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加载出页面, 陶舒舒就看到在做电焊的南渊。

    护眼眼睛生了锈，并不好看，但南渊戴上, 越发显得眼睛周围的皮肤白, 铁屑掉在他脸上，多了些战损的美感。

    陶舒舒捂着胸口, 吸了口气。

    南渊他, 长得实在太好看了。

    南渊正在认真学习修理机器人, 谢博士就在旁边盯着, 名为教导，实则更像一种监视。

    陶舒舒没有惊动南渊，她专注看着南渊干活。

    南渊手上不停地组装、焊接, 偶尔测试一下, 陶舒舒也看得津津有味。

    四溅的火星像是烟花绽放，南渊就坐在烟花之后。

    陶舒舒忍不住，截图一张留念。

    就这么看了一路，大巴车开到了一中门口。

    休息够了的同学们, 开始互相对答案。

    陶舒舒被围在中心, 她每一道题，就有同学露出兴奋或遗憾的表情。

    一个同学翻着草稿纸, “舒舒，电磁场那题, 我先算了电场, 这样还能拿几分步骤分吗？”

    他的是倒数第二道证明题, 陶舒舒稍一回想, “先证电场也可以, 但很容易错, 你注意正电荷的条件了吗？”

    “啊？”同学哀嚎，“忘了。哎……”

    李新中午时分，等题目刚公布就研究过题目，他点了点头，“没错，正电荷是个坑，没转换条件就错。”

    陶舒舒做题时也发现了，完美地避过了这个坑。

    和李新的解答对了对，陶舒舒笑了下，她没有题目做错，现在只等考试结果了。

    和老师同学告别，陶舒舒跳下大巴车，等着自家的车子来接。

    在门口，她看到了捧着模型的沈逸琛。

    沈逸琛一见到她，就招了招手。

    陶舒舒对沈逸琛的印象不错，她走过去询问，“沈学长，有什么事吗。”

    “学校附近有监控不安全，我有事和你。”沈逸琛很严肃。

    刚好陶家的司机开着车来了，陶舒舒便将沈逸琛请上了车。

    升起隔音板，陶舒舒直觉，或许这次谈话，能找到对付秦瑞和学神系统的突破口。

    “那天在走廊上，我是故意提醒你的。”沈逸琛描述了几天前的情况。

    他和秦瑞一样，早就已经保送了，只不过他的兴趣和特长都是编程，所以学校和专业都和秦瑞不同。

    “秦瑞邀请我，到国外参加一个新成立的全学科实验室，但我觉得自己只是个高中生，所以没有同意。”沈逸琛。

    秦瑞有足够的财产，什么样的人才不能找到，沈逸琛再厉害，也只是个高中生。秦瑞看上沈逸琛的，绝不是高中生的科研能力。

    这么简单的道理，秦瑞一点，陶舒舒就明白了。

    陶舒舒脑子里，事情越来越清晰，沈逸琛在原书中也是一个有戏份的配角。秦瑞要的，就是这些配角。秦瑞本人、贾诩的天赋，王天霸倒台……

    [系统，验证一下，原书中的配角，是否都被秦瑞联合起来了。]陶舒舒。

    看到陶舒舒沉思，沈逸琛也不催促。

    陶舒舒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听沈逸琛下去。

    那天秦瑞一直在劝，走到楼梯时，秦瑞看到陶舒舒，忽然脸色大变，他还观察到秦瑞握紧拳头，好像要冲上去架一样。

    沈逸琛当机立断，将书本砸了，表面上是在让秦瑞别再纠缠他，实际上，是提醒陶舒舒有人来了。

    那天他是特意帮了陶舒舒一把。

    沈逸琛将秦瑞劝他的语句，实验室的具体细节，全都告诉了陶舒舒。

    “谢谢。”陶舒舒疑惑，“只是，你为什么决定帮助我？”

    “不是我。”沈逸琛开了装模型的盒子。

    里面的蓝色机器脸上冒出个爱心，“你好。”

    “寻？”准备和苏茉茉辩论时，陶舒舒发现了一个很好用的语言型AI——就是面前的寻。

    “准确来，这是寻的智能便携翻译终端态，类似市面上的AI智能家居终端，只是功能侧重不同。”

    陶舒舒在自己手机上，网页上和寻对话，寻都挺正常。

    但沈逸琛手里的这个终端版去，却一直在发射爱心。

    还挺可爱。

    “寻是我和朋友合伙制作的，我的合伙人比我更有天赋，但他受伤后无法再编程，我们的项目也失败了。但我习惯了寻靠大数据来帮助我决策，在论坛中关于你的一些帖子，也是寻自己处理的。”

    沈逸琛第一句的时候，寻做出了一个哭哭的表情，到后面，寻害羞地眨眼，发射了更多爱心。

    “寻对你的评价很高。”沈逸琛。

    “谢谢。寻对秦瑞的评价很低？”陶舒舒问。

    “准确来，是最近的秦瑞，之前寻对他没有特别的偏好。但它对苏茉茉评价不高。哦，不用怀疑，在你们的辩论时，分的不是我手里这个，是公事公办……”

    沈逸琛话音未落，寻脑袋上忽然闪起红灯，它也做出被气冒烟的表情来。

    下一秒，寻开始一句句播报，已删除，已删除……

    陶舒舒的手机也同时震动起来。

    是李安雨发来的截图——荟文校园论坛的帖子。

    “我是贾诩，一中的学生，今天本来应该参加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我的成绩一直很好，一中的老师和学生都可以证明。但是，因为今天早上我不心和贵校的陶舒舒同学了几句话，就被她用邪术诅咒，害我考试时完全看不懂题目，错过了物理竞赛的机会……”

    而社交媒体上，也突然多了一条热搜，矛头直指荟文中学纵容学生学习邪术。

    之前陶舒舒的辩论视频很出圈，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因为颜值和流利的口语，在网上有了一些粉丝。

    热搜里带了那段视频，直接表明那个人就是陶舒舒，热搜还在不正常地往上爬升。

    李安雨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消息：“舒舒，这个人有病吧，自己被难疯了来怪你，还好帖子被删了。热搜你别担心，我想想办法。”

    “看来你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沈逸琛。

    同时，寻也幽幽开口，“这个人是谁啊，舒舒居然不理我先听她话。”

    系统也在陶舒舒脑子里叫，【你看着这个低级AI干什么，是我不够快吗？我已经查清楚发生什么了。】

    陶舒舒只是觉得寻的表情很生动罢了，这有什么好争宠的，她不理解。

    寻又：“对方盗用我校同学的实名账号，所以我按规则删除。”它还做了一个手叉腰的姿势。

    陶舒舒忍不住笑了一下，她也回复李安雨放心，才接着和沈逸琛对话。

    “谢谢沈学长，事情我会处理的，感谢你来告诉我。”陶舒舒，她本来也想找沈逸琛的，但对方这几天都没来学校。

    沈逸琛指了指寻，“是它让我来的，它一定要亲自来见你，它想提醒你学校里都不安全，它还了一句话——”

    “任何戏剧都可以来源于现实，但也可以不是现实。”寻抢着答道。

    陶舒舒思索了一番，点头，“谢谢寻。”

    寻又做出害羞的表情。

    沈逸琛：“我虽然用人工智能来做决策，但并不是像迷信的人依赖神棍指点那样。但最近寻越来越阴谋论了，我都不知道它什么意思。”

    “哼，你不懂我，是因为我的核心程序不是你写的。”寻努力摆出机械臂的图案，试图留在陶舒舒手边。

    -

    等沈逸琛离开后，陶舒舒问，[你觉得秦瑞这个实验，是不是在空想。]

    陶舒舒也想通了，秦瑞并不在乎能做出什么骇人的成果，他只要把所有有名有姓的角色集中在一起，编造出一项能被世人称赞的成就给他们。

    他是主角，也可以让人降智，想要做到这一切简直易如反掌。

    手机不时震动，李安雨在播报，贾诩发现被封号，又到其他公共场合发疯去了，据还联系了记者扬言要来荟文学校闹事。

    陶舒舒摇了摇头，想到李安雨，秦瑞也会参加公主的晚宴。

    可以带来光环的时间和场合，都有了。

    陶舒舒将参加公主晚宴的事记录在日程表上。接着，她收到了李新的消息。

    李新学校监督到舆情不对，询问她要怎么处理，需不需要通知父母。

    陶舒舒想了想，不用麻烦父母。

    得回到学校会议室去开个会，陶舒舒一下车，就看到保安正在将一侧通行门开。

    那个保安鬼鬼祟祟，一看就不安好心，而且看着很脸生。

    陶舒舒咦了一声，走到门口，“你干什么呢？”

    保安吓了一跳，手机也脱手掉到了地上，而陶舒舒也就看见，他的手机屏幕上，刚刚到账两万元，以及一条命令信息——装作不心让闹事的人进学校，开远离门卫室那侧的门就行。

    陶舒舒捡起手机，冷哼一声，实话，她不太喜欢只会搞动作的对手。

    保安看到事情败露，面前又只有一个女学生，顿时面露凶色，“拿来。”

    陶舒舒更紧地握住手机。

    “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保安抄起一根棍子。

    陶舒舒眨了眨眼睛，“你就算拿到手机，罪证在这里，也会受到惩罚。”

    保安显然也想到了，但两万块的诱惑太大，只是开个门而已，今天是周六，只有他一个人值班，马上就该换班了。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却偏偏被人看到。

    保安眼里起了凶光，只要把手机拿回来，监控早就被破坏了，到时候没有证据……

    保安大步跨到陶舒舒身边，就想抓陶舒舒。

    然而，陶舒舒只是两招就制服了保安，她反剪住保安的双手，摘掉保安的对讲机，呼叫道：“校门口有意外，请派人过来处理。”

    等待学校保卫科来人的时间，陶舒舒顺便量了下，为了闹事，保安居然将校门口的监控弄坏了。

    幸好，她怕贾诩闹事起来会被曲解，所以特意让司机将行车记录仪对准门口。

    跪在地上的保安痛哭流涕，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他想不通，这个女学生看起来瘦弱，武术为什么这么厉害。

    陶舒舒翘着脚，暗暗将自己刚才的表现和南渊对比。

    南渊和鲍勃对战时，鲍勃本就很能，那天又一直想着赢，注意力集中，但南渊还是只用了五招就拿下了鲍勃。

    应付这个保安，她也只用了两招。虽然穿到和平的世界后，她就没怎么动武了，但她的实力没有退步。

    刚掏出手机，陶舒舒又觉得，什么都想和南渊分享的自己很奇怪。

    她放下手机，刚好保安队长也来了。

    一看到陶舒舒，保安队长就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出了事……”

    再看到躺在地上的居然是保安，保安队长都懵了。

    陶舒舒简单了发生的事，表明自己那边有监控录像证明是保安先动手的。

    保安队长查看了手机，连连道歉，他认出了陶舒舒，就：“刚才我们就在开会讨论这件事。”

    在队长看来，世界上哪里有邪术这种事，被收买的保安手里的消息记录，能够明整件事背后有阴谋，保安队长直接报了警。

    陶舒舒在脑子里听着系统的播报。

    【表面上看，秦瑞破格被选拔进新建的实验室，但实际上，这个计划背后，就是秦家赞助和牵头。】

    【秦瑞选取了已经有一定社会地位和已经崭露头角的配角，参加实验室，邀请他们负责项目。】

    【对于还没有出现的配角，比如贾诩，他选择夺取天赋。】

    【因为帮助贾诩，让秦瑞知道你知道了他的计划，值得吗？而且贾诩还被煽动，来对付你。】系统问。

    贾诩的天赋被陶舒舒帮助还了回去，但是秦瑞很快应对，学神系统的降智光环影响下，贾诩认定，都是陶舒舒故意报复，陶舒舒为了比赛，故意压，他考试时突然做不出来题目，是中了邪术。

    满心愤懑的贾诩想要讨回公道，但大家都觉得他是学习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都不相信。

    这时候，秦瑞又安排了记者媒体，钱和车辆，甚至让人买通学校保安，煽动贾诩来闹事。

    不管他得有多离谱，秦瑞都可以施加降智光环，让看到新闻的人，都认为陶舒舒会邪术，陶舒舒恶意让一个冒犯自己的同学考试时中邪。

    她依然会变成人人喊的炮灰，为她话的人，也会被成脑残。

    陶舒舒冷笑了一声，[我只后悔，没有在看到秦瑞第一眼的时候，就把秦瑞到爹都不认识。]

    她看着荟文校园的操场，荟文作为财大气粗的私立学校，校园基础建设做得非常完美。

    她想起刚转到这所学校时，正好碰上升旗，秦瑞在升旗台上演讲，那时，他好像以母校为荣之类的。

    秦瑞也曾把荟文当做骄傲的母校，但现在，为了个人的算计，他居然愿意操纵舆论，丝毫不在意荟文的口碑和风评。

    陶舒舒轻笑了一声，为秦瑞感到悲哀，刚开始和她对上的时候，秦瑞显得对苏茉茉的手段十分不屑。

    其实，他和苏茉茉比起来，也一样的不入流。

    陶舒舒没再犹豫，这个学校里，还有可爱的同学们，为了她忙前忙后的老师，后勤人员……

    她并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人，所有在末世经历过的人，都知道个人对世界的作用很。但现在，她和秦瑞的战争，本质是这个世界的真实，与外来的学神系统的战争，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独自做到这一切，但她想要尽最大努力保护这个世界的真实。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