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职的好姐姐◎

    对于李卫东会不会拉走东西来个不认帐的问题, 邓琳琅既没想过也没担心过。

    这份底气不是来源于杨金环对李卫东的影响力，而是因为她与李卫东之间，正如杨金环最初的那样, 相互之间没有人情阻碍，只是利益交换。

    一个有兄弟在黑市淘金的人, 怕的不是到手的货物贵，而是没有货物可卖。只要李卫东的兄弟还要靠黑市挣钱, 想继续卖邓琳琅提供的大米和布，就不会干出一锤子买卖的事。

    黑吃黑，想长期合作的人都不会做。

    李卫东当面把话问出口，邓琳琅更加相信他只是在试探自己，倒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知道自己以后不用再一次次跑县城，销货渠道已经稳了——不想长期与邓琳琅合作, 李卫东完全没必要如此试探她。

    “不认帐也行呀。”心情轻松的邓琳琅, 跟李卫东开起玩笑毫无压力：“杨姐可是我的亲姐，比你这个同学关系近多了。只要你不怕杨姐以后不认你这个老同学, 尽管让你兄弟跑路好了。”

    跑路对李卫东是个从没听过的词，他却神奇的懂了邓琳琅的意思, 同样含笑：“到时候我先和金环好，钱一人分一半，她还认你这个妹子干啥。”

    完，李卫东把邓琳琅让进屋, 给她倒了杯水就自己一袋一袋把东西倒腾进仓房。实话李卫东一身中山装、皮鞋锃亮的搬东西, 有点违和, 可邓琳琅一点帮忙的自觉都没有。她慢慢把水喝完, 李卫东也把东西倒腾完了, 拿出钱来跟邓琳琅结帐。

    收起这次的一百九十块钱，邓琳琅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另外五百块：“这就给上定钱了？”

    “对，”李卫东笑着解释：“我怕不给定钱，你大后天给忘了，让我兄弟白挨冻。”

    邓琳琅便不再客气，直接把钱收起来。刚想走又被李卫东叫住了：“给。”是几张肉票。

    吃了两次商城出品的猪肉，邓琳琅还真想尝尝这个时候的猪肉，也没跟李卫东客气，接过来道声谢，跟从自己家人手里拿东西一样自然的放进兜里。

    洒脱是真洒脱，不客气也是真不客气。

    李卫东眼神缩了一下，跟邓琳琅商量：“虽然今天才收到布，我觉得应该好卖。大后天能不能也带几匹布，红底、蓝底都行，黑的也凑合。”

    对此邓琳琅没啥意见——现在她虽然不欠帐了，可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更有系统任务要求，至少这个时代能享受到的物质都得有吧？所以多挣钱还是首要的，哪怕明知道自己源源不断拿出的东西，可能引人怀疑也在所不惜。

    为了生存，更好的生存，谁都会放手搏上一回两回。

    “那你能不能给我找张自行车票？”邓琳琅也不是没有要求的，因为商城里的自行车虽然也能刷到，相对这个时代来样子太奇异，根本不能光明正大的骑出去。

    能相互提要求，而不是自己为了拉近关系主动给予，李卫东觉得两人的合作关系更进一步，一口应了下来。邓琳琅便把牛车先放在他这里，自己背着篓子去副食店花肉票。

    可惜她到的时间有点晚，别人眼里的上等肉都被卖完了，只剩下几根剔的很干净的扇骨、棒骨被扔在案板上，能被人看上眼的也就是半扇排骨。

    邓琳琅没嫌弃，指着排骨要，被人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了又看也全做不知。她是个傻的，自然可以提出傻要求，那就是自己家里的刀不快，请卖肉的帮她把排骨剁出来。

    卖肉的都气乐了，他卖了这么长时间的肉，还没听有人提这种要求，直接把刀往案板上一扔：“爱要不要。”

    邓琳琅也跟着乐了：“好，总共多少钱？”

    眼前的姑娘一双丹凤眼看着黑亮有神，高挺的鼻子突出了眼睛的深邃，皮肤白净不，身上的衣裳也没啥补丁，家境应该不错，咋看也不象脑子有毛病的，可出来的话咋都是有病的样子？

    卖肉的狐疑着向邓琳琅伸出手，要求先交钱交票才肯把骨头给她。对此邓琳琅一点异议都没有，递过去的肉票与钱被反复检查证明没有问题，卖肉的真不懂了：“你自己真不会剁骨头？”

    在邓琳琅点头后，人家竟然帮着她把排骨剁开了，操作也很迷就是了。

    之所以这么被人当傻子一样参观，皆因邓琳琅一出李卫东那个院子，系统便提示有人跟踪她，她只好各处多逗留一会儿，最好把跟踪的人耐心耗光。

    就这样邓琳琅不止买了肉，又买了一只鸡，才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离开副食店。出了副食店并没有直接回去赶牛车，而是接着逛起百货商店来，一副乡下少进城的人，处处都想看到的模样。

    为了防止跟踪的人到庄头找麻烦，邓琳琅当真给大妮、二妮各扯了一件罩衣的斜纹布，又扯了被里被面，还买了五斤棉花给二妮做新被。

    如此一来她回李卫东院子的时候，便是一副满载而归的样子，李卫东十分不解的问：“咋买了这么多东西。”

    “没办法，公社的供销社要啥没啥，好不容易进城一趟，我得把需要的东西买全了。”邓琳琅的声音不低，听得出声音里的得意。

    李卫东脸色一变，很是不耐烦的问：“你跟我要的票都花没了吧？你表嫂和我是同学，可我的票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看你表嫂的面子上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下次别来找我了。”

    “可我们大队都知道我亲戚在县城……”邓琳琅话里透着委屈与不甘，如果有李卫东之外的人听了，会觉得这是一个虚荣又贪婪的姑娘。

    李卫东强忍着笑，严厉又不屑的：“你亲戚是我同学，我不是你亲戚。做人得有点自知之明吧，你表嫂为啥让你有事儿找我，你心里没点数吗？人家不好意思当面挑明，觉得我跟你的话，多少能给你留点脸面。”

    邓琳琅听了伤心的喊出声：“我不信，表嫂对我可好了，我需要的票她都帮我凑齐了。只不过这两天她不方便，才托你转交给我。我要去问表嫂。”

    “去吧，快去。知道县革委会咋走不，不知道的话我告诉你。”李卫东语气里的嘲讽更加明显，邓琳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把自己今天买的东西收拾到牛车上，还知道用破席子盖好，贪财本质一眼能看到底。

    盖好的牛车，比来时的高度还高了一点，显然是邓琳琅带来的东西一样没少，增加的只是她新买的东西。李卫东在她赶着牛车出门之后，在背后扬声道：“下回别再拿你们乡下 白菜叶子、山药蛋子糊弄人了。”

    赶车的邓琳琅坐在车辕上的身子歪了一下，用袖子擦了把脸，回头发狠：“不来就不来，等我回了平山……”

    结果发现有两个红袖箍正跟李卫东相□□烟，吓得回头又给牛一棍子，飞快的离开了。

    红袖箍好笑的问李卫东：“又给杨金环挡灾了，还是姓石的家亲戚？同学做到你这份上也算可以了，不怕你媳妇有意见？”

    李卫东冲邓琳琅已经远去的身影点了点：“一个从平山插队来的，天天大话使钱，挡也就挡了。我媳妇有啥意见，她跟杨金环不也是同学。”

    知道些杨金环与石家内情的红袖箍，冲李卫东挤了下眼睛：“那你这些年对杨家也够意思了。”

    “少跟我来这套。”李卫东看向话的红袖箍：“又是谁让你来当客的？要不是杨叔方姨伸了把手，卫党那年命都没了，冲这一辈子我也还不上杨家的恩情。”

    着他的脸严肃起来：“咱们都不是外人，我们家啥情况你们都清楚。连我娶媳妇都是方姨帮着张罗的，从那天开始我就是杨金环的亲哥。以后再让我听你刚才那话，从长到大的交情就没了。”

    红袖箍抽烟的动作一顿，马上笑嘻嘻的：“当了经理就是不一样，连个玩笑都不许开了。”

    另一边匆忙出了县城的邓琳琅，听系统没人继续跟踪，总算松了一口气，更坚定了以后少来县城的决心。她得把今天买的东西，高调的拿回家，而不是如以往一样保持低调。

    万一有红袖箍到庄头调查自己呢？

    因此邓琳琅并没有赶牛车回大队部，而是直接赶回了自己家的院子，哪怕她的院门比别人家宽出一尺多，还是把牛车直接停到街上，摆出累坏了的样子，一点一点往里搬东西。

    院子把村西头，是社员下地的必经之地。下工回家吃中饭的人们，正好可以看到了蚂蚁搬家一样的邓琳琅，还有两个尾巴一样试图帮忙的大妮和二妮。

    不管是肉、布还是雪白的棉花，在城里都是不好淘换的东西，在农村就更显眼。已经插队几年自己挣了几年工分的知青们，同社员一样看到了邓琳琅搬的东西，更知道这些东西的份量。

    “邓琳琅家是干啥的？”王卫国嘟嚷了一句：“给她补贴的东西可真不少。以前咋没见她们家给她寄东西呢？”完，意味深长的看了袁劲松一眼。

    除了把拳头捏到发白，袁劲松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跟邓琳琅对话的资本，头也不回的接着往知青点走，没注意王卫国眼里一闪而过的嫉妒。

    社员们同样看到邓琳琅搬东西，许多人眼里闪过的是羡慕，还有人悄悄跟帮忙的孙桂英对眼色，也不知道孙桂英看清都是谁没有。

    让人看到自己的确从县城买了好东西回来，邓琳琅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连着两天没到大队部上工，只窝在家里帮着孙桂英给两个孩子做衣裳、做被子。

    直到与李卫东约好的那天到来，邓琳琅才在系统的提示之下，确认两个孩子一时半会醒不了后，一个人悄悄出了门。

    同样多亏了系统的扫描功能，让邓琳琅可以在没有照明的情况下，十分顺利的找到了约定好的玉米垛，借着黑夜的掩盖，把东西放到玉米垛背向村路的一面。

    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腊月，天气干冷干冷的，一会儿就把人的手脸冻得发木。邓琳琅穿了商城里兑换的军大衣，还是觉得从脚底发凉，只能不停的跺着脚取暖。

    “有人来了没?”每隔几分钟，邓琳琅就问系统一次。因为系统已经向邓琳琅证实过，目前它的扫描功能只能覆盖十米的范围，再远的距离就无能为力了。

    不知道系统回答了几次，邓琳琅才听到路上有踢踏踢踏的马蹄声，相伴着车轱辘压过路面的声音由远而近。

    “来了几个人？”邓琳琅摸了摸自己从商城里兑换的防狼棍，又一次问系统，这次得到准确的答案：“两个。”

    “卫党哥，咋不见人呀？”已经有压低的声音传来。

    另一个声音带着些训斥：“你不信我哥？”

    头一个声音连忙解释：“我不信谁还能不信卫党哥。就是这么冷的天儿，咋非得定这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交货。”

    “我看你吃两天饱饭不知道自己姓啥了。”马蹄声停下之后，训人的又来了一句，便自己跳下车，背对村路开明显蒙了布的手电，对着抬起的手腕照了一下，向赶车的：“二子，你到玉米垛那边看看。”

    邓琳琅怕来人突然看到自己吓着，从玉米垛后转了出来，声：“东西在这儿了，快点搬吧。”

    接货的两人都吓了一跳，二子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你倒是早点出声呀，苦胆都让你吓破了。”

    李卫党拍了二子后脖梗一下，自己上前量一下邓琳琅，才问：“等着急了吧，我们怕路上有人发现，特意绕了点路。”

    邓琳琅不置可否的摇头：“带称了没，没带称只能回去称，差了让李卫东告诉我，以后再补给你。”

    李卫党连忙摇头：“我哥了，不信谁也得信你。对了，布也带了吧？”

    邓琳琅便把放好的布指给他看：“蓝、红、黑各两匹。”

    李卫党看出邓琳琅不愿意在此久留，数出五百八十块钱递给她：“去了定钱，还该给你这么多，对吧？”

    他即没当着二子具体的数目，邓琳琅清点后也只回了一个对字，便要离开。李卫党忙叫住她，声问下一次啥时候再交货。

    邓琳琅对前两天的红袖箍心有余悸：“年前肯定不行了，下回有了我再跟李卫东。”便向两人摆了下手，顾自踏着黑夜离开了。

    二子十分纳闷的问：“这是谁呀，咋这么大架子。不过这丫头可真有本事，这么老些粮食她一个人咋弄过来的。”

    李卫党早听他哥邓琳琅是个有本事的，货的事她行就行，不行千万不能强求。因此半点不把二子的磨叨放在心上，虽对没能定下啥时候拿货有些遗憾，默算一下这次自己可以挣的钱数，嘴角仍不知不觉就咧开了。

    回程的邓琳琅的嘴角同样不可抑制的翘起：年前除了再向孙桂英提供点布，她可以幸福的猫冬了。但愿孙桂英能给她换点系统看得上的东西，安抚痛失积分的系统。

    院子建在村口的好处，此时显现得淋漓尽致，邓琳琅从最后一排房子后面绕过，轻悄悄推开自己家的院门，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被冻的十分清醒，数了半天钱才入睡的邓琳琅，是被二妮推醒的：“娘，呜呜，娘。”

    “咋啦？”昨天睡得晚，刚睁眼的邓琳琅脑子有些发蒙，想不明白二妮大早哭啥。

    大妮气冲冲的向邓琳琅：“她尿炕了，把自己吓醒了，就知道哭。”

    尿炕？邓琳琅消化了一下，才针扎一样坐直了身子，顾不上屋里寒气袭人，一把掀开二妮的被子。

    得，罪证确凿，脸盆大的湿痕在雪白的褥里上十分明显，想忽视都不行。

    大妮更加生气：“这么大了还尿炕，羞羞羞。”

    本就抽抽哒哒的二妮，哇地一声哭得惊天动地，这是她来到邓琳琅身边后，感情最外露的一次。

    邓琳琅轻拍了大妮一下：“妹妹不是故意的，只是自己没忍住，下次你跟娘一起提醒她好不好？”

    二妮听的懵懵懂懂，哭的声音倒是了些，恢复了抽哒的状态。大妮则明白娘不喜欢自己吼妹妹，低头脑袋不同意也不不同意。

    邓琳琅认命的摸了摸二妮的屁股，内裤果然是湿的，连忙替她脱掉，不顾她还在抽哒，把人塞到自己的被子里免得着凉，转头对大妮：“好闺女，你先穿衣裳，再帮娘给妹妹找条内裤行吗？”不帮自己，大妮肯定不会答应。

    果然，听是帮娘干活，大妮的动作一下子快了起来，两下就爬到炕头，拿起棉袄往身上套——自从搬过来之后，每晚睡前邓琳琅都把孩子们的棉衣压在靠炕头的褥子下面，到早还是温温的，省得孩子出热被窝后，直接穿凉衣裳冻着。

    不过大妮自己穿好衣裳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给二妮找内裤，而是催邓琳琅：“娘，你快点穿衣裳，要不一会感冒。”

    被孩子用自己过的话教，邓琳琅觉得好笑又窝心，一边系扣一边等着大妮。结果大妮直接穿鞋跑到客厅，倒了点温水在盆子里，心的端了进来，嘴里还是嫌弃：“给她洗洗，臭死了。”

    丫头想的还挺周到。

    邓琳琅对此不吝夸奖：“娘都没想到该给二妮洗洗再换，大妮想的可真周到，真是个称职的好姐姐。”

    好姐姐帮妹妹找内裤，是不能带脾气的，大妮递给二妮的时候没控制好表情，脸上全是拧巴，邓琳琅没敢笑，只让二妮快谢谢姐姐。

    有娘帮着清洗，有姐姐帮着拿衣服，二妮早不抽哒了，跟着邓琳琅细声细气的谢谢，把大妮闹得更不自在，生硬的转移话题：“娘，是不是还得拆褥子，孙奶奶今天能过来帮忙吧？”

    哪怕她别扭的模样十分可爱，邓琳琅还是：“大妮，妹妹谢谢，我们是不是应该不客气？”

    大妮的嘴就想撅起来，被邓琳琅轻轻按了一下：“女孩子不能撅嘴哦，撅嘴不漂亮。”

    “我漂亮。”二妮觉得自己要参与娘和姐姐的所有对话，边抬起胳膊让邓琳琅帮她穿袖子，边向大妮努力展示自己的脸蛋。

    邓琳琅简直被这个猪队友败了，人家大妮又找到了新角度：“不客气。娘，我有礼貌。”

    “不客气。娘，我礼貌。”二妮继续学话，邓琳琅无语望房顶。

    原来一个孩子的陪伴叫暖心，两个孩子的陪伴叫断案，邓琳琅这颗老母亲的心，在这个冬日的早开始苍凉。

    两个孩子的衣裳被褥，除了内衣裤外，目前不适合从商城兑换。日子长着呢，邓琳琅不能事事麻烦孙桂英，便在吃完饭后自己拆起褥子来，心里想的是晚上大妮睡着之后，自己真得从商城里兑换纸尿裤给二妮穿上。

    “都怨我，”孙桂英来后，听二妮尿炕的事儿十分自责：“二妮下午跟你许叔玩的有点疯，我还骂你许叔，再把孩子累尿炕喽，结果送孩子来的时候给忘了。”

    从没带孩子经验的邓琳琅，听得十分新奇：“孩子玩累了就……”

    孙桂英便给她传授自己道听途带孩子的经验，正得热闹时郑秀敏也来了。

    “你现在天天长到邓家了，也不怕大富生气。”郑秀敏头一句就开起了孙桂英的玩笑。

    孙桂英不当回事的：“他生啥气，他巴不得我天天把两孩子带回去呢，好歹还添点人气。”

    孙桂英后头一句声音虽低，都在客厅里的郑秀敏和邓琳琅都听见了。两人都听出她语气中的酸涩，可这个问题谁也没法替他们两口子解决，邓琳琅只能问郑秀敏是不是有事儿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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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候肠胃不好经常尿床拉稀，搞得大了后一直有睡前强迫症，睡前不蹲一下大号都觉得肚子不舒服】

    【睡前尿尿是好习惯啊from一个睡前必上厕所的人】

    【啊，可以去商城买一块不透水的床单，有婴幼儿专用的，就是为了防止尿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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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爪】依依向物华 定定住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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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