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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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干净了◎

    郁知丛走后,皇上以处理政务为由,唤了皇后前来侍奉。

    太皇太后被安置在昭慈宫,皇后带着一众后宫嫔妃拜见。

    本无意见这些莺莺燕燕,可皇上的话犹在耳边回响:郁知丛他有意篡位。

    听他为了一个护卫拿着刀剑入宫,气势汹汹要去宝光殿找皇上,一国之君碍于手中可用之人甚少,不得不落荒而逃。

    又听闻他绑了国丈大人,割掉双耳扔回府中,又听皇上豢养的一群杀手被缴了大本营,损失惨重。

    太皇太后终究还是无法袖手旁观,哀其不幸之于郁知丛,怒其不争之于皇上。

    只是朝堂大义之上,绝没有要外姓人压皇上一头的道理,何况郁知丛手上并不干净,沾染朝政,不日必将亡国。

    皇后生得丰腴,鹅蛋脸樱桃嘴,倒算得上是个美人。

    她带着宫嫔跪倒在地,行了个大礼,再抬头的时候,眼中已经含泪。

    太皇太后冷静抬手:“都起吧。”

    皇后也是个聪明人,这会儿没话,安静接过宫女的手帕开始擦泪。

    太皇太后看了她几眼,手下捏的佛珠都乱了。

    “哭的是什么,我还没死呢!”

    皇后立刻收了眼泪,连忙道:“皇祖母,是孙媳失态了。”

    在老狐狸面前,狐狸耍的心思一文不值,不过太皇太后也只是敲一番,一颗心还是朝皇上这头倒的。

    接着她的神色便缓和下来:“我这个老太婆都听了。”

    皇后觑了一眼各个妃嫔,强忍住哭腔道:“皇祖母,他未免太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了。”

    国丈大人的耳朵割就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郁知丛太过嚣张横行。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事已至此,让你父亲好好将养,我自有算。”

    皇后心下了然,放下这事不提,各宫嫔妃一一上前在太皇太后跟前露脸,再坐了一盏茶的功夫,皇后便将他们都发了。

    一时间昭慈宫只剩下祖孙两人,太皇太后对这位浑身铜钱气的孙媳到底有些不满,她自己出身名门,自也是和世家之女为闺中好友,入宫之后更不必,好好的一国之君娶了这样一个皇后,论谁心里都堵得慌。

    不过木已成舟,太皇太后暗自摇头,问道:“前阵子郁知丛遇伏,险些丢了性命,此事可是皇上所为?”

    皇后不敢撒谎,不过前因后果调换一下,就能让太皇太后对郁知丛更加厌恶。

    她嘀嘀咕咕添油加醋,最后道:“皇上落不下面子,又有吏部尚书在旁出主意,便派了杀手前去。”

    太皇太后冷眼听着:“为何会失手?”

    “有一个代号铃骨的杀手,背叛了皇上,她救下郁知丛,还因此入了侯府当起贴身护卫。”皇后提起沈白漪,恨不得把她撕碎了,“皇上好不容易安插进侯府的一位护卫,于校场暗杀郁知丛,也是被这个铃骨救下。”

    “真是无用!”太皇太后默念几句佛号,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

    皇后自然不敢接这话,她叹气:“皇祖母,皇上将您请回来,便是想以您的身份压压他的性子。”

    是身份,其实更看重的还是太皇太后娘家的权势,她回宫来也是给朝中之人提供一种风向,皇上不是无足轻重之人。

    太皇太后点头:“让西国公来见我。”

    此话一出,也不过半个时辰,昭慈宫便来了一位生得威严的中年男子,西国公一身常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在战场染过血的手总是比旁人要凶狠许多。

    西国公便是太皇太后的侄儿,擅武,近年来国泰民安,他一身武艺毫无用武之地,在政务上又一窍不通并无建树,总的来在朝中算是半隐状态。

    对于皇上和郁知丛的明争暗斗,他知晓却并不插手。

    待见到太皇太后,这股气息才渐渐淡了许多:“见过姑母。”

    “好些年未见了,丰和。”

    太皇太后出宫之时,他也不过二十的年纪,那时英姿勃发年轻气盛,现下已横生几根白发。

    “侄儿以为今后再见不到姑母了,未曾想皇上将您请了回来。”

    太皇太后笑:“儿孙不争气,只有我回宫来收拾烂摊子了。”

    西国公觑了一眼皇后,问:“姑母不走了?”

    “不走了,今后死了便葬在皇陵。”

    “姑母笑,您身体康健。”

    姑侄两人又提起西国公幼时,续了一会儿旧情之后,西国公便有了分寸,太皇太后这是回宫来给皇上撑腰的。

    -

    自皇宫回府,郁知丛坐在书房中灌了好几壶桂花酒。

    沈白漪觉得整间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桂花的味道,连那只臭鹦鹉都像被熏得晕晕乎乎,在笼子里耷拉着脑袋。

    她想遁地逃走,这种情形实在是不太适合她。

    偏生到了午时,肚子不争气地开始咕咕乱叫,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郁知丛皱着眉头,大手一挥:“让义顺摆饭。”

    到了时辰,膳堂就会备好膳食,只等郁知丛吩咐便一刻不停地赶紧摆上饭桌。

    太医要养伤口,所以口味要淡,沈白漪倒还难受了两日,天可怜见她爱吃重口味的东西。

    不过郁知丛向来吃得较为清淡,所以这段日子膳堂更加注重养生之道。

    菜色琳琅满目,样样俱全,沈白漪瞄了一眼郁知丛,十分不客气的先动了筷子。

    她吃相不算粗鲁,却也算不上斯文,整一个饿猫扑食。

    郁知丛没什么胃口,只觉偏头痛的毛病又犯了,他狠狠捏着眉心,朝嘴里灌了几口酒像是在缓解疼痛。

    沈白漪神经大条,吃下一大碗米饭才察觉有些不对,她弱弱放下筷子,问:“侯爷头痛了?”

    郁知丛轻轻摇头,脸上却带着痛苦的神色,眼底也带了些猩红。

    沈白漪差点没骂骂咧咧,糟蹋身子做什么!

    她把郁知丛送到卧房,这时候一位太医也匆匆赶到,他站在门口便薅了一把汗滴,在侯府工比在皇宫内工还要紧张。

    皇上回宫他们几人自然是知道的,郁知丛不放人,皇上也没派人来要,也就是他们兴许这辈子也回不了了。

    望闻问切一套流程下来,太医那颗紧绷的心趋于平稳,他把沈白漪拉到一旁问:“侯爷这是老毛病吧!”

    “是。”

    “平日里受不得风,特别是这秋风,吹到身上不觉着凉,可寒气入体,侯爷又爱喝酒,一热一凉的身子哪里受得住?”太医也很无奈,这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但这话自然不能当着郁知丛的面,所以只好嘱咐这个侯爷看重的贴身护卫,他开了个方子,让人去熬药,临走前朝沈白漪道:“老毛病不易根治,这是调养生息的药,好酒不可贪杯。”

    沈白漪站在冷风里颤抖:这我拦得住?

    她鬼鬼祟祟把厮招来,恶狠狠道:“把酒壶都收起来,下回侯爷再要喝酒,就给他灌水进去。”

    几个厮大惊失色,眉毛都险些飞到额头上去:“沈护卫,这活咱们可干不了,侯爷手起刀落的,这命都没了。”

    沈白漪捏着下巴沉思,得好像很有道理,她又琢磨半晌,心一横:“全都送我屋里去。”

    厮面面相觑,最终点了头,反正把他们摘出去就行。

    几人在外头窃窃私语,屋内传来一阵闷闷的响声,沈白漪无奈转身:“侯爷,何事?”

    她像下一刻要舍身求法的佛教徒,一脸沉重。

    床头摆放着的那只铜香炉此时散落在地,沈白漪看向床榻上躺着那个一脸暴躁的人,她扶额:“侯爷,太医开了方子,您先躺会,等会咱们就喝药。”

    这招哄孩子的路子,今日好像不太管用,郁知丛开口便是要酒:“拿酒来。”

    沈白漪摇头:“要酒没有。”要命一条。

    反正我在侯府一日,你就得乖乖听话,不然你死了我这好日子到头不,命都难保。

    郁知丛好好的活着,她才能傍山吃山傍水吃水,沈白漪很坚定的再次摇头。

    “你……你敢。”郁知丛愤愤盯着她,已经在暴走的边缘反复横跳,要不是眼前之人是沈白漪,就是有狐狸的九条命都不够用。

    沈白漪的理直气壮也不是没有缘由,她只是傻又不蠢,只要自己不跑路,郁知丛还是愿意留她在府内“作威作福”。

    她愣着没动,郁知丛便朝门口喊:“拿酒来,不然将你们全都剁了喂狗。”

    沈白漪叉着腰往前走了几步:“哪还有啊,您都喝光了。太医了,好酒不可贪杯……”

    她话还没完,郁知丛长臂一伸,沈白漪直接一头栽进了他怀里,后脖颈被死死禁锢住,接着只觉唇角温热,柔柔软软的触感让她呆若木鸡。

    沈白漪: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脏了!

    待她回过神来,瞪了郁知丛好几眼,随即狠狠一推转头跑得飞快,到门边还崴了脚。

    守门的厮只看见一道残影,不由挠头,沈护卫跑这么快是要赶着投胎去?

    义顺见门未关,战战兢兢朝里头轻声道:“侯爷,的关门。”

    他听见侯爷什么:“今后不喝酒也行……”

    义顺继续挠头,这是哪一出?

    作者有话:

    沈白漪抱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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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