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灌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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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蛮闻言,不知所措的看向北冥丞,开口问道:“为何寻母豹?”

    北冥丞笑而不语,仅留下一句话:“问你师尊去。”

    语必,转身出了房间。

    他还得给魏梓琪炖药膳鸡汤,现在可没功夫去管个豹妖......

    阿蛮摸不着头脑,又去问北冥闻:“师尊,为何要找母豹?”

    如果真找来一头,阿蛮心内只觉别扭,就像要给蒲泽亲一般。

    北冥闻看这傻孩子半晌,忽然笑道:“不给他找一个?你来给他当母豹子?”

    见阿蛮还不懂,魏梓琪直道:“黑豹长大了,需要配种了!”

    语必,还瞪了北冥闻一眼,他也有这时候,折腾起来没完没了......

    阿蛮沉吟半晌,终知晓其意,双颊蓦地红了起来。

    他也曾看过两只野猫,那时好似便咬着后颈......

    下意识的抬起手,摸了摸后颈的齿痕,指尖扫过好似燃起了一把火。

    见阿蛮莫名红了脸,魏梓琪满是疑惑,抬手拍了他脑袋一下。

    “想什么呢?莫非真要给他当母豹子?你这主人未免太尽责了吧?”

    阿蛮被这话问的面红耳赤,连忙摇头道:“魏......魏长老,您......什么呢?”

    这事儿淮兰应有法子。

    她房内常备缓解的丹药,若来势凶猛直接去镇上逛花街,寻几个倌玩乐。

    可如今他不在生死阁手头也无丹药,若给蒲泽寻一个心里却不舒服。

    阿蛮瞧了眼昏迷的蒲泽,憋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的道:“可有......别的法子?”

    北冥闻笑弯了眼睛,忽见魏梓琪唤出弯刀,他认真的道:“那便切了吧。”

    话音刚落,北冥闻笑意尽褪,盯着那对弯刀背脊发寒。

    未等他开口,阿蛮立马拦住魏梓琪,焦急道:“不行!不能切啊!”

    若是蒲泽醒了,发现自己‘丢了’东西,定会很难过的。

    魏梓琪本就没耐心,如今揣了崽脾气愈发暴躁。

    看到阿蛮阻拦,紧攥弯刀怒道:“这不行!那不行!你究竟想怎地?”

    这师徒二人最烦的便是办事拖沓,蒲泽这情况要么豹身找母豹,要么人身找姑娘。

    花点钱就能解决,非得纠结成这般。

    见魏梓琪动了火气,北冥闻急忙给阿蛮使眼色,示意他先闭嘴。

    阿蛮抿了抿唇不敢再话,却死死护在黑豹身前。

    魏梓琪跺了跺脚,又骂道:“你个兔崽子!老子不管了!”

    罢,直接回院中继续吃点心。

    北冥闻未走,站于原地看了阿蛮半晌,忽而问道:“你上次问男子之间能否修行?是因蒲泽吧?”

    之前不知蒲泽为豹妖时,他还不敢深想,但如今还有何不清楚?

    他这徒弟一直跟蒲泽同住一室,而这豹子进了卧房,怕是会变成人的。

    阿蛮被问的语塞,红着脸不知如何解释,半晌才道:“我们是清白的。”

    北冥闻挑了挑眉,忽然掏了掏百川囊,从里头拿出一捆绳索。

    丢给阿蛮,他笑道:“你二人之事为师懒得管,此为缚妖索,若他胡来直接绑了。”

    这东西决不能让魏梓琪发现,不然他得天天被绑着。

    北冥闻瞧了眼蒲泽,见那黑豹体型壮硕,又嘱咐道:“切记,不可让他豹身伤你。”

    “想与本座弟子修行,至少得有个人样。”

    话音刚落,北冥闻转身便走,徒留阿蛮站于原地。

    少年手握缚妖索,红着脸观望报废的门扉,他应做个决定且不能在此处......

    *

    而此时的生死阁刚入晌午,淮兰派人备好午饭,又可赚这群赌徒一笔银钱。

    司空予闭门不出,他正教导九入门基础。

    修长的手指不断摆弄桌上药材,口中念念有词,细心讲解这些为何物。

    可星稀的注意全然不在,只盯着司空予看了许久。

    “记住了吗?”

    忽闻他问,星稀笑着应答:“记住了。”

    他本就善毒,且医毒不分家,这些药材早已熟记于心。

    司空予随意问了几个,星稀虽心如明镜,可怕他疑心故意认错了几样。

    谁知他‘师父’未责怪,反而温声夸赞,他已是聪慧至极。

    烂好人。

    星稀冷笑,他觉司空予对何人都是这般,他并非特例。

    若换个人来,这人也是信的,还会温柔相待倾囊相授。

    又教了许久,司空予有些乏了,星稀急忙去沏茶,让他坐于软塌休息。

    忽闻淮兰道:“公子,有人需解毒,缺了一味药。”

    司空予应了一声,他知应是有赌徒赢了,淮兰正准备配解毒的丹药。

    “哪一味?”

    淮兰报了个名,司空予刚要起身,忽闻星稀道:“师父,我来吧。”

    少年笑容邪肆,看向桌案排列整齐的药材,伸出手悄然弄乱。

    他讨厌烂好人,他想给司空予一些教训。

    可司空予并不知情,笑的依旧温柔:“第一排,第三个。”

    星稀按他指示,拿起那一味错的,这才出门递给淮兰。

    淮兰伸头去看,谨慎道:“没错吧。”

    星稀点了点头:“师父的,第一排,第三个。”

    淮兰走近确认一番,这才匆匆离开。

    师徒二人正随意聊着天,忽闻长廊之内传来吼声:“哥!你醒醒!!!”

    “我们都赢了,为何还要我们性命?生死阁就这般不讲信用!!!”

    话音刚落,便闻一阵嘈杂,好似有人在二楼起来了。

    司空予刚要起身却被星稀拦住,少年笑的邪气嘴上却道:“应是闹事的。”

    不消片刻,赫连柔和南烛从卧房出来,得知来龙去脉又赔了大笔银钱。

    司空予越听越不对,这才推开星稀,起身开了房门。

    谁知他刚一露面,猛然挨了一拳,赌徒红着眼眶怒道:“这解药是你配的?”

    见司空予挨了,淮兰急忙上前想杀了这赌徒。

    司空予踉跄起身,颤声阻拦:“别杀他!”

    那赌徒吓的浑身发抖,还不忘骂道:“死瞎子!你害人不浅!死的应是你!”

    司空予浑身一震,擦了擦唇边溢出的血,这才缓步入了房门。

    他怀疑是九拿错了,但又不想当着众人的面提及。

    在这生死阁内,赌徒的命最不值钱,但赢了便要解毒并供给所需。

    如今闹出了人命,虽无人敢动他可九不同。

    门扉一关,司空予行至桌案前,摸索片刻周身猛然一震。

    不是九的错,而是他的错......

    星稀见他这模样,面上满是笑意,悄然上前自身后揽住这人腰身。

    附耳轻语:“师父,您记错了。”

    司空予闻此言,浑身愈发颤抖,蒙眼的锦带也湿了一片。

    他虽眼盲,却可凭着记忆和熟练,仍可行医救人。

    但如今连这个都记不住,活生生害死一条人命。

    ‘死瞎子!你害人不浅!死的应是你!’

    此话没错,他活着的确没有价值,眼盲心也盲。

    星稀侧眸望他,忽然自怀中掏出一壶酒,他安抚道:“赌徒的命而已,无伤大雅。”

    “不若喝几杯,明日便忘了。”

    话应刚落,未等司空予开口,星稀捏住他双颊直接灌了下去......

    不消片刻,一直守在外头的淮兰,忽然嗅到酒气。

    她敲了敲门,刚欲开口便闻星稀道:“师父心情不佳,已经睡了。”

    淮兰咬了咬牙,收回手嘱咐道:“你看着点,不可让公子一人。”

    星稀应了一声,果真听见淮兰脚步渐远。

    他望着榻上醉酒的公子,笑着解开了自己的衣袍......

    *

    入夜,蒲泽终于清醒,依旧是豹身模样。

    一双金瞳微张,入眼便瞧见一脸焦急的阿蛮正坐在他身旁。

    少年揉了揉眼睛,低声问着:“还疼吗?”

    北冥闻下了狠手,黑豹的颈子都被骨鞭磨破了,漏出一圈带血的嫩肉。

    阿蛮心疼的不得了,这豹子连他都不舍得一下。

    蒲泽摇了摇头,瞬间化作高挑少年,抱着阿蛮蹭了蹭。

    房内未燃烛,门扉大敞月影洒落微光。

    二人相拥半晌,房内静默无声,只闻蝉鸣与犬吠。

    蒲泽不知如何表达,只觉胸口烧了把火,看到阿蛮更甚。

    他极力克制不化原身,只因这模样可存些心智。

    察觉蒲泽体温很高,阿蛮想了想,忽然问道:“你想......修行吗?”

    阿蛮红着脸,始终不出那二字,但他知蒲泽定是懂的。

    蒲泽抬眸看他,一双金瞳映入少年脸庞,从到大他眸中仅有这一人。

    犹豫半晌,手指比划着:‘阿蛮,怕吗?’

    阿蛮笑了笑,再次拥住蒲泽,他低声道:“是蒲泽,阿蛮便不怕。”

    蒲泽晃了晃耳朵,忽然伸出手欲要解阿蛮衣袍。

    少年吓了一跳,又道:“不......不可......不可在这!”

    即便不为别的,光是这门扉被他师尊烂了,此处就很不适合......

    蒲泽听话的收回手,又比划道:‘附近没有客栈。’

    北冥丞住的极偏,别客栈连镇子都在千里之外。

    阿蛮想了想,红着脸着:“不远处有......有个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