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的腺体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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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肆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只知道从头到尾他的眼前全是漫无边际的风雪,青松随风摇晃着冰冷的枝杈,彻骨的雪沫子掉了他满身满眼。
醒来的一瞬间,阮肆觉得口干舌燥,过度使用的嗓子有种冻伤的麻木感觉。
阮肆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停滞的脑子里才慢慢的涌现了昨晚的零碎画面。
腺体很疼,身上很疼,让阮肆厌恶的积雪气息还未完全散去,一切都昭示着一个信息,昨天的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不是阮肆喝醉后的幻想。
“草!”
阮肆低低的咒骂了一声,起身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件家居服套在了身上,而后大力的开了卧室的门。
听到开门声音,正在餐厅摆放筷子的付刻抬起了头。
阮肆生气的样子很明显,但付刻宛如没看到一样,不紧不慢的摆好了筷子,然后语调平平的对着阮肆:“洗一下吃饭吧。”
阮肆扫了眼餐桌上的简单饭菜,两碗白粥,一份清炒菜心,一份牛奶蒸蛋,一颗白水煮蛋,色彩搭配清淡到让人一下就能联想到付刻这个人。
阮肆本就不顺的气更加不顺了,三步两步走到餐桌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付刻的眼睛,而后挑衅一笑抬起右手把餐桌上摆放整齐的饭菜和餐具一道扫到了干干净净的地面上。
餐具碎裂的声音传来,还热着的白粥和牛奶蒸蛋溅到了付刻裸-露在外边的脚踝上,看起来黏糊糊脏兮兮的。
付刻低头看了一眼,弯腰脱下了被弄脏的拖鞋扔到了垃圾桶里,而后光着脚向着厨房走了过去:“锅里还有,你需要吃一些早饭。”
阮肆没话,直接抓起了餐桌上仅存的玻璃水壶朝着付刻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一直以来付刻的睡眠质量并不好,如果晚上睡觉前没有吃药,那么付刻半夜多半是要醒来好几次的,并且醒来以后,付刻是必定要喝水的,因此付刻的餐桌上成年累月的放着晾凉水的玻璃水壶。
水壶是付刻喜欢的长款式,磨砂的厚玻璃材质,高二十公分,底部直径十多公分,重量付刻没称过,但过手的感觉有三斤左右。
这种重量的水壶再加上阮肆心中盛怒的怒气,砸在付刻身上,甚至有可能成功直接送付刻下去见阎王。
他能听到水壶破风而起的呼呼风声,以及水壶挤压气流逐渐靠近的声音。
但付刻不想躲。
付刻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阮肆其实是随手一抄,并没有细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等水壶飞出去,胳膊上被后倒出来的水淋了个透,阮肆才知道他拿的是一个水壶。
眼看水壶距离付刻越来越近,但付刻丝毫没有要躲的意思,阮肆那颗盛满怒气的心骤然从高处急速掉落了下去。
在理智掌控大脑之前,阮肆朝着笔直站立的付刻冲了过去。
“哐”的一声巨响,玻璃水壶在两人的耳边摔成了碎渣渣!
“你有病是不是?”
阮肆居高临下的奇在付刻的身上,本就睡眠不足而发红的眼睛此刻被怒火烧成了血红一片。
付刻愣愣的看着阮肆,人明显的还没有从刚才的变故中回过神,表情很呆很愣。
阮肆盯着付刻看了两眼,咒骂了一身,从他身上站了起来,衣服也没换,直接到玄关处换了鞋子,套了自己皱巴巴的风衣摔门走了出去。
付刻感觉到有暖融融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丝丝缕缕带着白玫瑰香味的微风轻轻的从远处吹了过来,绿油油的草坪上放置着由白玫瑰搭建的心形拱门,拱门下铺就着红色的地毯,红地毯上洒着点点白玫瑰花瓣,边上放着盛放的玫瑰盆栽。
付刻再次确认了玫瑰盆栽的数量后,又对着旁边的镜子再三整理了仪容,确保一切都万无一失后,付刻才从程科科的手里拿过了新婚的手捧花。
现场演奏的婚礼进行曲响了起来,伴随着婚礼进行曲的乐调,付刻对程科科展颜一笑,迈开步子出了休息室。
红毯尽头的阮肆身上穿的是和付刻一样的白色西装,不同的是,付刻手里拿的是手捧花,而阮肆手里拿的他们的结婚戒指。
付刻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一步一步的沿着所谓幸福的红毯向着阮肆走了过去。
“啊!”
付刻忽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清泪从眼角滚落了下去。
半晌,萦绕在付刻心头的那股窒息的感觉才缓慢的散去了。
付刻也看到了头顶的天花板,而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正在机械的响个不停。
“喂?”
“亲爱的老板,你什么情况啊?今天不是要去A市出差的吗?你怎么还没到公司啊?”
程科科充满怨气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从听筒里倒了出来。
听到程科科的话,付刻的记忆才缓缓的聚拢了起来:“我知道了,你直接去机场吧,我半个时到。”
付刻自以为他的声音很正常了,但程科科还是一下就听出了他嗓音的生硬。
“你怎么了?”
“没事。”
付刻转过头看了眼地上狼藉的餐具,随口扯了一个谎:“昨晚没吃药,有点失眠。”
程科科无奈的“啧”了一声:“我让江过去接你,别自己开车了,不用急,机票可以改签晚一点。”
“好。”
付刻正要挂电话,程科科接着:“你自己吃点早饭啊,别不吃早饭,对胃不好。”
“知道了。”
“又絮叨了,行了,我挂了。”
程科科挂电话挂的飞快,付刻来不及再一个“好”字,听筒里已经变成了嘟嘟的忙音了。
挂断电话,付刻简单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狼藉,又给负责扫的保洁公司去了电话,让保洁公司今天安排人来完整的扫一遍,而后才换了西装,准备出门。
临出门前,付刻又回到了主卧,把昨天用过的床被被罩拆了下来,丢进了洗衣机里。
做完这一切,江的电话恰好到了。
付刻接了电话,一边告诉江不用进来,一边带上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的爱恨情仇被隔绝在了门板之后。
【作者有话:求票票吖。
明:1、文中有些人的观点,譬如文艺复兴,譬如阮肆。仅仅是因为剧情需要而存在的,现实生活中这种观点绝对是错误的!!!
希望大家都能遇到一生一世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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