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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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儿像天生亲近傅景一般。◎

    玉儿声音虽, 但室内安静,且傅景耳朵向来灵。

    他嘴角隐隐浮现一抹笑意,歪理!

    转瞬却狭眉微敛, 严肃道:“以后不准……”

    傅景到这里回头。

    玉儿认真地抬头看他,好像一只听话而又天生怯懦的白猫。

    一双杏眸, 目不转睛。

    近在眼前的娇俏脸蛋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

    傅景愣了下,脑海中便拂过许多画面。

    第一次, 她也是这般。用着这一张明艳至极的脸靠近他, 用她柔软的唇瓣碰触他的。

    傅景仅是这般看着,回想起她的肆意妄为,心中就好像有一眼干涸的泉水开始流淌。

    他不知为何,他面对她总有些控制不住。

    或许上一次太过惊讶, 来不及回味。可这一次,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柔软的唇瓣, 能勾起他体内的那股讶异而奇异的感觉。

    特别是看她躺在自己身下时,即使她没有碰到自己, 那种游遍全身的无力与就此沉沦之意,还是腾了起来。

    而就在方才, 他竟然又有了那种感觉,想要占有, 想要得到。

    傅景虽是初次感受到,但他知晓, 这恐怕便是书上所写的发之于情的欲.望,是不该存在他身上的东西。

    “殿下?”玉儿试着发声, 身体微颤地叫回发神的傅景。

    美得不似真人的脸上, 双眼纯真无比。

    傅景扭过头, 好像无事发生般, 面色依旧冷道:“以后不准亲孤,也不允许对孤那样的话。”

    傅景把这归结于玉儿太美,即使她撩拨不自知,但他是个正常人,自然做不到像圣人那样毫无感觉。

    但只要她以后不过分越界,以他的自制力,是可以做到不胡思乱想的。

    “殿下不喜欢我吗?”玉儿委委屈屈地道,白净的脸上满是可怜与失落。

    赵嬷嬷明明她那么做会让殿下喜欢她的。

    做了能让他喜欢的事情,他还是不喜欢自己,他一定很讨厌自己吧!

    玉儿一委屈看起来就像要哭,杏眼很容易地积上眼泪,变得水光湛湛,透亮无比。

    傅景蹙眉,他不想管她,可又实在受不了她哭唧唧的样子。

    回头想起她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与她何必计较。

    傅景抬手用指腹擦了擦玉儿眼睑。

    玉儿像天生亲近傅景一般,不自觉地将脸往他手心抬了抬。

    在兰苑,她哭,张嬷嬷也是这么给她擦眼泪的。

    傅景发觉她的“主动”,心中不禁微微泛起了涟漪,不过这样的涟漪相比之前的冲击太,他也没有察觉。

    只是继续给她擦着眼泪。

    傅景虽在一定程度上算得上养尊处优,但君子六艺,他一样都未曾懈怠。

    每日习武,让他指腹的薄茧经久未消。

    玉儿微微瑟缩了下,“疼。”

    眼角周围肌肤嫩,如今被她哭得又红又肿,更是受不得一点力道。而第一次这般给人擦眼泪的傅景还不会注意力道,对玉儿而言,擦得并不算轻。

    傅景没想到玉儿如此娇气,擦个眼泪也要叫疼。

    那娇滴滴的模样,捏一下就好像疼得不行,叫人实在又恼又舍不得地心疼。

    “殿下,你真的不喜欢我吗?”玉儿怀有期望地问道,她还是想要傅景喜欢她的。

    肤如凝脂的脸上,哭得绯红一片。

    傅景满眼都是她如此模样,又娇又怜。

    特别是那双杏眼,眼角嫣红,瞳仁黑亮,里面委屈得仿若含有星子。

    长睫覆盖下,黑的亮,红的媚,一张芙蓉俏脸,可怜巴巴地望着人的时候,一种让人沉醉而不出的韵味在无形之中散发出来。

    “不是不喜你,只是……”傅景看着她,她双眼如鹿,尽是茫然。

    直接告诉她,她似乎不明白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僭越之举。

    傅景想起她擦个眼睛都要叫疼的样子,她是不是很怕疼?

    傅景忽然垂眸,看见玉儿手背光滑白皙,让他微微有些不忍。

    可他还是狠着心,重重捏了下玉儿手背。

    玉儿忽然吃痛,连忙捂住手,好疼!

    眼睛里一时也全是泪花。

    傅景却好像没看见,冷淡道:“那种事就像这样一样,会疼。所以下次不要这么对孤。”

    玉儿震在一处,原来会疼!

    她刚想点头答应傅景不会了,可她不知想起了什么,又要哭不哭地坚强道:“我、我不怕疼。”

    为了张嬷嬷,为了活下去,她才不怕疼!

    傅景出乎意料地回头,玉儿双眼饱含泪水,明显是怕的。

    可她像是被什么牵引,竟展现出一股倔强。

    傅景皱眉,此计无效,遂开口冷道:“孤怕疼。”

    玉儿一惊,不可思议地望着傅景,原来是他怕疼啊!

    也是,她都那么疼了。

    “那好吧,玉儿以后不做了。”玉儿颓丧道。

    事后,刘大夫还是给玉儿号了脉,确实无恙。

    傅景也不再停留沁梳殿。

    他原本就没算让玉儿进宫请安。

    王福知傅景心事,傅景是不愿进宫见到皇帝和贵妃,但太后那儿,恐怕还盼着。他提了一句。

    傅景道:“她的身份,不宜去见太后。”

    王福自然懂了,傅景是要留下玉儿了。

    太后早年虽错过一次,但这些年来疼爱傅景如同亲孙儿,是不会眼睁睁看傅景受如此欺辱的。

    如此一来,的确不宜见玉儿。

    傅景处理公务之前,还重新换了一套衣裳。原先的衣裳本来也是干净的,但傅景嫌被女子碰过,脏!

    *

    傅景走后,沁梳殿内的众人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傅景竟然不问责玉儿装病一事,还吩咐沁梳殿好好照顾玉儿,并且传令下去,以后太子府都归太子妃管,太子妃可以随意处置府中各人。

    赵嬷嬷遣退众人,也想单独问问玉儿,两人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不罚反赏,跟此前传言中的傅景判若两人,赵嬷嬷都一时惊奇。

    那么一会儿,也不像能完事的。

    “没有发生什么。”玉儿不明白赵嬷嬷的意思,还停留在鹿受惊的状态中。

    玉儿心中委屈,她都求傅景求得要哭了,傅景还是请大夫来给她看病,幸好他又走了。

    赵嬷嬷白了一眼还在自个儿委屈的玉儿,一个傻子,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事,恐怕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不过经此一事后,沁梳殿的人待玉儿更加恭敬了。

    玉儿听从赵嬷嬷的话,在沁梳殿担忧地等了一上午。她害怕殿下出尔反尔,会带她去宫中。

    等到用午膳,看见满桌美食,玉儿才彻底放下心。

    赵嬷嬷过,若是上午不去,便是安全了,也代表她是讨殿下喜欢的。

    赵嬷嬷也心底欣慰,只要今天平安度过,明日就可以三朝回门了。

    半下午时,玉儿放心大睡,被赵嬷嬷从睡梦中叫醒,“太子妃,别睡了,咱们得去一趟太子那儿。”

    这人算不如天算,玉儿若不去求宠讨个恩赐,她们就回不去萧家了。

    原来,玉儿午睡之时,太后派人来了。

    太后是支持傅景娶妻的,对这桩婚事也格外看重。

    太后听闻太子妃病了,连忙派人送了好些名贵药材和今日本该给辈的回礼赏赐,还特别嘱咐内官询问是否看过太医,病情如何,叮嘱太子妃养好身体,择日进宫。

    内官语气诚恳忧心,皱着眉头完这些嘱咐,好像生病的不是旁人,是他自个儿。

    或许不是他自个儿,他是想表达太子妃生病,就如同太后自己生病,太后心疼得不行。

    赵嬷嬷表面附和,心底却管不了那么多。

    太后喜欢的是太子妃,她伺候的这个,是假的!

    好在内官来时,玉儿正在午睡,她刚好有借口把内官直接发回去,连玉儿面都见不着。

    内官回去复命,太后听人病得卧床不起,连面都不肯出来一见,一下坐在罗汉床上。

    旁边如兰姑姑让人下去,上前劝慰:“太后别担心,太子妃瞧着是个身体康健的,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你当娘的身子这样差,以后生个孩子,身子骨能好吗?”

    如兰姑姑道:“有太子和太后精心养着,怎么会养不出一个活蹦乱跳的子?”

    太后缓缓点头。

    傅景无论如何都不愿与她亲近了,她也就只能趁着还活着,能帮他一件事是一件事了。

    而且她也老了,是希望子孙绵延的。

    太子府内,赵嬷嬷本来以为送走太后的人就没事了,没想到王福这时候来了,问了太后都送了什么,然后就吩咐道:“明日太子妃就呆在太子府,哪儿都不用去,你们都记着点儿,不用叫太子妃早起。”

    那尖锐的公鸭嗓,无疑如大冬天的一盆凉水,浇得赵嬷嬷心拔凉拔凉的。

    意外就这么比明天快了一步,来了!

    若是不出这个意外,赵嬷嬷是绝对不会叫玉儿主动去招惹傅景这尊活阎王的。

    可如今,明日是极佳的机会,就这么被抹杀,赵嬷嬷又实在不想等以后。

    谁知道在阎王身边的日子,有没有命见到明天?

    赵嬷嬷伺候玉儿穿衣,特地挑了那件掌事嬷嬷准备的并蒂莲心马面裙。

    今日恰逢太后赏赐,其中有一饰物,由绿色宝珠嵌成,下面垂了两缕金黄色的孔雀翎,正好配这裙子。

    莲花漪漪,孔雀翎飞,玉儿十分喜欢自己这一身。

    赵嬷嬤犹不满足,又在太后赏赐里选了银枝缠玉镯,嫁妆里挑了金银流苏耳坠。

    从头到脚,将玉儿扮得无一不精致才心满意足。

    出门时,赵嬷嬷又挑了个与玉儿相称的暖手炉,没有一丝瑕疵后,赵嬷嬷才放下心来。

    人靠金装马靠鞍,美人如此精心扮,她就不信太子殿下还不动心?

    “太子妃,嬷嬷的话,您记住了吗?”

    “记住了,嬷嬷。”玉儿乖巧地点头,她现在要去找殿下,告诉他,她想家了,问明日能不能回去。

    玉儿嘴上答道,心中却有些害怕担心,太子殿下尊贵威严,她去了,会同意她回家吗?

    今天她求了他那么久不看大夫,结果也看了。

    赵嬷嬷也担心玉儿不够聪明,讨不了太子欢心,支招道:“太子妃会撒娇吗?就是求相爷那样,多撒撒娇。实在不行,你就把太子殿下当成相爷!”

    玉儿闻言奇怪,“把太子殿下当爹爹吗?”

    可不是,嫁的人是夫君吗?

    赵嬷嬷正想点头,忽然觑见屏风外有人,“谁在外面?”

    掌事嬷嬷走进来笑道:“奴婢是想问,太子妃要去哪儿,需不需要人随行伺候?”

    玉儿忽然起来盛装扮,连个理由都没,似乎要出门。

    她身为殿内的掌事嬷嬷,自然应该知道太子妃的动向,并做好安排,好向上面禀报。

    赵嬷嬷也不隐瞒,“太子妃想去承安殿见殿下,不必派人随行伺候了,我跟着便行。”

    毕竟是太子妃跟前的人儿,赵嬷嬷有几分傲气也是理所应当。

    新嫁人,总是容易摸不清自己定位的。

    掌事嬷嬷并未多加阻止,只要在太子府内便好。

    *

    玉儿并没有在承安殿见到傅景。

    傅景这时正从皇宫回来。

    他沉着脸,微妙的脸上,心情不太好。

    皇帝果然将淮水一事全推在了他头上。

    他虽早有预料,可被人这么堂而皇之地颠倒黑白,他也并非没有情绪。

    王福心翼翼地跟在傅景身后。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我是太子妃,你们都得听我的!心我叫人把你们拖出去杖毙。”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傅景闻声抬头。

    冬日的暖阳下,玉儿穿着一身并蒂莲心马面裙,从头到脚似乎都精致得夺人眼球,闪闪发亮。

    她梳着流云髻,头上带着掐金丝的金冠,金冠上垂有绿豆大的珠子流苏,像梳子一般垂落一旁。

    手腕上还搭着浅绿的夹纱披帛,正耀武扬威地指着自己这个方向。

    面前的两个婢女闻言,忙磕头求饶:“太子妃饶命,太子妃饶命。”

    今日之事,整个太子府都已知晓。

    太子妃假装生病,太子不仅不罚,还全然不在意,给了太子妃应当有的尊崇,并毫不留情地处死了污蔑太子妃的婢女,所用之刑,正是杖毙。

    玉儿心虚地瞪大眼睛,杖毙这么可怕吗?

    她一杖毙,这两个婢女就立马求饶了。

    “那你们快把鸟窝放上去。”玉儿弯腰,低头仔细瞧了眼旁边的鸟窝,松散得不成样子,好像坏了。

    她皱眉道:“记得修好,修好了鸟儿才有地方住。”

    王福看着前一刻还如猫挠人般凶悍的玉儿,下一刻就变得乖乖巧巧如同被人顺毛,抬头看了眼傅景。

    傅景现在心情不佳,没准儿这三姑娘能讨傅景开心。

    再,殿下嘴上虽然着不喜欢太子妃,可暗地里,爱护得不得了,怎么可能不喜欢?

    恐怕也是希望和太子妃在一起的。

    王福身为一个好奴才,关键时刻自然得为主子分忧。

    他大着胆子出声,“太子妃教训人呢!也不知跟谁学的,还挺有模有样的。”

    傅景蹙眉,想起今日他教训人时,过杖毙一词。

    但玉儿那趾高气昂,耀武扬威的样子,跟他冷冽的气势实在沾不上分毫,应该不是跟他学的。

    玉儿的表面动作的确不是跟傅景学的,她是看明珠以前这样罚过下人,便也跟着这么做了。

    只不过入乡随俗,把明珠此前的“罚跪到天明”改成了“拖出去杖毙”。

    听见王福的声音,在场的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去。

    玉儿没想到她欺负人的时候会被傅景看见。

    她要讨好傅景,就应该是个十分乖巧的孩子。

    她平日里也很乖的,今日只是个意外,是她们非要是殿下的意思,把鸟窝捅下来,她才吓她们的。

    没想到如此“凶神恶煞”,偏偏还被傅景瞧见了。

    她会不会不乖了,傅景就不喜欢她了?

    玉儿心虚地低头看了眼地面,像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傅景朝她走来,一步一步稳健的声音,像踩在她心上,令她不安地抿唇。

    待人走到她跟前,黑色的云靴不动分毫,她才声嗫嚅道:“是她们先捅坏鸟窝的!”

    鸟窝是鸟的家,捅坏了就没有家可以回了。

    傅景低头,玉儿头越埋越低,几乎能看见她的后脑勺,好像很怕他。

    “孤过,太子府众人,随你处置。”傅景轻声道。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王福适才想起,今日出门时,这窝里的喜鹊叫得傅景心烦,他才随便指了两个婢女,叫她们把鸟窝捅下来。

    这棵树不低,鸟窝建在树顶,地上摆放的捅鸟窝的杆子明显是拼接在一起的。

    玉儿没想到傅景不罚她,还罚了婢女。

    婢女们磕头认错都快出血了,玉儿心生怜悯,抬头看向傅景,“那我不罚她们,可以吗?你随我处置的。”

    傅景垂眸,与她对视,清澈的目光带着敬畏与试探。

    傅景转而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人,“还不快叩谢太子妃。”

    两个婢女连忙叩谢感恩,逃也似的下去了。

    玉儿等到两个婢女下去了,才想起鸟窝,捡起地上的鸟窝。

    “太子妃放心,奴才会将鸟窝修好,换个地方,重新安置的。”王福接过来道。

    玉儿高兴点头,这才抿嘴,想起正事。

    不过这次倒是傅景先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出府的路,玉儿若是呆在沁梳殿便不该在这里。

    玉儿看了眼赵嬷嬷,赵嬷嬷却是十分老实,好像没看见她的目光。

    玉儿眼珠转了一圈,上前一步,她要像对爹爹一样撒娇。

    玉儿拉着傅景衣袖左右摇了摇,撒娇道:“殿下,我想回家,我明天可以回家吗?”

    直直仰着的头,好像整张脸都对着傅景,软糯撒娇的话从她的嘴里蹦出。

    傅景蹙了下眉,没想到玉儿在此等他是为了这个。

    他原意是不算带玉儿回去的,可此刻,他点了点头,应道:“好!”

    玉儿闻言,高兴地看向赵嬷嬷,殿下同意她们回家了。

    赵嬷嬷心中也是一喜,不由嘴角微弯,不过很快就回到原点,做出老实不苟言笑的样子。

    这一幕被傅景看在眼里。

    此刻正值用晚膳之际。

    傅景在吃一方面并不讲究,只不过请了京城最好的师傅,每日一日三餐。

    今日便只有一道软兜鳝鱼,一道扬州狮子头,一盅佛跳墙,外加两道时蔬菜和一碟合意饼。

    食不言寝不语。

    傅景沉默地吃着饭。

    玉儿却不怎么动筷子,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不合你口味?”玉儿看他的次数太多,傅景不得不放下碗筷问道。

    他目光深沉而平静,瞧得玉儿有些心虚害怕。

    玉儿此时似乎有些呆,比平时多了股闷头傻气。

    玉儿愣了愣,鼓足勇气,心翼翼地伸出筷子,夹了块狮子头放进傅景碗里。

    傅景望了眼她。

    “殿下不开心?”玉儿试探问道,她觉得傅景好像不开心。

    “没有。”傅景扭过头,再下筷夹住碗里的狮子头时,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下。

    一顿饭毕,傅景吃得比平时多了些,因为玉儿也吃得多。

    傅景虽对膳食这方面不在意,但他习惯用最好的,太子府的饭菜自然是玉儿此前没吃过的美味。

    同桌而食,看着玉儿胃口好,傅景食欲也渐增,比平时多吃了点。

    王福也高兴,傅景难得与人同桌而食吃得如此尽兴。

    傅景身边的人无一不是贪慕他的权势,有这样的一个毫无心机的傻子呆在身边,不用阴谋诡计,不用权衡算计,的确让人放松。

    “殿下,沁梳殿离承安殿颇远,要不将隔壁暖阁收拾出来,也免得太子妃来回奔波劳累?”

    傅景闻言,看向趴在桌上的玉儿,“你觉得呢?”

    傅景本以为玉儿人胃口大,今日吃得太多,在舒缓胃部,没想到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这胳膊腿,走几步就疼。

    “收拾出来吧!”

    王福闻言,心中又是高兴,现在人也凑一齐了,殿下果然是喜欢太子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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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