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偏执帝皇的骄矜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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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可以不要杀了他们…

    这句话顾苧没有出口,但曲封眠就是能理解到他话中的意思。

    面容坚毅的男人俯下身,将脸凑到少年身边,诱哄:“亲孤一下,孤就放了他们。”

    顾苧咬着唇瓣,轻哼一声别过脸去。

    这是拒绝了。

    曲封眠眼中的烦躁之意更甚,他挥手,冷声道:“都拖下去。”

    顾苧张了张嘴,那些宫人惧怕的眼神和脸在脑海间闪过,他不是圣母,知道他救不了所有人。

    这是一个封建朝代,人命不值钱。

    可让他眼睁睁看着这么多无辜的人去死,他做不到。

    “等一下…”

    曲封眠转头,幽深的眼神扫过少年毛呼呼的发顶,唇角勾起微妙的弧度:“苧苧这是回心转意了?”

    顾苧憋屈的涨红了脸,瘪着嘴“嗯”了一声。

    “、好的,我亲你一下,你就放了他们。”

    曲封眠眯着眼,饶有趣味的瞧着少年羞红的脸蛋,喉咙里发出沉闷的笑声,他背着手,弯下腰在顾苧耳边呢喃:“宝贝儿,现在的条件可不是亲一口这么简单了呢。”

    顾苧皱眉:“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是赤裸裸的坐地起价呀!

    曲封眠抚了抚顾苧的眼角,明明面上带笑,出口的话语却是那么冰冷:“苧苧是不愿吗?既然如此…来人!”

    “不要!”

    顾苧拉住男人结实的胳膊,眼巴巴的看着曲封眠,水色的大眼睛里满含控诉,他鼓了鼓腮帮子,气呼呼道:“我同意!我同意行了吧!”

    曲封眠弯唇笑了起来,俯下身在少年撅起的嘴角亲了一口,然后直接将人抱回了大月宫。

    宫内沉香缓缓,挡住了寒风也挡住了隐晦的视线。

    顾苧趴在床上,他脸颊滚烫,根本没想到男人会提出这种要求。

    曲封眠站在床边 从矮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只白玉制成的精致盒子,那盒子足有三层,外表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曲封眠随手开其中一层,从中取出一个用造型精致的脚链,上面还缀着一颗雕工精巧的银制铃铛,一摇一响。

    顾苧装鸵鸟的姿势让他看不到男人的脸和动作,也正是这种未知的恐惧让他浑身紧绷。

    轻薄的纱帘被放下,男人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只手穿过衣袍的缝隙钻了进来,顾苧被那冰冷的触感激的身体一抖,如玉的肌肤上漫起一层细的疙瘩。

    “唔…冷…”

    曲封眠抬眸,安抚的亲了亲少年裸露在外的纤细脖颈,手上却动作不停。

    “苧苧乖,很快就好了。”

    纤细的脚踝上骤然冰凉,顾苧眨眨眼,心翼翼的转过头去瞧。

    仅一毫米左右细巧的脚链戴在了他的右脚踝,动一动就会发出清脆的铃声。

    男人的眸色在这清脆的叮当声中越来越暗,他垂着眼皮,时不时伸手拨弄一下,在少年略有惊恐的眼神里勾起了唇角。

    顾苧不高兴的缩回白嫩嫩的脚,揪过一旁的被子盖住了那漂亮的脚踝。

    曲封眠挑眉,他捏着顾苧白净的指尖,调侃:“苧苧不喜欢?那换个地方戴如何?”

    顾苧睁大了眼睛,男人那坏坏的笑容让他不禁汗毛竖起。

    于是,在曲封眠的眼神下,少年以灵活的身姿直接缩回了被褥里,任凭男人怎么哄都不肯冒头。

    曲封眠揉了揉眉心,看来是闹过头了啊。

    他强硬的将人从被子里挖出来,亲了亲那圆润的唇珠,把少年抱在怀里哄着:“抱歉,是孤的错。”

    顾苧埋头在男人胸口,红的滴血的耳朵微微一动,手却紧紧攥着曲封眠胸口的衣襟。

    其实他并不反感对方的行为,甚至有点窃喜。

    对少年这自欺欺人的模样感到可爱,曲封眠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那发烫的耳垂。

    “孤是幼帝,父皇去世后朝中不稳 丞相借此独揽朝政,意图将孤变成傀儡帝王。”

    “可惜,他看错了孤,也高看了自己。”

    顾苧抬头,恰好对上曲封眠垂下来的眼睫,那狭长的凤目里是看不懂的暗潮。

    曲封眠抱着顾苧,后背慵懒的靠在床架上 一腿伸直,一腿屈曲,而顾苧则坐在他的大腿上,安置妥帖。

    “那、那那个淑妃是怎么回事?”

    顾苧抿了下唇,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曲封眠捏住少年微鼓的雪腮,调侃:“苧苧这是吃醋了?”

    顾苧装傻:“醋?吃什么醋?别瞎我没有!”

    曲封眠低笑一声,张嘴在那浅粉色的腮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完整的牙印,得到少年谴责的瞪视。

    顾苧捂着被咬的腮,气的眼睛愈发晶亮。

    曲封眠捂着顾苧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胸口处,幽暗的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他不是那种旧事重提之人,但若是能换来少年对他的心疼,他也不介意多几次。

    “那女人是丞相塞进来监视孤的。”

    “苧苧知道孤为何会流落在外,被你买去?”

    顾苧摇头,书上只写了他流落民间的事儿,没什么原因。

    曲封眠冷笑一声,手中把玩着顾苧丝滑的乌发:“他们想置我于死地,豺狼之心已经藏不住了。”

    他眼皮垂下,这话是事实,只是他没,这一切都是他默认的,只有这样,他的人才能找到对方谋反的证据。

    起来,他还要感谢这些罪人,没有他们,他也碰不到苧苧了。

    可顾苧不知道啊,他听完男人的话,对曲封眠的遭遇感到心疼。

    同时又对自己的任性感到愧疚。

    他心疼的蹭了蹭男人的胸,嗓子喑哑,显然是带了哭腔:“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曲封眠摸着胸口黑乎乎的脑袋,眼底划过一丝得逞。

    他放低了声音和情绪,让人觉得十分委屈:“那苧苧是不是该补偿我啊。”

    情绪上头的顾苧根本想不到男人那掩藏不住的阴谋,只是满脸心疼的点头,红润的嘴巴一下一下亲吻着曲封眠的脸蛋。

    趁此机会,曲封眠低下头,枕在顾苧肩膀处,轻轻问道:“苧苧可否告诉孤,白白…是谁?”

    告诉他,然后弄死他…

    这样,就没人能和孤抢人了呢。

    曲封眠睫羽微垂,掩住了满眼的恶意。

    白白?

    白白!

    顾苧睁圆了眼睛,他一把揪住男人的衣襟,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白白的呀?”

    曲封眠扯了扯嘴角,看到少年那怀念的神情时,心中恶念愈发深沉。

    他伸手,摩挲着少年细白的脖子,语气带着一丝诱哄:“来,告诉孤,白白是谁?”

    顾苧动物的警惕性一下发挥到极致,他狐疑的瞧了眼男人的神色,然后表情变得难以描述。

    他瞥了眼曲封眠,轻咳两声,一字一句道:“白白啊…”

    “白白是我喂过的流浪狗啊。”

    狗之一字出现,曲封眠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想来想去,也没料到这个在他心底隔应了这么久的名字竟然是条狗的。

    男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又恰好被顾苧捕捉到了。

    他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然后放声大笑一起。

    “哈哈哈哈…”

    “曲、曲封眠,你不是在吃白白的醋吧,哈哈哈哈…笑死我啦,你竟然跟狗吃醋…”

    怀里的人笑的花枝乱颤,身上裹着的被子都滑下去了好多,露出洁白的肩膀和大半个胸膛。

    曲封眠看的眼都红了。

    “苧苧…”

    所有的声音消失在唇齿间。

    男人的吻温柔而霸道,他强势入侵,给每一处都上自己的标签。

    顾苧被吻的失了力气,只能紧紧攀附着男人。

    一吻毕,两人具是喘着粗气。

    曲封眠啄吻着少年的唇角,爱不释手的轻轻啃噬那饱满的唇珠。

    “苧苧,孤难受。”

    “帮帮孤。”

    顾苧老脸一红,等回过神来时,面前的男人已是一脸餍足。

    少年红着脸,手放在被子下动都不敢动。

    曲封眠倒是一脸坦然,似乎不觉得这行为有什么问题,将自己和顾苧收拾干净后,他摇了摇铃,福全很快带着人入内收拾。

    浓郁的石楠花味在流通的空气中消失殆尽,但顾苧看着自己的手,总觉得手上残留着那熏人的气味。

    曲封眠先是在福全的伺候下穿戴完毕,又从宫人手中取过衣物,一件件给顾苧套上,这一行为又让在场众人惊讶。

    被伺候的少爷十分自然的舒展臂膀,让男人能顺利将衣物整理好。

    事毕,曲封眠牵着少年的手。

    宫门口已经有车架候着了。

    顾苧被曲封眠抱上了马车,又被塞了一只精致的手炉。

    毛茸茸的披风称的他像颗糯米团子似的。

    顾苧缩在角落里,手中捧着散发着热度的手炉,问道:“我们要去哪儿?”

    曲封眠从盘子里捏起一枚蜜饯塞入少年口中,张嘴道:“你入京许久,还未曾见过乔羽然吧。”

    舅舅!

    顾苧眼睛一亮,懒洋洋的身姿立刻活泛起来。

    “要去见舅舅吗?!”

    自乔羽然升职,他们就未见过了,也不知道舅舅现在怎么样,过的好不好。

    从曲封眠口中,顾苧已经知道他和乔羽然之间不仅仅是君臣关系,也是多年好友。

    所以当初曲封眠能安然回京,其中也有乔羽然的手笔在。

    只不过书中乔羽然和他这便宜外甥的关系可不怎么好,反倒是和后来的主角受司成了好友。

    顾苧托着脸,叹了口气,他这蝴蝶的翅膀影响力也太大了点,整个剧情已经面目全非了。

    本该得贵人相助的主角受司此刻还在书院里沉浮,根本没机会接触到曲封眠和乔羽然,自然也发展不了剧情了。

    曲封眠喝着茶观看顾苧脸上变化多端的神色,眼色意味深长。

    马车停了下来,驾车的车夫在外恭声道:“主子,乔大人的府邸到了。”

    福全准备好下车的脚凳,恭敬的站在一旁候着。

    曲封眠率先下车,将手伸到顾苧面前,温声道:“苧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