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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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跑啦◎

    今日是阴天,即便已经辰时,天边还阴沉沉地,像一团化不开的浓雾。

    沈白漪像往常一样起身,却觉得腰酸背痛,还落枕。

    她想起昨夜做的那个离奇又诡异的梦,赶紧看了一眼旁侧,没人。

    沈白漪像劫后余生一样拍了拍胸口,还好是个梦。

    她磨磨蹭蹭穿戴好衣物,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接着便唤厮水来。

    沈白漪直觉这屋里有些不对,但又不上来哪里不对,两个厮了干净的水来,又将铜盆换下去,她这才发现盆里的水有些浑浊,还有点血腥的味道。

    她向来对这气味最为敏感,应该是没有闻错。

    “诶,你们几时来门口候着的。”

    “回沈护卫的话,的刚来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沈白漪按下心中疑惑:“没事了,下去吧。”

    她收拾好出门,刚走出十步远,眼前的景象足以让沈白漪惊掉下巴。

    郁知丛下榻的主房被烧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废墟,明明昨日还……

    等等,昨夜梦里郁知丛怎么来着?“我屋子脏,烧了。”

    沈白漪如同被雷劈一样呆在原地,所以,这不是一个梦?

    她一时间进退两难,只想刨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还了些什么话!

    连回想都觉得羞耻。

    郁知丛昨晚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沈白漪朝后退了两步,拿眼睛往四周巡视了一圈,没有人,所以要不要跑路?

    她故作镇定的回头,回屋之后迅速将值钱的东西都搜罗到一起,大件的就不拿了,件的全都装在一个包袱里,裹成一团。

    跑路的东西备好了,接下来就是路线,自从上次黑衣人潜入侯府之后,把守的护卫又多了一批,也就是守卫更加森严。

    太难办了。

    沈白漪拍着脑门在屋里踱步,不能再这么拖下去,郁知丛要是发觉她一直没动静,肯定会派人来。

    她径直将包袱背在身上,从窗户翻了出去往后院走。

    那些姑娘住的院里,后头那道围墙无人看守,沈白漪一路鬼鬼祟祟,生怕碰到哪个厮或是护卫。

    只是千算万算,漏算了秦霜。前几日秦霜让女婢从外头买了几匹上好的布匹,用来给沈白漪做亵衣,这事自然得到了郁知丛的默许。

    今日正好让人做好,要给沈白漪送去,两人在院儿门口恰好撞上,秦霜看她一脸沉重,甚至背着包袱,连忙拉着她塞进了屋子。

    秦霜背靠着门闩,神色凝重:“你要去哪?”

    沈白漪手足无措,没想到被抓个正着:“我……”

    这要怎么解释,八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你要逃跑?为什么?”秦霜盯着沈白漪眼睛都不敢眨,要是让她跑了,侯爷不得大发雷霆。

    “我想出去透透气。”

    “侯爷不知道?”

    沈白漪内心翻了个白眼:“他自然不知道,昨夜他发疯将主房烧了你可知?万一他今日再发疯……”

    郁知丛肯定要算昨夜那笔账的。

    秦霜脸色有些不好:“听了,姐妹们昨夜吓得都没敢歇息,我倒是半夜睡着了。”

    沈白漪敏锐地捕捉到“姐妹们”三个字,不禁有些疑惑:“她们怕什么?”

    秦霜嘴角带着讥诮的笑意:“上回你从百花馆带回来的两个狐媚子,以为能爬床一步登天,这不,现在可真是升天了。”

    沈白漪惊呼一声:“所以,烧的是她们?”

    “不然你以为?”秦霜挥了挥手帕,“反正侯府也不差她们两个,我这么个老人,可是耳提面命过的,她们不听便罢了。”

    死人、血腥气、郁知丛,一串都连了起来,沈白漪搞明白了,郁知丛还真是深夜来睡觉的。

    她更难过了,更想把自己埋起来,她都做了什么蠢事!郁知丛没当场给她来一刀都是客气的。

    这路必须要跑。

    沈白漪将秦霜推开:“霜姐姐,今日你就当没见过我,就此一别。”

    秦霜被她这么一推险些摔倒,哪里还顾得上追上去,只在身后骂骂咧咧道:“我看你怎么跑。”

    沈白漪头也没回,脚下步子走得坚决,侯府围墙很高,但对她来只是菜一碟。

    那些姑娘因为惊慌害怕波及自身,大多数直至天明才睡下,所以这会儿院子里十分静谧,沈白漪站在围墙下,任轻风吹拂,脑子清醒了许多。

    她觉得今日是个契机,她也明白自己这些时日有些动摇,侯府上下都太好了,好得像在梦境里,一点儿也不真实。

    吃穿住行无一不是最好的,而她顶着贴身护卫的名头,实际上并没有做到谋其职,府中也没有那样多的危机。

    不过最近皇上回宫,又带回了太皇太后,两人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想来终究要有个结果。

    上次黑衣人前来,沈白漪已经暴露了身份,她再留在侯府,待在郁知丛身边,就像个随时都会爆炸的隐患。

    皇上也不会放过她的。

    所以今日她若是就势逃走,兴许以后的日子会更加开阔明朗,才不要夹在他们中间当块夹心饼干。

    沈白漪劝诫自己半晌,下定决心之后便要跃上围墙,身后一道破空的疾风袭来,她下意识躲避。

    回头一看,居然是郁岚。

    郁岚向来没什么表情,他只冷冷道:“趁侯爷还没发现,回去。”

    沈白漪脾气也挺倔,尤其是她好不容易才服自己,回去是不可能回的,可郁岚显然并不会就这么放她走,所以是要一架?

    “我肩上还有伤,我不想同你。”沈白漪也不避讳,直接了出口。

    “我从不趁人之危,所以你自己回。”

    沈白漪不耐:“我们没有仇吧,好歹也是一同为侯爷效力过的。”

    “并无仇恨。”

    “那你放我走又会如何,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死板,侯爷要是问起,你就并未见过我。”沈白漪脚下轻轻挪动,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赶紧溜。

    郁岚也向前两步,水米不进油盐不吃:“我看见了,便不能坐视不理。”

    他眼底藏了别的情绪,藏得很深,沈白漪的注意力也并不在这上头,她一心盘算着该怎么走。

    “我包袱里有些值钱的首饰,我分你一半如何?”沈白漪着要开包袱。

    “不要。”迎面飞来一块碎银子,她把这东西当做暗器,也没要害,只是往膝盖和胸口处去。

    这些招式郁岚接得毫不费力,他摇摇头:“你伤未好,不过我的。”

    沈白漪不服:“你不是也受伤了?”

    “和你比起来,只是伤而已。”郁岚一步步朝她走近,“回去吧,你便是走了,也跑不远的。”

    “你不我不,等侯爷发现的时候,我已经跑出了京都,到那时天高皇帝远,看他还怎么抓我。”沈白漪恶狠狠地,这个郁岚脑子真是转不过弯来,两人无仇无怨,他这样挡自己的路,很没道理。

    “你再一遍。”

    声音熟悉又陌生,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

    沈白漪心里头咯噔一跳,她攥了攥拳头,往郁岚身后一看,郁知丛就站在不足五丈的位置,负手而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暴戾的气息。

    方才和郁岚争执得太过认真,根本没有听见脚步声,所以方才自己的话他都听见了?

    沈白漪心虚地低下了头,完了完了,今天才是真的完了。

    秦霜,一定是秦霜干的,不然郁知丛又怎么会这么快赶来!

    沈白漪气个半死,实在是交友不慎。

    熟悉的味道越来越近,郁知丛死死拽住她的衣袖,手指微微颤抖,他没开口话,像是在努力压制着什么,又好像受伤一般痛苦。

    沈白漪像一个犯错的孩子,没敢吭声,她刚刚实在是太狂了……

    郁岚默默侧身离开,他知道侯爷不过沈白漪,但她不会走了。

    郁知丛觉得这个女人太过善变,一天一个模样,昨晚的那个她和今日的这个她,完全不像一个人,他甚至怀疑昨晚沈白漪是不是被谁附了体。

    只可惜他从来不信奉鬼神之,就连寺庙也从不前往。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沈白漪是在故意气他。

    郁知丛在怒气值到达顶峰的时候,用仅存的一丁点儿理智揪住沈白漪,一路都没松手,直接拎回了偏殿往屋里一甩。

    “玩够了么?”

    沈白漪颦眉,像吃痛一样皱着脸,露出一种可怜巴巴的神情,她微微仰头道:“我没玩,我是认真的。”

    郁知丛看她这幅面孔,突然有些无措,他原地转了转,最后将桌上的茶壶茶杯掀翻在地。

    “为何要离开,我待你还不够好?天高皇帝远让我再也找不到你?”再开口语气已经十分急促,还有掩盖不住的怒意,随时都要爆发。

    沈白漪一点儿也不理直气壮,所以她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弱弱道:“你书房那只鹦鹉,整日关在笼子里,你觉得它高兴么?”

    郁知丛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迟疑着看她一眼,接着直接将沈白漪圈在怀里,双臂牢牢禁锢住她,语气软了些,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诱哄:“鹦鹉和你又怎么能相提并论,你想做什么我自然不会拦你,只要你不整日想着逃跑。”

    沈白漪身量低,脸贴在郁知丛胸口上,青天白日里,她对这突如其来的接触感到无所适从。

    全然忘记了自己昨晚是怎么动手动脚的。

    她努力推开郁知丛,眼神慌乱:“侯爷把我肩膀弄痛了。”

    郁知丛看穿她的伎俩,冷笑:“我方才根本没碰你右肩。”

    接着他又试图去触碰沈白漪,却被闪身躲开。

    可这个动作又惹怒了郁知丛,可以是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沈白漪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只觉得尴尬又难为情。

    她一直躲避,郁知丛越来越烦躁,他脖子上青筋凸起,蓝得发黑的眸子也更加清亮,他忽然喝道:“站住。”

    沈白漪一顿,郁知丛揽住她的腰往床榻上一滚,他将她压在身下捏住她的下巴,两人呼吸交融,沈白漪还没来得及开口,疯狂又激烈的吻便落了下来。

    沈白漪被吓傻了,挣扎的动作都停在空中,唇边湿润的暖意像触电一般,到达她浑身每一个毛孔,紧张而又羞涩。

    浓烈的吻过了许久才结束,郁知丛看她乖巧的模样,瞬间浇灭了胸中怒火,不由带了笑意:“也只有如此你才肯听话。”

    沈白漪有一种窒息感,这会儿如同重获新生般,报复性地呼吸。

    她眼角微红,紧紧捏着衣襟不愿松手,她刚刚第一反应不是给他一脚,而是心烦意乱,这种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令人羞恼。

    沈白漪往角落慢慢移动,郁知丛皱眉怒不可遏:“你昨夜可不是这样的。”

    ……

    往事不要再提。

    沈白漪脸上出现一种不自然的红晕,她努力找到能靠背的地方,做出一种防守的姿态。

    郁知丛狠狠地皱紧了眉头,胸中恼意更甚,带着些不确定的语气问:“你想要什么?金银珠宝良田地契?”

    他忽然想起,他看不透沈白漪,不明白她喜欢什么厌恶什么,莫穿着,就连吃食上也从来不挑剔,唯一好像能想到的,就是她惦记着库房那些破烂玩意儿。

    沈白漪无语凝噎,我就这么市侩?工人想正儿八经拿份工资而已,又没签卖身契给你!

    她也气得不轻,“我是个杀手,专门要你狗命的杀手!”

    喉咙里卡了半晌的话差点儿就脱口而出,最终还是憋了回去,昨夜那两个女子就是前车之鉴,保不齐郁知丛会不会突然变脸。

    沈白漪尽量让自己呼吸平稳下来,她声音缓慢且低低地,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怜,还偷偷掐了一把大腿逼出几滴泪花:“侯爷,偌大个侯府也不缺我一个护卫,况且太医都了,我这肩伤会留下病根,今后是什么情形谁也不知,你不如就放我出府。”

    郁知丛眼神晦暗不明,他又俯身倾下双手捧住沈白漪的脸,手指尖依旧带着些凉意,令人毛骨悚然。

    “你不会真以为,我把你留在身边是做贴身护卫的?”

    那不然呢?就像郁青所,侯爷喜欢玩那猫捉鼠的游戏。

    沈白漪嘴角向下,有些不明所以,这次她没再撒谎,她的确一门心思想着要逃走,尤其是最近有些沦陷在这样一个舒适的环境中。

    她必须将自己拉出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郁知丛摩挲着她的脸颊,忽然喃喃自语,语气疯狂而又偏执:“我不会放你走的,不如趁早死了这条心。”

    沈白漪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提早进入更年期,明明认个错撒个谎的事,偏生她今日就不愿意,拧巴着不愿低头。

    她冷哼一声,撇撇嘴没吭声。

    郁知丛看她这模样只觉口干舌燥,一个放肆的吻又落在沈白漪的唇上,她瞪着眼拼命挪动身子,可早已经贴紧了墙壁,哪里还有空余的位置。

    沈白漪硬生生将床帐扯了下来,裹在两人身上难舍难分,更是乱做一团。

    最后她咬了一口郁知丛,才将他推开。

    郁知丛嘴角流着血,他舔了舔,道:“别动歪心思。”

    -

    沈白漪一个人呆在屋里,看着破烂的床帐还有凌乱的衣衫,差点就想当场去世。

    门被上了锁,她听见是郁知丛吩咐的,窗户也给封了起来,她现在倒真的是和那只鹦鹉差不多了。

    到了午时,听见“啪嗒”一声开锁的声音,沈白漪神情戒备,脑袋往外一探,是秦霜端着膳食前来。

    “上好的乳鸽汤,还有你爱吃的东坡肉……”

    沈白漪是记仇的,跟郁知丛一样,她恨恨地看了一眼秦霜:“要不是你,我能被抓回来?”

    “要不是我,你真出了这侯府,侯爷把你抓回来你更要吃苦头。”

    沈白漪委屈:“凭什么?他这个疯子,我又没签卖身契给他。”

    秦霜也翻白眼:“那也不是头一次跑了,这次侯爷为何大发雷霆。”

    “因为我没服软。”

    “为何不服软?”

    沈白漪躲避了她探究的眼神,她能实话不成?

    秦霜从上到下量着她,发觉她脸上酡红,还有床榻上那一团乱糟糟的床帐,她忽然惊呼一声:“你……侯爷……”

    “住口!”沈白漪伸手捂住她的嘴,“我不管你在想什么,都不是。”

    放了狠话之后,沈白漪才后知后觉自己在掩耳盗铃,尤其是在秦霜这个聪明人面前。

    秦霜一种了然于心的神情:“放心,姐姐我不会乱话的,我又不蠢。”

    好像更难解释了。

    沈白漪气呼呼地转过头去,秦霜将食盒开,诱人的香气飘来,她最终还是拜倒了在乳鸽的鲜汤下。

    生气不能饿肚子,天大的事遇到吃饭都要排后头去,沈白漪报复性地进食,仿佛这样就能把郁知丛吃垮一样。

    “稍后太医会来给你换药,我看你今日乱动乱跳,也不怕裂了伤口。”秦霜一脸无语。

    沈白漪一顿,后知后觉肩上有些不适,她敛了眸子破罐子破摔道:“这只手能用就行。”

    “呸呸呸,的什么话,你不要仗着自己年纪尚,便胡作非为。”秦霜斜眼看她,“也不知道同侯爷置的什么气,这饭还是他让我送来的。”

    “难不成要把我饿死?”沈白漪回呛道,“我要是做个饿死鬼,头一个去找他索命。”

    “我倒是第一日认识你,从前没见你这样伶牙俐齿。”

    秦霜发笑:“昨夜侯爷歇在你屋里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沈白漪故作淡定,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昨夜自己干的蠢事:“这侯府都是他的,他想睡哪里便睡哪里。”

    “哦?那侯爷怎么没来我屋里?”秦霜眨眨眼睛,眼带羞怯。

    沈白漪也不示弱:“主房要修缮需得好几月,今晚姐姐可得把握好机会了。”

    “我还是惜命的,我家中上有老母亲,下有妹,在侯府赚的银子够他们花好几辈子。”

    秦霜不觉侯府哪里不好,只要她不去招惹侯爷,本本分分做自己的事,比在风月场伺候那些客人要好得多。

    她自顾自想完,发觉沈白漪并未接话,连饭也没顾得上吃在那发呆。

    “想什么呢?你不是家中爹娘都没了?”

    沈白漪才不是在想这茬,她在想方才自己的话,修缮要好几月,那这中间郁知丛住哪里?

    不会还要半夜摸到她床上来吧!

    饭也不香了,沈白漪耷拉着脑袋,长叹一声:“姐姐,这日子没法过了。”

    秦霜不解,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她转了个话头:“我怎么觉得最近要有异动,你有没有什么道消息,给我。”

    沈白漪整个人没什么精神:“皇上跟咱们侯爷是什么关系,你能不知道?他将太皇太后请了回来,这日子还能太平多久?”

    “那侯爷可有应对的法子?”

    太皇太后出身尊贵,身后世家枝繁叶茂,她一回来朝中风向又要不同,她若是一门心思倒在皇上身上,郁知丛不就孤立无援。

    沈白漪摇头:“那我就不知了,不过侯爷性子你也不是没见过,他一日一个想法。放心,要死也不会是你先死。”

    我这个“背叛者”还在迎风颤抖,皇上是个心眼的,上次入宫便见识过了,肯定暗戳戳记恨她呢。

    秦霜心下了然:“倒也是,反正这刀架不到我脖子上来。”

    沈白漪突发奇想:“你要真怕,要不下次我再跑,将你带上?”她明白秦霜的苦衷,对于她把郁知丛喊去抓自己的事也没那么生气,毕竟郁岚也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秦霜噗嗤一笑:“你省省吧,还一门心思要跑。我要是你,我就先把侯爷哄好了。”

    末了她又自言自语:“罢了,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

    沈白漪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我等今日这倔劲儿过去了再。”

    门外有几道脚步声,厮敲了敲门:“沈护卫,是太医来了。”

    沈白漪望着门口那把大锁的阴影,一阵无语:“请进。”

    作者有话:

    沈白漪:跑路计划失败,隔日再战。

    ◎最新评论:

    【冲冲冲】

    【干饭人干饭魂】

    【侯爷好狗冲冲冲,扑倒女主】

    【女主只是去候府做个客就被囚禁了,好惨啊啊啊啊】

    【侯爷和女护卫!好甜好甜!!!】

    【撒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