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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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从惊愕地看着宋扬, 兰陵城的百园春甚是有名,却无人知晓背后之人,他家殿下不喜欢戏楼,因而他也从未查过百园春, 对此处了解少之又少。

    “殿下, 谢世子或许知晓此事。”随从放下茶盏, 恭敬道。

    谢珵或许知晓, 可谢珵此时尚未返回, 他想现在就知道前因后果。

    宋扬起身, 抬脚朝着戏台后院走去。

    -

    后院内, 宋扬随手抓住一个人戏子就问“你家掌柜在哪里”这样的话,吓得不少人绕着他走。

    就这样问了不知多少个, 终于有个人颤颤巍巍道:“我家、我家掌柜离开兰陵城很久了。”

    宋扬听闻后僵在此处,许久后才回过神, 无奈地了声:“罢了。”

    “你去南宁王府守着,谢珵回来后告诉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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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珵带着时锦瑶慢悠悠地走在林荫路上, 无聊时调戏一下时锦瑶解闷,还时不时同时锦瑶没话找话地聊天。

    “喂, 你家人都那样对你了, 你还想回去吗?”

    时锦瑶听见这话才收起手中的书籍, 她缓缓抬头又看向谢珵,“不管怎么对我,那里始终是我的家。”

    谢珵哂笑一声,又想什么, 时锦瑶又道:“更何况, 我三婶婶还是很好的。”

    只见谢珵的喉咙滚动一下,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想:若是你没有地方可去, 本世子的后院可收留你。

    可时锦瑶的心终究不在他这里。

    谢珵嗤笑,“你就算回去了又能怎样,你非完璧之身,又有谁会要你,后半辈子怕是要孤独终老咯。”

    言毕,谢珵看向窗外的景色,时锦瑶不禁拢起眉头看向谢珵的侧颜,他很好,终究是她不配。

    马车缓缓驶入兰陵城,途径百园春戏楼时,谢珵倏然笑道:“呦呵,这百园春何时有这么多人了,本世子不在的这些日子可是又上什么好戏了?”

    外面赶马车的昌辰笑道:“既然主子想知道,属下必然会给您听清楚。”

    谢珵心满意足地勾起唇角,靠在马车上闭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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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珵回来后先是将时锦瑶放在城西别院,才不紧不慢地回府。

    宋扬的随从大老远见着谢珵的马车驶来,立马回去给宋扬报信,谢珵回府后不到两刻钟,宋扬就到了。

    “你倒是消息灵通。”谢珵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

    宋扬眉目忧愁,将今日所见大致一,谢珵的眸光泛起轻微波澜,他收起折扇,正儿八经道:“你找我也无用,我对戏子从不感兴趣。”

    宋扬这次也是被谢珵气急了,“是,你是不对戏子感兴趣,你对妓-子感兴趣。”

    “你……”谢珵没好气地开折扇,摇扇子的速度都比往日快了几分,“对对对,你什么都对。”

    “我还想着帮你问问呢,你竟然这样我,这忙我不帮了。”

    屋内落针可闻,阳光穿过支摘窗挥洒在地面上织成轻纱。

    宋扬消了气,又给谢珵了些好话,谢珵终究是看中少年的情分,收起折扇了声:“罢了,同你计较这么多作甚。”

    昌辰带着消息走进院子,“主子,属下听到了,近日百园春的……”

    “《将军骨》。”谢珵靠着红漆柱子,一脚踩地,一脚屈踩在凳面上,不紧不慢地着。

    昌辰甚是惊讶,“主子这么快就知道了?”

    谢珵答非所问,“你去查一下百园春的掌柜,顺便将王、桓二人约去百园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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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珵到百园春后就见着王琛一手搂一个姑娘,又是亲亲,又是摸摸的,谢珵见状直摇头。

    桓南冷脸道:“他这是被圈的太久了,许久未潇洒了,这次逮着机会可不得潇洒一番吗?”

    谢珵不置可否,脚尖一转朝着先前定好的雅间走去。

    二人在雅间内等了许久,王琛才一边喝着花酒一边走来,“兄弟,想死我了。”

    王琛撇开百园春的戏子,委屈地朝着谢、桓二人走去,桓南不愿搭理王琛,直接别过脸去,谢珵则是用折扇抵住王琛的心口。

    王琛得了个没趣,自顾自在二人身边落座,又朝着两个戏子招手,之后才问起谢珵今日缘由。

    谢珵也不墨迹,直接主题,问了这百园春的掌柜,王琛流连红粉地时日长久,对哪里都能算是门清。

    王琛听闻后,先是想了想,后慢慢道:“百园春的掌柜确实不怎么露面,好几年前我倒是见过一次,有点老,不爱话,而且在兰陵城没什么朋友。”

    过了会儿又:“好像是姓元,这倒是不太记得了。”

    他完,又急匆匆地转头去调-戏姑娘,谢珵和桓南互视一眼,竟同时起身离去,王琛则是又在百园春逗留许久。

    回去路上,桓南倏然道:“君执,王琛的话能信吗?”

    自谢珵知事以来,总是他诓骗旁人,还未有人敢诓骗他的,量王琛也没这个胆子。

    “他应该不会,若是他诓骗了本世子,那本世子就将从前王琛做的荒唐事传到崔雁那去。”

    不得不,谢珵这个法子确实够卑鄙的,桓南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因这句话咽了回去。

    二人正沉默,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谢、桓二人同时回头看去,就见崔雁举着菜刀追着王琛跑了三条街,嘴里还着“王明哲,你若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老娘就阉了你”。

    王琛跑在前面,见着人群就躲,别提有多狼狈。

    百姓低声议论着“崔雁善妒是王公子的不幸”之类的话。

    谢珵看着王琛夫妇跑远,不禁轻笑一声:“瞧见没,若是将王琛从前的荒唐事传去崔雁的耳朵,估计王琛就是下一个信王。”

    桓南笑而不语,甚是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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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昌辰带着消息回来,“主子,百园春背后的主子姓元,常年不在兰陵城,城中关于他的事情少之又少,查不到什么。”

    谢珵坐在罗汉床上,一脚屈踩在床榻上,淡定自若地摇着折扇,听见昌辰的消息后眯了眯桃花眼,这消息与他知道的不相上下。

    “去告诉莫辞,其他的让他自己去查,就本世子近日有要事,帮不上他什么忙。”

    昌辰这个八卦头子,非要再问一嘴:“主子最近有什么要紧事?”

    谢珵瞪了眼昌辰,昌辰得了个没脸,抬手蹭了下鼻子,“主子,属下这就去给五皇子报信。”

    谢珵看着昌辰跑远才松了口气,他吊儿郎当的斜倚在罗汉床上,心想着时锦瑶有法子治好她的阿娘,到时候他阿娘醒来他可要好好表现,得想法子让他阿娘接纳时锦瑶。

    宋扬的那些子事情他定然不能插手分毫,他祖父曾经千叮咛万嘱咐朝中之事不可插手,万一哪天变天了,陈郡谢氏也不至于遭受牵连。

    思此,谢珵不经意起身,收敛起他方才的模样,细细想来,虽他不能插手这件事,可明里暗里都给宋扬指明了方向,也算是不辜负二人这么多年的情谊了。

    “时将军真的是蒙冤而死的吗?”谢珵只身一人在寝屋内自顾自质疑着。

    昌辰端着茶水走到屋门口听见谢珵这话立马接道:“真的。”

    他这话吓得谢珵一个激灵,谢珵收起折扇,言语中有些怒意,“什么啊你就真的。”

    “主子不是时将军的事情吗?”

    谢珵不置可否,挑眉看着昌辰,“你怎么知道是真的?”

    昌辰憨憨挠头,“五皇子的,那肯定是真的了。”

    谢珵被昌辰的话气到,想他这么聪明一人,怎么会有这么蠢得手下,“行行行,你出去吧。”

    昌辰“哦”了一声离开屋子,谢珵又不禁想起昌辰的话,如果不是真的宋扬也不至于这些年一直纠结这件事,他儿时在宫里肯定是听到了什么。

    谢珵又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宋扬非要查的,关他何事?

    -

    盛夏时节,日头一日比一日热,枝头的蝉鸣声也此起彼伏。

    谢珵从别院接上时锦瑶想着前去碧云泽避暑,却一路被迎亲的车队压得走不动。

    谢珵等的没了耐心,他挑起帘子问着昌辰:“前面是哪家的新郎官?”

    昌辰抻着脖子看了看,“像是尚书府的云公子。”

    谢珵知晓尚书府,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家公子长什么模样,“他们这要去谁家?”

    “主子连这都不知道,尚书府同翰林学士府联姻了,云公子自然是要娶王姐的。”

    谢珵惊道:“王瑜?”

    前两日昌辰给他送来一封请柬,他看也不看地顺手丢在一旁,没曾想竟然是王瑜的亲事。

    “罢了罢了,就这样跟着吧,顺便去个酒席。”

    旁边的时锦瑶听着谢珵的话抬眼看了看谢珵,谢珵注意到时锦瑶的视线,抬手摸着时锦瑶的发髻,“瑶瑶,本世子明日带你去避暑,今日就委屈你同本世子走一遭了。”

    时锦瑶不着边际地往一旁挪了挪,声道:“世子爷莫不是骗瑶瑶出来的?”

    “我发誓,今日肯定不是骗你出来的。”

    谢珵看着时锦瑶,言语极其诚恳,时锦瑶勉强信了谢珵。

    谢珵尴尬地笑了下,若不是那王学士是他的启蒙老师,今日不去就不去了,可偏生有这么一层关系,不去确实不太好。

    马车本就走的慢,谢珵想着慢就慢,好在身边还有时锦瑶陪着,可马车没走多久倏然就停下了。

    谢珵不耐烦地挑起帘子,“又怎么了?”

    “好像、好像前面有人出殡。”

    谢珵不禁抽了抽唇角,“这什么日子啊,出门没看黄历。”

    时锦瑶在马车内坐的无聊,也探出脑袋看着街上的场景,红白喜事撞在一起,整个街道都乱了。

    “别看了。”

    时锦瑶拂开谢珵的手,看着披麻戴孝的人从她的眼前缓缓走过,“世子爷,我看见熟人了。”

    “谁呀,你能有什么熟人?”谢珵也趴在时锦瑶的身旁看着外面。

    尚依披麻戴孝跟在棺材后面慢慢走着,谢珵只看了眼就坐回原来的位置,时锦瑶却像是丢了魂一样,迟迟不肯回来,最后还是谢珵将人拉回来的。

    即便谢珵强行将时锦瑶拉回来,时锦瑶也是紧张地坐着,一句话也不。

    满满算也就一年多的时间,眼看着自己的生活要平淡下来了,却又让她看见尚依,勾起那些见不得光的过往。

    当初尚依是一个高龄富商赎身的,且不她在富商那里过得如何,可就算再不好也比教坊司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好,现在富商死了,尚依又得何去何从啊?

    思至此处,时锦瑶慌乱的抱起谢珵的手,“世子爷,求您,求您。”

    时锦瑶害怕的不出话,谢珵不明所以地看着时锦瑶,“怎么了?”

    “求您日后不要再将我送回教坊司,瑶瑶怕。”时锦瑶的杏眸中带着恐惧,似是在祈求谢珵。

    谢珵温柔地抚摸着时锦瑶的发髻,浅笑道:“我的瑶瑶,你看外面的迎亲排面,那是日后本世子娶你的模样。”

    时锦瑶听着谢珵的话,心里又惊又喜,她看着谢珵竟然不知该什么。

    谢珵在她的唇瓣上啄一下,“乖,不要乱想了。”

    -

    今日王瑜大婚,按王学士也是宋扬的老师,可宋扬却提前告知王学士自己有要事,今日不能前来,王学士也未细问,宋扬不去也是件好事,好让王瑜对宋扬彻底死了心。

    宋扬一连几日都在追查百园春掌柜的事情,确实忙的不可开交,今日却只身一人出了城,去了城外山里地的郊外。

    盛夏炎热,绿树成荫。马蹄时深时浅地走在路上。

    宋扬看着空旷的野外,内心有些绷不住,眼眶中闪着莹莹泪花,他从前一直以为王瑜在他的心里只是妹妹,偶尔调皮、偶尔任性,对她并无情爱之想,更无陪伴之心,可让他看着王瑜同旁人成婚,他终究做不到。

    此刻他认了,他的心里早已有了王瑜,只是这一天来得太快,快到他来不及准备,快到他无力保证让她一生无忧。

    宋扬无力苦笑一声,“这样,挺好。”

    -

    日子一晃便过去半月有余,今日谢珵突然被崇安帝请去宫里,谢珵时常被请入宫,都是同崇安帝唠嗑,今日也像往常那样吊儿郎当的走进寝殿。

    崇安帝的眉间带着些许阴郁,龙案上的奏折各个都是百香阁香料掺假一事,有些知晓背后掌柜的大臣竟堂而皇之的弹劾谢家,崇安帝不得已才将谢珵请入宫中。

    谢珵自是不以为意,他慵懒地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我当多大点事呢。”

    崇安帝抬眼看了看谢珵,又收回视线将手中的奏折批阅完才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在你眼里是事,可旁人却不这样想。”

    兰陵城的世家注重香料,有些时候还要在香料上比试一二,掺假的香料让不少的世家丢了颜面,可不是要弹劾、要上奏吗?

    “我那些香料啊,确实有掺假的、”

    谢珵此话一出,崇安帝狠狠地瞪了眼他,又听谢珵不紧不慢道:“可那都是我去泉州之前的事情了,从泉州带回来的人舅舅也应该知道,该审的也审了,该查的也查了,怎么着也赖不到我的头上啊。”

    崇安帝竟哑口无言,谢珵的也在理,他又指着案上的奏折,“那你这些是怎么来的?”

    谢珵捻着手指看了眼,“我祖父知道吗?”

    “还不知。”

    谢珵听见这话像是放心了,又放肆道:“那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就是不认。”

    “兴许、兴许是有人买了送人,然后现在才被发现吧。”

    到此处,谢珵倒是想起一事来,他看向崇安帝问道:“我先前送给舅舅那么多香料,舅舅如何处置了?”

    崇安帝揉着眉心,顺口一:“全部分给各个宫苑了。”

    谢珵憋着笑:“嗯,那就好。”

    崇安帝的手顿了下,什么叫那就好?他抬眼看向谢珵,正好对上谢珵那双戏谑的桃花眼。

    他后知后觉,“你个臭子,该不是……”

    谢珵不置可否。

    这时门外想起声音,崇安帝唤胜公公进来,胜公公却是司皇后宫里来人,皇后这两日身体不适,今日竟然晕倒了。

    “皇上可要过去瞧瞧?”胜公公试探性问道。

    崇安帝向来不喜见司家的人,今日司皇后虽是晕倒,崇安帝也没有要前去看望的意思,只大概问了下情况,待胜公公出去后,崇安帝又看向谢珵。

    “听见了?”

    谢珵不以为意道:“一个女人罢了,实在不行就换一个,至于这样吗?”

    崇安帝被谢珵气的直敲龙案,他压低声音道:“你的倒轻巧,司家现在是何等风光你还不知道吗?”

    司皇后即位后软磨硬泡地将北府兵给了司以然,前阵子又得了韩将军这一助力,现在整个司府能在兰陵城横着走,即便崇安帝的身后有世家撑着,也不得不防着这些外戚。

    谢珵这次倒也没什么,南燕的世族虽多,可各有各的心思,只靠谢家肯定不行,眼下是要想法子削弱司府的权势才行。

    “行呗,我给你解决。”谢珵起身正欲离去时,又道:“司皇后究竟是不是因香料晕倒,我还要核实一番。”

    -

    谢珵出宫后就去了城西别院,时锦瑶这些日子对照着时家的秘方,用谢珵买来的原材料一次次尝试。

    长公主昏迷时用的香料时锦瑶略有耳闻,看着书籍上的记载,当年是因为先人的配方不完善,以至于被人偷偷拿去卖了,而在书中也提到,那个不完善的香料实际上是毒,可解药的配方先人并未写出,后来便成为了禁用的方子。

    时锦瑶看到此处也甚为惊讶,她学艺不精,却要自己钻研,她这先人着实给她出了道难题。

    “哎……”

    “春花姐姐,咱们后院的竹子都长那么大了,我记得前两年都不怎么长过呢。”秋月边比划着边同春花着。

    时锦瑶的心思也被竹子勾去,她记得从泉州回来时,谢珵同人搏斗时扇骨断了一根,若是能用竹子补上也挺好。

    时锦瑶借着散心的由头去了后院,看着笔直挺拔的竹子却无从下手,最终只得借春花秋月的手将竹子砍下来。

    谢珵在别院转了一圈都没见着时锦瑶,连带着别院的丫鬟也没见着,他双手叉腰吊儿郎当地站在院子中间,“难不成还跑了?”

    昌辰此时哪敢话啊,只盼着谢珵能有个差事将他发了,也不用在这煎熬着,万一瑶姑娘真有那么个想法,倒霉的岂不是他?

    谢珵又走向后院,这才见着三人围观着一棵竹子讨论个不停,像是厨子看着美食钻研如何吃一样。

    “咳咳。”谢珵以拳抵唇轻咳,时锦瑶听闻后转身看了眼,又立马迎上去,“世子爷。”

    春花和秋月不敢多留,连忙迈着碎步离开。

    谢珵摸着时锦瑶的头柔声问道:“在做什么那么认真,本世子都来好一会儿了。”

    瞧瞧,这就是谢珵,分明是才到,能给你出好久的样子,面上还带着些许不悦。

    时锦瑶惊讶“啊”一声,“世子爷来怎么不一声,非要这样责怪我。”

    “那你解释清楚不就行了?”谢珵真想一句笨死了。

    时锦瑶支支吾吾地将她想给谢珵补扇骨的想法出,谢珵先是怔了一下,倏然又笑道:“没想到瑶瑶这么在意本世子啊,本世子可真是越来越爱你了呢。”

    时锦瑶被谢珵的红了脸,她推开谢珵声了句什么“没有”又加紧步子朝着前院走去。

    盛夏日头大,前院早已备好了消暑的瓜果,时锦瑶此时只觉得自己热的紧,赶忙吃了两口瓜才觉得稍稍好些。

    谢珵吊儿郎当地走到时锦瑶的身边坐下,一句话也不,方才他就想着,日后若是能将她弄回府去,乐趣定然少不了。

    时锦瑶被谢珵盯得心虚,“世子爷总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谢珵回过神看向别处,“瑶瑶,本世子先前的香料铺子出了岔子,现在朝堂及后宫都在极力弹劾本世子,怎么办呀?”

    “啊?”时锦瑶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心想着谢珵这么厉害,都遇到了难事,那这件事情一定非常严重了。

    她放下手中的瓜果,认真道:“香料的事情因时家而起,先前在世子爷铺子里买了香料的,只要将名字报给我,我可以给他们重新做。”

    完,时锦瑶又不大好意思道:“世子爷只要不牵连到时家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