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有小修) 没皮没脸的世子……
翌日, 优思了一夜的月楹顶着硕大的黑眼圈醒来。
“呀,月楹你怎么了?睡不好吗?”明露见了有些心疼。
月楹一照镜子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没事没事, 休息几日便好。”她拿出脂粉遮了遮才敢出门。
今日不是她的假, 明露是能出去的, 她想了想道, “明露姐姐,我有些事想出府, 咱们能换换吗?”
明露很好话, 她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买/春衫了, 让月楹带也是一样的。
“行啊。”明露道, “但世子房间你还是得扫的。”
“是是是。明露姐姐你最好了。”月楹喜不自胜, 夸赞了她一通。
萧沂的房间每日都扫, 没什么困难的,月楹提着鸡毛掸子就进去了。
萧沂并不在屋里,让月楹松了口气,随后细细扫起来。博古架上的玉器花瓶简单擦上一遍, 这些活都是她做惯了的。
只是有一点不同, 平日里都放在第二层的汝窑花瓶被摆在了第三层,月楹没有多想。将花瓶拿起来放回原位。
怎料她刚刚握着花瓶瓶颈提起, 这个汝窑花瓶便“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碎瓷片溅起来砸在她的鞋面上。
好东西即便是碎了声音也格外悦耳, 随着这阵清脆的声音,月楹的心也碎成了一片一片。
她被碰瓷了!!
她就知道萧沂没那么容易放过她!
月楹蹲下身捡起一片碎片, 碎片边缘有明显胶水的痕迹。她憋着一口气,松开了手,碎片再次四分五裂。
居然是这么低级的手段?
花瓶碎了的声音很快将其他人都吸引过来, 明露是最快跑过来的,见她直愣愣地站在那,抓着她的手查看,“没伤着吧?”
“没有。”
“没事就好,碎了个花瓶而已,与世子认个错哭求几声,他不会计较的。”王府里金贵的瓷器多的是,没有十箱也有九箱。
月楹苦笑,事情真能那么简单就好了。这波明摆着是陷害她的。
“怎么了?”萧沂摇着折扇款款而来。
一副人畜无害的贵公子模样,这样芝兰玉树的公子,怎么就是个黑瓤的呢?
“月楹不甚碎了花瓶,但她并非有意。”明露给她使眼色让月楹赶紧道歉。
月楹低头道,“奴婢一时失手,还请世子责罚。”
萧沂慢慢走过去,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语调可惜,“这可是上好的汝窑花瓶啊,价值千金。”
月楹等着他的表演。
“世子,月楹做事向来稳妥,这次只是一时失手,您就看在从前的份上,饶了她吧。”明露劝了句。
萧沂收起折扇,笑起来,“好,那便不你板子了,这汝窑花瓶少也值两三千两,月楹好歹也是我的大丫鬟,赔个一千两也就是了。”
“一千两……”明露惊呼,月楹一个丫鬟怎么可能赔得起,她还想再什么,却被月楹拉住了手
“多谢世子宽恕,奴婢会还的。”月楹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强压下心底的愤怒。
她知道萧沂的目的就是把她留在这,一千两巨款,刘太医一个太医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得出这么多银子。
这招釜底抽薪,彻底断了她赎身的路。
偏生这个罪魁祸首还在这里扮好人!真是好憋屈!
月楹拽着明露就走,也不管地上的碎瓷片。
明露还在,“一千两银子你去哪里筹,再求求世子,他向来心软的。”
那是因为没惹到他!
“没用的。”明露这么着急,月楹索性摊牌,“我昨日惹了世子不快,那花瓶我刚拿到手里就碎了。”
明露张着嘴,眼里有着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世子故意的?”
月楹点点头。
明露的眼中好像有什么碎裂了一般,“不会吧?”世子那么心眼吗?
“我在世子身边这么多年,没少犯错,他也没重罚过我,你是怎么惹他了?”
月楹惆怅地一叹气,故作深沉,“明露姐姐,你别问了,都是我该受着的。”
月楹蹙起眉,一张包子脸就如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抿着唇。
明露看着心疼,“你倒个缘由,世子也不能欺负人!”
月楹心道,萧沂平时的伪装真的太好,明露这都要有给她讨法的趋势了。
她连忙道,“总之是我的错,姐姐就别管了。”
她不,明露也不好去问萧沂,“算了,世子真要为难你,我也管不了。还出府吗?”
出什么府,不用去了。
这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一千两债务,她根本不可能还完。
月楹心头生出一股火来,萧沂这招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们本就是不平等的,萧沂想拿捏她就如弄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这种命运不被自己掌握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萧沂就没把她的拒绝当一回事,居高临下的皇家子弟,又怎会考虑她一个人物的悲喜。
他们会理所当然的理解成,只是为自己博得更高条件的一种手段罢了。
必须要逃,可出城要官籍,逃跑第一需要的就是银子,她还得细细筹划一番。
接下来几天,月楹始终冷着一张脸,对萧沂也是淡淡的,没什么好脸色。
面对萧沂的吩咐,尽职做着自己的事情,整个人就如一个冰冷的机器一般。
这日萧沂正在写字,“月楹,将柜子里的砚台去取来。”
月楹亦步亦趋,轻手轻脚地开柜子,将砚台捧出来。
萧沂见状嘴角含笑,“砚台是石头做的,碎不了。”
月楹冷眼看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奴婢心些没错。”
气性还挺大,萧沂也知道她内心有气,可这都几天了,也该消气了吧。
萧沂道,“一千两足够你还许久,暂时不会有别的。”
还暂时!听听这是人话吗?
这话不仅没让月楹消气,反而更加气,她阴阳怪气道,“是啊,奴婢要还许久,您只要一勾勾手指就能解决。”
萧沂只当是时间不够久,再过两日应该就想通了。
萧沂抬了抬下巴,“磨墨。”
还要压榨她的劳动力!
好气!
月楹将怒气全部散在了墨条与砚台上,墨条被她磨得咯吱咯吱作响,甚至书桌都在抖。
萧沂淡淡一句,“徽墨价值不菲。”
咯吱咯吱的声音立马消失,书桌也恢复平静,萧沂唇角微翘,继续挥毫。
萧沂的字很好看,他写的是行书,潇洒风流,还隐隐有一股傲气。
月楹抬眸看了看墙上的字画,都是萧沂写的,风格却相差甚远。萧沂每一次练完字,似乎都会烧毁。
也是,自如其人,若是让人看到他今日的这一副字,恐怕没人会相信他只是个富贵闲人。
燕风走进来,“世子。”
“有事?”萧沂并未停下笔。
“吕家的事。”燕风瞥了眼月楹。
“。”
月楹其实并不想听,知道的越多,代表与他纠缠越深,她情愿什么都不知道。
“玉佩是真,人确实是假的,当年那人牙子一共卖了两个孩子去戏班,其中一个在卖的途中被人看上了,另一个就是现在的吕七娘。”
“人被谁买走了?”
“卖家是对农门夫妇,他们子嗣艰难,一直没生育,只想着买个孩子能送终,不料家中意外失火,夫妇俩一同殒命。真正的吕七娘又被发卖,再接下来线索便断了。”
萧沂只一句,“继续查。”
没有找到真正的吕秋双,萧澈与萧浴也不会放弃,一旦让他们俩其中一个率先找到,又会掀起一阵暗涌。
“那……吕七娘呢?”月楹突然问。
燕风知道她问的是那个假的吕七娘,“流落街头。”
吕秋阳将董氏的病全部怪罪在她身上,把人赶出了吕府,她一个姑娘,又回不去戏班,只能在街头游荡。
月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一个才不过十一岁的姑娘,即使爱慕虚荣却也罪不至死,这样被赶出家门,遇到危险的几率实在太大。
月楹指甲挠了下掌心,“没有人管她吗?”
燕风道,“她被赶出家门后想去找萧浴,但萧浴哪有空理她呀。”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萧浴不会浪费一点时间。
“你想帮她?”
她还没开口,他便猜到了她的意图。
月楹沉思道,“她终归只是个姑娘。”
“可惜你帮不了她。”萧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为什么想帮她?”
“帮人需要什么理由吗?”
萧沂哑然。
只是她心有余而力不足,月楹垂着头,他得没错,她现在也自身难保。空有善心,却无能力。
姑娘垂头丧气了一会儿,倏然抬起头。
她帮不了但萧沂可以呀!
但月楹转念一想,萧沂与萧浴其实也没什么不同,他们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人。吕七娘对他们没有利用价值,萧沂又怎会出手相帮。
若拉下脸求萧沂,他会帮忙吗?
月楹抬眸,又想起他的恶劣行径来,算了吧,他不会帮忙的。
怎么不问?
萧沂正等着她开口,这姑娘总有许多莫名其妙的善心,于她是累赘,却是他可以大做文章的地方。
只要她提起,他便可顺理成章提出些要求。
然而,她好像不太配合。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又不出口。
萧沂看过去,她轻蹙眉,手中的摸块抓得死紧,掌心都染了墨迹。
萧沂本很有耐心,慢条斯理的练着字,只是等到宣纸用尽,眼前人还是没用开口的意思。
“世子……”
还是忍不住了!萧沂勾起唇角,停下笔尖动作。
他微笑道,“有事?”
月楹犹豫了一瞬,即使他救人的几率很,她问都没问怎么救知道他不会答应呢。
月楹心道,他不帮吕七娘也是理所当然,人是她想救,与萧沂无关,不能慷他人之慨。
她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无事。”月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继续研磨。
萧沂:“……”
接下来她便真的一句话都不,尽职尽责地做一个丫鬟该做的事。
萧沂仿佛一个后背发痒之人,被抓挠了几下缓解痒意,却并没有被根治,反而越来越痒。
以至于抓心挠肝,心烦意燥!
萧沂将笔一丢,一支上好的狼毫毛笔应声而断,“停下。”
月楹诧异,又怎么了?
她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不悦。
难道她刚才把脑内想法出来了?
没有吧?
她带着疑问的眼神试图从燕风那里找到答案。
燕风也是一脸懵。世子最近的情绪,有些变化无常啊……
“退下。”萧沂朗声道,重新从笔架上拿了只毛笔。
月楹走得爽快,没有一丝留恋。
“咔——”刚拿到手中的毛笔迅速捐躯。
月楹听见声音,回望了一眼。
上好的狼毫质量这么不好的吗?
她关好门,并没有看见萧沂愠怒的脸色。
燕风觑了眼萧沂的脸色,“世子是有什么吩咐吗?”
“她为何不开口?”
“什么?”燕风表示跟不上您的脑回路。
萧沂甩开断裂的笔,“她为何不求我?”
燕风脑子飞速转动,“您是,月楹姑娘?”
萧沂不耐烦睇他一眼,似乎觉得这个属下有点傻。
燕风赶紧又道,“可月楹姑娘求您了您就会帮忙吗?”
“不一定。”萧沂双手环抱。这当然要看她的表现。
燕风:“……既然您不一定会救人,月楹姑娘为何要开口?”
萧沂自然懂得这个理由,但就是……不爽,送上门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他很不爽,尤其是她的态度。
他居高临下道,“又想去昭狱?”
“不想。”
“那就闭嘴。”
不是您让我的吗??
燕风抹了把不存在的虚汗。
萧沂越想越烦,连带着看燕风也不顺眼起来,碰瓷这馊主意便是他想的。
他当时只想快速留住月楹,燕风便出了这个主意,他也没多想就同意了,现在看来,不仅没将人留住,反而把人推的更远。
夜凉如水,春风还夹杂着一丝寒意钻进来,附加了粘稠的湿意。
下雨了,春雨细而密,温和也来势汹汹。
萧沂来回踱步,站定在窗前,沉声道,“去把人带回来。”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燕风听懂了,“是。”
萧沂负手而立,看向东厢未灭的灯影,忽然笑了。
他怎么也心软了起来,这可不是好现象。
—
一元复始,大地回春。正月十五,元夕佳节,天上月圆,人间月半。
今日不宵禁,街上到处都是灯影重重,五花八门的灯笼都挂了出来。睿王府的丫鬟们做完了事不当值的,熙熙攘攘的都去街上逛。
月楹本不当值的,但喜宝运气不好,恰好她今日当值。月楹对看花灯没什么兴趣,索性与明露换了个班。浮槎院的事情处理完了,便去满庭阁找了喜宝。
喜宝坐在廊下,百无聊赖地数着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好无聊啊,怎么今日偏是我当值!”
她抱怨着坏运气,也想出去看灯。
喜宝旁边还坐了个姑娘,她道,“也没什么好看的。”
喜宝反问,“你见过?”
姑娘愣了愣,摇头道,“没有。”
“一会儿月楹姐姐就来找我了,幸好还有她陪我……”喜宝正念叨着。
月楹提着食盒出现,“给你带了元宵,浮槎院的牛嬷嬷,做元宵可是最好吃的。”
喜宝跳着过来,“我要尝尝。”
她身边的姑娘也从阴影中走出来,屋檐上挂满的灯,月光也格外亮,月楹很清晰地看到了那个姑娘的容貌。
她心神微震,这不是……吕七娘吗?
喜宝拉着吕七娘的手给她介绍,“姐姐,这是我们院里新来的丫鬟,叫钏宝。”
钏宝显然没认出月楹来,跟着喜宝喊了声,“月楹姐姐。”
月楹怔了好一会儿,“噢……我只带了一碗,你们分着吃吧。”
月楹将食盒递给两人,心头冒出来七八条疑问。
她怎么会在这里?燕风不是她流落街头,难道被王府的人捡了?
即使是这样,萧汐应该认得出她是谁,怎会让她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月楹斟酌着问了句,“钏宝,你是怎么到府里的呀?”她语气尽量平和。
钏宝眼神警惕起来,“我在路上晕倒了,醒来时,就在府里了,管事嬷嬷,是个侍卫大哥救了我。”
钏宝不想回忆那一天,太绝望了!求助无门,还遭人追杀!
萧浴本没有想要她的性命,只是她一直徘徊在他府门前不肯走,他又怕她去对吕家出他有意欺瞒的事情,才决定斩草除根。
她不是吕家千金,那便无人在意,让她悄无声息的死去,很容易。
那是她第一次体会到濒临死亡的感觉,冰冷的匕首泛着寒光,险些就要刺进她的身体,她惊吓过度,竟然直接昏倒了。
醒来时已经到了王府,是有个侍卫路过时救了她,管事嬷嬷将她分到了萧汐的院子。
萧汐是郡主,钏宝对她还有些印象,见萧汐时,她非常害怕被认出来然后赶出去,流落街头的滋味,她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钏宝现在什么想法都没有,千金姐不是她的命,只要能活下来,有口热饭吃,做什么都行。在满庭阁的这几天,她很安心,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她又可以重新开始。
尤其是还交到了喜宝这个朋友,初次见面她俩便一见如故。
月楹思考着,侍卫?谁的侍卫?能让萧汐配合,也就那么几个人了。
排出掉一些可能性低的,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不会吧?”月楹反问自己。
“姐姐,什么不会?”喜宝问了句。
月楹敷衍道,“没什么。你们接着吃,我先走了。”她必须去问个清楚!
萧沂没有出门,书房的灯还亮着。月楹还踌躇着要不要敲门,怎料手一碰到门就自动开了。
萧沂从里面开了门,正要出来,“有事?”
月楹一偏头,“奴婢方才去了满庭阁,见到了……钏宝。”
“所以?”萧沂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月楹直接问了,“她是您带回来的吗?”
“是。”
月楹没想到萧沂承认地如此快速,脱口道,“为什么?”
“帮人需要理由吗?”萧沂将她的话又还给了她。
月楹笑起来,“不需要。”虽然不知道萧沂为什么大发善心,总归结果是好的。
总算露了笑脸,这几日看她的冷脸是看够了,萧沂凤眸微挑。
“奴婢告退。”
“等等。”萧沂叫住她,“去加件衣服,上街。”
“上街做什么?”
萧沂理所当然道,“自然是看灯。”
月楹眉梢一动,他还有这闲情逸致?萧沂不爱凑热闹,元宵灯会可热闹的很。
主子有吩咐,她也不能置喙什么,回屋加了件外衫。
街上满目都是灯火,到处都是亮堂堂的一片,商贩变着法子趁节日多赚一些,用只精巧的灯作为头彩,然需一下猜中十条灯谜。
许多人为精巧花灯驻足,更有娘子央着声旁的相公去试试,无一不败兴而归。
月楹却只顾跟着萧沂,本来她就路痴,现在这各色灯笼一装点,她更是看哪儿哪儿都一样。
萧沂丰神俊朗的外貌吸引了不少妙龄女子,有些胆子大的跃跃欲试往他身边倒,月楹险些被挤开。
路痴星人只能再跟得紧一些。
萧沂忽然停下,月楹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背,结实的脊背撞得她鼻子生疼。
“啊——”她捂住鼻子喊疼。
萧沂转身,手中折扇往她脑袋轻敲,“看路。”
“很疼?”萧沂看见了她眼角的泪光。
“嗯。”是真的疼!生理性疼痛的泪蓄满眼眶。
萧沂柔声道,“走我身边来。”
月楹照办,揉着鼻子道,“公子停下来做什么?”
萧沂神色淡淡,努了努下巴,“你看前面。”
月楹望过去,前头的摊位上站着不少人,眼熟的只有两个,萧汐与商胥之。
两人似乎在猜灯谜,盯着一个灯笼看了许久,商胥之苦思冥想,萧汐笑意融融轻摇着他的手臂软声催促。
过了年,萧汐就十四了,到了该议亲的年纪。
萧汐表面上经常被父母大哥怼,其实是团宠无疑。月楹完全能体会萧沂的大舅哥心理,看一切出现在自己妹妹身边的适龄男性都不爽,即使是自己的好友。
“胥之哥哥,答案是什么呀?”萧汐满目星光地看着他。
商胥之浅笑,“红袋子,一中药,是赤包。”
看摊位的是个有些年纪的老掌柜,“不错,公子答对了,但要这盏凌华木宫灯可需一下子答对十个题目才行,还有九题。”
老掌柜着递上下一题的谜面,谜面是三个字“起宏图”,照样是猜一种中草药。
“远志。”商胥之不假思索答出第二题。
萧汐笑着拍起手来,“胥之哥哥好厉害!”
“两题而已,便算厉害?”萧沂摇着折扇过去。
月楹抿嘴笑,这话酸得都没边了。
萧汐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往商胥之背后躲了躲,“大哥,你怎么出来了?”她今日出门的是和商嫦一起逛街,现下被抓了个正着,有些不知所措。
一如个早恋被家长发现的孩子。
萧沂道,“怎么,只准你们上街?”
“不是不是。”
商胥之倒没什么被发现的窘态,“不言,你难得有雅兴。”
“比不上商大老板大忙人。”萧沂阴阳怪气了一句。
萧汐上前一步,“大哥,嫦儿没空才请胥之哥哥来陪我的。”
“哦~”萧沂眼神在他俩间逡巡了一番,他这个傻妹妹,到现在还没看出来。
商胥之正月事忙,连找他下棋的空档都没有,却单独抽出时间来陪她逛灯会,商胥之的心思昭然若揭。
“公子,还解题吗?”老掌柜催促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