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A+A-

    ◎拉着傅景的衣襟,凑了上去。◎

    沁梳殿内, 帘幔高挂,此刻正寂静无声。

    玉儿光脚无措地站在地上,双手局促地扯着中衣衣角。

    她脸色羞红窘迫, 眼里满是害怕的眼泪,惹得眼角也渐渐发红。

    她假装生病, 骗了大家,现在要被拆穿了, 怎么办?

    星沉在她面前不远处, 半个身子趴在地上,抬着的俏脸上好似十分不解。

    其他人也怀疑地看着玉儿。

    只有赵嬷嬷眼神里搁刀子,恨不得把这个叫星沉的婢女扔出去。

    她才出去这么一会儿,就叫这贱人得手了。

    “太子妃, 你不是生病了吗?”星沉未语泪先流, 带着乞求一般的疑问, 再一次问道。

    “我……我是病了……”玉儿眉头紧皱,眼角挂泪, 咬唇道。

    她没想到自己力气会这么大,一推就把星沉给推在地上了。

    她声音发颤, 带着自责与害怕。

    赵嬷嬷过,她不能去宫里, 她得装病。

    可现在,她好害怕, 害怕伤害了星沉,害怕欺骗了大家。

    想着想着, 害怕和委屈涌上心头, 豆大的泪珠就掉了一滴。

    “参见太子。”适时, 门外想起叩拜声。

    傅景一身寒意地进来, 双眼寒意凛然,一眼就看见了落泪的玉儿。

    星沉也听见太子来了,她半撑在地上,粉色宫裙散开,高兴地回头看向傅景。

    傅景的眼神向来冷淡而威严。

    初去寻找傅景的目光时,星沉眼中不由自主地溢出畏惧。

    可很快,这最初的畏惧就渐渐变成了野心与爱慕,太子地位高贵,又生得剑眉星目,叫人难以忘怀。

    既然太子妃都可以勾.引到太子,她为何不可?

    星沉目中的情.愫很快转换成柔弱,还刻意绷紧了身子,装出一份柔若无骨的害怕样子。

    “太子……”星沉故意压低声音,委屈道,却见眼前的云锦黑袍毫不停留地越过眼前。

    玉儿自傅景出现就害怕得立马止住眼泪,后退了一步。

    赵嬷嬷给她想办法,让她赶在太子来之前,勉强装出真病的样子。

    可现在,赵嬷嬷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跟她。

    她眼珠颤巍巍地浮动,像看见了什么鬼魅。

    傅景三步作两步地走到玉儿面前。

    他身形高大,罩得娇的玉儿严严实实。

    玉儿下意识地仰头看去,露出鹿般的惊慌。

    傅景脸上神色很淡,似乎并不着急,只在看清玉儿的脸时,深邃的眼中不动声色地又暗了半分。

    她又哭了?

    玉儿抬着一张脸,眼角挂着的泪像晶莹的露珠,破碎后湿了长睫,令睫毛一时发亮。

    她眼角周围的肌肤细嫩如初生的婴儿,这么一会儿的委屈,就让她眼角红得像抹了淡淡的胭脂。

    明明可怜得让人于心不忍,可又有一种不出的韵味,好像谁都可以欺负她,又好像谁都不愿欺负她。

    傅景一言不发,目光扫过地面上赤足的双脚。

    他来时就看见了,此时再细看,他只想将玉儿扔回床上,不是病了吗?

    傅景眼神晦暗不明,玉儿无疑是害怕的。

    其他人也为傅景的突然到来,战战兢兢。

    掌事嬷嬷欲上前一步解释原委,却不料星沉忽然向傅景扑了过去。

    “太子殿下,都是星沉的错,星沉不该怀疑太子妃假装生病……”星沉头紧紧贴在地面,露出一截白腻的脖子,好似真的在一心认错。

    可她话还没完,门外就响起一阵叠声。

    “快点儿,快点儿。殿下,刘大夫来了。”王福和牧宣赶到,身后还跟了个喘气不止,长了胡须,提着药箱的中年人。

    刘大夫原是宫中太医令,因医术高超,被傅景笼络,留在太子府中,以防不时之需。

    原本殿内诡异异常,因着王福三人的闯入,多了丝活气似的,把众人的目光都从浑身冷意的傅景身上转移。

    牧宣本是想跟王福听傅景怎么了,这么紧张太子妃,便跟着王福去了。

    王福忙着请大夫,也压根儿没时间解释。

    牧宣正心里不得劲儿。

    如今一见太子面前的人,他脸上蓦地发红。

    难怪太子动心!

    即使是他,也未曾料到太子妃竟如此绝色。

    玉儿身上穿着稀疏平常的中衣。虽因着才过及笄之年,身体尚未完全长开,身上不及少妇风韵十足。

    但那头乌发及腰,赤脚站立,一双明净水眸沾泪,勾勒出的纯净却更加撩人生欲。

    那张懵懂无害的脸,如青山白塔下的柳枝拂水,纯净无邪,远胜各种丰腴。

    玉儿此刻泪痕未干,惊讶地看着那个背着药箱的中年人,心中不禁更是惶恐,瞬间瞪大了眼睛,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

    赵嬷嬷,大夫来了!

    玉儿光着的脚才动,还来不及去寻同样惊慌不已的赵嬷嬷,身体却已经忽然失重,整个人都腾空而起。

    “啊!”

    玉儿一声尖叫,引得整个屋子里的人一惊。

    傅景看见刘大夫已来,面色阴沉,毫不迟疑地将玉儿拦腰抱起。

    他一心想着让大夫看看玉儿生了何病,却没想到这一举动着实令人吃惊,不仅惊掉了太子府众人的下巴,也直接将玉儿吓哭了。

    玉儿因为忽然腾空,心生慌乱,双眼紧闭,眼里的眼泪顺势掉落,不过却并没有立刻大哭。

    她只是害怕地闭眼,整个人都瑟缩窝在傅景怀里。手下没轻没重地乱抓,好像要为忽然腾空而抓住什么依靠。

    傅景常年习武,身体康健异于常人,即使冬日,也不过身着单衣。

    不知为何,他胸口疼得发痒似的,像被带刺的藤蔓刺中准心,又疼又酥麻。

    这种异样的感觉令傅景脸色忽地一变,脚步一顿,敛眉垂下,目光幽深似含怒。

    怀里的玉儿双眼禁闭,手指还胡乱地紧紧抓着他胸口的玄色单衣。

    纤细洁白的手指像握成了拳,好似根本不知道自己拳底下是什么。

    被一个女子抓住那里,就像被人抚摸了脊椎骨。

    其他人也瞧出了些端倪。

    在他们看来,无疑只是太子忽然将太子妃抱起,太子妃有些害怕。

    怎么太子好像还被吓到了?

    傅景脸色发黑,他知晓玉儿不过无心,可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令人恐惧的。

    他也习惯了旁人敬他畏他,远离他。

    忽地如此被人侵.犯,傅景眼眸深邃,看向怀里那张紧落泪的脸庞,生出想把她摔下去的心思。

    可最终还是看着她微颤的长睫,喉结一滚,咬牙快步地抱着玉儿走到床前。

    傅景一动,玉儿也渐渐睁开了眼,脑海中突如其来的惊恐感渐渐消失。

    她试着松开了手,抬头只能觑到棱角分明的下巴一角。

    “赵嬷嬷……”发现只是被人抱起的玉儿开始带着哭腔找赵嬷嬷。

    可赵嬷嬷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时哪想得出办法。

    甚至后悔让玉儿装病,傅景什么人,能容得了她们糊弄?

    等玉儿被放在床上,刘大夫也基本准备好了。

    玉儿却还抓着傅景的衣领不松手。

    傅景抬眸看她,眼中早已沉得发暗,不知是气她方才的胡乱动作还是什么。

    “我可不可以不看大夫?”玉儿忍着眼泪祈求道。

    她没病,她看大夫会露馅的。

    傅景见她忍得脸色通红还不准自己哭,心中气焰莫名消了些,抬手握住她拉住衣襟的手。

    因为她现在傻了,所以才需要他的庇护,他方才不该不招呼地将她抱起。

    大概是傅景心底此时是温柔的,碰触到玉儿的手时,他能想着顾忌玉儿的感受,也能明显感受到玉儿手背的娇嫩。

    傅景忽略掉这种柔软的触感,只是温声道:“生病了得看大夫。”

    太子府众人看着傅景对着玉儿做出如此劝哄的模样,一时都觉得惊奇。

    就像看见了太阳西边出来,月亮亮在了白日。

    傅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也是掌握太子府中众人生杀予夺的权力者。

    太子府规矩森严,一方面是因为府内能人众多,管理得当,另一方面更是被傅景的铁血手腕所威慑。

    她们当中不乏亲眼看见过傅景下令处置不守规矩或做错事的下人,可从来没有看见傅景如此温情的一面。

    玉儿闻言,微红的眼睑轻颤,忽然她眼中眸光一闪,像下了某种决心似的。

    拉着傅景的衣襟,凑了上去。

    柔软的唇瓣相碰,娇怜乞求的声音萦绕在暖阁上空,“殿下,求您怜爱。”

    昨夜她便差了这最后也最重要的一句话,殿下让她看大夫,一定是太子殿下还不够喜欢她。

    她多让殿下喜欢她或许就不用看大夫了。

    玉儿如此想着,透亮的杏眼中满眼写着讨好。

    可因为她方才的动作,即使再明亮,也好像在此刻变成了淋漓尽致的一种媚,一种克制又撩人的媚。

    沁梳殿内,陡然如乌鸦飞过般的寂静。

    王福等人始料不及。

    等反应过来,全都又心惊又胆颤,最后皆是统一地低下了头。

    现在正是大白天,怎么就看见了那样不寻常的一幕。

    就连牧宣也少有地生出非礼勿视的想法,不自然地偏开了头。

    两个人皆是模样姣好之人,那样在良辰美景中都且算得上美好的一幕,在这大白天实在让人看了脸红。

    可又因为里面有一人是傅景,又没人敢脸红,更没人敢什么,只能低低埋下了头,当做视而不见。

    薄如轻纱的床帘下,傅景单手支在玉儿腰侧,另一只手还握着她的柔荑。

    而他整个人都已经僵住,寒潭般的暗眸忽然多了一丝来自深处的光亮,照射在身下的女子。

    玉儿双眸微微发颤害怕,眼尾捎红,黑发散成一团铺在她只着中衣的身下。

    如此佳人躺在他身下。

    他身上好像有某种欲.望被唤醒,某种他从未有过的欲.望。

    沁梳殿内,两人相望,寂静无声。

    牧宣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咳嗽了声,不怕死地指了指外面光熹微的天,“殿下,这是白日。”

    “出去!”傅景喝道,不知是在气牧宣还是在气玉儿,亦或是其他。

    傅景发怒,整个殿内无人不从。

    王福还斜觑了眼牧宣,好似在不满责备。他伺候傅景多年,从看着傅景长大,自然愿意傅景身边多个人的。

    众人低着头退下去,没有一个敢抬头去看床上的旖旎景色。

    星沉为婢,傅景发话,她自然也是要退出去的。

    可她心中存在痴心妄想,又忍不住看了眼床上的两人。

    玉儿柔弱地躺在床上,手中依然揪着傅景的衣襟。因为傅景方才低声呵斥,玉儿现在整个人都害怕得明显发抖。

    玉儿并不认为牧宣得不对,因为现在的确是白日。

    那傅景如此生气,是不是因为她?

    一双杏眼,害怕颤动如风中摇曳的风铃。

    星沉悻悻地盯着玉儿,明明在勾.引,却又装出一副清纯待采撷的样子,真是好一个狐狸精。

    可这样,不也正明太子并非真的无情无欲之人。

    星沉微微一咬牙,就在大家都退出去的时候,忽然向前奔过去。

    “太子殿下,奴婢有事禀报。”她跪在傅景面前,因为激动,磕头嗑得十分响亮,玉儿听见都替她疼。

    赵嬷嬷闻言,抬眼看去,心中大骇,这个蹄子还没死心。

    立马也上前去,“你有什么事也不能搅太子和太子妃的好事啊!”

    掌事嬷嬷同样心中惊骇,使了个眼色,让两名婢女将星沉一同带走。

    傅景身居高位,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他平日里多忙军政之事,对于其他事,都只看结果。

    府中下人在他面前坏了规矩,无论原因如何,都等同于送死,她可不想受连累遭殃。

    星沉视死如归一般,拿出赴汤蹈火的勇气,不管不顾地挣开两个婢女的手,爬到傅景跟前,扯着傅景垂着的衣摆,柔弱道:“殿下,太子妃有问题。”

    她还没忘记勾.引傅景,双眼似秋波,水盈盈的让人见了便不由心软三分。

    傅景垂眸看了眼她的手,然后抬头沉默地看着她,深邃的瞳眸目不转睛。

    星沉以为傅景是被她的美貌所镇住,立马越发娇声柔弱地摆出证据,“太子妃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可她与赵嬷嬷两个人单独呆了会儿,事后就称病了,自己没力气,下不来床,不能进宫。”

    “可她其实力气极大,还将奴婢推到在地。殿下来的时候也看见了,太子妃明明是可以下床的。”

    玉儿听了,立马松开傅景,委屈地半爬起来。

    她不知如何反驳,或许也没想过反驳,只是单纯害怕装病的事情被抖出来,她会受责罚。

    而且,万一殿下因为她撒谎,又不喜欢她了怎么办?

    玉儿看了眼星沉,又看了眼傅景,低头紧抿着唇,要哭不哭,她还想去找张嬷嬷。

    “所以,是你让太子妃光脚下地的?”傅景并没有看玉儿,反而直视着星沉,忽然道。

    星沉听见傅景开始问她话,一定是对太子妃起了疑。

    对上那样的一双深邃黑眸,她只觉整个人都好像要被吸了进去。

    星沉面色羞赧,不乏自以为是地得意道:“奴婢还发现,太子妃撒谎。她不愿意穿嬷嬷给她准备的红裙,就是太子您不喜欢红色。奴婢在府中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过殿下不喜欢红色一。”

    星沉完,瞟眼看向玉儿。

    装病在先,狐假虎威在后,太子若了解其本性,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一个心眼如此之多又心机深沉的女子?

    星沉已经开始憧憬玉儿失宠后,她随之而来的机会。那时,太子殿下一定会像今日对待玉儿那样温柔,不,是比对待玉儿还要温柔。

    “你怎么就知道太子不喜红色是假?”不知哪里来的冷哼之声。

    星沉回头,见是牧宣。牧宣常来太子府,与太子交情匪浅,她不敢得罪。

    星沉低头老实道:“奴婢进府已有三年,关于太子殿下的一切,奴婢其实都是知道些的。”

    她语中渐渐羞涩,秋水含情般地看向傅景,好似爱慕傅景许久。

    傅景却已经目不斜视,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了。

    那般的威严冷冽,令她心生向往。

    天底下哪个女子不爱手握权势又俊朗非凡的男人?

    何况傅景贵为太子,迟早成为天下至尊,又生了副连她都羡慕的好模样。

    牧宣“啧”了声。这样的女人他见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王福也不满地看向星沉。

    “拉下去杖毙。”傅景见星沉好似完了,淡淡开口。

    牧宣和王福两人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傅景若能被这样的把戏糊弄,他就不是太子傅景了。

    傅景若能放过这样心思不正的女子,他也不会是那个以残忍嗜杀出名的太子傅景了。

    傅景的那些谣言,真假参半。

    真的自然是他的雷霆手段,假的,不足为外人道也,傅景也不会让人将他次次从杀神手中夺命的悲壮当做一件趣事,人人可谈。

    贵妃在京中各个后宅散播了长达十余年的谣言,殊不知这些都全然在傅景掌握中,也是他乐见其成的。

    那些女子惧他怕他,自然也不会叨扰他,连带那些家族都不曾拿此事来烦过他一次。

    玉儿看见星沉忽然被捂住嘴,脸色煞白,全是惊恐地被拖下去,心下一颤,那样可怜无力的模样窜入她脑海,她也会这样吗?

    牧宣看着床上那没见过世面的兔子畏畏缩缩的模样,不由笑了,“你比你那个妹妹聪明,只不过胆子怎么还比不过你那个傻妹妹?”

    牧宣的,自然是当初在宫门外相遇的玉儿。

    玉儿见了太子都不会行礼,而“太子妃”还会讨好太子。

    牧宣只听那是萧府三姑娘,没像王福那样积极,连相貌都要看上一眼。所以当他这话出来时,王福脸上有一瞬诡异。

    玉儿意识到牧宣是在跟她话,老实眨眼道:“我没有妹妹。”软绵的语气,对任何人都娇娇滴滴的。

    牧宣一愣,怎么会没有妹妹?

    “出去。”傅景好似又因什么心生不喜,冷冷道。

    好端端地,又叫人出去。

    牧宣对旁人或许敢皮一点,为所欲为,但在傅景跟前,向来不敢造次。

    牧宣跟王福出去后,忽然笑道:“我以后去搜刮点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吧。”

    王福半抬眼皮瞧他,好像在收集这些做什么?

    “自然是送给太子妃了。”

    牧宣平日里猖狂肆意,可不代表他没长眼睛。

    傅景今日的态度,足以明玉儿在他心中的地位。

    王福漫不经心似的“恩”了声,然后道:“可太子妃有殿下,恐怕不会有牧将军操心的份。”

    牧宣一愣,反应过来,照傅景那性子,他的确不愿意自己的东西被旁人占了,一丁点都不行,占了也只会加倍地抢回来。

    殿内,傅景神色好似不喜,坐在玉儿身边宛若鬼斧神工的雕像。

    “是你自己的,不喜红色,我没有撒谎。”玉儿低着头,软软的声音声道。

    傅景偏头,眸眼深沉,犹似不喜,“不是病了?”

    经历星沉那么一遭,傅景也看出来了,玉儿的确没病,是在装病。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生气。他日理万机,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来处理她的这些琐事。

    玉儿捂着肚子,顿了会儿,“我过几天就会病了。”

    傅景挑眉。

    玉儿认真道:“过几天月事来了,我就会病了。”

    “我只是在提前生病。”

    玉儿低着脑袋,这话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在骗人。

    可她不想让殿下讨厌她,总得找个借口的。

    ◎最新评论:

    【觉得女主有点单纯到傻了】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