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给我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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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誉的举动着实破了宁疏的认知, 她还以为他所谓的感情很浅淡, 未料他竟已经算与她定终身!眼前的这个男子甚少承诺, 总是在背后默默的为她做着许多事, 除却那次他为了赵令州失控发脾气之外, 宁疏真的挑不出他的错处, 他都能做到这个份儿,她还在计较什么呢?

    实则她不是在计较过往的对错, 只是感动之余, 她又生自卑, 毕竟现状摆在这儿, 容不得她忽视,

    “若然文家不曾遭这变故,兴许我还能高攀于你,但如今, 我爹入狱,我成了罪臣之女, 以婢女的身份被皇上派遣至安王府中, 身份低微,配不上王爷, 这镯子, 实该寻一个门当户对的主人, 才不算辱没了它。”

    她所摆明的一切在承誉眼中根本都算不得问题,“假如我仍旧是太子,没有感受过变故和落差, 也许我也会听从父母之命,由他们选择门当户对的太子妃,

    可我攀过云霄,也跌过尘埃,经历过大起大落,富贵在我眼里,不是赖以生存,光芒万丈的烈阳,而是漂浮易散的薄云,与难能可贵的两情相悦相比,所谓门户,真的无足轻重。

    若真的在乎家世,我也不会来招惹你,既然向你表明心迹,就证明我是诚心想娶你,只不过得等两年多之后才能举行大婚之仪,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收下这镯子,也算是对我的认可,好让我安心,不然我怕你反悔。”

    他故意放低姿态,为的就是让她心里舒坦些,少一些压力,可宁疏总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她难以接受,

    “姻缘大事乃是父母之命……”

    “恰好伯母也在场,我已禀明伯母,伯母无甚意见,你钟意就好。”着还将文夫人的亲笔信拿给她。

    宁疏开一看,果见母亲提起此事,还已将放置傅家婚书的位置告知承誉,他可以想法子拿出婚书,在永定侯面前撕毁,从此两家再无任何纠葛。

    “家族蒙难,累吾儿受苦,皆因父母眼拙,错将浪子当良配,险些毁吾儿一生,母心甚愧,惟盼宁儿余生安稳,安王稳重心善,为娘并无异议……”

    呃……母亲居然点头了,她才头一回见承誉啊!不至于如此草率吧?奈何她并不在场,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狐疑的望向承誉,宁疏总觉得他有所隐瞒,

    “你究竟跟我娘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承誉笑眯眯道:“就你我二人两情相悦,只不过没有父母之命,你才不敢接受我,伯母看我如此诚心,就发话了呗!”

    饶是雨天凉爽,宁疏也被他的话臊得红透了脸蛋儿,轻嗤了句,“谁与你两情相悦?”

    尽管言辞上否认,可她眸眼间流转的波光分明噙着一丝嗔怪之意,承誉又岂会不明白,那不是真正的埋怨,不过是羞涩罢了!

    “那就当我一厢情愿。”着承誉拉住她左手,算将她腕间的镯子换下来,出于羞涩,宁疏挣扎着不许他取,

    “我这镯子带了好些年,取不掉的,若能取掉,早被那些官兵拿去卖了!”

    承誉才不信她的话,带她进屋到水盆边,在她手腕附近抹上香胰子。

    先前她在浣衣局时,因着每日泡在水里手发胀,是以她试了几次都取不下来,不得已才去找人借银子,而今她的手早已恢复如初的纤细,再抹上香胰子这么一润,稍稍用力一捋便将她那只白底飘花的镯子给取了下来。

    承誉还在旁为她清洗干净,又用巾帕擦干,这回她可再没什么借口,但仍觉哪里不妥,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万一你后悔了呢?”

    只要是他做了决定之事,一直都很坚定,不会再有任何动摇,“需要考虑的,还算什么真感情?”

    这话不禁令宁疏感到汗颜,只因不久之前她才过要考虑,“你这是在……反讽我?”

    瞄见她那忐忑的眼神,承誉用轻笑消她的顾虑,“没那个意思,我知道你对待感情一向慎重,先前你要考虑,其实你内心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

    宁疏,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顾虑什么,也愿意为你扫清一切障碍,我已命陈序潜入文宅取婚书,此事很快就能解决,伯母那边我已知会,她并无意见,但看你是否愿意直视你的内心,是否愿意给我相伴一生的机会。”

    话间,他已从盒中拿出那只翠绿色的镯子,牵起她的手,冰润的镯子掠过她指尖,缓缓下滑,顺势套在她那曲线优美的细腕之上,

    圆细的镯子翠□□滴,水头极佳,与她那葱白的皓腕相互辉映,她那白底飘花的翡翠虽也值些银钱,到底没这满绿的更珍贵,最重要的是,这镯子意义非凡,是怡贵太妃之物,又是传家之宝,宁疏戴着颇有些压力,但承誉已将她的顾虑一一破,一时之间她也找不到什么拒绝的借口,

    事实上她已很清楚,是自己的心在作祟,她已然默认,没想着拒绝,但又嘴硬,不肯表明心底的认可,故作勉为其难的模样,

    “那好吧!我先帮你保管着,若是哪日你反悔了,我再还给你便是。”

    反悔?怎么可能?他不会反悔,更不会让她后悔跟着他,“甭想了,你这辈子都没有再脱下镯子的机会。”

    他这话明显有漏洞,宁疏格外较真儿,下意识反驳道:“你不是这是传家镯子吗?那将来肯定是要传给儿媳的。”

    承誉闻言,眸光顿亮,显然是没料到她竟会出这样的话来,欣喜的他微俯身,抵着她的额头,圈住她的腰身,唇角弯起的弧度彰显着内心的愉悦,

    “儿媳?看来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给我生儿子了?”

    低哑的轻笑声萦绕在她耳畔,羞得她无地自容,将将反应过来的宁疏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窘得嘤.咛一声,懊恼不已,语无伦次的否认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顺着你的话辩解嘛!”

    她此话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并不重要,“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这么理解的,记着你欠我一个儿子。”

    感觉吃了大亏,宁疏张口欲辩,然而下一瞬,他贴得更紧,那张嘴也不只是着戏言,而是真真切切的覆在她唇间欺负她。

    趁着她张口的刹那,他顺势攻陷芬芳的檀口,试图追寻她那慌不择路急着躲避的香舌,奈何阵地太促狭,舌根本毫无退路,轻而易举就被他捉住,将那调皮的舌尖紧紧勾缠,

    上次还仅仅只是双唇印在一起,这回居然还撬开她唇齿,从未被这般深吻过的宁疏深切得感受到他舌尖的滚烫传至她心尖,轻柔热烈又震撼,心跳声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晰,仿佛每一声颤动都震破鼓膜一般!

    慌乱的宁疏企图后仰逃离,却被他一把扣住后颈,反正手臂的伤已被她拆穿,他也无需再假装很严重的模样,一手揽腰,一手扣颈,将她禁锢在他怀中,使得她退无可退!

    胡乱推搡间,她无意中抓到了他的手臂,承誉眉头深蹙,强忍着不适自唇缝中模糊的蹦出一声哀呼,“疼!”

    吓得她赶忙收手,再不敢推他,她还以为他会就此停下,然而他的唇再次逐来,只因承誉品尝到这甜美的滋味,又怎么舍得轻易松口呢?

    宁疏那无处安放的手渐渐转移到他的心口处,胡乱抓扯着他的衣衫。甜蜜又霸道的吻腻得她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笨拙的跟随着他。

    天地之间渐渐寂静,惟余周遭的雨声,自檐前落至台阶之上,滴答滴答,和着她的心跳声,谱奏出悠扬动人的乐章。

    深吻良久,感觉到她呼吸不畅,他才依依不舍的将其松开,原本粉嫩的唇被香津这么一润,越显红艳欲滴,终于吻到心上人,且她并未再拒绝,承誉自是心情大好,宁疏却是窘得连眸子都不敢抬,更不敢与他对视。

    知她羞涩,承誉大手一揽,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好让她的脑袋埋在他肩旁,给她暂避之所,还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道:

    “莫怕,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你就会习惯。”

    他居然还在想下次?宁疏一听这话,将脸埋得更低,怯声呢喃着,“这就是吻吗?”

    这质疑的语气倒让承誉开始怀疑自己的吻技,“怎的?感觉不好?”毕竟他也是头一回,全凭感觉,生怕给她带来不美好的印象,然而她的回答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我感觉……太热烈了,我都快无法喘气儿了,而且我总觉得你要把我给吃了……”到后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约觉得太羞人?

    “吃”这个词用的,让人想入非非,承誉一低眉就看到她那泛红的耳朵,坏心顿起,他对着她的耳朵柔声密语,“晚上我再告诉你,什么叫拆吃入腹!”

    暗哑的声音裹着热气流窜至她耳中,宁疏只觉耳廓微痒,浑身一震,不自觉的瑟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