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池怀寄。
“想都别想。”就这事, 连祁宴这关都别想过。
爆什么料,越初以前住狗笼子吗,后来又让人两万块钱买来跟人结婚吗。
祁宴不给对面都撕了。
越初:“那正经办法你们又没有!我想了办法你们又不让!”
雪渺也不同意, “那是两回事,没办法想办法就是了, 哪有拖自己下水的。”
越初看过去, “那你有办法?”
雪渺不话了, 猫猫没有,猫猫就是个傻子。
到了此时应九话了,“行了行了, 多大点事,帮他不就完了吗。你喊他过来吃个饭, 然后就别让他走了。别的帮不了,把他放眼前看着总行了吧。”
倒也是个折中的法子。
越初姑且满意的回了屋, 准备联系言语让池怀寄过来趟。其他人就这么面面相觑坐在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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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这祖宗自毁心理太严重了。”应九如是道,“再不顺着他,可真不保证他能做出什么来。”
越初一贯是如此的, 哪怕三千年前也如此。能用身子给自己徒弟换药的人,怎么想都不会是什么正经人。
“就先这样吧。”祁宴默许了他的,“池怀寄来了你们照看些。”
雪渺:“你呢。”
祁宴:“想想辙去, 万一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现在这情况大概也知道是谁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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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给池怀寄了电话,对面却是关了机。他心下有些慌, 便又拨给了言语,好在言语是接了。
“越哥要你过去吃饭。”言语支着手机同池怀寄道。
越初并未听到池怀寄的声音,但言语又再次开口,
“今天天气不错,池导想出去转转, 才刚出来不久,越哥你一起去吗。”
越初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想着出去散散心也好,只要能走出去就好,“那你好好陪他吧,晚上让池导过来吃饭,好久没一块聚了,家里也给他备了酒。”
言语那边乖巧应下,又同池怀寄了次晚上去越初家里吃饭。
池怀寄许是想了蛮久,但还是答应了。
言语当即欢快起来,跟越初晚上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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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才停了不久,空气还微微湿润着。昨日的雨下得急,这会儿瞧着落了不少枝叶,横七竖八散在了柏油路面上。
言语深呼吸着,是好久不觉着的畅快感受。连日来在池怀寄家中,心下着急烦躁却又不能发做,这会儿总算能排解一二。
他偷偷去瞧一侧的池怀寄,对方好像心情也不错。
其实在言语印象里,从他认识池怀寄开始,他就未曾见过池怀寄真正开心的模样。即使是现在,短暂的轻松下掩藏的依旧是长久的苦痛与麻木。以往言语还试图安慰些许,可这许久日子了,他反倒不知道还能什么。
感觉什么也不过如是。
“以后算做什么。”从接完电话后,二人便陷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尴尬里,最后还是池怀寄先开口。
“没什么算,就想先跟着越哥吧…”言语以前不是这种走一步看一步的人,但自跟着越初,愈发懒得用脑子了。感觉越初总能帮他把所有事安排好,只要安安稳稳的照做,就一定不会有差错。
毕竟靠他自己那脑子,做不出什么对的事了。
池怀寄笑着点头,“除了拍戏呢,没想过去做些其他事吗。”
言语还是傻兮兮地晃脑袋,“演戏挣得多啊。我还欠着越哥钱来着,总得先还了再。”
池怀寄:“这次的片酬呢,没给你?”
言语:“越哥没让我要,而且反正是越哥家里投资,绕一圈又回来。钱也给了些,但不是以片酬的名义。我也不好借着越哥的钱,再拿他的钱还他。”
池怀寄知道他是个懂事的,未来不再折腾,越初还是祁宴都不会亏待他的,只是他还有些疑惑,“除了娱乐圈,你就没考虑过,跟着越初学些其他的?”
言语不明白,“学什么啊。”
池怀寄兀自笑起来,“你守着那么些神明妖物,就一点都没想过成仙成神?”
“啊…”言语被得愣了下,然后果断摇头,“没有。越哥十六岁就在家里了,他也没想过修个仙啥的啊。”
“那能一样吗。”池怀寄有心他傻,那越初学不学有区别吗。
言语还是没这个念头,“人家师门好端端的,哪还能轮得到我横插进去。越哥愿意教我演演戏,不把我赶出去已经很好了。”
池怀寄未再劝他,人各有志,就是觉着有些可惜,这种事还是争取下才好。
言语:“那您跟越哥认识得比我还久,不也没过这些吗。”
“不一样。”池怀寄简简单单三个字就将这个话题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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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沿着由落叶铺成的林荫道一路走进了一个露天广场中。
不少孩子在四处跑动追逐闹,再些的孩子则是牵着妈妈的手踉踉跄跄跑着。
不池怀寄,饶是言语都好像很久没见过这种生动场面了,一瞬间就感觉真的活过来了。
“我们以前也想过要不要收养个孩子。”池怀寄看着一个三四岁的大的孩子,“这么大就挺好,再些也无妨。不过也都是想想。”
“孩子很烦的。”言语肯定了他没这样做是对的,“我妹妹时候就很闹腾的。”
言语虽然这样,但池怀寄还是有些憧憬的,虽然也没什么必要了。
言语可能意识到自己错话了…
“要不我当你儿子也行,就大了那么一点嘛。”
池怀寄倒是被逗笑了,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下,“你这么大的我哪还有养孩子的乐趣。”
如此笑闹了一会儿,二人便又平复下来。言语畅快了不少,却未见池怀寄又恢复了那萧索神情。
言语察觉到对方有些走神,许是在想以前的事,他便不再出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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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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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
许是太过投入,池怀寄不心被突起的地砖绊了下,好在言语扶了下,这才只是个踉跄。
池怀寄堪堪站稳,活动的地砖被踩出的雨水,正好溅在了衣服上,那是季何生很喜欢的外套,虽然池怀寄也是这一刻低头去看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的是哪件衣裳。
还有一部分溅在池怀寄脸上,他怔了会儿,然后用手背蹭了下去。
抬头看看天,原来又下起蒙蒙细雨来。到底是一场秋雨一场凉了,池怀寄裹了裹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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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凉水都塞牙。”他只是笑笑,“你怎么总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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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总和他来这儿,他会带着我去路边吃麻辣烫。你去吗。正好去避避雨。”
言语:“但是越哥,晚上要过去吃饭。”
池怀寄点点头,然后还是把他拽了过去,“晚上的事晚上再。你要吃哪个,自己选。越初要我去做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吗。又不是真要去吃饭的。你再找老板拿两瓶烧白去。”
山珍海味吃惯了,到头来念想的还是这一口。
人也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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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再喝点。你这酒量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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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账结过了!他醒了跟他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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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那晚并没有等到池怀寄,只等到了跌跌撞撞跑回来的言语。
“这么重的酒气。”应九看向他,“孩儿你学坏了啊,池怀寄呢。”
言语还是慌慌张张的,即使他不话,越初也大抵能猜到些了。
“我去了…他没回家…”
应闲璋:“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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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宋衷家废弃大楼天台。
“当时在崖边是我推你下去的,不是言语。”断指的男人在背后注视着他。
“啊,是吗。”池怀寄像是想起了当时坠崖的事,“无所谓了,也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季何生和你一样,也是在这里坐了好久。”
池怀寄点点头,他似乎能理解季何生那时的滋味。他将手机放在一侧,又将颈子上那存着季何生灵力取下攥进手里,转过头去看向对方,
“既是已经推了我一次,能再推我一次吗。”
“下不了决心就回去吧。”男人难得出些劝慰人的话,毕竟他答应了言声彻留池怀寄一命,也算是人生里唯一一次帮人帮到底了。
池怀寄却摇头,“无所谓了。”
男人有些不懂,明明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就算没过去,也都会过去的,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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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衷靠在床上刷着综艺,偏头看向窗外一时不耐烦,“都了不要把我家当死亡圣——”
她才着却一瞬间收了全部笑意,赤着脚慌张跑到落地窗前,口中喃喃着,“…池怀寄,池怀寄…”
宋衷连跑带摔着上了天台,就见着男人站在天台边上,手中拿着池怀寄的玻璃瓶。
池怀寄的灵力点点散在了空中,自地面一路散到了此处。他伸手拈下一缕,一同放进了玻璃瓶中。
“你推下去的?是不是你推他下去的!你们就不能放过他吗!”宋衷怒目上前,一把推向了他,“你知不知道你师父——”
男人不应答,只是将手中的玻璃瓶递给宋衷,“他只留下了这个,让我转交给你们。”
宋衷赤红着眼睛,一下一下捶着眼前的男人,口中也带了哭腔,“为什么…为什么啊!明明都过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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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儿坐了许久。”
“他要你们别自责,若原因,不过是下雨天,走路时绊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