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衣锦添香 124章 吸他的血
御九闻言,狂翻白眼。
我对你凶?我对你温柔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恶心。
她一巴掌盖在他脸上,嫌弃道:“行了行了,别再装可怜了,装也不像。”
重冥伸手,把脸上的面具取下。
顿时,一室生辉,好似明珠潋滟,整个房间都在他绝美的容颜下,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御九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你跟我实话,这次来纪邺,到底是做什么来的?”
他唇角轻扬,让那张本就惊艳绝伦的脸容更加惑人,“为了娶你。”
“实话。”
纤长的眼睫颤了颤,他再次摆出无辜的表情,“真是为了娶你。”
御九移开视线,这家伙根本就不用演,只需做出一副可怜悲伤之态,就能把人的心攫走。
“江逸王的事情呢,处理好了?”她才不肯承认,是被他美色所惑,才转移话题的。
他讨好地蹭上去,揽住她半边臂膀:“处理好了,丞相已经伏诛,江逸王也失了权利,成为一只丧家之犬。”他细细瞧着她的侧颜,当真是娇嫩如玉,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亲上去:“你也不赖,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就除掉了贺家这个眼中钉。”
她转过脸来,却没想到因为离得太近,嘴唇从他光洁微凉的脸颊上滑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贺老头已经触及我的底线,我没道理要再留着他。”
他看着她熠熠生辉的眼睛,抚着脸颊被她亲到的地方,耳根微红:“干得好,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一出手,便是斩草除根,不留祸患。”
“谁是你的女人?”
“当然是你。”
她泼他冷水:“你别忘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妻子,现在我跟百里倾怀,没有半点关系。”
他不生气,也不气馁,反而笑得很是畅快:“这样也好,与百里家彻底解除关系,从此,你就是我重冥的妻。”
她低头看向他挪到自己腰间的手:“我数一二三,你立刻放开我,否则,我就跟你……”
还没开始数,他就干脆利落地松了手:“阿九,你可真狠心,竟然要跟我恩断义绝。”
她挑眉:“我有这么过吗?”
“你当然有!”他期期艾艾地控诉:“虽然你没有出来,但你心里就是这么算的。”
诶?这家伙跟自己真是心有灵犀,她刚才确实算这么来着。
她挪了挪身子,想找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某人非常有眼色地给她取了个靠枕,塞在她的腰后,她的眼睛刚瞟到海笙端进来放在桌上的药碗,他就起身,把药碗端到她面前。
她伸手去接,他却侧身避过。
“你干嘛?”
“我来喂你。”
她拒绝:“我又不是三岁孩,不需要人喂。”
“你生病了。”他坚持:“而我是你的男人,理应照顾你。”
她炸毛了:“靠,谁特么你是我的男人!”
“我的。”他低下头,舀了一勺药,递到她唇边。
她别扭地看着他递来的汤勺,就是不张嘴。
“乖,把嘴张开。”他温柔地诱哄。
去他大爷的!还真把她当三孩子了。
不张就是不张!
他收回汤勺,叹了一声:“看来,要拿出我的杀手锏了。”
正好奇他所的杀手锏是什么时,他猛地低头,喝了一大口苦涩的药汁,紧接着搂过她的脖子,嘴对嘴吻了上去。
御九直接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正要推他,他已经先放开她。
他舔舔唇角,似乎很满意的模样:“还要再来吗?”
御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警惕地盯着他:“你再这样,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不以为意:“怎么个不客气法?”
她冷冷盯着他,忽地身子前倾,用力将他按倒在榻上。
他先是怔了怔,随即便觉得有些好笑,“阿九,你是算用强吗?”
她皮笑肉不笑:“你对了。”
他不反抗,媚眼如丝:“好啊,那就来吧。”
御九狞笑一声,从他身上抽下腰带,“你不后悔?”
“当然。”他笑得越发魅惑了,一张绝美的脸容上掠过一丝红晕。
御九伸手,拍拍他的脸,细腻光滑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不后悔就好。”一边,一边将他的手腕绑在床头。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挣扎了一下,却惊讶的发现,这丫头力气不,他竟然怎么挣都挣不开。
“阿九,别闹了,快把我放开。”
“你不是不后悔吗?”
他勉强扯了扯唇角:“咱能不这么玩吗?”
“怎么?害怕了?”难得也有他害怕的时候,她更不会放开他了。
“阿九。”他眯了眯眼,此时的御九显得很不对劲,“你的眼睛怎么了?还有你的脖子。”
她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脖颈,好烫,简直像是要烧起来一样,眼睛也火辣辣的痛,看上什么都是血红一片。
“快,快把我放开,你体内的气息有些不稳,我必须尽快助你通经脉,融合真力。”
“不放。”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她连他的双腿都绑了起来。
“阿九,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会儿他是真慌了。
想做什么她也不知道,一切都是凭着本能。
嗤啦一声,她将他的衣襟扯开,如玉的胸膛,就这样暴露在微寒的空气中。
他有些冷,身子轻轻颤了颤,可在她双唇凑上来的刹那,体内却蓦地涌上一股热流,宛若火烧。
御九趴在他的身上,肌肤与他紧紧相贴。
好热,简直就像是置身于火海之中一般,肌肤都要被烧焦了,可只要接近身下之人,那种火烧的感觉就会有所缓解,沁凉冰爽,舒服极了。
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异常,这样下去不行,可自己现在挣不开她,只好开口高呼,算让姚铁进来帮忙。
可嘴巴刚一张开,就被她用柔软的唇,给牢牢堵住了。
周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他的神思,也渐渐变得迷糊。
他喜欢她的主动,却不是在这种诡异的状况下,现在的她,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竟然是自己压根拿她没辙,以他的武功,本可以随意挣开她的束缚,可这会儿不知怎么回事,身子竟然瘫软无力,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轻轻挑开他的唇缝,原本只为了汲取沁凉的一个吻,逐渐深入。
他哭笑不得,自己堂堂赤凉摄政王,竟被一个丫头吻得神魂颠倒,出去不要笑死人?
这吻技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倒是一点也不显青涩。
想到她并非真正的九公主,眼底蓦地掠过一丝暗芒。
就在他走神的空当,她的吻忽而一路向下,从颊边到下巴,再到脖颈。
有些酥痒,他难耐地蹙了蹙眉,可紧接着,脖颈上的触感,就从酥痒变为了疼痛。
她尖利的虎牙在他细腻的肌肤上游走,猛地刺了下去,他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从腔子里一点一点流出。
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的血液并没有恶心的腥气,反而有种淡淡的微甜,她像是得到了鼓励,凑近他脖子上的伤口,又狠狠吸了一下。
清甜的血液入腹,烧得她双目发红的那种热烫,竟然奇迹般地弱了下去。
贪恋这种感觉,她不停地吸食着他脖颈处的鲜血,重冥一开始还算挣扎,可发现到自己的血液,能缓解她古怪的症状时,也就不挣扎了,反正自己血多,她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不知过去多久,埋首在他颈间的御九猛地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她脖子上的印记已经消失,双目也重新变得清明。
呆呆看了他半晌,御九这才从他身上翻了下去:“刚才事情……”
“我不会忘记的。”没等她完,重冥就断道。
御九看着他现在的模样,吞了吞口水。
衣衫凌乱,脸颊潮红,双手和双腿都被紧紧绑着,衣襟被扯开,白皙如玉的胸膛,就这么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眼前……
她别开眼去,别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
“阿九,你弄得我好疼。”偏偏某人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期期艾艾地在那边叫唤着。
虽然很不愿相信,他现在这幅好似被凌虐的媳妇一般的模样,是自己造成的,但事实如此,容不得她逃避。
伸手将他手腕和双腿上的绳索解开,没好气道:“你不知道反抗吗?”
他幽怨道:“你力气那么大,我怎么能反抗得了?”
重冥得是实话,刚才她的力气,的确大的吓人,但御九以为他在忽悠自己:“我要真有那么大能耐,早把你从窗户里丢出去了。”
他抿唇一笑,这丫头还在怪他刚才把海笙丢出的事情,身子一获得自由,他就坐起身,反过来将她压在身下:“阿九,你多大了?”
她伸手,在他脑门上摸了摸:“你没事吧?我多大你不是知道吗?”
“我的,是你夺舍之前的年纪。”
哈,原来他关心的是这个,她故意捉弄他:“其实,我是个八十岁的老太婆,老死之后,魂魄附身在了这具身体上。”她摸摸他的脸:“你刚才被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婆强吻了,难受吗?”
他静静看着她,忽地一嗤:“瞎扯!”
“我没有瞎扯。”
他倏地探掌,朝她胸口处袭去,她骇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挡:“你干嘛?”
他笑了:“八十岁的老太婆才不会有这种反应。”收手的时候,顺便揩了下油。
御九瞪他:“流氓!”
“彼此彼此。”
“呀,你脖子还在流血。”她指了指他还在渗血的脖颈。
“无妨,我以前受的伤,比这重多了,留着点血不算什么。”
她有些心疼,明知他不是那个衰弱无力,身残卑微的百里倾怀,但看着他的眼睛,她似乎能看到那片坚毅背后的痛苦,让人心口一阵阵的揪痛:“你跟我实话,这次亲自出使纪邺,到底什么目的?”
他伸手替她抹去滴在额头上的血珠,换了郑重的语气:“一来,的确是为了娶你,二来,是为了探查纪邺的实力。”
“你想一统天下?”
他笑了笑,没有瞒她:“哪个男人不想睥睨天下,傲视群雄?”
她垂下眼帘,没有话。
他以为她生气了:“怎么?你是不是很讨厌这样的我?”有时候,他自己也很讨厌自己,一心一意,满脑子都是无人可及的权势,可没了权势,他还能剩下什么?别与她相遇,与她相伴,很可能,他早在数年前,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懂得卑微如尘的感觉,懂得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感觉,从他举起屠刀,第一次杀人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经不再纯洁,就与那些黑色的曼陀罗一样,充满了邪恶的欲念和罪恶。
“心点。”她抬起眼帘,声音轻柔似天上的流烟,“别把自己的命赔进去。”
他看着她,笑得风华无限:“我会的。”
就这么对视了片刻,她忽地抬脚,将他从榻上踹了下去:“我要睡觉了,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他扶着腰连连吸气:“真是翻脸无情,占完我的便宜就要赶我走。”
“你可以去找不翻脸无情的。”
“唉。”他装模作样一叹:“罢了罢了,谁让本座喜欢你呢。都爱情能让女人变傻,其实男人也一样。”
刚走了两步,御九又转过身来:“别忘了包扎伤口。”
离去的脚步一顿:“我就知道,阿九还是关心我的。”
她丢了个枕头砸过去:“得寸进尺,还不赶紧走?”
他伸手,接过枕头,俯首嗅了嗅,上面隐隐传来淡雅的发香:“你送我枕头,难道是有那个意思?”
御九气得发笑:“不正经!”
他把枕头给她丢回去,认真道:“阿九,你体内有股不正常的气息,之前一直都呈压制状态,但现在突然复苏,你注意点,要是觉得难受,就差姚铁去找我。”
她将枕头放回原位,也认真道:“我明白,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他开门,走到门口,又回头望了她一眼,榻上的人已经躺下,将脊背对着他了。
“阿九,我先走了。”
“嗯,走吧走吧。”她的声音闷在被子里,显得有些沉。
站在对面的姚铁,眼角一个劲抽抽,对主上恋恋不舍的姑娘多了去,还是头一次见主上对某个姑娘恋恋不舍。
重冥离开后,御九这才从榻上坐起来。
口中还残留着鲜血的味道,她摸了摸自己脖颈一侧。
当时她的行为虽然不受控制,但神智是清醒的。
重冥的血,的确可以帮她压制体内那股难耐的焦躁,以往印记出现的时候,必定痛苦难耐,但刚才,他的血液却奇迹般缓解了自己的痛苦,折腾了自己好几天的那种狂躁烧灼,竟然一点也感觉不到了,摸摸额头,体温已经恢复正常。
她仰头望天,那个什么生死结,到底有什么作用?除了让她感觉难受以外,没任何好处,难道以后,她都要靠吸食重冥血液过活了?
这是个问题,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重冥在别馆逍遥了两日,没事就去泡泡温泉,赏赏风景,虽然流点血对他来不算什么,但这两日他一直觉得全身乏力,精神也不怎么好,总是昏昏欲睡。
休息两天,这种症状才终于消失。
比起他的逍遥,皇帝就惨了,又急又慌,这两日因为这事都便秘了,心情不好,就喜欢发脾气,有好几个妃子都遭受到了无妄之灾。
这日终于等不住,亲自上门邀他参加宫宴,这次重冥很好话,直接就答应了。皇帝这才松了口气。
宫宴当日,御九原本想随便穿件衣裳进宫,可想到重冥曾对她过的话——对于女子来,美貌,就是她最宝贵的武器,是她引以为傲的自豪,你可以不在乎,但却绝对不能丢弃。
于是决定,还是稍微用点心,扮一下吧。
翻出风战天送她的天蚕鲛纱水雾裙,这件裙子猛地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只有穿上之后,才能显出它的惊艳来。
这件裙子,是用纯黑色的鲛纱所织成的,因为质地特殊,穿在身上时,裙摆就像是四散开的水雾,朦朦胧胧,柔软如雾,有种别样的精美。
裙子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只在腰间,配着一根以天蚕丝织成的雪色流苏绦,裙摆很大,却很轻盈,故而并不显得累赘,穿在身上,几乎轻若无物。
遥遥看去,就像是一抹黑色轻烟围绕在她周身一般,美艳中透着一股魔魅。
为了不喧宾夺主,长及腰下的一头青丝,她用一根同色的黑色水玉簪,松松绾起,这番装扮,当可入画了。
举办宫宴的地方,还是在舞清台,只有在这个三国之中最宏大的建筑之一内举办宴会,方才能够显示皇帝的威严,以及对赤凉的尊重。
从来没什么存在感的御芷婕,今日也扮得很是隆重,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穿着云霏妆花缎织海棠锦衣,肩披如意碧霞广陵的御芷婕,竟也秀丽娇媚,楚楚动人。
可当御九出现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御九吸引了过去。
这不是她第一次艳压群芳了,但众人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原因,却不是她今日国色天香、婀娜绰约的装扮,而是她进场的方式。
她——
竟然是被摄政王抱进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