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承誉的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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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这些话时, 宁疏只觉喉间发堵, 梗得生疼, 那一刻, 她甚至还抱有一丝奢望, 奢望他能改变主意, 出口相留,奢望他能跟她解释一句, 他不是这个意思, 可惜啊!她噙着泪凝了他半晌, 他也只是眸眼猩红, 怒气未消,态度依旧冷漠,毫无挽留之意。

    兴许他早就厌倦了她,但一直不好意思开口赶她走, 今日才故意借着这桩事发脾气吧?毕竟她总是给他惹麻烦,回回都是他来帮她, 她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似乎什么都没做过, 留下毫无价值可言,倒不如离开这儿。

    思及此, 宁疏再无眷恋, 强忍着泪水倔强转身离去, 直至走出屋子,眼泪再也绷不住,湿了满面, 但她也不愿抬手去擦,不愿让背后的他看到她脆弱不堪的一面。

    抱剑守在外面的陈序看到她满面泪痕直冲冲的往外走,不由纳罕,“哎---文姑娘您去哪儿?”

    然而人家并不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离开。要知道文姑娘一向知礼,回回面对他都十分客气,今日这般冷漠又是为哪般?且她泪流满面,如此委屈,难不成主子真的跟她吵架了?

    心下疑惑的陈序赶忙进屋请示,“殿下,文姑娘怎么走了?她……她去哪儿啊?卑职要不要派人保护她?”

    直至这一刻,承誉还在懵然之中,脑壳嗡嗡作响,绞得他生疼,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出了那样的狠话!话如覆水难收回,但他怎么也没料到,宁疏的气性竟这样大,走就走,毫不犹豫!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想好该如何挽回这局面!

    加之陈序又来问,承誉心生烦躁,为保颜面只好撂出狠话,“让她走,随她去!这安王府少了她还能撑不下去?”

    陈序心道:这安王府少了文姑娘的确还能撑下去,但就怕殿下您撑不下去啊!

    不过眼下主子正在气头上,料想什么他也不会听,陈序也就没再瞎劝,适时闭嘴。

    踏出安王府的大门后,宁疏被一股无助感包裹着,周身发软,心生哀戚,看着周遭宽广的青石道,绿荫成片,三面皆是路,她却不知自己究竟该往哪儿走,而今文宅已被封禁,她连家都没了啊!

    父亲的祖籍在青州,只是那青州离此太远,以往她曾去过,坐马车都得十日方能到达,且她每年只去一回,皆是坐于马车中,根本记不得路,祖母早已不在,叔父也入了狱,老家只有两位姑姑,并不相熟,她如今落魄,实在不好去搅。

    纵然无处可去,她也坚决不回头,不会去求承誉收留。只因他的绝情碎了她所有的幻念,今时今日她才明白,于承誉而言,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丫头,尽管她再怎么心翼翼,可一旦触了他的逆鳞,他就不会再留任何情面,毅然将她赶走!

    走就走吧!她文宁疏也有自尊心,不愿对谁摇尾乞怜,天地之大,她就不信她离了一个男人活不了!

    下定决心后,宁疏敛下伤情,漫无目的向南前行,茫然的她只顾往前走,根本没在意路边之人,忽闻有人唤着“文姑娘”,她才停步,抬眸一看是熟人,不由好奇,

    “乔公子?你怎会在此?”

    乔顷澜温笑道:“昨儿个不是之仪的生辰嘛!我为他准备了贺礼,本想请你帮我送给他,可是安王府的人你出去了,我便算今日再来,顺便问问之仪在那儿,我想见见这孩子。”

    见之仪是不大可能了,宁疏未敢细,只模棱两可道:“之仪这情况特殊,我也不能随时见他,不过昨日倒是与他见了一面,他现在很好,多谢乔公子关怀。”

    既然不方便,乔顷澜也就没再强求,又问她这是去哪儿,“可是要去集市买东西?”

    一提起这个,她那好不容易敛下的伤感情绪再次被揭开,不擅掩饰情绪的她眼眶瞬红,但又不愿告诉乔顷澜,她是为了解决他的麻烦才与安王起了冲突。

    眼看着她神色黯然,紧抿薄唇一直不话,乔顷澜笑意全无,忙问她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若有人欺负你,你尽管与我,你大哥不在京都,我便如同你的兄长,定会替他照顾你。”

    毕竟两家是世交,关系匪浅,宁疏也就没瞒他,捏着手绢垂眸低声道:“我得罪了安王,被赶出了王府。”

    原是为这个,乔顷澜没再追问细节,以免她面子挂不住,好言安慰道:“大户人家的主子就是这般喜怒无常,出府也好,你本就是闺阁千金,做不了伺候人的活儿,还是早早离开,免得将来卷入是非之中。”

    想着她一离开安王府便无家可归,乔顷澜主动提议让她暂居乔宅,“我爹入狱,家产被抄,但宅子还在,并未被封,只是奴仆遣散了大半,乔家虽不如以往那般光鲜亮丽,好歹也是个归处,文姑娘若不介意,可随我回去暂住。”

    “这怎么可以?”宁疏顿感不妥,不愿再给旁人惹麻烦,回想之前种种,心就像被莲子浸泡过一般,苦涩至极,

    “我这一路走来,就没有一步是顺畅的,总在不断的闯祸,连我都觉得自己是不祥之人,我不想再拖累任何人,乔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实不愿扰你们,告辞。”

    情急之下,乔顷澜伸手相拦,“哎---你这话可就见外了,我与之尧可是情同手足,世伯与我爹也有同窗之谊,再者,我妹妹又与之尧有婚约,他们虽未成亲,咱们也算是亲眷,在你有难之际,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锦彤她一个人在家也无趣,你们许久未见,正好叙叙旧,等你想好去哪儿,安排好行程,再走不迟,到时我绝不拦你。”

    再三劝之下,宁疏才顺从他的提议,跟随他去往乔宅。拜见乔母时,念起文、乔两家的遭遇,乔母心生感触,拉着文宁疏哭诉许久。乔顷澜不希望文宁疏跟着伤感,便岔将她带去见他的妹妹。

    宁疏与乔锦彤本就是闺中好友,后来乔锦彤又与文之尧定下亲事,两家便算是亲上加亲,宁疏也早已将其视为嫂嫂看待。

    阔别许久终于再会,性子温婉的乔锦彤对宁疏自是关怀备至,照顾有加,奈何如今府上奴仆骤减,没有多余的丫鬟单独伺候她,乔锦彤便让自个儿身边的丫鬟受些累,将厢房的屋子收拾好,以备宁疏居住。

    这些日子以来,宁疏已然学会照顾自己,便道不需要丫鬟,能有安身之处她已感激不尽。

    如此一来,她暂时不用颠沛流离,只等着她大哥归京后再作算。

    她的麻烦倒是解决了,可安王府那位主儿却开始焦灼。从晌午等到傍晚,都不见她人影。

    候在一旁的陈序粗略的数了下,主子今日根本没有认真看书,时不时的向门外张望,少也有二三十回!

    但主子嘴硬得很,什么也不,只默默喝茶,即便如此,陈序也瞧得出来,主子他很焦虑。以往他喝茶都是一口一口,极其优雅的慢慢品,今日却是利索地端起茶盏,大口饮下,搁杯盏的声音极重,火气十足。

    眼看日头已落山,薄薄的暮色笼罩于天地间,外头仍旧没有任何动静,承誉终于坐不住,清了清嗓子,主动询问,

    “她还没回来?”

    陈序明知故问,“殿下的可是文姑娘?”

    掀眸嘘了陈序一眼,承誉耐心全无,不愈全写在面上,“不然呢?”

    主子这话问得稀奇,陈序心翼翼地提醒着,“难不成殿下忘了上午之事?您已经将她赶走,她又怎会再回来?”

    姑娘家赌气正常,但赌完气之后,她总该想想自个儿的处境吧?“可她已无家可归,这天都黑了,她晚上能住哪儿?”

    陈序心道文姑娘又不是孩子,总能想到法子,“也许……住客栈吧!”

    那也得有盘缠,承誉记得清清楚楚,“走的时候她根本没带银子,谁会收留她?”

    殿下一向机敏,但今日问的这些问题未免有些太稚嫩了些,“文姑娘身上的首饰珠钗之类的都是殿下您送的,随便一样典当了都能供她用许久,不怕没住处。”

    即便有住处也不安全,“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难免不方便,若是被坏人盯上又当如何是好?”

    他每一句,主子都能反驳一句,听到后来,陈序算是明白了,干脆不再绕弯子,主动请缨,“可不是嘛!文姑娘若是遇到坏人就麻烦了,要不卑职带人去找她?”

    道罢却不听主子应声,陈序有些琢磨不透,再次试探,“殿下您的意思是……”

    这还用问?承誉不耐拍桌,“还不快去!愣着干嘛?”

    得主子允准,陈序立即抱拳领命而去,路上却在腹诽,主子这是何必呢?他以为这是在教训文姑娘,其实还不是折磨他自个儿!白日里将人赶走,这天都要黑了又派人去找,虽主子关心文姑娘是好事,但倒霉的是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啊!

    客栈得挨个儿找,今晚怕是没机会梦周公了!

    可这文宁疏根本不在客栈之中,王府的人即使把全城的客栈翻个遍也不可能找到人影。

    将近子时,陈序回去禀报,承誉尚未入眠,听到陈序的声音立马让他进来,黑亮的眸子闪着希望的光芒,“可是找到宁疏了?”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陈序的黯然摇头,“尚未找到,卑职只是怕主子担忧,这才回来汇报一声,可能一时半会没有结果,您先休息,卑职继续去找。”

    失望的摆了摆手,承誉示意他出去,捏了捏眉心,一脸疲惫,眼睛酸涩至极,却睡意全无,一躺下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宁疏的面容,悲喜嗔怒皆挥之不去,每日面对时感觉不到,一旦失去,才知她似幽然绽放的罂.粟,早已渗入他的五脏六腑,蚀骨铭心难剔除。

    作者有话要:  给书荒的可爱推荐一下基友的文文《论单亲妈妈如何带娃发家致富》

    作者:白切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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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住的是地下室,吃的用的要什么没什么,最令人崩溃的是,她的身边,还躺着个嗷嗷待哺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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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娃是要养的,日子也是要过好的。

    赚钱发家致富好好养娃那是最重要的,

    男人?那是多余的。

    #男主前期大猪蹄,后期追妻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