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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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璇玉没有报警，没有报警的原因都很多，最重要的是，一旦报警，所有的同学都会知道她吴璇玉成了一个被人轮的婊子。她正常的上学，和人闹，欺负同学。放学之后等在那条巷子里接受那群不良的欺负，这种事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她被破破烂烂的被扔在巷子里的时候，就该有这种觉悟。
李勋每天最期待的时刻，就是放学后躲在巷子的角落，看这场活春宫。一边暗自骂那些男生畜生，一边唾弃吴璇玉的浪荡，一边进行着自己的淫乱。
后来，吴璇玉甚至不能在这件事情中感受到羞耻。她仅有是不甘，看到身边那些干净，纯粹的女同学，她就变态发疯的嫉妒。于是她成了这群强奸犯的同伙。在某天晚上把一位干净美好的女同学骗到了那条巷子里……
那名女同学叫苏茜风，李勋是她失踪后知道这个名字的。最后，警察在河里捞到了苏茜风的尸体，定案自杀。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只有李勋和吴璇玉知道苏茜风不是自杀。李勋看到了，看到苏茜风像当初的吴璇玉一样被那群人玷污，他一如当初一样躲在角落，没有勇气上前阻止。
他默默关注着苏茜风，亲眼看到她无助又绝望的从大桥上跳下去。
李勋当时腿都软了，他极度害怕，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在桥的那一头，他看到了吴璇玉。
情绪崩溃到了极点，李勋对着吴璇玉这样：
“是你害死了她，我都看到了。”
好似这样他就是无罪的，他本就是无罪的！
吴璇玉惊恐害怕的表情让李勋觉得痛快，她后退着：
“你想怎么样？”
“我不会告诉别人。”李勋向她保证，“我也想试试，操你是什么感觉。”
吴璇玉和李勋的关系保持到高中结束。
后来吴璇玉高考落榜，没上大学，去了外地工。李勋考上了一所二本学校。
生活如此平静。
多年之后，吴璇玉结婚生子，有个还算满意丈夫和可爱的儿子。她从就教自己的儿子，永远不要去欺负女同学。
李勋成为一名程序员，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叫惠子，惠子还的时候，缠着他讲故事。
“那就讲一个爸爸时候的故事。有一天，爸爸在放学的路上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啊，救命啊”，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群流氓在欺负女孩子，这怎么行呢？于是爸爸就……”
女孩儿拍了拍手，：“我知道，我知道，爸爸就朝那群流氓大喊”老师来了”，然后那群流氓就跑了！”
“嗯！宝贝真聪明，这你都猜到了！”
“爸爸。这个故事已经讲过好多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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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惠子上了高中，有一天，她走在放学的路上，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啊，救命啊”。
走过去一看，是一群流氓在欺负一位女同学。
这怎么行呢？
于是她大喊：“老师来了！”
流氓被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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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刺》的结局。
没有迈上前的那一步，是尘埃落定后所有人心中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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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刺》的结尾不是这样的。
这个结尾，是徐书华改的。
方陈星的结尾，李勋确实给他的孩子讲了那样与事实完全相左的故事，但却没有惠子挺身而出的那一幕。
只留下一句——
“哦，起来，李勋的孩子叫惠子，是个女孩，现在上高中。”
——
在他原来的剧本中，惠子不是希望的化身，而是罪恶的轮回。
他给的结局，是一种暗示。大部分人顺着最后一句话的思路想下去，都会觉得惠子会延续吴璇玉的悲剧。
他不明写，却足够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徐书华他眼中看不到光明，整个剧本黑暗压抑不透一丝光。
——死去的人得不到昭雪，罪恶的青春最后也被柴米油盐的平凡掩埋。有罪或无罪都不再重要，最终的结果，李勋和吴璇玉都成为了活在身边的平凡的夫妻父母。
真实的可悲从来不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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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上映刚好赶上过年。
借着徐书华和电影中几位大咖的东风，《刺》在贺岁档首播。
徐书华已经两年没有导演过电影，这一次再度出山几乎被各大营销号炒上了天。加上实力派演员带流量，《刺》未播先红。
电影上映之后收到了巨大的反响，徐书华有意识的在网络上引导，将关注的重心移到方陈星身上。
方陈星作为《刺》的编剧一炮而红。
这是方陈星一切荣耀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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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首播的当天，方陈星和徐书华并没有去看。
徐书华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买了纸钱，驱车带他去了墓园。
那墓碑上刻着几个大字——亡妻潘荷之墓。
方陈星想起来一些传闻。
——传闻徐书华是有个妻子的，只不过他得妻子死的早，二十出头就去世了，之后徐书华就再未婚配，也是圈子里最干净的人。
原来真的有这样一位亡妻。
方陈星站在他身后三米开外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徐书华在墓前下跪，烧掉他带来的种种东西，温柔的对着那块冰冷的石碑絮絮叨叨的话。
“我给你烧一些玩意儿，免得你觉得无聊。”
“不知道这些纸钱你能不能收到，要是收到了，一定别再省着，想买什么就要买。”
“潘旭又长高了，现在特别调皮，都敢和我顶嘴了。”
“还有……”
方陈星觉得他很悲伤，他从未见过徐书华如此悲伤的样子。
徐书华是个感情丰富又极其清澈温柔的人，方陈星见过他近乎所有的情绪，唯独如此浓重的悲伤，今天是第一次看到。
方陈星沉默的在他身后站了片刻，转身走掉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走，只是觉得这样的徐书华让他感觉到不舒服。
他不想如此明目张胆的窥探徐书华的脆弱。
即便是受到了对方的邀请。
——
方陈星靠在车前盖上，无聊擦着眼镜。
徐书华走过来的时候，眼角还带着点红。
方陈星把眼镜布收起来，把眼镜戴上，难得体贴了一次：
“我来开车吧。”
他走过去，刚开车门，
徐书华就伸手把车门按上了，他离得很近，深邃的眼睛藏着一些方陈星觉得难懂的情绪：
“我在等你问我。”
方陈星皱了皱眉，将他推开一点距离，淡声：
“问什么？”
“我来看谁，和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带你来？”徐书华苦笑着，紧紧的盯着他，露出一点期望来，“你都不想知道吗？”
“能猜到。”方陈星看着他，目光冷清得让人难过，“你来看你的妻子。”
徐书华在那样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无力的闭了闭眼，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嗯。”
何必和方陈星计较这些？他根本不懂，徐书华应了一声，又问：
“为什么呢？我为什么要带你来？”
“不知道。”方陈星顿了一下，“但我觉得，你不该带我来。”
“或许吧。”徐书华缓缓吐出来一口气，即便是方陈星不问，他今天也必定要，“她叫潘荷，是个特别温柔的女人。我不想把我和她的事情成故事给别人听，特别是你。但是我必须让你知道，在你之前，我爱她。我和她有一个孩子，你见过，他叫潘旭。”
徐书华看着方陈星毫无波动的表情，明知故问：
“我爱她的同时，也爱你。我和她还有一个孩子，方陈星，你介意吗？”
方陈星静默了片刻，似乎难以理解徐书华的话：
“老师，你很奇怪。”
“是很奇怪。”徐书华笑了一下，“这世上大概也不会有谁能理直气壮的出，爱她的同时也爱你这样恶心的话。但是这就是我最真实的状态，我不想有丝毫的欺瞒。现在，我只想知道，你介意吗？”
方陈星觉得有趣，他轻轻挑了唇：
“如果我介意呢？老师，你会怎么办，选择爱她，还是选择爱我？”
“我选择不了，感情这种东西，是没有办法控制的。它不是等价交换，也不是以物换物，就像我爱你，却可能永远换不来你一点垂青。”徐书华笑着，“如果你愿意，我的有生之年奉献给你。待我死去，要和她埋在一起。”
方陈星轻轻摇头：“我不明白。”
“在我活着的日子里，拥有爱的权利。方陈星，我不会抱着墓碑过一辈子。我死去，会和她葬在一起，但在我活着的时候，不会为她放弃去爱你。”徐书华伸手，将方陈星耳侧长长的头发别在耳后，轻声，“傻孩子，人要想快乐一点，就要顺着心走。感情本来就是一种失控，你把锁起来，总有一天会变成至死难消的遗憾。我的人生很短，不想留下这样不必要的遗憾。所以我放纵自己没有结果的爱你，余生给你，其他的，等我死去再慢慢分明。”
是吗？
感情本来就是一种失控吗？
所以一切的失控都是因为——他有了感情。
父亲，可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世上还有这样危险的东西。
方陈星骤然觉得头疼，他情绪明显有些不稳，语调都变得低沉：
“你到底，想什么？”
“方陈星，如果有一天方陈泽死去，你会不会后悔现在没有和他好好相处？你会不会留下至死难消的遗憾？！”
“你住口！”
作者闲话： 徐书华：唉，熊孩子还真难教。
新文《星际：钢铁直男彭四海》在线更新，有兴趣的可以康康。掰弯直男，轻松沙雕。（ps。我知道我文名起的很智障，捂脸，想不到好文名了，先凑合叭）《独吞》写的有点儿压抑，开个新文调整调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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