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替嫁2,哥哥你还没揭盖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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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熹把顾紧紧抱在怀中。

    不知为何生出异样情愫,像无数次梦中抱着穿着红嫁衣的顾一样。

    为何九妹妹身上的香味与这么像?难道是自己这些时日过于思念产生的幻觉?

    他把她又往怀里紧了紧,如同抱着一块珍宝般疼惜,一手去揭她的盖头。

    浑身不自觉的开始发僵。

    旁边的大夫人,立刻又阻止了他。

    “九妹妹,几个月不见,你怎么长这么高了,还比以前重了些。”

    “嗯”,还是轻轻哼了一声。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不跟六哥哥话啊!”

    “九儿嗓子这些天不舒服。”顾夫人。

    “我知道了,是不是把嗓子哭哑了,不愿意跟六哥哥话。六哥哥真是白当这王爷,竟然眼看着你嫁给一个阉人,我跟舅舅吵了一架可也没能阻止他。

    不过你不要担心,六哥哥不会一直让你跟着那阉人的,等六哥哥有了权势就把你救出来,还有今后如果那阉人欺负你,就告诉六哥哥,六哥哥给你出气。”

    他一口一个阉人,顾想把那两只破兔子扔给他。

    “九儿,一定不要想不开啊,你要学婉姐姐和姐姐,不论遇到什么事都那么坚强。”

    顾嫌他絮叨应和哼了一声。

    结果他又开始了:“你到那阉人那帮哥哥找找姐姐,上次那阉人她死了,我不相信,便找人把坟刨开看了看,果然那棺材是空的,后来我又派人到华宸宫拿着画像找,也没找到,我怀疑那阉人把她藏起来了,你能不能帮哥哥听一下,若听到了差人给哥哥一声。”

    刨坟?

    若不是怕露了馅,她早下来跑了。

    真烦!

    他抱着慢悠悠的终于送上了花轿。

    …

    不久后,当高熹知道是自己抱着找了许久未找到的顾,亲自把她送上了阎欢花轿,气的遏制不住的浑身发抖,涌起想把顾深杀了的冲动。

    而当阎欢知道,是他让高熹替自己做了回新郎,抱着上花轿的,也懊悔的挥起拳头砸在桌子上,把桌子震碎。

    …

    顾终于上了花轿,不再听高熹一口一个阉人的称呼阎欢。

    这本该温馨甜蜜的时刻变成这样,她恨不得把盖头揭开,冲到阎欢面前明真相。

    花轿终于开始一步三晃的走了起来,顾不敢往外看,只听到外面人群里在喊:“这迎亲的队伍怎么只见新娘不见新郎?”

    “你们是没见啊,那活阎王一出候府,也不管这新娘子有没有上花轿,跟着一群锦衣卫的手下,骑着马便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又去抄谁的家去了。”

    “也是,这太监都已经不是男人了,娶媳妇也就是娶个样子,哪里会心疼媳妇,否则哪个新郎不是骑着高头大马领着迎亲队伍在前面走啊。”

    “可你们没看到那太监,我看到了,长的可俊俏了。”一个年轻女子道。

    “再俊俏没了根,管屁用。”

    边着两边的锦衣卫开始撵人“退后退后。”

    跑了?

    顾撅起来嘴。

    ……

    不久以后,

    阎欢强迫着顾,与他一起又穿上大婚红裳,把她搂在怀里,共骑一匹白马,穿过京城闹市,和所有街道,招招摇摇的整整转了九圈,到处宣传,是东厂提督补大婚时,新郎带着新娘转街的仪式。

    浪遍了京城。

    …

    是夜

    御赐提督府终于安静了下来,

    门口威严的石狮子和飞檐上的吻兽,见证了这一日的繁华与奢靡,月光下只有皇家才能用的明黄琉璃瓦和丹朱红墙则展示着主人的权势与富贵。

    十三进的府宅,挂满了红色的喜灯。

    垂花门内穿过游廊便来到内院,新人的卧房。

    红色的纱幔和地上的大红蟒纹翟凤金丝地毯,比人还高的葡藤缠枝灯架上的几盏红烛,映出的光辉,像把霞光引了进来。

    花梨木的架子床也被红纱连顶带床身装典了起来,床内侧叠起几床一水的红色苏绣亮缎锦被。床上则铺了一床苏绣五彩织金的龙凤呈祥衾被。

    阎欢的婚礼是不可能有人闹洞房的,所以来参加婚礼的人早早撤了席,只剩下垂花门内,锦衣卫高官的女眷和几个世家夫人在内点。

    喜婆也叫五福人,讲究要儿女双全的全福人来充当,主持的是垂花门内,新娘这边的礼仪。

    这次充当喜婆的是锦衣卫同知,刘保的妻子三品诰命夫人王夫人和一个世家的三品诰命夫人杜夫人,这两位夫人在主持这垂花门里的礼仪时犯了愁。

    按理要在床上放生花生之类的生果,新娘尝一颗,问一下生不生,新娘要生,代表好生养,或者吃生饺子,也问新娘生不生,然后新娘生,大家再哄笑一番热闹气氛。

    还会有爱闹的喜娘会跟新娘,第一次怎样侍奉郎君,然后引出话题,在新房里热闹一番。

    做过若干次喜婆的王夫人和杜夫人这次与其它的几个夫人,在新娘的房间默不作声,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

    生坚果是不能放的,生饺子也不能让新娘吃,第一次怎样侍奉郎君也不能教,这新娘看着穿了一身一品诰命夫人的新娘冠服,外表光鲜亮丽,可实则……

    这新娘的夫君是阉人,连正常人道都不能,如何能生出孩子,如何侍奉阉人,几个夫人如何知道?

    无公婆、无姑嫂妯娌、将来亦无子无女,不能人道,一辈子守活寡,这几个夫人真不知道什么了。

    干脆都闭上了嘴不话,气氛异常尴尬。

    直到一个身着九蟒入云大红喜服,头戴红色纱冠,足蹬粉底玄缎靴,腰配羊脂白玉带的眸若灿星,宽肩窄腰,神采俊逸的英俊威武的儿郎走进洞房,这些夫人刹那间愣在了当地。

    传中的宋玉也不过如此而已。这么年轻俊朗的郎君,竟然是那位杀人如麻,人神共惧的东厂提督,竟然就有了这泼天的富贵滔天的权势?

    锦衣卫的几个高官夫人,看到自己丈夫的顶头上司竟然是这么年轻的俊俏郎君,不免嘘吁惊叹。

    众夫人暗忖,新郎如此俊朗的相貌,在揭开盖头的那一刻,是否能为新娘抵去一些身为阉人的遗憾?

    众夫人见阎欢进来,正好化解了尴尬,忙行过礼出去了,都聚在廊芜下等着差遣。

    阎欢看着盖着红盖头,坐在花梨木架子床边,大红金丝帐下的新娘,款步向前,鞠了一躬道:“顾九姑娘,今日辛苦您了,在下阎欢这厢有礼。”

    顾怕露馅没动也没话。

    阎欢继续道:“令尊大人想必把咱家的情况告诉你了,咱家虽然娶了你,但我们只能做名义上的夫妻,从今后你便在这院住着,咱家令去别院,就不来扰姑娘清净了,吃穿用度和杂役奴婢,咱家会按公侯府夫人标准给您安排好。

    若将来姑娘耐不住寂寞,想找男子排解,咱家也权当不知,只是莫要传将出去失了颜面,若您给咱家丢了颜面或怀了孩子,就不要怪咱家手下无情了,话尽于此,就此告辞,今后有什么需要找下人捎信过来即可,不要再见面了。”

    顾心头一颤,她没想到阎欢会对顾九儿如此决绝,连盖头都不掀,在洞房之夜走就走,世家女子把贞洁看的比命还重,怎会像他的那样找其它男子排解。

    难怪这顾九儿投了寰,若自己是顾九儿,一生被圈禁,恐怕也得投寰上吊。

    转念又想起,阎欢对她的满腹温柔,她又暗自微笑起来,也许正因为他心里有自己,才会对别的女子这样。

    她唤了一句:“哥哥莫走,你还没有揭盖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