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队部上工◎

    邓琳琅在郑春山祈求的目光之下, 跟着李卫东来在店门口，从热屋子里到冷地方，邓琳琅觉得自己一下子被冷风吹了个透心凉, 不由自主了个冷战。

    李卫东看到她冷战，马上面带歉意的：“要不到我办公室谈谈？”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 竟然忘记现在已经是冬天，不合适站在屋外谈事。

    还是算了吧。邓琳琅坚决摇头：“没事儿, 也不算太冷，李经理长话短就行。”

    头一次听人如此直白，李卫东觉得十分新奇，又看了邓琳琅一眼，把人看得十二分警惕之后, 才声又快速的问：“我听金环你能搞到奶粉？”

    邓琳琅眼睛瞪得老大：“李经理你太抬举我了吧，我就是一个地道老农民, 连县城都来不了几次, 上哪儿弄那金贵玩意去。”

    李卫东轻笑一声：“杨金环那一袋奶粉，已经被我儿子吃了半袋了。”

    “那是孕妇吃的, 婴儿……”脱口而出的邓琳琅，在李卫东揶揄的目光之下, 面不变色心不跳的：“婴儿不都是应该吃母乳喂养吗？”

    却不知自己面上的淡定，与这个时代姑娘家不会当着一个大男人谈论母乳问题的反差有点大，让李卫东又着意看了邓琳琅一眼。

    “咱们明人不暗话。”李卫东想起杨金环对邓琳琅的评价，直接自己的要求：“只要你能找到奶粉, 五块钱一袋咋样？有多少我要多少, 不愿意要钱需要其它的票证也可以, 外加我一个人情, 还有以后前进大队供应时间的提前。”

    五块钱一袋奶粉, 对于一个月只有四十几块钱工资的李卫东来，是他能拿出最大的诚意，所以他要把自己职权范围内能加码的都加码上，咋也不能让儿子断了顿。

    邓琳琅声嘟嚷着：“我答应过杨姐，有啥东西都交给她处理。”

    李卫东终于松了一口气：“你也不看看杨金环现在是啥情况，真舍得让她东跑西颠耗费精神？”

    “那一会儿我也得去找一下杨姐，你把她的奶粉抢了，她不就没有喝的了，那可是我给她补身子的。”邓琳琅有自己的坚持。

    李卫东眼前一亮，恨不得抢过邓琳琅身后的篓子看看：“你今天又带奶粉了是不是。带了多少，要是带得多能不能均给我两袋，我不知道你下次啥时候进城，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邓琳琅当然想均给他，好尽快弥补自己的欠帐。可奶粉们的外包装还没去掉，不可能直接拿给李卫东，声：“一会儿我去看杨姐，你晚上再去问杨姐吧。”

    难怪能入得了杨金环的眼，五块钱一袋的价钱都不能让她放弃警惕。

    李卫东对邓琳琅更起交好之心，向店内喊了一句：“李，前进生产队的计划物资挑好了没有，邓同志还有事儿呢。”

    正跟另一个营业员咬耳朵的李，轻轻撞了一下同伴：“看了没，这就改成挑，不是光看质量就完事儿了。”

    同伴也轻轻回应她一下：“快去吧，机灵着点，多个一件半件的就别请示主管让他为难了。”营业员也是有一点灵活量的，给谁用不是用。

    郑春山也听到李卫东那一声喊，心里犹豫该不该如农机站般故技重施。想想邓琳琅一路对他的敲，郑春山决定压制自己蠢蠢欲动的内心：邓跟人家拉上关系不容易，得细水长流，不能让人觉得邓带的人上不得台面，下次不给邓面子了咋整？

    邓琳琅此时倒从门口探进头来：“郑会计，你有啥困难跟李经理，跟和我表哥是一样的，我去看看我表嫂就回来。”

    听她突然将杨金环叫表嫂，李卫东眉头皱了一下，看人时发现邓琳琅在向自己微微摇头，自以为明白的从兜里掏出十块钱硬塞到她手里：“我跟金环一样，就指望你了。”

    邓琳琅没再推让，向他借了自行车直接杀向石爱党家。杨金环竟又没去上班，开门见是邓琳琅十分惊喜：“你咋来了，又想找啥东西还是特意来看我？”

    邓琳琅把脸一虎：“是特意来找你算帐的。”

    杨金环心里一惊，面上自然地带着诧异：“你找我算啥帐，是想要那几个手提袋的钱吗，我早给你准备好了。”

    邓琳琅落坐之后，笑眯眯的看着杨金环问：“姐，我送你的奶粉咋样，喝着还顺口不，剩下多少，用不用再给你找点？”

    “你见到李卫东了？”杨金环明白过来，邓琳琅找她算帐的事儿是哪一件了：“我也没有办法。他跟我不是同学吗，媳妇生孩子我这个老同学自然得给下奶去。哪承想他媳妇三天了还没下来奶，孩子饿的直哭。”

    “我自己怀孕之后，就见不得哪个孩子哭一声，一时嘴快我这儿有奶粉，要不先给孩子喂点试试。李卫东就追到我家拿走了。到现在他媳妇也没奶，全靠那袋奶粉顶着，他也找了好几天，愣是一袋也找不到。倒是找到两袋炼乳，喂孩子孩子啥也不喝，天天上我家来磨，我才不得不跟他。”

    “你放心，我已经告诉他了，这事儿只能咱们三人知道，再多一个人知道，我就再也不认识他。”杨金环生怕邓琳琅不再信任自己，把来龙去脉得那叫一个详细。

    邓琳琅悠悠的：“姐，石爱党同志也知道我送你奶粉了。要是你家孩子也没奶，石爱党同志要找奶粉喂孩子，你拿不出来咋解释？”

    “这不是还有你呢嘛。”杨金环毫不当回事：“我知道你拿我当亲姐姐，一定要不会让我为难。”

    “可姐你让我为难了。”邓琳琅必须把话到明面上：“你能跟李卫东，李卫东会不会跟他的家人或别的同学？”

    杨金环干脆地摇头：“放心，我跟他也有自己的考虑。你能找到的东西应该不少，也都是好东西。把东西交给我，你不好意思多要价，岂不是白担心忙活一趟？李卫东那儿你跟他没多大交情，我就是一个担保人，你该咋跟他要价跟他要价。”

    见邓琳琅还有些犹豫，杨金环拍拍自己的肚子：“看了没，快五个月了。再有四个多月我就得坐月子，以后得带孩子，实在没精力帮你出东西。”

    “李卫东他兄弟在黑市里买卖做的最大，啥东西都能出手，交给李卫东就相当于交给了他，还愁你的东西出不了手？”

    邓琳琅不解了：“他兄弟就在黑市，还买不着奶粉？”

    “妹子。”杨金环被她的天真败了：“这是永安不是平山。黑市的东西除了农民偷偷卖点，哪一样不是别人手里漏出来的。能漏东西的人自己手里都没有，黑市上能有？”

    话是绕了点，邓琳琅还是听懂了：“李卫东的兄弟靠得住吗？”

    “靠得住。他们兄弟两的亲娘死了，他爹娶了后娘之后，两兄弟跟他爹闹掰了，等于是李卫东把他兄弟养大的。要是知道你能给他侄子弄到奶粉，李卫党能把你当祖宗供起来。”

    至此邓琳琅算是完全放下心，从篓子里掏出准备好的三袋奶粉，两袋放到桌上，一袋则直接开，又把脸虎起来对杨金环：“杨金环同志，这奶粉是给你喝的，给你喝的。孕妇要增加营养，你记住了没有？”

    看着故做怒意的脸，杨金环噗嗤一声笑了，眼里却带着水汽：“记住了，再也不敢忘了。”

    邓琳琅也转嗔为喜：“唉，跟你操不完的心。”惹得杨金环再次笑出声。

    即已问明白原由，邓琳琅便不再多留，约定好下次再来看杨金环后，便骑车回日杂店。可刚到胡同口，邓琳琅便跳下自行车，愣在了原地。

    原来是搬家之后再没发过声的系统，突然在脑子里来了一嗓子：“宿主住进自己的房子，奖励五百积分。系统任务完成百分之三十。淘宝商城提前解锁第二排商品，每次兑换需要五十分积分。”

    如果系统只是自自话，邓琳琅也不会跳下自行车，可它就明晃晃的把商城界面杵到邓琳琅面前，邓琳琅可不就得跳吗？

    驾驶不能玩手机的意识，已经刻在脑海深处了。

    所以邓琳琅得跳下自行车，听完系统的讲解之后，又看了看杵在自己面前的商城界面——她怕自己不看，界面一直杵在那里。

    总共五排的界面开了两排，看上去比一排的时候丰富多了。而且邓琳琅头一眼看到的就是锄头，第二眼看到的是镰刀！

    每五十个积分换十把的锄头与镰刀！

    “系统，这样咱们就不能一起愉快的回到现代世界了。”邓琳琅觉得系统就是故意的。如果早知道第二排能解锁工具，她自己找个借口进城一趟，换好带回前进大队，得赚多少钱呀。

    系统的声音仍然没有一丝起伏：“系统任务没有进展，系统无法左右商城开启程度。”

    邓琳琅对这样的回答嗤之以鼻：“如果不是我想出盖房子的主意，以你抠门不让花一个积分的个性，系统任务啥时候能有进度？”

    同志，最大的决定因素是人，望你知。

    系统沉默，邓琳琅再接再厉：“虽然你不能左右商城开启程度，但是商城里都有啥你很清楚吧？下次我有急需要的时候，你得跟治牛的药一样预先兑换给我。不然我一直安于现状，这个系统任务就让它一直完成百分之三十好了。”

    “你不用威胁我解绑。反正现在我的日子过得还行，就算在这儿过一辈子，我知道历史进程，也会越过越好。你重新绑定的人没有我这份优势吧？”

    究竟是谁在威胁谁！

    系统终于：“宿主预先兑换未开放商品的机会，不得超过五次。”

    “这就对了嘛。”邓琳琅笑眯眯骑上自行车，心情那叫一个愉悦。

    站在日杂店跟郑春山一起等着邓琳琅的李卫东，见她满面笑容的过来，脸上也不由带上笑意，让已经适应了他高冷表情的郑春山，重新不自在起来。

    “见到金环了？”李卫东关心的问。

    邓琳琅向他点头：“见到了，她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你要是不信的话，晚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卫东点点头，向郑春山示意一下便转身回店，郑春山才觉得自己自在了些：“这个李经理看着不好相处，办起事儿来倒挺周到。”他这么评价李卫东。

    邓琳琅往牛车上一看，足足有半车的锄头、镰刀、锹头，便知这评价从何而来，笑问：“咱们大队的供应都买齐了？”

    “何止买齐了。李经理他们年后还会组织一次采购，所以多支援了我们大队一部分农具。”

    完喟叹一声：“这下子好了，每个生产队十二把锄头，二十个锹头，二十把镰刀，那些豁口少刃的老家伙，总算有个替换了。”以前各生产队上工，大家早早挤在前头，还不是为领一把称手的工具，吵架骂街的事儿可没少发生。

    有了牛车里这些宝贝，应该不会再发生为一把镰刀相互骂娘的丢人事儿了。

    邓琳琅心里一动：“那各生产队替换下来的锄头之类的，就那么放着？”

    “当然不能干放着。”现在的铁多难得：“一般都是各生产队自己到铁匠那里修补。以前哪个生产队的工具都不富裕，能有把使的就不错，不是断的谁也舍不得去修。”

    邓琳琅又问：“铁匠那儿修一把农具多少钱？”

    郑春山总算回头看了她一眼：“得看坏的是啥，坏在哪个地方。一般修个锄头得块儿八毛的，修铁锹也得五毛到八毛，镰刀便宜点，三毛到五毛就能修。”

    其实并不比买把新的便宜多少。还是那话，现在钢铁紧缺，又是计划供应，再心疼钱也得修完接着用，不然大家就得刀耕火种了。

    邓琳琅心里默默算帐，快到前进大队的时候也没再话，郑春山则频频扭头看她的动静，发现自己的定力真不如眼前这个不到二十的丫头。

    “邓，你在城里认识的人多，能给牵线找到出价便宜点的铁匠不？”郑春山通过跟邓琳琅的接触，觉得自己还是直接一点更好。

    邓琳琅没点头也没摇头：“我只能试试，现在铁匠都给公家干活，敢接私活的人不多呀。”

    话音未落，就看到陈老实正站在大队部前。见牛车到了，几步就来到跟前，不等牛车停稳就掂起一个锄头兴奋的：“好东西，真压手，一看用的就是好钢。”

    不可能的大队长，现在的锄头最多在头上用点钢，锄身都是用铁的。

    邓琳琅下车后没帮着搬东西，看着陈老实和郑春山把东西都搬进仓库，才：“大队长，要是没啥事儿我就回生产队了。”

    “有事儿有事儿。”郑春山忙叫住邓琳琅：“大队长，这回又亏了邓同志，有她跟我一起去日杂店，人家不光提前供应了咱们农具，还额外增加了供应量。我觉得邓又为我们大队农业生产做出了贡献，应该对她进行奖励。”完，不停的向陈老实使眼色。

    陈老实笑呵呵拍拍手上的灰尘，十足长者风的向邓琳琅一挥手：“你给大队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咋能一口水都不喝就走呢。先喝口水暖和暖和，一会儿让春山赶车送你回生产队，顺道把庄头的那份带回去。也让许茂林知道知道，我为啥让他给你记十个工分。”

    温和长者相邀，邓琳琅不是不识抬举的人，道谢后同样笑呵呵进屋，本着敬老原则，替陈老实和郑春山先倒上水。

    “要不邓办事妥当呢。”郑春山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夸赞邓琳琅：“全大队我就没见还有哪一个知青，跟邓这么热爱集体，还会为人处事儿的。也就是咱们大队部现在不缺人，要是缺人的话我觉得邓来大队部工作最合适。”

    陈老实用力看了郑春山一眼，发现人又在向自己使眼色，眉头便要拧到一起，出来的话也经过沉吟：“要大队部嘛，也不是不缺人。你记得上回到公社开会，不是还批评咱们妇女工作不到位，组织不健全来着？”

    郑春山猛点头：“对呀，咱们大队只有一个妇女主任，七八个生产队的妇女长长短短的事儿，根本处理不过来。要我邓办事这么妥当，肯定能给李雪梅当好助手。”

    这是什么样的神展开？邓琳琅听蒙了：“大队长，我现在在我们生产队放牛呢。”

    陈老实根本不当一回事，回答她的还是那句话：“庄头就那两头牛，原来许大富一个人放也放得好好的。让你去放牛，那是许茂林为了你治好牛照顾你呢。你给大队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我这个大队长，还能不如许茂林一个生产队长有心胸？”

    你这心胸好象有点以权谋私的嫌疑。

    邓琳琅自不会拒绝到大队部上工的机会，刚才只是要让陈老实的态度明确一些——在大队部上工，大队长每月有十块钱的补贴，其余人员则是五块，另外所在生产队还要每天记十个工分。

    看似生产队有些吃亏，可每个生产队都愿意出这十个工分。近水楼台的道理谁都知道，哪个生产队不想跟大队搞好关系？有一个自己人在大队部上工，便是搞好关系至关重要的一步。

    许茂林同样高兴的直搓手：“好，邓这孩子在我们生产队确实屈才了，我觉得她到公社上班都行。”

    郑春山不客气的：“公社要是知道邓的能量把她调去，我可舍不得。”

    看着比往年多出一半的农具，许茂林呵呵一笑：“我也舍不得。”

    郑秀敏在边上恨不得给自家男人一巴掌，咋这么不会话呢。她有些担心的问邓琳琅：“给妇女主任下手，得跟那些老娘们交道，天天家常理短的，你不烦呀？”

    邓琳琅一笑：“通过你跟孙婶子两个人，我觉得咱们大队的妇女，都是通情达理重情重义的好人，有好些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这么值得我学习的群体有啥好烦的，我最愿意跟婶子们交道了。”

    郑春山生怕郑秀敏一句话，把他跟陈老实发现的人才却步了，向郑秀敏摆了摆手：“邓是给妇女主任下手，其实最主要是替咱们大队搞好跟县里的关系。你看她这两次的事儿办得多漂亮，来年的化肥咱们大人就指望她了，哪用得着她真跟你们老娘们搅和。”

    “我们老娘们咋啦？”郑秀敏就不爱听人女人不好，哪怕是自己娘家堂哥也一样：“没有我们老娘们给你们洗衣裳做饭，你们这些老爷们都得饿死。有本事你回家跟嫂子也这么，我看你能挺住几天不吃饭。”

    这个堂妹在家的时候就泼辣，没想到嫁人之后加了个更字，郑春山只能甘拜下风：“我错了，错了，别处妇女能顶半边天，庄头生产队的天都是妇女顶起来的。”

    见他告饶，郑秀敏有些得意的看了邓琳琅一眼：“邓，以后在大队部他要是以大欺，你就回来告诉我。”完才寻思过来，郑春山哪儿是夸她，分明是许茂林怕老婆，整个生产队的家儿都是她当呢。

    邓琳琅觉得自己今天超额完成了任务，向许茂林两口了一声要回家，郑春山还有后头喊了一句：“每天上班的时间是早八点、中午一点半，别去太晚了。”

    到家门口邓琳琅发现，自己家的院门半掩着，推门也没发现大妮的身影。邓琳琅心里一紧，快走两步推开房门，正听到大妮清脆的笑声：“孙奶奶，是这么玩吗？”

    一看大妮坐在地当间，手里抓着一个沙包，地上有几个羊嘎啦，正学着抓嘎啦。孙桂英则坐在一把椅子上，一边纳鞋底一边看着大妮微笑，场面十分温馨。

    “娘，你回来啦。”大妮把手里的沙包一扔，燕子一样扑了上来。

    邓琳琅一把接住她，冲孙桂英笑笑问：“你淘气了没？”

    孙桂英连连摇头：“大妮乖着呢，啥也不在我们家吃饭，是你了会回来跟她一块吃，她要回来等着你不能老吃我家的粮食。我怕她一个人害怕，就跟她做会儿伴。”

    邓琳琅刚想道谢，听到外头袁劲松的声音在叫门：“邓琳琅，你哥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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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是真原主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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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袁劲松不死心，前来自找脸的情景我就不困了。】

    【看到袁劲松就觉得是来搞事的。应该不是亲哥吧，是石爱党来了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