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055章 真相 明明是牧子期那个贱……
御花园中也有不少秋千, 星辰台和各宫也有。
朝沅的时候喜欢和皇姐抢着玩,后来长大了,便成天骑马猎, 练武操兵, 哪有功夫玩这些孩子的玩意。
汤池宫内的秋千是牧子期亲手做的,绳结悬于房梁之上,和御花园内的秋千不同, 这更像是一张吊床,上面铺上了厚实的绒毯,朝沅甚至可以侧躺在上面。
牧子期拍了拍这秋千, 兴奋道:“陛下快来坐坐看。”
朝沅方坐上去, 牧子期便道:“这房梁臣都检查过了, 结实得很, 不会出问题。至于这绒毯,也是臣让宫内绣坊连夜织出来的,这绳结是臣亲自做的, 一连做了好几日呢, 今天下午,才终于完工。”
朝沅倒是知道, 牧子期这些日子不是忙着画画图样, 就是去左一教习那里喝喝茶。
他倒是悠哉悠哉,后宫的事务, 即便是邵奕递给他, 他也极少去管。
难得,他成了这宫中的富贵闲人。
不过,让朝沅比较惊讶的是,今天正午时分赵宣死在了朝阳宫, 下晌的时候,他竟然还有那个心思做秋千。
看来他的或许是对的,这赵宣与他,确实没什么情分。
“你可有些什么旁的爱好,若你喜欢什么,朕也可以支持你去做。整日里都让你变着花样侍奉朕,朕也于心不忍。”朝沅柔声。
“这有什么,在臣心里,侍奉陛下便是臣一等一的大事。陛下只要多想想臣,少关心外面的那些郎君,尤其是那位仙人样貌的沈御君……”提及沈越,牧子期总是会撇撇嘴,一副十分忌惮的样子。
听到提起沈越,朝沅才笑道:“沈越的母亲与朕是知交好友,既然是故交,她的儿子入了宫,朕自然要多加照拂。”
“难道陛下就没有私心,想要将那郎君收入后宫?”牧子期撇撇嘴道。
“如果要收,朕也得好好待人家,侍君怎么行,最少也得是个贵君。可朕又一想啊,朕还有你这么个整日里喜欢粘人的,没法分心去宠爱他。如此一来,冷落了人家郎君,岂不是对不起朕那位故交?”
牧子期的心情好了一些,不过他还是撒娇道:“照陛下这么,若是没有臣,陛下就会宠幸那位沈御君了,对吗?”
朝沅笑了:“怎么?你不侍奉朕,还不许旁人侍奉朕?你如今可是越来越霸道了。”
朝沅完,便用手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
朝沅待牧子期越来越宠溺了,牧子期自己也感受得到,他低头笑了笑,也没请示,便直接坐在了她的身侧,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
两个人一起坐在大秋千上摇摇晃晃,朝沅也伸出手,摩挲着牧子期的耳朵。
“大选就要结束了,再过一个冬便是春闱了。等到春闱结束,朕算南下,去扬州。”朝沅极难得的,与他聊起了闲话。
牧子期挑了挑眉:“陛下要下扬州,定然不可能是想看扬州那些貌美的郎君,想来,陛下对之后的路,已经有了主意。”
朝沅也没瞒他,只是点头道:“是啊,这些年,赵宣怕是在各地安插了仁国的人,朕必须一一拔除,方能让社稷安稳。”
“陛下肯同臣这样,便是已经信任臣了。”
朝沅笑了笑,伸出手扯开了他的发髻,长发如瀑,柔顺地散在那里,朝沅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的长发,这才道:“是啊,所以你莫要辜负朕的信任。”
牧子期眉欢眼笑,他俯身环抱住朝沅道:“陛下放心,臣此生都会守在陛下身边,除了陛下,这世上已没有臣牵挂之事。”
牧子期见时候不早了,便伸出手去解她的玉带和衣衫,然后起身帮她解衣,侍奉她沐浴。
等到朝沅围上长巾,从浴池里走出来的时候,牧子期便拉着她的手,又坐到了那秋千之上。
“陛下躺下来,然后臣对着陛下用那个功法,摇摇晃晃,定然别有一番滋味。”
朝沅噗嗤一声笑了:“朕还以为要玩什么呢,原来你做这个秋千,就是为了这个用处?”
“是啊,臣还想同陛下,交-叠着,在这上面摇摇晃晃,那感觉,定然与平日不同。”
见他一脸平淡地出这么不正经的话,朝沅伸出脚轻轻踹了他一下。
“你可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牧子期直接扯下她的长巾,将人扑倒在秋千上……
“陛下,不是一直最喜欢臣不正经的样子吗?”
倒还别,他这般侍奉,倒是更有新意了。
朝沅完全忘了白日里的疲惫,与他沉溺在这无尽的愉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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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选一连六日,终于全部择选完毕。
星辰台三千御君住满,也算是盛世气象。
宫里人多了,内务府自然也比往日忙碌。
而近些日子,一直称病不起的又才,也回到了元鹤轩身边伺候。
又才这段日子病得很严重,其实他的身体一向很好,可病来如山倒,那日他吃了王君赏下来的糕点之后,便腹痛不止,王君可怜他辛苦,便叫来了太医给他医治,一连七日,这才终于好转了一些。
这些日子,又才昏昏沉沉的,对外界消息一概不知。
若不是今天又文去看他,跟他起了仁国公主假冒和安王妃,如今已经身亡的消息,又才都不知道公主殿下已经魂归西天。
其实今天,又才的身子还是有些虚弱,可他还是强撑着去了王君的寝殿奉茶。
元鹤轩的精神好了不少,见到又才过来,元鹤轩伸手扶起他,温和道:“你身子还未好全,应该再将养些时日。”
又才心量着元鹤轩的脸色,这才道:“奴才也是听闻,公主殿下出了事,一时悲戚,便想着来安慰安慰殿下。”
元鹤轩轻“恩”了一声,随即装模作样道:“是啊,公主刚走的那两日,本君总是能梦到她,本君梦到本君初次见到她时,又才你也在本君身边,你还给本君指了指,你同本君,那位大人,看起来有些不同。”
“再后来,本君的马车出了事,和她一起被人抓到了山洞中……”
元鹤轩到这的时候,微微顿了顿,他侧首去看又才的脸色,然而又才始终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元鹤轩这才缓缓道:“公主是个极好的人,她怕本君离家两天一夜,被人质疑清白,还特意做了场戏,瞒过了姐姐和元府上下。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本君的心,已经牵挂在公主身上了。”
又才叹息一声:“公主一死,殿下莫要伤怀,还得向前看。”
元鹤轩笑道:“不向前看又能如何呢?这事三法司都参与其中,费酒更是再三上奏,让陛下彻查本君这朝阳宫。本君必得养好身子,每日都高高兴兴的,不能让陛下看出破绽。”
完,元鹤轩伸出手,拍了拍又才的肩膀,道:“本君知道,你同本君一样,都很伤心,可是再伤心,也得忍着,你明白了吗?”
又才垂眸称是。
元鹤轩拿出一个信件,递到了又才手中,这才道:“你病的这些时日,本君已经同仁国国主通了信,公主在神域这么久,骤然陨落,仁国国主亦是伤心至极,只是派新的人来接手需要时间。如今能接手公主大业的人,就只有本君。又才,你是众多奴才里,知道最多的,也是本君最信任的人,本君还要等你养好身子,替本君办事。”
又才垂眸称是。
元鹤轩瞧他站都站不稳,这才摆摆手道:“你且下去吧,太医,你还得将养几日,这几日,便让又文在跟前侍奉。你劳心劳力了这么多年,休息几天也好,你得把身子养好了,才能继续做事。以后啊,咱们都得警醒着点,万不能再露出破绽。否则,下一个殒命的,便是本君。”
又才心中一突,连忙称是。
又才走后,又文才悄悄进来奉茶。
元鹤轩停顿了许久,这才看着又文道:“你做得很好。”
又文蹙眉问:“殿下明知道又才有二心,为何还……”
“他到底侍奉了本君多年,本君的陪嫁,如今只剩下你们两个了,本君实在舍不得杀他。再则,他手中还有不少和仁国公主来往的人员名单,有些势力,他知道,本君却不知道,他对本君而言,还有利用价值。”
又文点头称是。
等到寝殿内只剩下元鹤轩一人之时,他才抿嘴笑了。
他从寝殿内的暗格里,掏出了一枚印鉴,这印鉴乃是仁国公主独有,用来传递消息的。当然,这也代表了仁国公主在神域内所有的权力。
仁国公主一死,她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落入元鹤轩之手。
元鹤轩刚刚没有谎,赵宣死之后的那两天,他总是能梦到从前和她相处的那些日子。
赵宣待他极好,她也曾事事为他考虑,她还,他们是知己。
起初元鹤轩也信了,哪怕她不爱他,他也甘愿为她奉献。
他甚至为了赵宣,嫁入宫中,当了王君,只为占着这王君的位置,为她传递宫里的消息。
可是之后呢?她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心寒。
也许牧子期得对,在赵宣的心里,只有仁国的那位齐大将军,他元鹤轩,不过是枚棋子罢了。
不过大概赵宣也没有想过,他这枚棋子,也会反扑吧?
赵宣死后,内廷司查了多日,最终朝沅亲自下令,叫停了调查,不仅如此,朝沅还亲自下令,任何人不得以此事,诋毁王君。
原本元鹤轩的禁足也给解了,就连后宫大权,朝沅都交回了他手中,朝沅也只让邵奕从旁辅助。
朝沅对王君的袒护之意,朝野皆知,费酒起初也闹了几日,最终也是彻底熄了火。
不仅如此,此后朝沅日日都到朝阳宫陪元鹤轩用晚膳,连此前独宠的空贵君,都渐渐冷落了。
宫里宫外又渐渐传出王君祸国的消息,有人,王君自己不侍寝,还独占着陛下的恩宠,不许旁人侍寝。
还有人,陛下原本是要宠幸沈御君的,结果王君把沈御君弄到了自己宫里,陛下只能看着,却不能享用,这才让国色天姿的沈御君受了冷落。
消息传到元鹤轩耳朵里的时候,他干脆砸碎了花瓶,愤愤不平道:“是本君不愿意侍寝吗?明明是牧子期那个贱人成日里勾着陛下,他独占陛下,还不许本君侍奉,本君每每要欺近陛下,他就拿刀吓唬本君……”
又文站在一侧,一声都没敢吭。
直到芒星派人偷偷来递消息的时候,又文才急忙将纸条递到了元鹤轩手中。
元鹤轩看到纸条之后,便下意识挑了挑眉,轻嗤一声道:“本君就那牧子期,怎么能容忍旁人跟他争宠?原来这空飞沉不过就是个幌子。”
又文悄悄靠近,声道:“殿下,若是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元鹤轩斜睨了又文一眼:“不可,陛下默许这么做,若本君挑破了这层窗户纸,岂不是让陛下难做?反正这空贵君也不受宠,本君正好趁此机会,送他与和他姐姐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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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紫光宫内,朝沅又和牧子期玩起了扮演的把戏。
朝沅挑起他的下巴,一脸媚色地问道:“空贵君,朕冷落了你这些个时日,心里可有怨怼?”
牧子期一身装扮完全是空飞沉的样子,他垂首道:“臣君不敢怨怼,只要陛下还肯来看臣君,臣君就高兴极了。”
朝沅一把扯下他那紫色的外袍,露出了里面浅蓝色的内衫。
牧子期一动不动,等着朝沅动作。
朝沅又伸手去扯他的裤带……
紫光宫内,很快便传出了让人脸红的声音。
而今夜,殿外是芒星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