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胆小鬼我又不会摔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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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看着阎欢匆匆忙忙回去也紧跟了过去。

    寝殿外值夜的太监和宫女都在中殿站立候着,听着内殿的吩咐。

    顾四下寻找阎欢,他并未在中殿,便推开后门绕到内寝殿床位置的窗户旁边,果然他在廊檐下站着。

    华宸宫是高台做基,所以站汉白玉栏杆旁,便能看到周围殿宇,这皇宫里的嫔妃都恐惧这深宫的黑暗,所以宫内殿宇都是整夜灯火通明。

    清秋的夜晚已经起了风透着寒,可他似乎并没有感觉,拢了拢蟒袍的箭袖,在栏杆边迎风站立。

    顾站在了阎欢旁边不远的地方,冲着他微微的笑着。

    内殿清楚的传来姐姐娇娇私语和皇帝的话声。

    阎欢叹了一口气,走过来帮顾把大氅领口松开的衣带系了系,顾想话,他冲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里面。

    顾不敢再话,一会寝房里面的话声停了。

    传来异样的声音。

    她的脸立刻灼热起来,虽然听过花魁娘子过一些,可她从未认真学过,更别提实际操作了,没想到会这么大动静。

    她快后悔死来了,脸已经热的发了烫,背对着阎欢使劲绞着自己的衣角。

    想走可前殿里此时都是人,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蓦然间耳朵被轻轻捂上,身后传来熟悉的蜜合香味道,他身体跟她保持着礼貌的距离,耳朵上的手温热而有力量,她逐渐平静下来。

    顾心里已经隐约明白,净身是怎么回事,阎欢过自己一个阉人不能对她怎样,便是指的这样么?

    自己刚听了片刻便浮想联翩,而他竟然毫无反应,还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替她捂耳朵,是净了身才能这样镇定么?

    她又想起夜晚自己偶尔会做的那种与海子哥亲热,自己不由自主,想跟海子哥更亲密一些的梦。

    她突然明白了净身是怎么回事,便是永远只会停留在,像梦里的那样,想更进一步亲密但永远做不到的阶段,那梦难道暗示着…

    心蓦的像撕裂了一般疼了起来,嗓子里又涌出一丝甜猩,她忍着不去捂心口,紧攀住了阎欢的臂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阎欢松开她一只耳朵在她耳边呵出热气问:“你怎么了,心口又疼了?要不我抱你回去?”

    顾摆摆手,指了指寝殿里面,他便坐到栏杆下的台阶上,让她坐到了腿上,把她往怀里揽了揽,手继续给她捂着双耳。

    虽然觉得暧昧了些,可此刻的眩晕让她坐到他怀里,紧紧抓住了他后腰的衣袍,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

    过了很久,他终于把捂着她耳朵的手松开了,声道:“可以出去了。”

    顾赶忙从他身上站起来,猛的起身没站稳晃了一下,突然又被横抱了起来,心里一惊,便不自主的双手紧攀住了他的脖颈。

    他迈开大步就往前走,忙:“哥哥,你这样抱着我出去,他们看到会议论的。”

    “哦,你怕令姐误会是吗?那咱们不过中殿,也不走楼梯,你抱紧我,闭上眼睛咱们从这跳下去。”阎欢把她放到地上换成了单手抱。

    啊?跳跳跳,下去?

    还没等顾反对成功,耳边疾风掠过,随着她惊呼一声,他已经一手抱着她,一手攀住栏杆,从栏杆翻越下来,脚踩着高台斜下来的墙壁像只大鸟一样,飞跃而下,稳稳落到高台下。

    那高台足有几丈高,平常人掉下来,得摔个半残,顾被吓得心砰砰砰的狂跳不停,紧紧抱着阎欢,闭着眼睛钻进他怀里,连气都出不匀了。

    依靠之人坚如磐石的稳立在地,抱着她,阔步而行。

    顾终于睁开了眼,喘着气道:“哥哥,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胆鬼,我又不会摔了你。”

    顾一下子跟个章鱼一样紧紧缠住了他脖颈,心口紧贴住了他的心口。

    多年前海子哥教她骑马,他搂着她坐在马背上,那马跑的疾如闪电,她被吓得嚎啕大哭,闹着非得跟他面对面,然后跟个章鱼似的手臂和腿死死缠到他身上,海子哥也是这样“胆鬼,我又不会摔了你。”

    她闭着眼睛,紧紧抱着他,一丝缝隙都不想分开,恨不得钻进他身体里。

    “我都要上不来气了,松开些。”

    “你把我吓到了,心口可疼了。”她撒起了娇。

    阎欢叹了口气,抱着紧缠着他的大章鱼,顺着游廊昏暗处,回了寝房。

    此刻华宸宫的人都在顾婉寝殿外伺候,青萝不知道他们已经回来了,还在殿外等着顾,一路上一个人都没碰到。

    进了房间,阎欢终于把这大章鱼放到床上,这大章鱼才恋恋不舍的撒开了手,坐到床上看着他吃吃的傻笑。

    “心口还疼吗?”阎欢边问她边到窗下点燃了青铜烛台上的一盏灯烛。

    顾娇声道:“疼。”

    他来到床边俯下身子脸对脸,一脸怀疑的看着她,她赶忙捂住了心口,蹙起了眉头。

    “那我去叫太医。”顾忙一把拽住了他的手,:“好多了,不用叫太医,睡一觉就好了。”

    他转身坐到床边,顾还死死抓着他的手腕不松手,他终于展开那张万年冰封脸。

    勾唇笑了笑道:“妹是不是又想让咱家伺候就寝了?”

    “什么咱家不咱家的,今后在我面前不许提这两个字。”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上。

    “好好好,不提了。”

    她突然想起了姐姐,阎欢曾,这几天每天都会来听那皇帝的反应,心疼起来,问道:“难道今后每天皇帝都会对姐姐这样吗?”

    “就算不每天这样,也会隔几天这样一次。”阎欢看着她,努力道。

    “啊?为为为什么?”顾问道。

    阎欢皱起了眉,揉了揉额头,道:“哥哥是净过身的,没那样过,无法回答你。”

    “啊!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担心姐姐,没多想便问了出来。”她偷偷看过去,怕他不高兴,结果他看起来很是淡定,仿佛的是别人。

    然后轻声应了一句:“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