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骄纵的小哥儿22
在饕餮楼优惠酬宾的同时, 镇北侯府内也是热闹非常。
李管家将早早用红线穿了的铜钱分发给门外道喜的众人。
侯夫人忙着筹备登科宴,帖子一定要提前送到各府府上,重视程度竟是与之人二人大婚时不相上下。
丫鬟仆人也都忙着上头派发到手头的活计, 可没有一人苦叫累, 要知道这个月的月钱是妥妥的翻倍, 主家荣耀,他们这些底下人日子也会更好过些。
到了夜里, 侯府终于安静下来,无忧苑内,栗子煜和魏康乐躲在房里, 享受难得的清闲。
今日在饕餮楼消磨了大半天, 栗子煜一共邀请了十八人,等到最后接到喜报的董也中了二甲四十六名时,这群人就彻底放开了, 推杯换盏,栗子煜也难得的多喝了几杯,好在今日准备的酒度数并不太高,栗子煜也只是微醺。
可这度数也只是对他来不高, 要知道平日魏侯时不时地就会拉着他酌几杯,栗子煜的酒量早就练了出来。
可他们侯府的酒市面上的怎能与之相比, 今日饕餮楼准备的酒水也达到了30度, 最后一众新科进士大多都是被人扶着出去的。
“你以后还是少饮些酒才好, 一身的味道!”
栗子煜听到魏康乐的抱怨, 抬起衣袖仔细闻了闻,疑惑道:“有吗, 我已经沐浴更衣过了, 味道也应消散的差不多了吧!”
“枉你还是探花呢!酒味难道只有衣衫上才有吗?”
听到这话, 栗子煜一拍脑门,在匣子里拣了一枚奶糖扔进嘴里,又吩咐人煮了奶茶和红枣牛奶过来。
等到青梅端了托盘进来,栗子煜先试了试红枣牛奶的温度,这才将杯盏放到魏康乐面前。又细心地叮嘱道:“稍微有些烫,心着些。”
魏康乐最难抗拒的就是栗子煜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细心与呵护,闻言,耳垂稍稍泛红,端着茶盏心的啜饮。
栗子煜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欣赏着他在热气中模糊了的眉眼,只觉得格外美好。
魏康乐本来都快降下去的热度,感到对方的视线又升了上来,最后把杯盏往桌上一放,问道:“你不好好喝茶,老看着我干嘛?”
栗子煜将椅子挪到对方身畔,问道:“乐乐,你尝尝,现在还有味道没?”
完也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一把擒住了那殷红的嘴,先是在外围轻轻的啃噬,魏康乐受不了这磨人的啃咬吸啜,刚想开口些什么,谁料,城门大开,城池就此失守。
栗子煜看着对方坨红的双颊,泛红的眼角,迷离的目光,只觉得有一只爪子在他的心间轻轻的抓挠。“要命!”
看着媳妇茫然的神情,栗子煜直接将对方从桌边抱起,向床榻走去。
魏康乐看着对方犹如饿狼一般的眼神,终于回过味来,护着肚子直往床里躲,栗子煜看到这表现满头黑线,怎么搞的跟恶霸欺负良家妇男一般。
他一边解着外衣,一边抬起下巴示意对方过来。
魏康乐看到这架势就更不敢往外挪了。
“山不来就我,那只好我来就山”,栗子煜坐在床边,然后朝对方靠去,魏康乐看着对方的架势,就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过的。
再者,自从有孕后,两人就没再亲近过,不得不他也很意动,只是还顾虑着孩子,栗子煜哪里不知道对方所想,于是覆到对方耳边道:“放心吧!我问过霍大夫了,他超过三个月行房就没有问题的,你这都快五个月了。”
“你,你怎么问的出口!”
栗子煜看着他语无伦次的样子,只觉得可爱无比,故意的理所当然,“这不是人之常情嘛!我素了这么久,想你得紧!”
栗子煜看着对方仍有些迟疑的样子,也不再多,直接上手,他的手似乎有魔力一般,魏康乐就像只在阳光下晒肚皮的猫儿,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劲儿。
栗子煜动作起来无比温柔,魏康乐渐渐放松心神,眯眼享受起来,两人渐入佳境,只是偶然间对上栗子煜的视线,那眼里似乎放着凶光,魏康乐一个机灵,上手就来了一爪子,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魏康乐也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可是这种错他向来是不肯认的,还倒一耙,“谁让你那样看着我,我,我忍不住嘛!”
栗子煜摸了摸颈侧,“嘶”了一声。道:“看来乐乐还真是不乖呢!为夫可要好好的罚你。”接着就又动作起来。
自从媳妇有孕后,他脑子里就灌满了医学资料,他媳妇的身体情况没人比他更清楚啦。
以栗子煜现在的医术,恐怕霍大夫也是望尘莫及,他现在也就差在了实践和经验上,可是别忘了,他可还有个009。
之前栗子煜本是顾忌魏康乐的心理才有意温柔,如今看来却大可不必,这东西欢实着呢!
世间得意是春风,散诞经过触处通。
细摇柳脸牵长带,慢撼桃株舞碎红。
这一场欢爱,实是让人心神俱醉,等到云收雨歇,魏康乐已然入梦。栗子煜披上衣服,到外间叫了水,拿温热的布巾替他细心的擦拭,又为他换了身干净的里衣,这才有功夫理自己。
想到刚才仆侍看到自己颈间诧异的眼神,栗子煜知道这下子乐子大了!也不知朝廷赐的进士冠服是何模样,能不能把他这处掩盖住,这几天还是要勤擦些药膏才好。
第二日,就有宫中内监来府上传旨
:皇帝赐一甲进士夸官游街,并赐下进士冠服一套。
栗子煜叩谢皇恩后起身接过圣旨,又将跪在身侧的魏康乐扶起,这一侧身,脖颈上的伤就露了出来。
这次来传旨的是方内监,也是梁公公手底下的得力人,此时看到探花郎雪白的皮肤上几道明显的抓痕,眼神似乎都亮了几分。
栗子煜被他这个反应搞得心里发毛,遂将疑惑的眼神投到了岳父身上,魏侯看看他的脖子,又看了看方内监的反应,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要知道方内监为人正派,能力卓绝,可就是太过八卦。八卦到什么程度呢?皇上有时心烦了,都会让他些各家的道消息听来解闷。
魏侯都能想象得到,怕是不出一日,自家儿婿在放榜当日就被屋里人抓破了相就会在宫里流传,只是不知最后传出的会是什么版本罢了!
想到这里,他狠狠地瞪了栗子煜一眼,这臭子平日里跟自己这儿阳奉阴违都搞的一套一套的,手脚更是灵活的很,可却几次三番被乐乐伤到,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他对自家儿子还是了解的,乐乐虽然有时调皮了些,可整体还是个乖孩子,也不知道臭子在背后怎么欺负了他家乐乐才会挂了彩,想到这里,他在心里狠狠的了一句“该!”
若是栗子煜知道岳父大人所想,只怕会大呼冤枉:您怕是对乖巧二字有什么误解?他与媳妇朝夕相处,可是知道自家夫人的乖也只是装乖罢了,他也不想被抓伤,只是有时情致上来,会低估了豹子的炸毛程度。
魏康乐也注意到这诡异的气氛,他生怕大家看出点什么,所以一直低垂着眉眼,侯夫人等到侯爷和儿婿引着方内监去正堂喝茶,这才拍着儿子的手,意味深长的道:“不要什么都由着千弘的性子来!”
这句话直把魏康乐臊得满脸通红,嘴巴嗫嚅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
送走方内监不久,无忧苑就迎来了背着药箱的霍大夫。
霍大夫现在和栗子煜熟的很,再加上这人有些老不修,看到栗子玉脖子上的痕迹,直接就调侃开了:“哎呦!咱们探花郎可真是添光又添彩,这几道真是点睛之笔,衬的咱们探花郎愈发俊俏了!”
魏康乐本来在一旁欣赏皇上赏赐下的冠服,听到这话,直接躲进了内室。
栗子煜看媳妇躲进去了,拿眼凝视着霍大夫道:“你来做什么?”
霍大夫因为谈医论药,与栗子煜已是十分熟识,可被他这样看着,也不由得收敛几分。而且要从授业解惑来,栗子煜还算得上他半个师傅,想到这里他咳了两声,这才道:“夫人让我来这边给姑爷看看,是切莫在游街时丢了丑!”
栗子煜闻言道:“若是这样你就回吧,我已涂了药膏,想来三日后,面圣、游街时不会让别人看出半点端倪!”
霍大夫听他的这般肯定,不由得十分好奇,要知道他们家这位姑爷可是疤痕体质,伤痕不容易好倒是其次,关键是好了之后那处的颜色还要比旁边深上几许,他的皮肤又白,叫人想不注意都难。
“姑爷莫不是又研究出了什么新花样?”
栗子煜看着霍大夫饱含求知欲的双眼,也不藏私,直接转回到内室。
栗子煜进入内室取了两个罐子,注意到魏康乐还气鼓鼓的,就把罐子放下,坐到他身边安抚起来。
魏康乐让他这一哄心情好了很多,可还是道:“都怪你,这下全府都知道我们昨晚干什么了!”
“那怎么可能,就不能是我挠痒痒下手重了自己抓的?”
魏康乐让这话逗的展颜一笑。
栗子煜看到媳妇终于露出了笑脸,也就放了心,叮嘱道:“我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不要管别人怎么想。”
魏康乐让这充满平淡温馨的“过日子”取悦到,栗子煜离开内室的时候,他还在那里傻乐。
栗子煜来到外间,看到霍大夫揶揄的眼神,只道:“非礼勿听”。之后就带头走了出去,霍大夫赶紧提上药箱,跟着对方一路来到了书房。
栗子煜将两个罐子推了过去,霍大夫一一开,其中一个里面是褐色的胶状药膏,另一个里装的是白色的粉末。
霍大夫挑了一点褐色药膏,尝了一下闭目片刻,道:“三七、花蕊石、降香、茜草,可为什么是这个颜色?”
栗子煜只吐出三个字:“牛屎菌!”
霍大夫恍然大悟,牛屎菌在民间还有一个更广为流传的名字,叫马粪包。
这种真菌在生长期极其美味,等到成熟期,质地就会变得很轻,外壳薄脆,不心戳破就会有灰褐色粉末飘出,那些孢子有很好的止血散淤的功效。
可是还有一点,霍大夫就不明白了,对于伤来,这罐药膏中任何一种单独拿出来用都是可以的,为什么还要偏偏加上牛屎菌,这样涂抹到皮肤上不是更显眼了吗?他这样想,也就这样问了。
栗子煜没话,只是示意他再去看另一罐里的东西。
霍大夫挑了一点端详半天,又在手中碾了碾,质地丝滑,有些像滑石粉,闻起来又有些许的香气,疑惑道:“这,这莫不是女子用的香粉?”
“差不多吧,这是我让丫鬟从胭脂豆里剥出来的。”
霍大夫当然不会不知道什么是胭脂豆,胭脂豆也叫紫茉莉、夜来香,花开时呈喇叭状,一丛丛、一簇簇,煞是好看。等到花朵凋谢,就会结出一颗黑色的种子,晒干后剥开外壳,就会得到白色的粉末。
只是霍大夫还是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用?
栗子煜也不再多言,他手腕处有一颗痣,他先是挑了一点褐色的药膏涂在上面,将那片涂抹开,那痣在褐色药膏的映衬下就不那么明显。
接着,他又捻起一撮白色的粉末撒在上面,轻轻拍,过了一会儿就发现那痣若不是贴近着看,根本就看不出痕迹来,更为神奇的是,涂了药膏的皮肤和周围几乎没有色差。
霍大夫这下是心服口服了。他们大夫平日只管治病救人,哪里会过多关注这样的细节呢?可是让栗子煜这样一处理,不仅能够治疗伤处,还能将痕迹掩盖住,对于一些特定的场合真是再重要不过。
霍大夫仿佛看到了一扇新的大门在自己眼前缓缓开。
栗子煜看着霍大夫惊叹的眼神不禁有些汗颜,他也只不过是借鉴了古老东方易容术的原理罢了。
要知道,在他原来所在的世界,五十老妇化成二十几岁年轻貌美的姑娘不在话下。
他这里所用的只不过是最粗浅的手法而已,对于那些精益求精,寻求完美的人,还太过粗糙。不过在这个时代也尽够了。
作者有话要:
昨晚困到头掉,岁月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