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45章 被嫉妒蒙蔽
“呃...陛下他在忍着咳嗽...”安脸上堆满掩饰的笑, 其实后背早已汗湿了,“陛下他觉得在大殿之上咳嗽,把病气过给众位大人就不好了, 所以在抑压着呢。”
殿阶下众臣齐齐跪下, 让天子保重身体, 有些先前对天子有所看法的老臣甚至还有所改观了。
纱幕内的邵蓉蓉这会觉得没脸见人, 可慕容彻明显不是那么想的。
他仿佛要惩罚她先前所为一样,大手在她腰间揉了一把, 然后亲的力度还加重了。
他在逼她发出声音!
然这时候, 殿堂之上的众臣已经在分队商讨起接下来的事宜,替天子主持朝会的丞相主动将日前招降的卫凛召进殿堂。
卫凛刚刚带着手铐踏进殿堂, 就被那一袭粉艳的纱幕吸引了注意。
那种艳丽的颜色, 在记忆中, 是邵蓉蓉所喜欢的。
随后, 殿下群臣谈到热烈处,纱幕内的邵蓉蓉被他亲得粉脸红绯,嘴唇都咬破了,却仍旧不发一声。
阴鸷天子似乎被她激起了好胜欲, 此时明显也呼吸不畅的他, 留意到纱幕外那个高挑儒雅的身影,立马将她抱坐在了龙案之上。
“蓉蓉, 你爱孤, 只要你肯爱孤,你要的东西, 孤都能给。”
慕容彻卑鄙地凑在她耳畔,气息不稳地声道。
“真的吗?”邵蓉蓉眼睛一亮,用气音问道。
“阿彻,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爱你爱你...啊!”
就在邵蓉蓉毫无防备凑在他耳边不停着爱他之时,慕容彻突然低头,在她心口软柔处咬了一口,她大声地“啊”了出来。
殿堂中渐趋寂静下来,安抱着尘拂尬笑:“陛...陛下大概确实很不舒服了...声音都变了,大家都散了,咱家要去给陛下叫医官来了...”
纱幕之内,一脸阴翳的天子把姑娘放倒在了案几上,口中叼着几片艳色的布料,最里那一层,似乎是姑娘穿的鸳鸯绣衣的图样。
他轻轻用手拿掉衣料,用挑衅的眼神,含笑地看向纱幕外那抹颀长的,凄惨跌倒的身影。
邵蓉蓉刚才没被他咬伤,也没被他咬痛,只是被他俯身按压住,往她襟口咬去的情景吓到她了,然后才会惊叫出声的。
这会儿回了丽华宫,她想起刚刚大殿中他对她承诺过之事,暗生期待,已经早早嘱人去院里采摘花瓣烧沐浴水了。
等她认真将肌肤细细揉搓了一遍,细致地擦了一遍软膏,穿上轻如蝉翼的纱衣,又嘱人将屋里的火炉烧旺了些,这样她即便穿很少,在屋内也不至于冷。
慕容彻回殿的时候,她正在龙榻旁的几上趴着用指尖沾了各色花蜜液,往布巾上涂涂抹抹。
这也是她从昭娘的手札里学习来的。
听见厚底的赤舄压过花砖的厚重声,衣料摩擦,掀开珠帘时发出“啪啪哒哒”的珠翠撞击声,蓉蓉的心也越发紧张起来。
她半趴在那里的脸蛋都烧得火一样红。
因为今夜,他总该答应与她共谐连理了吧?
慕容彻从外间进来,看见邵蓉蓉衣衫单薄,半显半露地趴在矮案上,以他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将她身材的傲人处尽收眼底。
尽管如今他几乎每夜都会搂着她睡,但骤然间如此直观地看到,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一声喟叹。
他告诉自己不要去看她,径直避开目光绕到了她身后。
他从她身后环过她,宽大温暖的袍服拢过她单薄的身子,抓着她沾上了艳色花汁的手指,往布巾上细致地描绘了一朵芍药花。
“蓉蓉,这朵花是你,喜欢吗?”他鼻息间喷出的热气比殿内火炉烧出的热多了。
邵蓉蓉想起手札上所述的,知道这是男人濒临忍耐的界限了。
他都已经这样了,待会只要听到她的要求,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吧?
“阿彻,我更喜欢你在我身上画。”
邵蓉蓉转过身,抓着他的手就要往自己身上去。
慕容彻却一把将她旋过身来,用臂锢紧她,不让她作乱。
“蓉蓉,来,孤再教你画个东西,看完你一定会喜欢。”
着,他再次抓起她的手,往布上一笔一划画起来。
而邵蓉蓉的手却无精采地垂了下去。
“阿彻...你可还记得今天你在大殿之上答应我的事情?”她的语气恹恹的,看起来相当失望。
“嗯,孤记得,你想要的东西,孤想给你很久了,孤现在...”
“我不是要你教我画花!”
邵蓉蓉有点无理取闹起来。
“孤现在画的不是花,而是...”
“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吗?”
邵蓉蓉突然掙开他的手,远离了他一些。
“你都不爱我!我要的只是你能爱我,仅此而已!”
邵蓉蓉因为激动,嗓音尖锐了起来,推倒了案几,哭着冲出了大殿。
地上已经被各种花汁染污了的,俨然是一张画到一半的城池舆图。
慕容彻追着她来到院子。
邵蓉蓉忍着冷风瑟缩,裹着单薄的纱衣,哭得闷头往前冲去,宫人们看见了,都不敢阻拦她。
她就这样一直跑啊、跑啊,跑到了宫门前,值守宫门的侍卫只一眼就吓得齐齐跪地,把头低得只能埋进地底。
这种时候谁要是胆敢瞧邵女郎一眼,明早保证会在乱葬岗里野狼腹中相见了。
于是,邵蓉蓉一路跑出了丽华宫,漫无目的一股蛮劲地往外跑。
慕容彻不想叫别人看见她这副的模样,她一直在往前跑,他一直在后头大声斥令所有人跪下低头回避。
有好几次他都追上前拦住她了,却被她像野猫一样乱挠乱抓,挠伤了脸蛋,还遭她扬膝踢到不好的地方。
因为怕还手或是力气大了会伤着她,他一直束手束脚反倒遭她挠了好几回。
“蓉蓉!你别生气!听孤!孤其实是怕你...”
“你什么也不用了!”
最后邵蓉蓉被他圈在怀里没法动弹,气得趴在他肩膀咬了一口。
许是积怨颇深了,她认为他一直吊着她,是在戏弄她,所以那一口咬得格外扎实。
慕容彻吃痛一下子松开她。
他按着流血的肩膀仍在后方对她穷追不舍,冗长逼仄的宫道上,来往的宫人吓得全部跪地,把头颅埋在地上,压根不敢去看发生了什么。
眼看前方就是关押卫凛的寓所了。
“邵蓉蓉!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是要去找卫凛吗?”
慕容彻气急败坏地在后方喊道。
邵蓉蓉一抹眼泪,竟然忘了自己是“服用过”催`情散的,负气地干脆将身上那层单薄的纱衣扯掉了,只剩里头露胳膊的绣蝴蝶衣,和黄金铜铃金灿灿的一角。
既然他老是诋毁她和卫凛怎么样,那她就如他所愿好了!
她故作妖娆的姿态一步一步朝他走来,那一刻,他仿佛看见了以前的邵蓉蓉。
“我就是要去找他怎么了?我是妖女啊,想男人想疯了,你不愿意碰我,我找别人有什么不对?”她故意刺激他道。
天边翻滚着铅色的云,看起来格外地压抑,不一会儿,就有头皮屑似的飞絮从高空飘下。
很快,姑娘的浓密乌黑的头发上、秀丽的眉目间、以及凝脂般的胳膊上都沾上了雪絮,把她冷得后槽牙格格响。
但她还是很有志气地忍耐着,与他对峙着。
“你要让他碰你,是不是?”
那一瞬,慕容彻的语气变得比冰渣还冷,他的眼神仿佛看得见锋利的寒意。
兴许是被冻得快失去意识,邵蓉蓉强忍着寒冷伫立在那里,脑子里突然涌现了许多画面,电光火石一般,当她想要抓住的时候,那些画面就闪现过去了。
“是...我就是喜欢碰男人,但我不喜欢碰你...”
画面中,有一个同她一模一样的妖娆女子,站在慕容彻面前,用不大正经的语气对他着伤人的话。
“我...我不让你碰了。”
现实中,邵蓉蓉双脚冻得虚浮,嘴唇发紫,下一刻仿佛就要晕倒,但她依旧咬牙忍着。
男子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朝她压逼过来。
很快,她就感觉到冻成冰凌般的身体在他灼烧的怀里融化起来。
天子用披风裹抱起她,大步往关押卫凛的寓所走去。
卫凛为了邵蓉蓉选择暂时屈服,被朝廷招降,并把余下部下全部供了出来,所以他现在不必被锁在地牢,可以住在条件稍微好些的寓所关押。
寓所里的设施陈旧,伺候的宫人不多。
宫人们看见天子抱着位姑娘进来,那姑娘脸庞被裹在衣袍中,看不清模样,他们齐刷刷跪下问道:“陛下可有需要的?”
而慕容彻只是冷冷地问了句:“卫凛如今居于何处?”
宫人为天子指了指东边一间廊屋,天子了然,抱着邵蓉蓉往那间廊屋旁边的屋子走去。
他“砰”一声踹开卫凛旁边屋子的门,卫凛当时听见,还以为是粗蛮的狱卒又锁了一个犯人在他旁边呢。
“你...你想做什么?”邵蓉蓉刚刚脑子被冻麻,这会儿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扔进一间又破又旧还充满腐味的屋子里,身下躺着一张简陋的板床。
慕容彻仿佛也注意到她环视屋子时嫌弃的表情,他满脸阴翳地走过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铺盖在她身下的床板上,就连她双脚踩的地面,都被他铺了一件中衣。
可做完这些他又恍然自己做了什么,脸色更加乌黑了。
“你不就是要找卫凛吗?他如今就在隔壁,孤现在,就如你所愿...”
他的表情格外阴冷,特别可怕,邵蓉蓉被他一步步逼躺在榻上,泪眼汪汪地捂紧了胸口。
“不要这样子...你...你太可怕了...”
被嫉妒蒙蔽了理智的慕容彻,哪里肯听她的,低头不顾她抗议就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