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知道 想到有这个可能葛云蕾心情瞬间变……
金荷从中挑出两条最活泼的鱼放到隔壁院的碗里, 她当初承诺给沈世子换着品种的养,一直都没有兑现。
的鲤鱼入水便钻到碗莲宽大的叶子下,这株碗莲被金荷照顾的很好, 已经长出三个粉红色的花苞,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开花。
饭粒在金荷脚边转, 也许是鱼或是鱼干吃得多了,它对这两条鱼没有多大兴趣,看了两眼便与球球去别处玩了。
沈时舟回到家既没看见猫鸟也没看见人,他走到门边算开门, 听到脚下有细微的水声, 低头一瞧, 两条黑不溜秋的鱼仔正甩着尾巴把碗莲的水搅得浑浊不堪。
沈时舟:“……”其实他并不想养鱼,尤其是这种钻泥里都找不见的。
他推开门看见饭菜摆在桌上用碗扣着, 往日他回来的比隔壁晚膳时间要早。等他回来后金荷才回去, 今日有事耽搁回来的晚了些。
沈时舟洗了手, 掀开桌上扣着的碗, 青菜丸子汤、清蒸鲈鱼和烧牛尾,他却没什么胃口。
最近正元帝越发暴躁,总是疑神疑鬼,总以为有人要害他,有大臣稍不遂他意, 正元帝便叫沈时舟去查。在朝为官有几个是纤尘不染,即便他干净,从妻妾子女或是姻亲那也能找到些许错处。
今日早朝, 正元帝便将礼部尚书夺了官职,证据是他搜集的。大臣们对他不满,沈时舟觉得可笑。他只是听命办事, 那些人不敢怪罪皇上,只能把矛头指向他。今后只会更加艰难。
次日上午沈时舟没有急着出门,他等了一个时辰却没等到人过来,倒是等来一只馋猫。
“又闻到味儿?”沈世子把饭粒抱起来,心想鱼其实是她给猫准备的口粮吧。
“喵~”饭粒并不看鱼,而是用爪子勾男人腰间的玉佩玩。
沈时舟还要出门,猫就这么放着,等回来这两条鱼估计也不在了,所幸不是什么重要事,他将猫放到肩上出了门。饭粒一点都不怕,蹲坐在沈世子的肩头甩着尾巴。
今日葛云蕾与母亲去做客,确切地是相亲,没待半个时辰她便要回家。葛母忍不住数落女儿:“齐公子样貌才能都不差,你哪里不满意?”
“太弱了。”葛云蕾不满道,“瘦的跟竹竿似的,风一刮都能吹跑了。”
葛母瞪了女儿一眼,“净瞎,读书人都这样,你见过几个读书五大三粗的,文气一些有什么不好,就你这臭脾气就得有这么个人让着你才好。”见女儿油盐不进,葛母掀开锦帘算透透气,儿女的婚事真是让她操碎了心。
儿子远在千里之外驻守边关,没人肯嫁,女儿从习武,没个女孩子样,一般男人她还看不上。她这个做娘的愁得夜里都快睡不着觉了。
葛母往窗外看,正巧看见一男子肩头坐着一只猫从远处走来。在仔细一瞧熟人,正是她心中女婿的首选,于是她又忍不住唠叨:“你若有本事就把那沈世子给娘带回家,那个孔武有力不柔弱,顶个猫都这般高贵淡雅、玉树临风。”
“我可没那本事,您就别惦记了。”葛云蕾嘟囔着凑到母亲那边往外看。
她眨眨眼,猫脸上一点白,没错就是金荷家的,可是饭粒为何会坐在沈世子的肩上?葛云蕾十分不解。
沈世子露了马脚还不自知,他将鱼干喂给坐在左肩的猫,并和它着商量:“不吃碗里的鱼仔,每日都给你买鱼干行不行?”
饭粒大口嚼着鱼干,也不知道它听没听懂,反正沈世子默认它懂了。直到晚上饭粒才回家,金荷都不知道自家猫跟沈世子当了一天差。
翌日,葛云蕾迫不及待地来到叶家诉此事,金荷听后心里咯噔一下,饭粒长大些金荷也不拘着它,也不管它去了哪里,反正到了饭点或是晚上自己就回来了,养猫大都如此,昨日确实没怎么见过饭粒。
葛云蕾作为她唯一的好友,金荷不想骗她,便将沈世子住在隔壁的事了。
“沈世子住你隔壁?”葛云蕾的眼睛瞪到平时两倍大。
“嗯!”金荷心虚地点头。
“你跟他很熟?”
“也不是很熟。”金荷眼睛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直视对方,手还不安地揪着衣服。她心里想的是沈时舟是葛云蕾择婿的第一人选,如果知道她与沈世子相熟,会不会怪她?
见她一副心虚的模样葛云蕾眯眯眼,“你很紧张?”
金荷支支吾吾不知该不该,可又真的不想骗她,最后一狠心将事情都了。
听后葛云蕾久久没有话,用很奇怪的眼神看金荷。
金荷被她看得手足无措赶忙解释,“我不是故意骗你,就是不知该怎么,这件事若是被别人知道我就完了。你放心,我是以工还债,就是给他做一段时间丫鬟,我跟沈世子没有任何不干净的关系,你别多想。”她急得额头都快冒汗了。
葛云蕾挽住金荷的手臂,笑着道:“他又不是我什么人,你不用这么紧张,若换了我也一样不会,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
金荷见她确实不在意沈世子,松了口气,然后就忍不住抱怨,“你不知道他有多过分,半夜将我叫起来按手印。”她留了个心思没文书已经让她一怒之下给烧了。
葛云蕾惊讶,“他半夜敲你房门?”沈世子从来都是离女人三丈远,主动敲一姑娘的房门,她还是头次听。“沈世子竟是这种人?”
“嗯、嗯。”金荷狠狠点头,“我想赖都赖不掉。不但要给他准备饭食,还要偶尔陪他下棋、弹琴,你不知道沈世子有多难伺候……”
听完金荷的叙述葛云蕾十分同情她,同时心里也有一个疑问,沈时舟如此做派难道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个下人?
先不谈侯府的势力,就凭沈时舟现在身份,别请几个下人,就是百八十个都不是问题。葛云蕾不动声色地量金荷,却并没有把心里话问出来。
金荷将对沈世子的不满一股脑地出来,可葛云蕾却感觉她的不满中带着些别样的东西。她这些年可没少被她娘教,懂的比单纯的金荷多得多,但聪明的葛云蕾并没有破。
总归那人与自己无缘,若是被那些名门闺秀望眼欲穿、求而不得的人,就这么轻松让金荷收到裙下,她们会哭晕过去吧。想到有这个可能葛云蕾心情瞬间变得舒畅。
两人在房内聊了很久葛云蕾才回去。金荷将人送出巷子,看着马车走远她才返回。在巷口意外地看见了段景章。再次见到人金荷只觉得他眉眼都带着郁色,哪里有状元郎的得意和将娶郡主的风光。
金荷当做没看见,快走几步想要离开。
段景章走上前来,“金荷!”
金荷停下脚步,并没有应声。
“对不起!”
金荷垂眸看向地面,没有大度地:“没关系。”她差点毁了名声,也或许差点丢了性命,怎么会没关系,“段公子请回,桐柳巷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该回去了。”
“金荷,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悔婚另娶,只是……”
“段公子。”金荷断他,态度冷漠且坚决,“如今这些还有什么用,不管因为什么,我都因为你两次受到伤害。你今日来此是否考虑过我,你是郡主未婚夫,没人敢把你怎样,若是有人再像沈鲲那般害我,我又当如何?你想逼死我吗?”
段景章掩去眼中的复杂,郑重地给金荷行了一礼,“段某有愧!”
金荷没有理他,转身走进巷子,段景章站在巷口久久不能回神。
信国侯府内,夏碧蓉用银子贿赂府里的丫鬟、婆子、侍卫,想从他们口中问出沈时舟的住处。她银子多十两八两的给出去眼都不眨一下,即便如此也没问出来人住哪里。
并非侯府的下人有多么坚贞,而是大家都不知道。何嬷嬷和车夫是府里的老人,自然不会被丫头收买。
沈祖母无奈叹气,“早前想着舟舟性子闷,碧蓉这孩子活泼,两人刚好互补,可谁知舟舟不喜欢。”
何嬷嬷开解老太太,“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老就别操心了,早前不行,这会儿桐柳巷有那姑娘在,夏姑娘就更没有可能了。强扭的瓜不甜,等碧蓉姐明白世子对她无意,歇了心思回江南就好了。”
“也只好如此。”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个两个又都不听劝。“随他们去吧。”
旁人不知,但信国侯知道啊,夏碧蓉也是个聪明的,从别人嘴里问不出就去问侯府的大家长。做父亲的能不知道儿子住哪儿?
信国侯很满意这个聪明伶俐的表侄女,对于她喜欢儿子的事又乐见其成自然不会隐瞒,老侯爷还对夏碧蓉给予了厚望。
问出地址夏碧蓉便以逛街为由带着贴身侍女去了桐柳巷,她刚一出门,沈祖母便派人通知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