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A+A-

    ◎放我出去◎

    沈白漪伤口沁了一些血,给她换药的太医连连皱眉:“沈护卫可要好生养伤。”

    侯爷一不二,早就嘱咐过要细心调理,沈护卫不听话,到时候吃苦头的是他们。

    沈白漪也无意波及旁人,便心虚地点点头:“是。”

    太医走后,秦霜陪着又坐了会儿,道是还有些琐事,便也相继离去。

    屋外被上了重锁,沈白漪窝在床榻上无聊至极,算算时辰也才不到申时。

    她躺了一会儿,王明盛带着两个女婢前来,给重新换了床帐,又将屋内洒扫一遍,还摆弄了一些上好的瓷器。

    褥被和玉枕也都拿了崭新的前来,就连那只还泛着光泽的屏风都给换了下去。

    沈白漪住在这屋里本就没几日,东西置办得也不多,她并不觉得是王明盛忽然想起来要给她添置东西。

    她静静看着这一幕,朝王明盛递过去一个奇怪的眼神,后者也回敬她一个狐疑的眼神。

    “王叔,这又是哪一出?”

    王明盛嗫嚅着嘴,半晌才道:“侯爷要在偏殿下榻。”

    沈白漪直接从红木椅上蹦了起来,眼珠子瞪得滴溜圆:“王叔,这侯府这么大的地儿,侯府和我共处一室是什么道理?”

    王明盛也想问,这是什么道理,传出去以为郁知丛在府中养了男宠,还是护卫上位,真是给不怎么好的名声上又添了一层阴霾,脊梁骨都能被戳断。

    他当然不敢问郁知丛,面对沈白漪就不客气了:“你问我,我问谁去,整个侯府都是侯爷的,他想住何处便住何处。”

    这话得没错,但是沈白漪无法接受,她辩解了一番:“那我将这屋子让给侯爷,我去护卫所住。”

    王明盛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她,又将她按回椅子上:“你啊你,怎么惹怒了侯爷,外头那把锁就是锁的你,你还想去护卫所,痴人梦!”

    “王叔,你可得救救我……”沈白漪开始感情牌,“我也就和你家长子差不多岁数,您忍心看我被关在这里么?”

    “你自己偷着想要跑,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回教训还没吃够不成?”王明盛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她,要这沈白漪嘴甜,又会哄人,他倒是对这子寄予厚望,谁能想到还真入了侯爷的法眼,还是以另外一种形式。

    没有谁比沈白漪更无语了,她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没有准备的仗了。

    王明盛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那两个女婢,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是府上管事的,侯爷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已经吩咐下去让他们不许胡乱往外传话,不过,你自己还是收敛些。”

    沈白漪衣袖宽宽松松,滑落至手肘的位置,漏出洁白臂,上面有几道浅浅的红痕,是郁知丛捏的。

    王明盛的眼神落在这上头,摇摇头:“你……”

    沈白漪急忙扯了扯袖子盖住,是一张老脸见不了人的程度,这次是真的解释不清了。

    “王叔,我就是个孤儿,会点拳脚功夫罢了,侯爷不过是图一时新鲜,您劝劝他。”

    “我要是劝得动,我还能在这儿?”王明盛眼神犀利,“我家夫人也随侯爷去,他乐意便成。”

    王明盛的夫人是庆平公主从前的贴身婢女,这也是他在这府中有一席之地的另一缘由。

    沈白漪生闷气,气得吹胡子瞪眼儿的。

    王明盛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像慈父一样嘱咐:“侯爷待你倒是不错。”

    我不错你个大头鬼。

    沈白漪鼓着脸,将他手推开:“他这会儿在哪里?”

    尊严是争取来的,自由也是,她决定和郁知丛谈判!坐不住了,真的坐不住了,她脾气上头也就一会儿的事,郁知丛的脾气可就不准了。

    王明盛一愣,没想到她会主动问,便道:“今日皇上设宴为太皇太后接风,侯爷被召至宫中,还未归来。”

    “怎么又去?这不是摆明了鸿门宴。”

    “是太皇太后传召的,别的我就不知了,郁青和郁岚都一同陪同前去,应当是并无无碍。”

    沈白漪双手捧着脸,也不知道这个老太婆又要作什么妖,明明是在尼姑庵里呆了这么多年,内心却一点儿没沾染到佛光,拨开面皮底下就是一阵恶臭。

    起来皇上和太皇太后虽然隔了一辈,但这祖孙俩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全都是笑面虎,表面上和你亲亲热热,背地里想拿你的命眼睛都不带眨的。

    沈白漪点点头表示知道,还不忘和王明盛道:“等侯爷回来,帮我转句话,就我找他。”

    王明盛漏出一种“孺子可教也”的神情:“好,你安心歇息,门外守着厮,想要什么便同他们,他们可不敢克扣你。”

    一时间人来人往,沈白漪觉得无趣,便直接躺在床榻上睡下了。

    -

    往日冷清的皇宫中,今日清酒相撞,歌舞升平,前朝大臣与后宫嫔妃分别设席,席上笙歌阵阵,席间也暗流汹涌。

    吱吱呀呀唱戏的戏子面容清秀,衣着也华丽无比,一时间竟分不清是男是女。

    皇上坐于首位,右侧是太皇太后,左侧便是郁知丛。

    能入殿中面见陛下的,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员,四品以下的,便只能在殿外的东西游廊上吃些东西。

    所以这些人都是老狐狸。

    后宫嫔妃与皇后也不在正殿,她们只是共同享受这宴席的氛围罢了。

    按照规矩,太皇太后是最为尊贵之人,今日又是为她设宴摆席,她该坐在中间,可坐的人皇上,那些朝臣便心中了然几分。

    太皇太后依旧衣着素净,脸上不涂脂粉也没有穿宫装,不过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势,倒令人难以忽视她的身份。

    郁知丛把玩着腰间那块透雕双龙白玉璧,眼眸微微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今日穿了一身墨色的衣袍,衬得皮肤更加白,风一吹来,发丝随风摆动,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令人又多了几分谨慎。

    天上没有太阳,乌云倒是有几朵飘在空中,太皇太后受着前朝大臣的礼,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

    郁知丛未动,皇上侧头看他,宛若一个照顾弟妹的兄长,道:“哪样食物不合胃口?让太监撤了。”

    郁知丛抬眼,清冷道:“多谢陛下抬爱,并无。”

    皇上皮笑肉不笑:“今日是给皇祖母的接风宴席,你可别甩脸子。”

    郁知丛没接话,依旧垂眸,他盯着盘中那块百合酥,想起从侯府出来前吩咐下去过,让膳堂给沈白漪做些膳食,由秦霜送去,也不知这饭吃上没。

    她一顿不吃便要捂着肚子叫饿。

    皇上冷眼看他,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要看他的脸色。

    不过快了,待郁知丛成为自己手中的蝼蚁,必定要让他为往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太皇太后也看着这一幕,不由暗自摇头,一个是不中用的东西,一个又过于僭越。

    这时,西国公从座次上起身,将酒杯抬起,朝太皇太后行了一礼,恭敬道:“姑母能回朝,是我朝之幸。”

    一众朝臣也跟着起身,再次举杯遥望,太皇太后以茶代酒,笑道:“我一介妇人,担不上这么重的名头。”

    众人又一阵夸赞。

    太皇太后这个身份聊胜于无,更多的是她身后那些盘根错节的世家。

    这里头有半数是老臣,另一半自然是新臣,席下便有人低声问:“张大人,太皇太后当年为何离宫?”

    若是一心要出家,这么多年来应当早就不愿管这俗世,可这么多年之后又愿意回来。

    两人有些私交,所以才敢这样大着胆子问话。

    被唤作张大人的,摸了一把稀疏的胡子:“当年庆平公主下嫁郁侯爷,她便自请出了宫。”

    “哦?为何?这该是一桩好亲事。”

    既然提到这个日子,那两者必然是有关联的。

    张大人低声道:“庆平公主出嫁七月便生下现在的这位侯爷,你孩子该是谁的?”

    那位年轻些的官员惊呼一声:“这……”

    “这里头还有别的故事,咱们这些做臣子的便不知了,太皇太后应当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出了宫,眼不见心不烦。”

    都这样了,自然再不敢问,不过还有旁的疑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起讲了出来。

    “这位庆平公主倒是个神秘的,哪有公主出嫁不建公主府,直接入住驸马府中的,且这封号还在。”他瞟了一眼四周,发觉无人注意,便继续道,“传言公主生下侯爷便疯了,可是真的?”

    张大人也谨慎得很:“公主是个疯的,那老侯爷没多久也疯疯癫癫神神叨叨的,其中啊定有隐情。”

    “不过当年我还是个八品官,哪里能得见这位公主,只知晓当时亲事是先皇下旨,尚衣监赶着绣嫁衣的绣娘不眠不休,还险些死了几个。”

    也就是这婚事十分离奇。

    两人官职算不得太高,都坐在大殿末尾,守着倒酒夹菜的太监宫女也少,台上正在跳舞弹琴的歌舞女将两人声音盖过,所以才敢这么放肆。

    “所以,侯爷弑母一事,是真是假?”

    原本也就算是同事间讨论个八卦,还讨论的都是已死之人,便顾忌少些,可这话问到了郁知丛头上,张大人是无论如何不敢再了。

    “这事发生在侯府,当年那些府中伺候的人早就没了,我哪里敢胡。”张大人缄口不言,拿起酒杯撞了撞,“吃酒吃酒,本官多话,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越是这样含糊其辞,越能让人浮想联翩。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又是一炷香的功夫,没有舞女也没有歌女,皇上正在征求太皇太后的意见,是想要听戏还是看耍枪。

    一位生着国字脸一脸正气的大人挺身而出,跪倒在大堂正中,从怀中掏出来一份写得密密麻麻的宣纸。

    一时间众人都对这变故摸不着头脑,只看见这是都察院的御史郭大人。

    郭大人指着郁知丛道:“陛下,郁侯爷常年来行事嚣张跋扈,手段狠厉,做人宛如山间的野狼,凡是他看不过眼的,全都命悬一线。”

    话谁都会,那当然还要拿出证据来。

    “皇上出宫体恤民情之时,他带着一骑兵马冲进皇宫,还掳走了几个太医院的院使,只为给一个护卫治病,几位太医至此还未归宫。”郭大人着怒容满面。

    “前几日,侯府的人将国丈大人绑入侯府,再出来已经失去双耳,到现在还在府中休养见不得人。”

    “诸如此类,桩桩件件,恳请陛下废封号,收兵符,将郁知丛贬为庶人。”

    他完之后,皇上嘴角若有似无扬着笑意,这人是他和太皇太后安排的,当然每一个字都在他心上。

    众人目光都集中在郁知丛身上,后者神情并未有所变化,甚至好像有些困倦,他朝下头递了个眼神。

    内阁中纪殿的大学士也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太皇太后,郭大人所言不假。”

    此话一落,席间已有窃窃私语,这又是哪一出?

    他继续道:“不过另有隐情。”

    “侯爷于府中校场被刺杀,险些丧命,郭大人话中那位护卫,便是救下侯爷性命之人,情急之下将太医掳去医治,俗话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侯爷此番正是我等人的表率。”

    郭大人愤怒万分:“那国丈大人你又如何解释?”

    “国丈大人那便是罪有应得,海中倭寇横行,早在先皇便下旨不许入海,私下互市必定中法,国丈的人私下划船出海,也不知是为了何事,难不成是与倭寇勾结?”

    这话得很重,国丈是皇后的爹,又是个商人,平日里赚得金钱满钵充盈国库,皇上自然不会多什么,可当涉及出海和倭寇,他也坐不住了。

    一时间也忘了是要找郁知丛的茬,他拧着眉头一脸不快。

    太皇太后看出了他的心思,立刻道:“你可有证据?”

    此话虽然是朝大学士的,不过看向的却是郁知丛。

    “皇祖母,这是国丈大人,算国事还是家事?”郁知丛冷冷笑起来。

    太皇太后感受到一股威胁,这个儿在威胁她,真是放肆,果真如皇上所,目中无人肆意妄为。

    她沉了脸,捏着手中佛珠不语。

    皇上只觉事态不受他的控制,郁知丛能入宫看来是早有准备,这一局像是不战而败,他还得好好盘问盘问皇后。

    有了这闹剧只有,宴席上众人都索然无味,郁知丛仰头喝了一口酒:“难喝。”

    “陛下,若是无旁事,我便先行离宫。”

    他着就已经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皇上之前离席,太皇太后脸上也挂不住,借口退席。

    两个重要人物都走了,皇上也没必要再呆下去,像是在让朝臣看他的笑话。

    一场好好的宴席,最后落得个四不像。

    -

    郁知丛是申时一刻回府的,这时沈白漪刚睡下不久。

    王明盛在门口候着,照例问了一句一切可顺利,又已经将他吩咐的事办好。

    “侯爷,那主房我已经让人来看过,要想重新修缮好最快也要五个月。”王明盛对他放火烧屋倒没多大反应,反正郁知丛向来如此,“其间还有大年,兴许要耽搁半月。”

    郁知丛点头表示知晓:“也不急于一时,偏殿够住了。”

    王明盛犹豫再三还是劝了劝:“侯爷,偏殿还是了些,不如……”

    郁知丛拧着眉头:“够了。”

    “沈白漪午膳可有吃过?”

    王明盛应是:“秦姑娘送去的,都吃了。”

    “她倒是不会闹着要绝食。”郁知丛着眼底藏匿着一抹笑意。

    “侯爷,沈护卫过,您要是回来,她有事找您。”

    “嗯,我过去。”

    王明盛的脚步自动停下,他将手背在身后,缓缓念叨着:“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郁知丛到偏殿,让厮将门开,他也没敲门直接入了屋,沈白漪白日里睡得有些浅,听这声音直接醒了过来。

    有了前车之鉴,她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察觉痛楚才抬头。

    就嘛,今日郁知丛穿衣服了。

    “你找我?”

    沈白漪谨慎地从床榻上起身,将郁知丛拉到桌边坐下,认真道:“你不能锁着我。”

    郁知丛被她的直白逗笑,也同样惊讶于沈白漪翻脸如翻书:“今早是谁喊着嚷着要走。”

    “咳咳……是我。”

    “所以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你出去?”

    沈白漪既然想好了要争取自由,当然不会这么简单被他击退,她伸出两根手指:“我有两个要求。”

    “来听听。”言下之意便是我没答应。

    “第一,侯府看管严密,我不会再跑了,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让郁岚守着我。”

    沈白漪张口便要继续再,郁知丛忽然出声:“郁岚?”

    “额……别人也不是不行,我只是个比方。”

    这府中能和她的,又没有几个人。

    郁知丛有些恼:“第二?”

    “第二,我要一个人住。”

    “都不行。”郁知丛掀了掀眼皮,“你那些鬼心思我还不知道?”

    沈白漪有种被戳破谎言的局促感,她尽量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些,这屋子再关下去她非得抑郁不可。

    她头发松松散散披在身后,脸上也有些惨白,唇上没什么颜色,衣裳更是凌乱又宽大,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里面。

    “侯爷应该知道我的性子,你把我关在这屋子里,万一我哪一日想不开。”

    她头发松松散散披在身后,脸上也有些惨白,唇上没什么颜色,衣裳更是凌乱又宽大,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里面。

    这一切好像在应证着,她的都是真话。

    郁知丛捏了捏手心:“那我就将你腿脚都绑起来,让人盯着你。”

    “侯爷你这话未免太看我了。”沈白漪清瘦的脸颊一歪,恶狠狠地在吓唬他。

    郁知丛站起身,朝她走了两步,两人衣诀紧紧贴在一起,沈白漪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郁知丛有些生气,她感觉到了。

    郁知丛微微弯腰,话语里带了些探究:“你在威胁我?”

    “没有,我不敢。”用最拽的语气最弱的话。

    郁知丛像是在思考,他垂下眼睛,一时间屋内寂静如海,沈白漪都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没有谈判的筹码。

    “你为何想要离开?”郁知丛最终又问了这个问题。

    沈白漪无语,难道我要没经原老板同意擅自跳槽,怕皇上又派人来取我性命,怕夹在你们俩中当个炮灰,这话不得。

    那就只能自己怕死了。

    “侯爷身边危机重重,我作为贴身护卫头一个会被针对,上次在校场已经险些没了性命。”

    郁知丛眉间划过一抹厉色:“有我在的一天,你便死不了,便是我要死了,我也会先将你掐死陪葬,落不到旁人手里。”

    沈白漪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死。”

    懂吗?

    郁知丛脸色松动了些:“怎么,你是觉得,我斗不过皇帝?”

    鬼知道你能不能斗过,反正我这种喽啰不会好过,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换回自由才是正经事。

    “人家都在家中养姑娘,你您养个护卫算什么事,对我名声也不大好。”沈白漪知道他从来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只好可怜巴巴地盯着他。

    要不是没有洋葱,她当场就能挤出几滴泪来。

    郁知丛自然能分辨她是真哭还是假哭,不过也没算拆穿她:“既如此,我便不锁着你。”

    沈白漪还没来得及开心,他继续道:“不过今后不许离开我的视线半步,这偏殿我也要住。”

    他眉目促狭,不过并没有半点儿要再让步的意思。

    沈白漪捏着下巴,眼珠子转了转,好像她没有再讨价还价的资本,索性先点了头:“我想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也好,找两个护卫同你切磋切磋?”

    沈白漪摸了摸肩膀,郁知丛又沉眸:“罢了,不如改日。”

    “诶,就今日,太医我恢复得不错,点到即止便好。”

    沈白漪也想多增加一些实战经验,现在正好有人陪她练手,求之不得。

    作者有话:

    郁知丛:口嫌体正直。

    ◎最新评论:

    【女主会成功出去吗,这样囚禁也是怕】

    【投一颗地雷,表达对你的爱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决、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他娘公主□□?我还以为太皇太后是男主的外婆。。】

    【皇帝跟侯爷像,所以是□□?】

    【内容不错,不过男主是怎么喜欢上女主的呢,感觉感情很突然啊,】

    【加油大大】

    【总觉得女主要: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