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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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这是cospy吧?那个角色你知道吗?”

    “太美了吧!他脸上没上妆的痕迹耶!好自然!”

    “假发质感好好哦!”

    “帅哥可以加个……”

    “让开让开!”

    人圈破开了个口子,江适强势挤了进来。

    淡漠得不近人情的白发大美人看到他,一下像是被开启了生命的开关,瞬间有了神采。

    江适一把拉过他的手,那只手冰凉得刺骨,江适心里一凛,又是疼惜又是愤然地看他一眼,将他拽离包围圈。

    围观群众啧啧赞叹。

    “他家攻来捉他回家了。”

    “好萌好萌!”

    “他们回家会这样那样吗?”

    “嗷嗷想看现场!”

    ……

    “你怎么来了?来了怎么不上来?衣服也不穿想冻死吗?那么多人看着也不知道躲躲……”江适一边拉他上楼,一边骂骂咧咧,气得够呛。

    手上忽然一沉,是也白站定了,江适正想叫他快走,就被往后一带,脚上不稳向后倒,靠近了也白的怀抱。

    “阿适,好冷。”也白抱着他的腰,冰冷的脸贴着他的颈侧。

    江适被冻得抖了一下,简直心疼极了,“知道冷还不多穿点衣服,心里想什么呢?”

    “你。”也白闷闷地。

    “……”江适的心不争气地化成了一滩水,“又是从哪部电视剧里学来的。”

    也白好冤枉,“没有。”

    正当他们还在搂搂抱抱,楼上的房门开,穿出徐妈妈的絮叨:“阿适那孩子怎么还没……”她往下一看,“……”

    江适也没想到会有这出,一时也有些懵。

    也白晕晕沉沉地蹭着江适。

    僵持良久。

    “先、先进来吧。”徐妈妈强颜欢笑道。

    徐天纵看到他们俩手拉手进来,就知道事情藏不住了,他不由担心地看了眼自家老妈,她是个传统的持家妇女,刚才在饭桌上还唠叨关于江适找女朋友的事,下一刻就来了个惊天大反转,也不知道她的三观能不能遭得住。

    “这位是阿适的朋友吧,今天在医院见还是黑头发,怎么突然……”徐爸爸还什么都不知道,率先问出最好奇的问题。

    “那什么,他……”江适还在心虚,脑子这下转得不快。

    “他有白化病!”徐天纵答道。

    “白化病?”徐爸爸认真量着这位俊美的男人,脸色确实苍白得过分虚弱,但眉毛是黑的,白化病好像不是这个症状……

    “我好累……”也白眼皮要撑不住了,他到底是蛇,在接近零度的室外呆了一个多时,身体开启自我防御机制,在强制陷入冬眠。

    “阿适,你和他到底……”徐妈妈万分痛心,觉得好好一个孩子入了歧途。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江适着,往前半步,让也白能更好的靠着他,他感觉得到也白冷得发颤,便对徐天纵:“粽子,有大棉袄吗?”

    徐天纵点头,“我去拿。”

    “他怎么了?要不要叫救护车?”徐爸爸只看出了也白的异样。

    “可能发烧了。”江适。

    徐妈妈左思右想,还是没有在这时候去追问他们之间的事,“粽子太慢了,我去给你们拿。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懂得爱护自己的身体,大冷天的穿那么少,他不发烧谁发烧?”

    徐爸爸想过来扶也白去床上躺着,但江适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也白冷得吓人的体温被发现了就不好解释了。

    过上了厚实的衣服,也白还是很不好,他虚虚地对江适:“要变回去了……”

    江适暗道不好,当即弯腰背起也白,“我还是送他去医院吧,我先走了,叔叔阿姨再见。”

    完他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已经出了门。

    “哎阿适,我有车啊!”徐爸爸追上去喊。

    “没事!”江适健步如飞跑下了楼。

    徐爸爸很不理解,“他跑得还能比车快不成?”

    “徐天纵!这是怎么回事!”徐妈妈拿儿子开涮。

    “其实是这样的……”徐天纵一边艰难开口一边绞尽脑汁。

    再看江适那边。

    他拦了辆的士,坐上去后也白已经快不行了,江适甚至能看到他脸上隐约有白色的鳞片浮现。他心一横,咬破了手指,把血喂进也白嘴里。

    竟出奇的有效,也白靠着他的肩睡了过去,但鳞片不见了,身体也不发抖了。

    到了家,江适看到自己大门敞开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擅自出门不遮掩把自己冻到冬眠,连门也不关,罪当斩了。

    幸好这带治安还不错,家里平安无事,江适暂时不和他计较了。

    房间的空调开到了最高温,也白的脸色总算没有惨白得那么可怕,江适不知道蛇会不会感冒,以防万一他还是煮了碗姜汤,但喂给也白喝时这家伙完全不配合,汤汁从嘴角溢出,江适就不信喂不进去了,撸起袖子自己喝了一大口,再嘴对嘴给也白渡了进去。

    效果好得出奇,撬开也白的唇齿时江适好像还能感觉到里面凉凉的舌头软软地回应了几下。

    喂完了江适起了色心,依依不舍地吻了他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之后他去洗了个澡,年轻的身体在热水的冲刷后能冒出湿漉漉的热气,就像一道鲜嫩可口的菜,不过唯一能享用的客人不适时宜地睡着了。

    躺上床江适主动缩进也白的怀里,用身体温暖他。

    第二天徐天纵来了电话。

    “我全招了,你们俩彻底暴露。当然大白酷炫的身份我没,我给你们编了段感人肺腑的相遇,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坚强乐观就像一棵野草的你骑着电炉去送牛奶,在途中不心撞倒了孤傲的美男子大白,于是你们……”徐天纵巴拉巴拉给江适讲了个令人费解的爱情故事,听得江适目瞪口呆。

    “……最后,你们在一起了。”徐天纵长长地松了口气,“我高考写作文都没用那么多脑。”

    “然后你爸妈……信了?”江适不可思议地问。

    “那还能怎么办?我都了你要是不能和大白在一起宁愿去死,他们能看着你去死吗?”

    “……”江适有预感自己的形象会彻底毁于一旦。

    至少结果是好的。他苦中作乐地想。

    也白睡了整整三天。

    “我他妈以为你有要再睡两年!”江适看见他坐了起来,飞扑过去一把他压下去,紧紧抱着他。

    也白搂着他的腰,满足地汲取江适身上好闻的气息。

    “不准再这样出门,听到了吗?”江适。

    “听到了。”也白低声回答,“我不会对凡人出手了,你不能再把我抛下。”

    “我没有,我他妈就出去吃个饭。”江适咬了一口他的脖子,还有些凉,但口感很好,怪不得他那么喜欢咬人。

    也白的呼吸乱了几下,侧过头想去找他的嘴唇。

    江适却在这时撤离了,“我去买只老母鸡给你炖汤喝吧,你在家好好呆着。”

    “不。”也白皱着眉,“过来。”

    “不过。”江适拿过外套往外走,“顺便再去买两部手机,今天应该开店了吧……”

    江适没想到的是,在菜市场居然还遇到了许久不见的熟人。

    “这不是阿适嘛?哎呀变成熟好多了。”

    江适看过去,惊讶道:“嫂子?”

    “老龙儿子,过来看我遇到了谁!”

    “阿适!!!”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惊叫,他撒开腿狂奔到江适面前,想扑过去抱他。

    “别,我手里拎着鸡呢。”江适笑着躲开了,“虫长高了啊。”

    “去年才开始窜个儿的。”男人笑着走来,“有两年没见了吧?”

    正是虫一家,因为工作调动,在江适高考前他们就搬到了市里,很少再回来了。

    “阿适我、我一回来就想去找你但、但是妈妈不让要先回老家,我本来、本来算今晚就去你家!”虫惊喜而慌忙地,还手舞足蹈起来,和江适记忆中的那个胖乎乎的孩重合了。到最后,他委屈了起来,瘪着嘴:“我好想你的。”

    “还是老样子,一见到你就撒娇。”虫妈妈失笑。

    “哎哟哟,要哭鼻子了是吗?都男子汉了还哭?”江适调侃道。

    “没有哭!”虫吸了吸鼻子摇头。

    “上我们家吃饭去呀。”虫爸爸。

    “我家有个病人等着呢。”江适。

    “这样啊,那你赶紧回去吧,我们还要再买点菜。”虫妈妈。

    “嗯,那我先走了。”江适又对虫,“拜拜,下次带你去玩。”

    虫情不自禁拉住他的衣服。

    “虫,别耽误阿适。”虫爸爸。

    “我想去你家。”虫一双湿润的大眼睛看着江适,“可以吗?”

    “……”他这样可怜巴巴的表情,江适怎么也摇不了头。

    最终虫撒娇又撒泼地服了父母,得以去江适家直到饭点。

    于是乎,也白臭着脸等了一个多时等到了江适带着一个拖油瓶回来。

    虫一心沉浸在和江适重逢的喜悦中,没想到他家还有这号人。

    两人大眼瞪眼。

    “他是谁?”

    “他为什么还在?”

    一大一齐齐看向江适,此情此景此语气此神态,江适有种他们互以为对方是彩旗的错觉。

    不是,是谁的彩旗?

    江适感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