泽提议过要与他游戏。

    他只是轻瞥了一眼,眼神很快从程京泽的身上回到电视屏幕。

    只一眼,代表拒绝。

    于是程京泽赌气似的一个人玩到天亮。

    他捏了捏眉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把电视柜的游戏机拿出来联通到电视上。

    刚连接完,屏幕便跳出一个弹窗。

    【亲爱的峥嵘玩家,好久不见!】

    纪淮点了确定,而后又跳出一个弹窗。

    【接下来由A带您回顾上个赛季的历史成绩,

    你的情侣双人闯关,总计300次,胜率只达到百分之三十。你的单人闯关,总计991374次,胜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七。虽许久未见,但您的总排名仍位于第一,屹立不倒,期待您再创辉煌!快快开始游戏吧!】

    纪淮愣了一瞬。

    双人闯关,和谁?

    心中揣着疑问,他已经点开了一局。

    这是程序员特意为程京泽制定的高难度关卡,纪淮没有玩过游戏,不知道游戏机上的按扭意味着什么,总之他的英雄人物刚跳出屏幕,就被五只绿怪KO了。

    他还想再来一局,但看到榜一与榜二只差了百分之零点一的胜率,又不动了。

    忽然想起程京泽曾经与他夸耀拿下第一。

    他得奖无数早已麻木,不咸不淡问他什么奖?

    程京泽是游戏时,似乎还心翼翼盯着他的眼睛。

    他极轻应了一声,没作反应。

    胃里还在翻涌着,他走到冰箱又拿出一提啤酒。

    不太明亮的眸光紧盯着大门,等待着什么。

    等待有人把他的酒抢走,怯懦地低骂他玻璃胃,不许喝。

    等待有人把一身酒气的自己丢进浴室,一边抱怨一边勤恳替他煮解酒汤。

    等待有人把他扶上床。

    可是连开门的人都没有。

    于是垂眸点了根烟,让烟雾肆意缭绕在眼前,就能看不清门。

    在簌簌风雨雷电声中,他听清了有人低声唤自己的名字。

    他看见有人撩开烟雾朝自己走来。

    实在辨不清真假,眯起眼,那人朝他笑。

    “钱给我,我要走了。”那人这样。

    纪淮愣住不动。

    那人就变了脸色,“钱都不给,还让我陪你睡了十年?”

    纪淮觉得不是程京泽,许是自己认错了。

    只是那人又笑了,笑得风流,眼睛弯成月牙,与记忆中的人重叠,:“我喜欢你。”

    纪淮像是连通大脑的围绕忽然短路,一时失语。

    “但是我要离开你。”那人笑着离开,手里还揣着他的银行卡。“别人也可以给我钱。”

    纪淮站起来想抓住他,却抓不住,跑下楼,在雨中那道身影越来越远。

    淋雨解了醉意,他有些失神的回到屋子,洗了澡。

    那人又回来了。

    进了浴室要同他一起洗,摸他的面庞一遍遍喜欢,握住他的东西帮他弄出来。

    而后揶揄一笑,又要离开他。

    开始收拾行李,留下一道背影,甩门而去。

    纪淮这次没有追出去。

    很快那人折返而来。

    告诉他,爱他,只爱他。

    又重复着离开。

    如此反复许久。

    厦美集团本与H国路氏有联姻之意促进往来发展,因纪淮悔婚而陷入商圈舆论,与路氏算是结了仇,纪淮后妈趁他这时风口浪尖,将自己的儿子推上总裁之座。

    彼时,纪淮在离银狐酒吧五公里的精神卫生院。

    每一夜,那人总会来看他一次,爱他,而后抛弃他。

    医生他只是病没好,并给他看了监控。

    监控里只有他一人坐在床上,手在拉扯着空气,求他别走,千万次祈求。

    医生监控没人。

    可他看到了,明明有人。

    还听到了声音,那人歇斯底里让他滚。

    后来他变得安静,纵使那人再来,也只是沉默着听他完一切,点点头,闭上眼,不去看离开的背影。

    他没病。他这样想着。

    他迟早有一天要追出去。

    挣脱开绑在身上的镣锁,往前跑,只要跑得够快。

    他变听话了。

    医生问他:“看得到吗?”

    他:“看不到。”

    但他眼睛盯着医生身后那人。

    医生点头,要再观察一周。

    那人在笑他,笑他有精神病。

    笑他没有母亲,被父亲嫌弃,被后妈挤兑,被私生子夺走公司。

    他没有话,不知如何反驳。

    那人像是明白他心里哪块最疼,专门往那里踩。

    笑他害死自己的母亲。

    笑他连母亲的坟墓都不敢去。

    笑他喜欢自己却不敢。

    笑够了,他真没意思,无聊,枯燥。

    转过身便走了。

    门被风吹着关上,他却看到那人亲手关了门。

    外头的光线收回,整个病房沦入一片昏暗。

    黑。

    又是黑色。

    月光被窗帘阻隔,灯也没开。

    他颤抖着,怕刀的来临。

    他听见母亲笑吟吟唤他名字,而后门亮了,护士拿着输液管进来,看见他还坐着不睡,眼睛圆瞪着,心中骇然。

    纪淮看到护士身后的母亲。

    于是停止了颤抖,呼吸也平稳下来。

    那人也来了,手里拿着刀,也朝他笑。

    纪淮一愣。

    那人把刀递给他母亲,他母亲向他逐步靠近,浑身上下都是淤青,颤抖着声问他:“淮,原谅我…一起死好吗?”

    纪淮肩膀僵住了。

    那人笑声极大,嘲笑他懦弱无能不孝。

    他母亲高举起刀,却在最后一刻转了方向,刺了自己一刀,流着泪哽咽:“对不起…淮…妈…妈妈又犯病了。”

    倒在血泊中,嘴里还在呢喃着:“死了才好。死了就不疼了。死了就不会被了。死了才好…”

    他母亲断气时没有闭上眼,二人对视着。

    那人走到他母亲旁边,拾起地上的刀,血从刀柄流下来,滴到手腕处,看着他:“是你害死的。”

    质问他:“为什么不救?”

    “为什么不动?”

    “哭有用吗?”

    像是法庭的审判长:“是你的罪。”

    声声入耳,提在那人手上的刀像是捅进他心里,搅了个七零八碎。

    他赤红着眼反驳,想挣脱绑在他身上的镣锁,胸膛剧烈起伏着,眼泪像蜘蛛网一般爬满了整张脸,他高声嘶吼着,全然没有先日总裁高高在上的风范,像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是你递刀的!是你!”

    那人的笑声如青鸟啼叫般青脆,“是我,可是你也有罪。”

    “你有罪啊。”那人重复着笑意阑珊。

    罢,转身离去。

    “杀人犯,不配和我在一起。”

    护士被纪淮吓得动都不敢动,她左右环视也没看到什么人,可纪淮的眼睛却紧紧盯着门缝,有什么人在挑衅着他。

    “你看,我走了,你从来不找我。真怂。”

    纪淮不知是如何挣脱的镣锁,猛然下床引起低血糖,一阵眩晕,扶着床头柜站稳。

    他趿着医院的拖鞋冲出去,找那道背影。

    要抓住那道背影。

    他跑到楼下,他的父亲刚好开车过来,想找他正式要回股份,还未开口,就被他抢走了车钥匙。

    他踩下油门,朝着那道背影疾驰。

    在高速公路上,那道背影离他太远,油门踩到底,不知一路上擦到了多少辆车,忽然下雪了。

    他想起程京泽问他初雪能不能一起淋雪。

    分不清了,自己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处在虚空里摇摇摆摆,他不再去想那个答案,只要追上那道背影。

    半路,他突然急踩刹车,抢走花店里的玫瑰。

    程京泽过最爱玫瑰。

    于是他种了满园。

    百花齐放时买了戒指,正想求婚。

    不知何故,程京泽忽然他不爱了。

    那道背影在前面走着,手里拿了束海棠花。

    纪淮的五指在方向盘上攥得泛白,无尽的烦躁让他控制不住点了根烟。

    他终究没能追上,雪融到地上结成冰,下坡时地上滑,轮胎也跟着滑,方向不受控制,刹车失控,直接冲破高桥的栏杆,往海里坠落。

    冰凉骨入的海水钻入呼吸道,不开车门,不碎车窗,他母亲来了,在车窗向他挥手,“淮…一起死吧。”

    纪淮忽然不挣扎了,海水刺入肺腑的感觉好比碎全身筋脉,涨过水的人才懂窒息的痛苦,四肢百骸分明尚有余力。

    耳边听不见了。

    他母亲爱他。

    那个人爱他。

    于是他安心地闭上眼。

    等他死后,天界公务员对他鞠躬,告诉他:“尊敬的新魂,上天的电梯坏了,请您过几日再来吧,非常抱歉给您带来不便。”

    纪淮沉默了半晌,问他:“我能个电话吗?”

    天界公务员挑眉一笑,变出一个电话,递给他,“当然可以,就当是天界对您的补偿。不过,你只有三分钟的通话时间,不可出天界之事。”

    纪淮点了头,拨过去,很快又摁断,“等下。”

    “怎么了?”

    “他可能…不接陌生电话。”

    天界公务员把他车里的手机捡起来,“用你自己的?”

    “嗯。”

    “这个有点麻烦……”

    天界公务员啧了一声,“要不您先给我个好评?”

    纪淮蹙起眉,“怎么弄?”

    天界公务员指着电话笑道:“拨540841,明您的身份阶层地位,以及死亡时间地点,接待人是我,报我工作号000,与人事部五百字好评。”

    “好的。”纪淮面无表情,拨了过去,用一堆商场应酬的漂亮话。

    “不错。”天界公务员对着他的手机念咒,大概十几分钟过去。

    纪淮:“好了吗?”

    天界公务员挠了挠头,笑:“不好意思,我忘记咒语了,等会哈,我叫同事过来帮忙。”

    罢,双手合十,又念了大半天。

    纪淮:“……”

    000号天界公务员刚想什么解释一下,身后又来了位公务员,朝他勾了勾手指。

    000号立马窜了过去,“师兄,这咋整?”

    师兄是009号,拿过手机念了两句,“可以了。”

    纪淮接过手机,可惜没能拨通。

    “怎么办?”000号一脸惘然,“要不你也回人间去?”

    “也?”纪淮一愣。

    “多得是人回去人间。”000号,“要不是上天的电梯坏了,这个业务怕是永远不会开启。”

    “怎么回去?”纪淮问。

    另一个公务员看向他,“你想回去什么时候?”

    000号兰花指一翘,“算了,就和今早那个同一个时空好了,浪费时间。”

    直接把纪淮弹回人间。

    另一个公务员忽然想到了什么,拍他肩膀,“等等,那他是不是晚了两天啊?时空里有时差的。”

    “调一下不就行了,”000号倒是记得调时空的符咒,低语喃喃了两句,“搞定了。这下他俩就在同一个时间了。”

    公务员揽着他肩膀,“撸串儿去。”

    000号:“哒咩。”

    ……

    纪淮醒来时,像从水笼里捞回来似的,浑身渗着冷汗,被单都被濡湿了。

    他惊魂未定,像是一场梦,床头柜的手机还是10年前的款式。

    他走下床,发现脚步有些虚空,浑浑噩噩到浴室里洗了个澡。

    而后钻回卧室,重复着噩梦。

    他重生了,而他的病也带了过来。

    以至于他在医院偶遇程京泽,根本不敢肯定,那道背影,他不敢追上去,到底是虚幻还是现实,他分辨不清。

    他好领结,西装革履,装成正常人的模样上下班。

    他看着不知是真是假的程京泽出入别人的家。

    他抓住了程京泽,在庄心区,从肖峻家里出来。

    头一次抓住,像是老天砸上来的黄金。

    他依旧能看见虚幻的情景。

    那人爱他,可眼里却是恨。

    他遇见了苏玉。

    苏玉先前治他的抑郁。

    却对他的精神分裂症不管不顾。

    是要自行走出病症。

    要相信现实。

    可……

    真的程京泽只爱钱。

    假的程京泽只爱他。

    当然是相信假的。

    美好的东西不该被碎。

    他在亦真亦假的世界里颠沛流离,他在虚晃重来的光阴中重蹈覆辙。

    他与程京泽上了床。

    程京泽变了。

    更直白,更露骨,更妩媚。

    像是对他知根知底,清晰地拨乱他每一根神经。

    他沉沦了。

    真的程京泽会和他上床。

    假的不会。

    真的程京泽至今还没有离开。

    假的离开千万次。

    他逐渐接受真实。

    可程京泽跑了,要去K市,反被人割伤了手腕。

    苏玉劝他结婚绑住程京泽。

    他深更半夜去挑戒指,却没有勇气把戒指掏出来,只是有戒指盒试探对方喃凮的反应。

    他到第二世才发现程京泽不吃牛肉。

    真是没用。

    他终日郁郁寡欢。

    在事业与感情之间走过山车。

    程京泽总是不乖,想跑。

    抓住他,用镣铐。

    可他发现锁不住心。

    他放开程京泽。

    觉得假的程京泽也不错。

    千万次离开依然会回来。

    主治医师是上一世那位。

    医生问他:“看得见吗?”

    他:“看得见。”

    还是头一回看见他哭着来。

    似乎很伤心。

    1.为什么纪淮精神分裂出来的对象是程京泽?

    答:纪淮没有爱过人,故事走到这里,浅显易见路靖泽并非白月光,其中有诸多误会尚未解谜。

    而程京泽,是除却他母亲,唯一一个他爱过的人。为什么爱过的人会在精神分裂时出现?请接着看。

    2.文中幻象中的程京泽为何一次叙述“爱他”与“离开”?

    答:很简单,“爱他”显然是纪淮自己想象出来的,在他臆想的世界里程京泽是爱他的。因为在现实中他并没有感受到程京泽的爱(对感情过于迟钝)。“离开”则是现实,仔细看前篇,程京泽经常离开,原因无非是去看病,(但纪淮为啥不知道他有癌症,这也是个谜团,后面会解)在他的想象里,离开是很可怕的,他母亲与程京泽的离开,两个都是爱人。所以当出现精神分裂时,“爱他”与“离开”就像是幻想与现实的碰撞,意识想把他从幻想中拉出来,却加剧了痛苦。

    3.为啥怕黑?

    答:因为他母亲拿刀要杀他的时候,没开灯。他母亲死的时候,也没开灯。他既恐惧被杀,更恐惧爱人的死亡,这是幼时的阴影。

    4.为啥你有罪?

    答:其实是纪淮自己内心的独白,他一直以来都觉得母亲的死是自己的错。

    5.“你看,我走了你从来都不来找我,真怂。”

    答:这也可以是独白。也是解释。有些时候,纪淮不敢去找程京泽,只是因为“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