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陛下他今天认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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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冷的安王殿下又将自己往男人怀里缩了缩,他把冰冷的手顺着男人的衣缝钻进去,坏心眼的按在男人的腹肌上。

    那冰冷的温度让秦墨皱了皱眉,他放下手中瓷碟,责怪的看着不知悔改的青年,道:“怎么手这般冷,又没捂着手炉?”

    顾苧憋嘴,他俯身靠在秦墨胸口,下巴枕在他的肩膀处,声抱怨:“一直拿着好不方便的。”

    男人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下次不许任性了知道吗,身子这般差劲,还不知道养着。”

    “知道啦。”

    顾苧嘟囔着,听归听,做不做就不知道了。

    秦墨也知道青年的性子,不会奢望他能好好听自己的话,只是这先天不足之症,想治好实在困难。

    他抚着怀中人单薄的脊背,又想到了那天青年的话。

    明明该是他生气的,谁知道只是语气重些,态度恶劣点,青年就哭了呢。

    “顾苧!安王殿下!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会满意!”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紧张,男人气恼的一拳锤在桌面,像只困兽,找不到逃离的办法。

    顾苧看着他,终是软和下来,他蹲下身,握住男人的手,忧伤的看着他:“陛下,您真的想知道吗?”

    秦墨紧紧盯着他,嘴巴抿的紧紧的,他额角青筋迸出,可见用了多大的力强忍着不发脾气。

    顾苧叹了口气,他拉着男人走到软榻上坐下,双手抱着膝盖,将所有的话都了出来 哪怕男人知道后觉得他任性善妒,再也不跟他好了,他还是见不得对方烦闷的样子。

    “。”

    秦墨托着顾苧的下巴用力抬起,后牙槽磨的“咔咔”想,他倒要知道时什么天大的事儿让这个人这般多变。

    看着男人那黑漆漆的脸色,顾苧捂着唇轻笑一声,他更紧的靠近了男人,养出一点儿血色的唇饱满红润,他收了表情,严肃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道:“秦帝陛下可知我大燕的婚俗?”

    秦墨挑眉:“有所耳闻。”

    顾苧歪着脑袋,浓密发丝垂落肩际,他的眼皮遮住了漂亮的眼睛,卷翘的睫毛轻颤:“我大燕国向来是一夫一妻,我父皇只有母后一个妻子,我太子哥哥也只有一位太子妃…”

    “所以呢?”

    秦墨有些明白青年纠结的点在哪儿了,但他更希望对方亲口出来。

    “所以…”青年严肃的看着他,对着他摇了摇头,“我的夫君…或者妻子,也只能有我一人,我也只要他一个,而大燕的习俗跟秦国全然不同,陛下您对我或许是一时贪欢,而后宫有那么多解语花,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

    看着男人露出一丝不愉的神情,青年有些落寞的哼笑一声,他轻声道:“陛下,终有一天…我是会离开秦国回到燕国的,那时,我们又该如何?”

    “您是不会为了我放弃秦国的,所以,还不如在最开始的时候掐断所有感情。”

    顾苧苦笑着,他蜷缩成一团,伸手轻抚着男人的脸颊。

    “这就是你善变的原因?”

    男人捉住顾苧放在他脸颊上的手,他忍不住嗤笑出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顾苧被秦墨的反应搞的有些茫然,他傻愣愣的抬头,看着一把将他整个一团抱过去的男人,还有空思考这人的臂力怎么这般好。

    怀里抱着暖融融的一团,让秦墨烦躁的心情好了许多。

    他捏着青年的腮帮子,有些用力。

    “就因为这?顾苧!你对孤就这么没信心吗?”

    秦帝陛下很无奈,他出生起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竟然还被怀疑了。

    而且…

    “你凭什么觉得…孤会放你回去?”

    秦墨从来没有掩饰过他的野心,把四面楚歌的秦国发展成如今强盛的模样,可不是为了守成的。

    虽然因为寒冬,他和燕国休战,但总有一天,他会将这个天下彻底变成他的。

    顾苧被男人的豪言壮语震惊了,他一时间都不知该些什么。

    秦墨睨着他,忽的低头在那饱满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都咬出血了。

    顾苧痛的眼泪汪汪,却又不敢吱声。

    男人此刻的眼神太过可怕,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样。

    “看来还是孤对你太好了啊,心思这般多,竟然还想离开孤。”

    秦帝陛下严重怀疑是青年最近过得太舒坦了,看来他要身体力行的告诉他别想着从自己身边离开。

    “那、那你能保证日后只有我一个吗?”

    顾苧把脸颊从男人手中救出来,他鼓着腮帮子,苦大仇深的瞪着面前满脸不快的男人。

    他可没忘记当时男人那理所当然的样子,愤愤道:“我嫉妒心很强的,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我可以不在乎你之前跟女人上床的事,但日后你要是敢去弄其他人,我会找其他男人气死你!”

    秦墨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他拦住青年的话,开口质问:“等会儿,孤什么时候跟女人上过床了?”

    顾苧瞪他:“你自己的!”

    秦墨反驳:“我没有!”

    顾苧锤他:“你就有!”

    秦墨气笑:“拿出证据来。”

    顾苧瘪嘴,气儿都焉巴了:“…没有证据。”

    “可是、可是你明明你有过情事了啊。”顾苧有些迷茫的眨着眼睛,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心底是相信男人不会骗他的,也没这个必要。

    他是秦帝,是一国之主,要什么没有,因为这么点儿事谎没有意义。

    可他又想起男人那日的神色言语,又有些惴惴不安。

    “孤什么时候过?安王殿下不如讲出来让孤明白一下是哪里做错了,嗯?”

    秦墨叹了口气,他拢了拢怀里快要哭出来的青年,手一下一下的给人顺气,本来身子骨就弱,这要是气出病来了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在男人的安抚下,顾苧吸了吸鼻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们两个刚刚争执的样子真的很幼稚啊。

    捋顺了气,顾苧开始翻旧账。

    “你之前发我去青竹殿住!那里又破又旧的,我都睡不好觉!”

    “你还凶我,让我大冷天的在外面吹雪。”

    “还不给我用炭,让惜薪司的人欺负茄子,那个李晋也是,用恶心的眼神看我!”

    “你还让我做那种事!我难受了好几天!”

    “你还、你还娶了那么多妃子…呜呜呜呜哇!”

    越越生气,顾苧直接爬起来,站在秦墨面前俯视着他,边哭边控诉:“那天我问你是不是有过女人,你怎么回我的,你你是帝王,那不就明你和那些女人弄了吗!呜呜呜呜…”

    秦墨被指责的一脸懵,他这时也想起来了,当初两人夜间散步时的话。

    可天知道当时他只想逗逗顾苧罢了,竟然被记了这么久。

    看着号啕大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青年,秦墨没忍住按了按额角,他将站的笔直的青年拉下来,拿帕子细细擦着被泪水沾湿的脸颊,解释:“好好好,都是孤的错,那你也不能一棍子就把孤死了啊。”

    顾苧哽咽:“那、那你解释啊。”

    只要你解释,我就相信你。

    秦墨从青年被水洗的明亮的眼睛里看出来这句话。

    他的心就像被泡软了一般,再也硬不起来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用这般干净信赖的眼神看过他,也没有一个人会这般依赖他,就好像他是他的天地。

    那一刻,秦帝陛下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满足感。

    “首先,宫殿的分配不归孤管,那时孤与你也不相识,自然没有情分可言。”

    顾苧点头,他这句纯属瞎扯,就是委屈了想哭诉。

    “其次,孤并不知你在殿外等了那么久,这是周福的错,他没有及时告知孤,孤待会儿就罚他扫地去。”

    青年给了他一个眼神,这关算是过了。

    秦墨亲了亲顾苧的唇角,继续道:“至于惜薪司…孤不是罚过他们了吗?这几个太监仗着有李晋撑腰为非作歹,敢欺负我们安王殿下,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顾苧被“我们安王殿下”几个字的高兴了些,眉目含情的瞪了秦墨一眼。

    他也听了,那李晋被了整整五十大板丢出宫门,还撤了他的官职。

    因为这事儿,太后还和秦墨之间起来龃龉,虽然两人之间的关系本就紧张,但就因这事儿吧,彻底撕破了脸皮。

    这也是为什么向来对顾苧没什么关注的太后会突然找上门来的原因之一。

    想想那五十大板,屁股都要烂了吧。

    顾苧有些幸灾乐祸的想到。

    “高兴了?”

    秦墨捏着安王殿下的下巴抬了抬,那戏谑的眼神遮都遮不住,直把顾苧看的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不许笑话我!”

    那骄矜的模样让秦墨稀罕的不行,他抱着软乎乎的青年好好亲香了几口,继续给自己辩驳:“没笑话你,孤不敢。”

    “有一点你可是冤枉孤了。”

    顾苧眨眼:“哪点?”

    男人低低笑了声,声音沙哑磁性,他轻佻的抬着青年的下巴,飞快的在顾苧嘴巴上啾了一口,意味深长道:“有些事情…安王殿下不是也挺享受的么…”

    顾苧脸一下就涨红了,他怒瞪着面前这个不着调的男人,气的直接揪住他的衣襟:“秦墨!”

    “嘶…轻点儿,谋杀亲夫啊。”

    顾苧才不管,他嘴叭叭叭的一通输出,换回一个气息绵长的吻。

    “哼…”

    的鼻音从顾苧喉咙里发出,他气息不稳,眼神却格外晶亮。

    “那、那些妃子你怎么解释!”

    秦墨捂脸,他思考了一下该怎么回答,才:“当年孤刚登机,帝位不稳,为了稳定前朝势力,才不得不将这些臣女收入宫中,以维持平衡。”

    “但孤可以保证,孤绝对没有碰过他们一根头发。”

    虽然秦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紧张,总觉得错话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渣男!”

    顾苧突然开口。

    秦墨:?

    “什么?”

    顾苧看着他,有些牙疼:“你渣啊。”

    秦墨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渣字何解?”

    顾苧一拍脑袋:对吼,这个时候还没有渣男这个词语呢。

    他皱着眉努力扒拉着脑海里仅有的词汇,然后终于想出个差不多的来:“就是你负心汉的意思。”

    秦墨苦笑:“安王殿下这可是冤枉孤了。孤可从未负过这些女子的心。”

    “可是,你把她们收入宫中却让她们独守空房数载,这不是耗费人家青春嘛。”

    顾苧不赞同的看着他,就差没指着鼻子骂渣男了。

    秦墨气笑了,他身子往后一仰,靠在垫背上,微抬下颌:“难不成要孤夜夜宠幸雨露均沾?若是安王殿下不介意…”

    顾苧瞪大了眼睛,他急了:“你敢!”

    男人垂下眼皮,他的视线不知道放在何处:“放心吧,孤和她们早有协议,如果她们想要出宫,那孤自不会阻拦,但若不想出宫,只要安分守己不闹些幺蛾子,孤也不在乎养这么几张吃饭的嘴。”

    他捏了捏青年的腰:“这些人只是孤用来牵制前朝的棋子罢了,虽如今已无大用,可孤许下的承诺,也不容反悔。”

    顾苧疑惑:“她们没有意见吗?”

    秦墨对青年这不通事故的模样感到有趣,他转手捏着顾苧的手掌把玩:“你以为这个世道对女子有多宽容,她们在家里也不过是联姻用的工具罢了,还没在宫里来的自在。”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选择这个方法了。

    早在选人入宫前他就着人去商谈过,只有同意这条协议的才能入宫。

    这些年也就那个被沉池的生出过他心,其余的十分的安分了。

    “那阿莞呢?”

    “她为何就能在后宫出入?”

    到乔莞,顾苧才开了个头,秦墨就先不满了。

    他脸一沉,用力在青年手背按了一下,似笑非笑道:“这事儿孤还要问你呢,什么时候孤的妃子和外臣走的这般近了。”

    还阿莞,他都没这般叫过。

    越想越觉得不对,秦墨看着顾苧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他没忍住,挑刺:“安王殿下不会是看上孤的淑妃了吧?”

    顾苧:???

    他的脑袋上是大大的问号。

    啥玩意儿?

    他脑袋被驴啃了吗?

    还是…吃醋了…

    顾苧边想着,边眯着眼细细量着秦墨的脸色。

    然后确定了,嗯,就是吃醋了。

    “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青年笑的格外嚣张,他一戳一戳的戳着男人的胸口,活像只偷腥的狐狸。

    秦墨抿唇,半晌后冷笑一声:“吃醋?孤像是会吃醋的人吗?”

    顾苧踩着钢丝跳舞,继续火上浇油:“好酸哦,这么这么酸啊,谁家醋缸倒了啊。”

    秦墨面无表情,在青年瞟来得意的眼神后一下将人压在榻上,用力挠着他的胳肢窝。

    措不及防被压倒的顾苧:“哈哈哈哈哈哈,别挠别挠,痒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顾苧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一边笑一边求饶,才让男人停了手。

    男人狠狠掐了一把他挺翘的屁股,道:“乔莞是个例外,她是主动找上孤的。”

    “乔相逼她嫁人,她不愿意,就主动要求参加选秀了。”

    顾苧惊讶极了,不过想想以乔莞的性子的确做的出来这事儿。

    “乔相愿意?”

    “自然不愿,”秦墨低笑,“所以乔莞是瞒着他爹报的名,等木已成舟,乔相想反悔都不成。”

    “对孤来,乔莞是个好帮手,有她在,乔相可是用心替孤做事,既然他这般识趣,孤给乔莞一点儿特权也没什么问题。”

    原来如此啊,顾苧点点头。

    难怪乔莞在宫里这般自由。

    解开了所有误会,顾苧才发现有许多事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他纯粹是想多了。

    秦墨哼哼,表示自己很不高兴,而秦帝陛下一不高兴就要作弄安王殿下。

    当天晚上,安王殿下的清辉殿每一处都留下了两人的身影。

    然后,安王殿下他又闹脾气了,理由就是秦帝陛下太勇猛,他的身子承受不来,对秦墨展开了单方面的冷战,直到此刻。

    回过神,将往日种种扫回脑海里,秦墨不着痕迹的将顾苧肩头有些下滑的斗篷往上拢了下。

    “咚咚咚,陛下,礼部尚书求见。”

    周福尖细的嗓门响起,惊醒了有些昏昏欲睡的青年。

    顾苧不高兴的嘟囔一声,又把脸往男人怀里埋了过去。

    秦墨的动作太过温柔,阳光又那般温暖,让昨夜没睡好的安王殿下犯了困。

    秦墨拍了拍他的背,将人换了个舒适的动作,低语:“无事,睡吧。”

    有了男人的安抚,顾苧也顺手抱住男人的腰,把脑袋往对方腹部一埋,继续睡了。

    礼部尚书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十分温馨的画面,帝王抱着容貌秀丽的青年认真批阅奏章,若是被那些迂腐的文臣瞧见,必然要上折子谏言。

    可礼部尚书是秦墨一手提拔的,自然不会为了这等事扰了帝王心情。

    他就当没瞧见这一幕,十分自然的撩起衣袍行跪礼,声音都降低了好几个度。

    秦墨对着他抬手。

    礼部尚书起身,躬身道:“禀陛下,驿站已接待到燕国使团,燕国瑞王将择日觐见。”

    这么快?

    秦墨有些意外,竟然还是瑞王亲自带队前来,从燕国派遣使团参加大宴的折子递交到燕国使团到达秦国国都竟才用了不到两个月。

    这怕是前脚快马加鞭送了公文,后脚使团就出发了吧。

    秦墨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并附言道:“以最高规格的礼节对待瑞王,不许轻慢了。”

    正要挥手让人退下,肚子被撞了一下。

    “我听到了…”

    青年幽幽的嗓音响起,秦墨低下头,看到一双略显兴奋的眼睛。

    他一时感到不好,立刻动手想要压住青年。

    “顾苧!”

    “我要去见皇兄!”

    寂静…

    礼部尚书默默往后缩了缩,试图让自己变的更。

    这修罗场,他不掺和了。

    秦墨和顾苧大眼瞪眼,谁也不肯退。

    “秦墨!”

    顾苧嗓子变得尖锐,他起身,按着男人的手逐渐用力。

    视线被桌子遮挡,礼部尚书根本看不到对面两人的动作。

    男人被突然按到,整个人都僵了一下,然后他阴沉沉的看着不知死活的青年,冷笑:“孤不准!”

    顾苧用力,咬牙:“我要去!”

    秦墨怒:“顾苧你还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敢威胁孤!你的屁股好了吗?”

    最后那句话被他压低了声音,只有顾苧一人听见。

    青年老脸一红,他松了松爪子,但奈何对亲人的思念太甚,又让他鼓起用力摁了下去,瞪他:“让我去!我好久没见过皇兄了。”

    着着,顾苧就委屈了,他娇气的一甩脑袋,不理人了。

    秦墨忍不住喘了声,勾的礼部尚书一脸茫然的看向他,不明白帝王怎么突然发出这种令人遐想的声音来。

    秦墨气急败坏,又不能朝使坏的青年发脾气,只得拿了桌上毛笔往地上一甩,怒声道:“滚出去!”

    礼部尚书闻言,连滚带爬连礼节都忘了翻出来御书房,他两手杵着膝盖喘气,和一旁的周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周福持着拂尘朝他摇摇头。

    礼部尚书了然的点头,连忙走了。

    看来这燕国使臣是怠慢不得了,得赶紧通知下去才行。

    书房内 两人还在僵持,顾苧有些无奈,他都这般使劲儿了,男人还是不肯松口,这是为什么啊。

    有点崩溃。

    但又觉得毫不意外呢。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不让我见皇兄啊?”

    安王殿下发出了真诚的疑问。

    秦帝陛下有些尴尬,他以手握拳抵在唇边掩饰自己的神情,但挨不住青年不停的问,他治好无奈的道:“怕你跑了。”

    怕…他跑了?!

    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但看看男人那有些泛红的脸,顾苧竟然觉得十分合理。

    所以…

    “你还记得我要走到话啊…”

    这一刻,青年也感到了一丝尴尬,他没料到自己气头上的话竟然被男人记了这么久。

    话已至此,秦墨也不再纠结,他抱着青年,不高兴的:“燕国二皇子此次前来必不是只参加大宴这么简单,我觉得…他想和孤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