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作践
——
厉央拿着细管站在浴室，死死的咬着牙，胸膛上下起伏着。
刚刚的对话不停地在脑子里重复……
——“洗干净了吗”
——“嗯。”
——“后面呢？”
——“什么？”
——“……不是让你……里里外外……都洗干净吗？”
“里里外外”四个字，方陈星咬重了。
厉央懵了半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不……不是吧，方陈星，你想让我……”
方陈星当时的表情沉静又冷漠。
——“不愿意吗？不愿意的话，就滚吧。”
——“不是，这太……”
——“既然都摇着屁股爬上了我的床，又何必再假惺惺的装作很有底线？不愿意去洗，就滚出去，我不缺你。”
于是，他就站在这里了。
将近一分钟，看着手里的东西，最终深吸一口气，狠狠闭上了眼睛。
——
方陈星在作践他。
但如果这种作践，能让方陈星觉得开心。
那就……
——
从他身体里撤出来，方陈星披上衣服赤脚下床，进了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闷闷地传过来。
身体里面方陈星留下的尚还温热的东西还在，厉央轻闭着眼睛趴在床上。
手臂上，脖颈后面，腰侧，都是不明显的青紫痕迹。
方陈星臂力和手劲大，即便是厉央皮糙肉厚，还是被掐出了淤痕。
疯狂的刺激过去，空气都凉了下来，之前淹没在热情中起催化的痛感变得异常清晰。
床单上混着血和白色的污浊，没人的地方已经凉了。
在某一瞬间，厉央甚至感觉自己是一个被嫖了不值钱的玩意儿。
浴室静了下来，不久，他听到门的响动，听到一些窸窣声。
方陈星出来了。
厉央偏头看过去，那冷清的人早已褪去了欲色的潮红，变成了冷冰冰的白色，暗沉沉的黑色。他擦着长长的，湿润的黑发走出来，抬眼看向这边的时候，微微皱起了眉，似乎是有些不满：
“你怎么还在这儿？”
厉央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怔了片刻，牵强的笑：“等你啊。”
他怎么会听不懂方陈星话里的意思——都做完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方陈星随手把擦头发的毛巾放在桌子上，没再看他一眼：
“回你房间去。”
他拨着电话，把听筒放在耳边：
“您好，5039室，换条床单，谢谢。”
挂了电话转头，发现厉央木木的坐在床上，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方陈星语气稍淡：“还坐着干什么？”
厉央垂着头，闷声：“我能不走吗？”
方陈星看了他半晌，突然轻轻吐出了几个字：“没意思。”
厉央的身体轻轻一抖，抬起了头，笑的轻松：“开个玩笑……我这就走。”
顾不上自己身上的还沾着的淫乱红和白。他拿起自己的衣服，胡乱套上，仓促之间口歪了衬衣的扣子，袜子少穿了一只。
他快速穿戴好，从床上下来，低声重复着：
“这就走……这就走……”
他到了门口，握在门把手上的指骨青白，细微的颤抖着，只是稍顿，便开了门，落荒而逃。
——
方陈星不许他留下来。
他只允许他痛苦，不允许他逾越。
但是厉央觉得，就算是给颗糖再一巴掌，也比没有糖来得好。
他最怕方陈星“没意思”。
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方陈星又觉得无聊。
像五年前那个夜晚。
他完“无聊”之后消失在黑夜里，从此，一切都变了一个样。
——
厉央就像是方陈星的尾巴，方陈星走哪儿他跟哪儿。
他也安静的很，从不去扰方陈星，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
晚上的时候，厉央又去敲门。
方陈星拍外景累了一天，开门，看都没看他，恹恹的：
“今天不想做。”
完，门就被关上了。
厉央没来得及一句话，僵硬的看着那扇闭合的门。
像是送上来却被客人嫌弃的妓。
又舔又贱。
只是他不觉得自己可怜，他只觉得慌。
要是……要是连身体都被方陈星厌弃的话，他好像就真的被堵死了路。
就真的没有更正常的法子了。
——
“气场把控好，眼神不要太阴森。你是一个很好的罪犯，装服务生的时候就要像服务生。怯一点，弱一点。你的镜头总共有五秒，这五秒之内你要让镜头模煳你的样子，记住你的身份，不要让镜头前面的人看出来，这个服务生有异常。”
“镜头记不住我，那这五秒的镜头还有什么意义，既然是要在这儿埋伏笔，不让人记住这个镜头怎么行？”
方陈星看着面前带着一些少年气的青年，难得又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我要的是恍然大悟，不是一眼猜到结局。”
魏长申抿了抿唇，想了想，看着方陈星坚定地：“我还是坚定我的想法，不过，会努力照您的意思来。”
方陈星看了他半晌，淡声：“各拍一条，你看效果。”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魏长申一怔，继而朗笑：“谢谢师兄！”
方陈星眉梢微动：“在剧组不要叫师兄。”
魏长申：“好的师兄，记住了师兄。”
方陈星：“……”
远远的，墙边的阴影之下，厉央僵硬的站着，垂在身侧的手握实，指骨泛着白。他目光阴森，风暴被密封在眼底，幽深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灯光下并肩站着有有笑的两个人。
粘稠的目光从方陈星略带柔和无奈的脸上撕下来，死死地盯着那个看起来更年轻的笑着的男人。
他和方陈星了什么，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
凭什么他能得到方陈星的片刻垂青？
凭什么他能站在方陈星身边，站的那么近？
方陈星和他话，用那样纵容的眼光看他，会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呢？
他会不会……变成下一个徐书华？
厉央周身的气流都变得缓慢，空气凝搅成一个漩涡，他在漩涡的中心。
——
剧情到了关键的时候，每天不停地卡戏，晚上方陈星都是带着满身疲惫回到酒店，根本没心思去理尾巴一样的厉央。
自从那次和厉央做了之后，接连几天，厉央都不厌其烦的来敲门。
前几日方陈星还会开门赶他，后来方陈星干脆连门都不开了。
方陈星揉着眉心走到房门口，开门，插入房卡，房间就亮了起来。
他解着领扣，垂头换着鞋。
第二只鞋刚刚脱下，眼前就出现了一双赤裸的脚。
方陈星动作一顿，慢慢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顿时眉头轻拢：
“你怎么进来的？”
又被厉央的穿着吸引了视线——他头发看起来带着潮气，穿着半透的宽大短袖，前襟有些湿，那湿润的布料贴着胸膛，甚至能看到他胸肌的轮廓和上面的点粒。下面是米色的背带裤，一条背带没有穿上，掉在身侧，露出腰侧一块蜜色的肌肤，脚是赤裸的。更让人惊愕的是，他的颈部，带着黑色带着金属钉扣的项圈。那充满色情野欲的项圈和他的暖色系的穿着不搭，却和半透视的上衣完美融合，诡异的给人一种想要凌虐的感觉。
厉央从来不会穿这样风格的衣服。即便是少年时期，他的衣服也大多是暗沉
，成年之后，更是板正的衣服。他向来是习惯整齐的。
可现在的穿着，分明给人一种浪荡的感觉。透出些低俗却诱人的情趣。
方陈星眉头皱得更深，眸色微冷：
“为什么穿成这样？”
厉央的视线痴痴地黏在他的脸上，半晌突然笑了起来，轻声问：
“好看吗？”
他拉了拉脖子上的项圈：
“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吗？不喜欢也没关系，哪里不对我再改。”
“厉央。”方陈星喊了他一声，觉得他像是掉入了某种魔怔，看起来有些奇怪。
厉央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突然压了上来，摁着他的肩膀，胡乱的吻着他的脸，一声一声的求着：
“我洗干净，我洗的干干净净。我们做爱吧方陈星，求求你了，求你了……和我做吧……”
方陈星被他口水煳了一脸，表情越来越不好，掐着他的脖子把人推开，一脚踹在他的腿弯上，把人给踹跪下。
脱开厉央的纠缠，他抹了抹脸上湿润的唾液，看着地上的厉央，目光极冷。
厉央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轻声着：
“没关系的，你不喜欢这种的，我再换就是了，你喜欢哪种我都能换。”
他看着方陈星，目光颤动，平静的疯狂着：
“你告诉我，你喜欢哪种？徐书华那样的，还是魏长申那样的？”
他顿了顿，垂眸拽了拽身上的衣服，再抬眼，轻声：
“应该不是魏长申这样的……那就是徐书华那种了……我也能变成那样的，你等等我，我去准备一下，我去……”
着，他就要四处乱撞着，似乎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方陈星看着他原地转，半晌，冷笑了一声，温柔的恶魔低声蛊惑：
“你要变成老师？好啊，变吧，不用准备别的，现在就能变。死了这么久的人了，大概就只剩下一堆骨头。变吧厉央，把你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变成他的样子，我就喜欢你了。”
作者闲话： 想开车，但是开车容易不过审，所以……
本书由连城读书独家发表，请勿转载！公众号搜索连城读书，赠会员，领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