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053章 争宠 牧子期得意地冲沈越……
牧子期今晚很高兴, 朝沅难得这么纵容他,无论他用了什么法子,朝沅都没有出声一个不字。
快快乐乐到了子时, 朝沅困了累了, 马上都要睡着了,牧子期才抓着朝沅的手,轻声问道:“陛下, 如果今夜没有臣君拦着,您真的会召沈越侍寝吗?”
朝沅的呼吸声渐渐沉稳,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牧子期长叹了一声, 他从背后紧紧抱住朝沅, 心想道:“罢了, 大不了我日日弄出些花样来, 只要她喜欢,就好。”
人总是贪心的。
一开始,牧子期重生之后, 就想着再重温一次曾经的旧梦。
重生那日, 刚好在朝阳宫,刚好与她一道在偏殿。
那是个他上辈子怀念数次的地方, 他无数次想着, 若再来一次,死也值了。
可是后来, 他得到了朝沅更多的宠爱。每一天, 每一夜,他都倍加珍惜。
有的时候守夜,他甚至都不敢睡觉,他怕一觉醒来, 眼前的一切都没有了。
可是渐渐的,他竟然得到了朝沅的专宠。哪怕是提拔上来了赵玉,让他做了空贵君,也是由牧子期替他侍寝。
牧子期甚至觉得很高兴,果然在朝沅的心中,唯有他才可以近身侍奉。
很多宫廷内务,朝沅不够信任他,不许他插手。
其实那些俗事,牧子期本就不稀罕。有邵奕他们忙就够了,他要的,就只是朝沅的宠爱。
夜,渐渐深了。
牧子期嗅着朝沅发间清甜的香味,终于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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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上朝的时候,牧子期拿出了他让人做的朝服给朝沅看。
朝沅的朝服大多是明黄色和大红色,牧子期今日拿出的朝服却是白色。
纯白色配上了绣金的龙纹,袖口领口和裙摆处,都配有洁白的贝壳亮片,在阳光下,那些贝壳还会发出淡黄和淡蓝色的光芒,好看极了。
朝沅果然很喜欢这身衣裳,牧子期一边帮她系着玉带,一边道:“臣还为陛下准备了几套宫宴的礼服和素日里穿的常服,就连陛下夜间要穿的睡裙,臣也命人做了好多套。若是陛下喜欢,臣便每日都画一些图样出来,可好?”
朝沅见他蹲地为自己整理裙摆,便勾起他的下巴,笑着道:“好,你的眼光,自然不会错。这身朝服果真漂亮,朕很欢喜。”
牧子期起身之后,朝沅将人揽入怀中。
大约是怕领口的贝壳亮片伤到他,朝沅又松开了他些许,凑近他的耳畔轻声道:“你的衣裳,也多做几套,朕很喜欢。”
牧子期晕红着脸,低头笑了。
等到朝沅上朝之后,芒望才冲着牧子期道:“牧大人心思巧,陛下今日,难得这般高兴。”
牧子期低头笑了:“我整日里无事,正好做这些发时间。能让陛下高兴,我便高兴。”
芒望也垂眸笑了。
早朝倒是没什么大事,今日早朝,朝臣们无非就是围绕着星辰台大选一事。当然,也有几个朝臣盯着朝沅今日的朝服看。
不过陛下的装束,倒是无人敢议论。有些臣子,只是单纯觉得陛下今日的朝服格外好看。
至于许半双一事,根本没透出半点风声。
对外,就宣称是和安王妃病重,朝阳县主封为郡主,送入宫中,由陛下亲自教养。
提完此事,朝臣们谁也没理和安王妃的事,倒是开始争执起朝沅的后嗣来。
-“陛下,而今后宫凋零,陛下独宠空贵君和摘星台牧大人两人怕是远远不够,如今星辰台大选,陛下应为江山社稷考虑,召些得力的御君侍奉。”
-“陛下,臣听闻扬州沈氏入了宫,这沈氏乃扬州大家,其外祖母立过大功,配享太庙。听闻那沈御君又是天人之姿,臣以为,陛下应厚待沈氏。”
-“陛下至今还尚未与王君行房,听闻王君的伤势已好全。不妨让太医院再选良夜。”
朝沅长叹一声,又问道:“除了朕的家事,爱卿们就没别的事情要上奏了吗?”
完,朝沅扫过元堂,笑道:“元爱卿今日怎么一言不发?”
元堂静默稍许,终是道:“昨日臣入宫,见王君憔悴了不少,心下担忧,一时竟走了神。”
朝沅叹口气道:“王君身子骨弱,是老病症了。有朕护着他,元爱卿不必忧心。”
元堂拱手道:“陛下恩德,臣感激涕零。”
早朝散了之后,朝沅冲费酒道:“大选尚未结束,这几日费爱卿就再辛苦些,再帮朕参谋参谋。”
是辛苦,其实这是天大的恩典,旁人唯有羡慕的份。
费酒拱手称是,与朝沅一路同行。
朝沅坐在轿撵之上,侧首看着随行的费酒道:“大选过些日子结束,朕也该给费爱卿好好放个假才是。”
费酒忙道:“臣不辛苦。”
朝沅笑了,道:“朕前些日子,赏了你不少滋补的药材,可听闻,你都拿去捐了,自己一点都没舍得用。再则,你这身官服,也实在是旧了些,朕已命绣郎连夜为你做了几套,明日便会送到你府中。”
费酒垂首道:“多谢陛下厚典。”
“你是朕身边难得的清官,那滋补药材,朕又命人多送了你一些。这几日,御膳房也赏了不少膳食下去。朕算是看明白了,需得送你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你才能用得着。”
费酒干笑一声:“是臣不修边幅,让陛下见笑了。”
朝沅想起今日这身朝服,便也抿嘴笑道:“你啊,是该找个体己的郎君顾顾家了,不瞒你,朕今日这身朝服,便是身边郎君亲自画出的花样,命人做出来的,你看好看吗?”
费酒早就注意到这别具一格的朝服,点头道:“好看,臣没有陛下这样的福气。”
朝沅又道:“朕还听闻,你脾气古怪,一般的郎君,那是看都不看一眼。星辰台大选,这么多御君,你可有看上的?”
费酒慌忙垂首道:“星辰台御君,都是为陛下选的,臣不敢肖想。”
“无碍,你若是喜欢哪个,朕亲自为你指婚。费大人官居吏部尚书,府中连个通房都没有,谁若是能嫁予你做正夫,也不算薄待了他们。你只管选,看上哪个,都可以同朕讲。”
费酒叹口气道:“不瞒陛下,臣着实没想过成家一事。臣自由惯了,若是娶个的郎君,在府中管着臣,臣反倒是不习惯了。”
“他们哪敢管着你啊?有个郎君,整日里侍奉你起居,哪里不好?你过了这年,也快二十八岁了吧,元堂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府中的郎君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费酒轻笑一声,倒是对元堂的做法极为不待见。
她轻嗤一声道:“臣可没有元大人那般心性。”
朝沅也不强求,只道:“罢了,这事也不能太急,也得讲求一个缘分。以后若有你相中的,朕想亲自为你做主。你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朕心不忍。”
费酒闻言,竟感动到哽咽:“臣有陛下关怀,能时时为陛下效命,便是臣最大的乐趣。”
朝沅用扇子轻轻敲了敲她的肩膀,笑道:“太累了也不好,朕可不想你过劳死。”
朝沅带着费酒亲自去了仪典处,今日的大选已经开始。
王君和空贵君早早坐在高台之上,邵奕在一旁站着,司墨执笔。
朝沅本以为星辰台大选,元鹤轩定然会插手,谁知道他一连两日都兴致缺缺,邵奕提到了谁,他都没有反对意见。
他如此乖觉,倒是让朝沅觉得反常。
朝沅到的时候,正好又上来一波郎君。
朝沅接过芒望递过来的茶,轻抿一口之后,这才冲着元鹤轩问:“王君觉得这一批如何?”
元鹤轩笑着道:“臣君觉得各个都是好的,选御君一事上,臣君的眼光还是不如邵大人。”
邵奕如今在后宫成长多时,倒是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他俯身恭谨道:“臣不过是从旁辅助,若王君有异议,臣君自然得听王君安排。”
元鹤轩看着邵奕笑了:“邵大人哪里的话,如今你将后宫管理的井井有条,自然也有你的好处。本君坐在这看着就好,邵大人选吧。”
邵奕看了朝沅一眼,朝沅对着他点了点头。
邵奕挑了几个容貌不佳的郎君剔了出去,朝沅没有动静,只是坐在一旁安静喝茶。
偶有几个样貌端正的,朝沅倒是会问问话。
凡是被朝沅问过话的,都是这郎君的荣耀。
只是这仪典上,再未出过沈越那般仙人之姿。
朝沅看到晌午,实在是累了,便索性交由邵奕他们亲自选了,之后,她也不想再去看。
午膳之时,朝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带上牧子期去了朝阳宫用膳。
牧子期路上倒还酸了一句:“陛下除了大事,都不愿踏足朝阳宫。今日又不是年节,又不是初一十五的,陛下是去看望王君呢,还是那位沈御君?”
朝沅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只笑了笑,也未曾多言。
而那赵宣,上午的时候在厨房忙碌着,未免被人察觉,她只能忍气吞声,任由朝阳宫的人使唤。
元鹤轩清早起来便去了仪典,赵宣根本没机会见他。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膳时分,神域女帝竟也驾临朝阳宫。
赵宣一百个无奈,却也只能静待时机。
元鹤轩倒是早早出来请安,他满面笑容道:“臣君不知陛下要来,竟也没来得及准备。”
朝沅笑着看向他道:“不必准备,朕带来些可口的膳食。再者,今日早朝,元堂提及王君近些日子憔悴了不少,朕心难安,不来看看,总觉得难受。”
元鹤轩跟在朝沅身后,乖巧道:“陛下来了,臣君这病症就大好了,看来,陛下该日日都来才是。”
朝沅恍惚了些许,她想起上辈子,她就是日日都来这朝阳宫。
只是那个时候,元鹤轩嫌烦,还她朝务繁忙,应该好好在太极宫休息。
“王君的病,需要静养,朕若是日日都来,也怕扰了你。”
元鹤轩兀自长叹一声,神情竟有几分落寞:“陛下总也不来,臣君想念得紧,这病症,自然也不愿意好。”
元鹤轩的演技炉火纯青,他这话看起来真诚得很,朝沅一时间竟分不清是真是假。
朝沅轻笑一声:“既然王君心念朕,朕日后定然会多来探望。”
元鹤轩深吸一口气,似是欣喜道:“君无戏言,陛下可要话算话。”
朝沅点头:“自然。”
完这话,朝沅又道:“沈越呢,朕怎么不见他?”
元鹤轩顿了顿,一时间,他竟分不清朝沅来朝阳宫,是来看望他的,还是来看望沈越的。
不过他抬眸见到牧子期冷了脸,倒也释怀了几分,忙赔笑道:“沈御君样貌好看,更会弹奏些舒缓的曲儿,臣君与他甚为投缘。”
朝沅笑了:“你欢喜便好,朕让他过来同你同住,也是存了此意。”
彼时,厨房内倒是忙翻了天。
若是王君一人用膳还好,陛下同来,厨房难免手忙脚乱。
厨房掌事姑姑看见赵宣之后,更是高喊了一声:“望露,你愣着做什么,你端着这几道菜过去。”
赵宣何尝受过这样的使唤,她咬了咬牙,想着趁人不备给这姑姑几分教训,谁知道那姑姑却过来揪着她的耳朵道:“喊你一次喊不动是吧,你什么时候这般懒了?”
赵宣无奈,只好忍气吞声道:“姑姑饶命,奴婢这就去上膳。”
而另外一边,沈越已然进殿给朝沅请安。
朝沅笑了笑道:“难得朝阳宫这般热闹,沈越,你和牧子期一道,坐在朕身边用膳吧。”
沈越偷偷看了一眼元鹤轩,元鹤轩也忙笑道:“都过来吧,陛下的心意便是本君的心意。”
沈越坐在了朝沅的左侧,而牧子期坐在了朝沅的右侧。
一左一右两位仙人郎君,朝沅倒是极为高兴。
朝阳宫的奴才还尚未摆膳,朝沅便先给元鹤轩夹了一块鸡翅:“这是王君素日里最喜欢吃的。”
元鹤轩点头笑了:“谢陛下挂念。”
朝沅这才转过头看向了沈越:“朕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牧子期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嫉妒得紧。
趁着沈越还没答话,他的手,便已经不老实地伸到了朝沅的袖口里。
他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朝沅的手腕,朝沅只当未觉。
而沈越正要答话,一抬眼便看到了牧子期的动作。
而等他与牧子期对上眼,那牧子期竟然还得意地冲他炫耀了几分。
朝沅无奈,只好伸手轻推了牧子期一把,谁知道牧子期更加放肆地攥住了她的手,将手伸到了她的裙摆下……
这衣服就是他命人制的,何处有何机关,他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