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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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我的皇后,江山予你。◎

    他抚摸她的脸颊, 容宛月扯不开手上的链子,她整个人都暴露在姬星河的眼前。

    她道:“那信只是我……”

    她突然如遭雷击,全身酥麻, 难以言语。

    姬星河抬起头, 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容宛月艰难地喊他的名字:“姬星河……”

    姬星河眼角微红,眼里闪着微光,声音满含依恋和请求:“阿宛, 阿宛, 做我的皇后, 江山予你, 你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你真的误会了……”

    他突然抬头, 仿佛在:别了, 求求你,别了。

    她的话突然如藤蔓生根,无法吐出来。

    她看着姬星河颤抖着手抚摸自己的脸,他的手指是冷的, 泪落在容宛月的嘴边, 是苦的。

    姬星河低头吻干泪, 容宛月的心平静了下来。

    她不再抵抗, 反而主动抬头双唇印在姬星河的嘴角上, 她凝视着他, 目光中满是包容。

    姬星河与她对望片刻,终于败下阵来。

    他躺在容宛月的身边, 无助地捂住了眼睛。

    容宛月确定他真的是误会了。

    她努力地侧身道:“皇上,你看看我, 那信只是我太过思念父母才写出来的, 我本来想要烧毁, 可是忘记了,这才被你看到,你别难过啊。”

    姬星河一动不动,容宛月看到他手臂搭在眼睛上,悲伤的气息从他全身冒出来,眼泪从他的眼角滚落,悄无声息地没入他的鬓间。

    刚刚他话还好,现在脆弱得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他。

    容宛月十分心疼,她想要去抚摸安慰他,手上一痛,她忘记自己刚刚被姬星河给绑住了。

    他绑的结实,自己没法挣脱开。

    她心思微转道:“啊。”

    姬星河虽然依旧不动,可容宛月猜测他一定听到了。

    她道:“手腕好疼,这银链子勒得好痛。”

    姬星河放下手,露出一张如水洗般的脸来。

    他刚刚还有着帝王的霸气,此时在容宛月面前却又哭得像个孩子,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他不是什么皇帝,只是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冷宫皇子。

    难得有一个人对他好,他就不顾一切想要抓住,未能如愿,心如刀割。

    容宛月心内叹息,他只是看到那封信而已,就已经成了这副模样。

    姬星河朝容宛月看过来,容宛月动了动手道:“姬星河,我手疼。”

    姬星河嘴唇动了动,没有话。

    容宛月皱皱眉道:“真的疼,链子太细,我的手肯定已经红了。”

    她声音很轻,仿佛两个人没有在闹矛盾,只是如平时一样闹而已。

    她其实平时鲜少撒娇,反倒是姬星河常常求她。

    这会儿她一双杏眼微微睁着疼,姬星河与她僵持片刻,低头靠了过去。

    他的手伸过去,绕过她的头,摸到她的手。

    他低头仔细瞧了瞧,她手腕的确是红了,白嫩的皮肤上一道红痕格外惹眼。

    他眉头一压,已经情不自禁地摩挲,想将红痕抚平。

    容宛月瞧着时机合适,她声道:“还是疼,不如先放开我吧。”

    姬星河的手顿了一下,容宛月以为他是发现自己的意图,她屏住呼吸,姬星河垂眸。

    四目相对,四周静寂。

    姬星河摩挲她的手,竟然真的开始给她解开。

    容宛月放下心来,她不再话,只静静地等着姬星河给自己解开银链子。

    突然姬星河身子微微往下一压,容宛月察觉不对,想要抬头,姬星河却捂住她的眼。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只感觉到自己手上的银链子本来已经快要解开,现在又被重新扣上了。

    不过与刚刚不同得是,手腕处,多了一条柔软的锦帕。

    他为何突然改了主意,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做什么?

    “皇上,怎么了?”

    姬星河没话,只在她耳边微微喘息。

    那声音比平常要快,似乎还有一丝压抑。

    她忙将姬星河的手拿开,姬星河已经下了床。

    她手上的链子依旧无解,可容宛月先注意到的是他紧皱的眉头和他嘴角还未来得及擦干净的一抹红。

    她吃了一惊,急忙道:“皇上,你怎么了?你吐血了?”

    姬星河摇头:“我没事。”

    “什么没事,你嘴角血都没擦干净呢。”

    姬星河慌乱地用帕子一抹,果然看到上面的一丝红。

    但他攥紧手帕道:“你看错了,我没事。”

    “你刚刚是不是想哄我给你解开链子,你想跑,你想逃出如霜居?”

    “我的确是想让你解开链子,因为我手疼,如果你不同意,我不会离开如霜居。”

    姬星河嘴角轻扯,似乎想要笑。

    可那弯起的弧度很快抿成一条直线,他扶助一旁的金笼子道:“不用再用甜言蜜语欺骗我,我不会再上当了,阿宛,以后你就在这里,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金笼,你不要逃,也逃不出去的。”

    容宛月的注意力都在他的手上,他攥紧拳头,青筋那么明显,似乎在忍耐什么。

    她突然想起来。姬星河是不是毒发了?

    她赶紧道:“半年时间已到,你是不是旧疾又发作了,赶紧去找太医,泡药浴,这个可耽误不得。”

    姬星河忍过那一阵钻心的疼痛,终于能够松懈一会儿。

    他看着容宛月笑了:“阿宛,你还记得我毒发的时间,真好。”

    他完腹痛来得更急,他没忍住跪倒在地,容宛月急道:“来人,来人哪。”

    可无论她怎么叫,都无人应答。

    姬星河摇头道:“阿宛,你不用叫了,我早已吩咐过,不准任何人扰我们,这如霜居只有我们两个。”

    “那你还不快点去,你是要痛死自己吗?”

    “阿宛,”姬星河握紧金笼上的扶手,“你是在心疼我吗?”

    “我当然心疼你。”

    “所以,你不会离开对吗?”

    “不会的,你快点去看太医。”

    姬星河却想到了那封信,他笑得凄苦,靠近容宛月,声音低迷:“阿宛,阿宛。”

    容宛月伸手想要抓住他,可那链子十分结实,无论她怎样挣扎,就是断不了。

    而姬星河就床头,看着她:“我没事,我只想在这里看着你。”

    容宛月呼唤系统,她点击商城想要兑换解药,可商城更新,她无法登录上去。

    她气得只想骂人,姬星河抓着她的一个衣角,不远不近地守着她。

    容宛月能够看见他额头上的汗,她无力道:“皇上,你何苦如此?”

    “阿宛,我知道你不喜欢被锁住,你喜欢自由,可是我怕,怕你会像那只狐狸一样,随时想着逃出去,然后再也看不见你。我在这里陪着你,痛也守着你,你不要生我的气。”

    原来他不去泡药膳是要惩罚他自己。

    容宛月道:“我不要你这样,你快点去太医院。”

    姬星河摇摇头,继续在容宛月的身边忍受疼痛。

    容宛月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她甚至想要跟他坦白一切,好让他不要那么痛苦。

    可是系统过,她不能暴露,不然无法回家。

    ……

    从这一天之后,容宛月真的就待在了这座“金屋”中。

    而姬星河果然也如他所,除了上朝,剩余的时间都在这里陪她。

    她的手腕仍旧被银链子绑着,不过第二日链子的接口处便换成了柔软的丝缎,轻如云,韧如丝,不会硌着她的手,但她也挣脱不掉。

    她要洗漱,姬星河亲自端来水给她擦脸,又拿来细细的玫瑰青盐为她刷牙,漱口。

    他为容宛月磨指甲涂凤仙花汁,指甲圆润,颜色涂得均匀,手艺不输红袖、绿蜡。

    饭食也是姬星河端来,亲自喂容宛月。

    他伺候得特别周到,如果不是手上的丝缎,容宛月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被囚禁。

    她无奈问道:“皇上,你一直待在这里,朝政怎么办?”

    姬星河道:“已经处理好了,没有处理的部分也已经拿了过来。”

    檀木桌子上摆着许多奏折,容宛月见他真的样样都准备好,无一处可挑剔。

    她十分无聊,姬星河还体贴地给她读书,他知道容宛月的喜好,史书他不读,他读的都是民间的志怪和情爱故事。

    容宛月倒是起了精神,她时而会问问姬星河朝政的事。

    从姬星河口中,她知道了灵武那边居然联合了更多的江南世家,她问姬星河怎么会这样。

    姬星河道:“可能是我将周元白调了过去的缘故吧。”

    容宛月一头雾水,姬星河也没有解释。

    容宛月暗暗猜测,这事跟她到底有没有关系,不过她没有问。

    除了朝政,姬星河还在为容宛月的封后大典忙碌,他,封后大典照常举行。

    容宛月想起罗莹,之前罗莹要走,自己本来还算再送送她,可她还没来得及,自己就成了金丝雀,现在也出不去了。

    想想以后可能再也看不见,容宛月对姬星河道:“皇上,我也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能不能见一个人?”

    “谁?”

    “罗莹,我姐姐。”

    姬星河批阅奏折的手突然顿住,容宛月想起罗莹的话道:“她好像要离开京城了,她这一去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我想再见她一面。”

    难道你不是想跟罗莹一起离开吗?

    现在还在骗我吗?

    姬星河思绪烦乱,强自压制的怒意冲上来,心突然如刀搅,再次伏案不起。

    容宛月惊骇,她道:“皇上,你又痛了?”

    姬星河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他道:“我很好。”

    容宛月根本不信,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解,只凝眉望着他。

    姬星河脸上再次浮现笑容道:“阿宛,你不是想看看那件凤袍吗,我让人拿过来给你看一下好不好?”

    容宛月摇头:“不好,如果你真的想我高兴,就赶紧去泡药浴。”

    姬星河却置若罔闻,他随即让人将凤袍拿了过来,可能是姬星河催的急,这凤袍已经快要完工。

    它果然如容宛月所想的一样,恢弘大气,精美华丽。

    如果穿上它一定耀眼夺目,为所有人所臣服。

    姬星河捧着凤袍问她好不好看,像是献宝想得到夸奖。

    容宛月当然喜欢,可现在比起凤袍来,难道不是他的病更加重要吗?

    她再次苦口婆心地劝他去泡药浴,可他却以为容宛月是不满意凤袍。

    他看着凤袍眉头紧皱道:“阿宛,你是不喜欢吗?”

    容宛月已经无力,她故意道:“如果你不去药浴,那你拿来的任何东西我都不喜欢。”

    姬星河听了这句话愣怔片刻,容宛月还以为他听进去自己的话了。

    可是没想到他拿起一把金剪刀,目光沉沉朝容宛月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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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做错了什么!!我滴衣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