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五十二章 再次逃跑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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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能治我爹的腿?”施惜柔半信半疑。

    月楹不紧不慢地翻看着萧沂送来的医书, “信不信全凭你自己。”

    施惜柔踌躇了,舒眉欣劝道,“你还犹豫什么, 不是见过月楹姑娘神乎其技的缝合之术了吗?”

    “缝合与我爹的骨伤又不是一回事……”

    舒眉欣急切道, “施伯父的腿看了多少大夫, 月楹姑娘是唯一一个有机会治的, 你怎么还不抓紧!”

    “我……”还不是因为有些拉不下脸,她不能保证真的治好, 若道歉了爹的病没什么起色, 岂不是白低头了。

    舒眉欣也是了解她,“惜柔, 你想想, 是你的面子重要, 还是你爹的腿重要。”

    当然是他爹的腿!施惜柔被点醒, “月楹姑娘,之前是我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月楹抬眸,“商量好了?”

    “还请您大人不记人过, 救治我爹。”施惜柔弯腰鞠躬, 很有诚意。

    月楹勾唇,确实是个孝女。

    “起来吧, 带路。”

    施惜柔一喜, “这就带姑娘去!”

    施宅离太守府不远,虽不是大富大贵, 也是座三进的屋子。

    家中也有仆婢数十,施父还在上值不曾回家,家中只有施母与施青东。

    施母是知道女儿被送往了太守府的, 见她回来,担忧道,“柔儿,你被送回来了?这可怎么好,你父亲那里,不好交待啊。”

    施青东倒是不着急反而有些喜悦,“回来就回来,我本就不同意送妹去太守府,柔儿便当没发生过这事。”舒眉欣也一并来了,就明她们是一起被送回来的,那样正好,他的两个在乎的人,都没有受到伤害。

    施惜柔道,“我是自己回来的,爹爹呢?快让他告假回家,我给他找了个大夫。”

    “大夫,在哪儿呢?”施母在她身后找寻着。

    月楹站出来,“夫人,我便是施姑娘请来的大夫。”

    “你?”施母完全忽略了她,月楹一副丫鬟扮,虽然穿的是比一般丫鬟好一些,她也只以为是太守府的丫鬟。

    施母拉了女儿的手,“柔儿别拿你爹玩笑,你生他的气也该消了。这个姑娘能有什么高超医术?”

    “娘,她很厉害的!您信我!”施惜柔见她娘还不信,又道,“眉欣姐姐也见识过的。”

    “是啊,月楹姑娘不会让您失望的。”舒眉欣附和道。

    施青东闻见心上人与妹妹都这么,也跟着劝了句,“娘,不如让这姑娘试试?”

    施母又看了月楹一眼,还是没下决定。

    月楹坦然地接受施母的审视,她早已经习惯了这些质疑的声音。

    夏风却看不下去,“姑娘,咱们走,爱治不治!”是他们请人来的,又把人晾在这里,夏风替月楹委屈。

    “我既答应了施姑娘,便要做到。”施母所为,不过因为刻板印象而已,而她要做的,就是扭转施母这种刻板印象。

    那厢舒眉欣与施家兄妹轮番上阵劝慰,施母终于答应试一试,让人去衙门里请施父。

    施父接到信,以为家中出了什么事情,匆匆往回赶,连跛脚也估计不上。

    “夫人,东儿,这么急叫我回来作甚?”

    施惜柔靠上去,“爹爹我请了大夫来给您治腿。”

    施父却厉声质问,“你怎么回来了?世子没看上你?”

    施惜柔缩了缩脑袋,笑意消失了大半,“您提这个干什么,现在的是您的腿,快坐下,让大夫看看。”

    施父不依不饶,“坐什么坐,你怎么这么没本事,连世子也勾不住。生你这个女儿有什么用!”

    施母不悦却也不敢顶撞丈夫,“你别这么柔儿,世子又不是她能左右的。”

    施父愤愤,“就是她没用,人家周典狱的女儿,怎么就勾住了侯爷,现下成了人家的姨娘,整个家族都跟着荣耀?”

    “施大人的是忠毅侯家的那位周姨娘?”夏风开口。忠毅侯做盐运使的时候,没少收美人,被带回京城的寥寥无几。

    “怎么,姑娘认识?”

    夏风撇嘴道,“不认识,只是听她得罪了忠毅侯夫人,被发卖到不知道何处了。”妾通买卖,正室夫人想要整治有的是办法。

    飞羽卫情报网遍布天下,一个忠毅侯府里的事情,他们了如指掌。

    施母虽畏惧丈夫威严,到底还是疼女儿的,“你瞧瞧,你瞧瞧,我当初就不同意,你非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难道你也想柔儿落得个被发卖的下场吗?”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施父也不是全然不心疼女儿,只是对那泼天富贵舍不得,况且两淮这帮官员岌岌可危,这次还不知道结果如何,他当然急切地想要抱个粗大腿。

    月楹听着他们越扯越远,有些没耐心了,她是来治病的,不是来听他们家长里短的。

    “我是世子的大丫鬟,您别白费心思了。”

    施父正眼瞧她,“什么叫做白费心思?”

    月楹转了转眼珠,“世子师从了怀大事,早有出家为僧的算,对女色不甚上心。”

    “竟是这般吗?”

    舒眉欣与施惜柔相顾无言。

    施父冷静下来,长叹一声,他还是没有富贵的命,不能强求,他坐了下来,“姑娘帮忙看看吧?”

    月楹蹲下来,摸了一下他的腿骨,“当年接骨的大夫太过保守,您的腿骨头已经长歪了。”

    施惜柔问,“那要如何做?”

    “断骨重接。”

    “断骨!?”众人皆大骇,“这怎么行?”

    好好长着的骨头要断,闻所未闻的治疗方法。

    月楹拿手帕擦干净手,“人的骨头生长与树木生长类似,树种下去的时候长歪了,只能连根拔起重新种。骨头相连处就如树的根,只有在根源处下手,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断骨听上去严重,护理得当其实没什么。施大人,您的腿,阴风下雨天会酸疼难忍吧?”

    施父承认,“确实如此,淮南多雨,雨季时难受的紧。”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不同意舒眉欣与施青东的婚事,每每想着原谅舒家,这疼起来的腿似乎在提醒他们之间的仇怨。

    “断骨重接后,您不仅可以正常行走,连带着这些毛病也会一并消失。”

    “真的吗?”施父激动站起来,其实他已经习惯跛腿,疼痛才是更难忍的。

    “这并不难。”

    月楹也知道一下子让他们接受这个办法不太现实,“你们可以考虑几日,决定好了再来找我。但记得在我离开淮南前就做决定。”

    月楹走得潇洒,给他们时间考虑,施惜柔与舒眉欣顺势留在了家里,没有再回太守府。

    月楹阴差阳错倒是解决了这两个麻烦。

    萧沂近来很忙碌,人影几乎都见不到几次,然月楹每次回屋,屋里的桌子上都会出现些东西,或是几个面人。

    洁白的宣纸与名贵的徽墨,还有尤有余温的墨子酥。

    夏风欣慰:世子开窍了,懂得讨姑娘欢心啦。

    月楹咬了口墨子酥,芝麻香味很浓,她招呼夏风,“你也来吃一些,你嘴里生了疮,这有滋肺润喉的功效。”

    “姑娘都知道呀!”

    “我是大夫,听你嗓音就知道了。”她前几日就发现夏风有些上火了以为她会自行吃药的,但这几日夏风一直跟在她身边,也不像吃了药的模样。

    “这是世子给你的,我不能吃。”

    “给了我的便是我的,你吃,别把它当吃的,就当我开给你的药。姑娘家的嗓子可得好好保护。”她嗓音轻柔,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夏风的歉意顿时更深,月楹姑娘这么好,她却是来困着她的。

    夏风清楚月楹与萧沂的纠葛,也知道照萧沂的性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月楹这样的姑娘宥与王府后宅,她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是夜,萧沂回来,手中捧着一束硕大的石榴花,石榴花红似火,把他俊朗的眉目衬的更加艳。

    他眼角微微上翘,像只勾人的狐,“楹楹,送你的。”

    月楹有一瞬被蛊惑,就想这么沉溺于他的温柔中。

    “这时节只有石榴花,想吃石榴还得等上好几月,下次来两淮,挑在九月末来,便有新鲜的石榴吃。”

    月楹接过石榴花,“石榴能止血解酒,石榴花是制胭脂的好材料。”

    萧沂轻笑,脸凑得极近,她几乎可以看清他的睫羽,“天下的东西,在你眼里怕都是药材。”

    月楹往后仰头,美貌攻击对她太好用了,“我去把花插上。”转身之际她轻抚了下躁动不安的心。

    这个时候,可不能乱跳!

    月楹心情平复,萧沂已是自来熟地喝起了茶,完全没有在别人房间的自觉。

    月楹看他面有倦色,“两淮的事情,什么时候能解决?”

    “你想回京了?”

    月楹没有直言,“王妃不是快要临盆了,您不着急吗?”

    萧沂凝望她,若有所思,“还需要一些时日,不过快了。”严复已经交待得差不多,盐商中有穆家带头,纷纷交出了暗账,因数目庞大又牵扯了数年,所以一时解决不了。

    “母亲才七个月,也不急于这一时,陪你出去游玩的时间还是有的。”萧沂眉眼温柔,“这几日可以想想去哪儿玩。”

    月楹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还是没出口,“好。”

    萧沂对她乖巧的应答很满意,“这几日忙,顾不上你,你若闲得慌,让夏风带你到处转转。想要什么,尽管买。”

    俨然一个霸道世子,月楹巧笑,“您不怕我败家?”

    “你能败什么家?”

    “那可不定,世子带的银子,购买几根千年人参啊?”

    萧沂失笑,他怎么忘了,这丫头不按常理出牌,别人买衣服买首饰,她买药材。

    萧沂轻点了下她的额头,“少买几根还是够的。”

    这动作太过暧昧,月楹不着痕迹地往后侧身,“天色已晚,世子该回屋了。”

    这是在下逐客令。

    萧沂也不着急,他自认为摸清了她几分性情,对着月楹,得有十二分的耐心,而耐心正是他所有的。

    “早些休息。”萧沂软声叮嘱。

    月楹关门,那束火红的石榴花太引人注目,月楹没来由的烦躁,定主意,明天就把它做成胭脂染料!

    —

    施家的人再三思索了几天还是答应了月楹的法子,毕竟对施父来,能正常行走以及不再受伤痛折磨这一点真的太吸引人,甘愿让他冒这个险。

    月楹来到施府,除却施家人与舒眉欣外,她还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邵公子怎会在此?”

    邵然在太守府门前不奇怪,出现在施家就显得有些不太对劲了。

    邵然解释道,“施大人的腿,后来都是我们芝林堂的大夫在照看,前几日施大人忽然来问断骨重接这法子可行吗,我觉得新奇,细问之下才知是岳姑娘提出的法子,便特意请求施大人,能让邵某一观。”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不是她藏私,断骨接骨都是一瞬间的事,观赏性还不如那日的缝合。

    邵然有种难以名状的失望。

    施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请姑娘动手吧!”

    “您咬着这块白布。”月楹往施父嘴里塞了一块软布,又让夏风控制住施父。

    月楹俯身下蹲,捏住施父的腿,“邵公子。”

    “啊?”

    月楹瞥他一眼,“不是要观摩吗?蹲下来看得清楚些。”

    邵然闻言又笑起来,“嗯。”

    只见月楹一手捏住膝弯,一手抓着脚踝,“咔哒”一声,清脆的骨骼错位声在静谧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响亮。

    施父难以忍受地发出嚎叫,被白布吞没了不少声音。

    月楹眉头都没动一下,反手又把腿骨给他推了回去,动作行云流水,就是喘几口气的事情。

    “夏风,木板,绷带。”重接腿骨之后还需要静养三月。

    邵然看完全程,算是明白了月楹的没什么好看的是什么意思,咔哒咔哒两下就好的过程,确实没意思。

    他都没看清楚她的手法,只知道腿骨断了,然后又被她接好了。

    施惜柔也狐疑,“就这样,爹爹的腿就能好了?”

    月楹绑着绷带,“就这样。”

    “这也太简单了吧?”她感觉她上她也行。

    “施姑娘此言差矣。”邵然道,“岳姑娘手上的这两下功夫,即便是我也做不到。”

    邵然的医术不错,行医也是从就有的经验,他自问做不到月楹这样利落,尤其是她丝毫不被外界所扰,施父的惨叫声她就如没听见般。

    不得不夸一句剽悍。

    月楹缠好了绷带,“施大人,您试试活动一下,幅度不要太大。”

    施父动了动腿,两只脚底可以同时接触到地面了,膝盖的某处经常隐隐作痛的地方好似也消失不见。

    他是最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的,眼下虽还不能走,但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次一定能治好!

    施青东塞了个大红封过来,月楹捏了捏,有些厚度,即使是十两一张的银票,也是不菲。

    月楹没有丝毫心理负担收下银子,还对施家人道,“后续如果有事,还可以寻我。”

    施家人不住得道谢,舒眉欣也对她感激不尽。

    施父的腿好了,两家人解开心结只是时间问题,舒眉欣望向施青东。

    施青东送月楹与邵然到门口便止步。

    月楹正算离开,邵然叫住她,“岳姑娘,可否与邵某一叙,在下还有些事想请教岳姑娘。”

    夏风幽幽道,“邵公子上次还没问够吗?”

    “医道无穷,病患的病情也变化无穷,邵某的问题只会多,不会少,若岳姑娘不得闲,那便算了。”

    月楹挺喜欢这种问问题的学生,从前她读博时,帮着导师带过几个师弟师妹,其中有个师妹整个一十万个为什么,连导师都不耐烦,只有她能受得了她,因为在帮助师妹解决问题时,她自己也能从中反思到一些东西。

    “邵公子,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一如你的,病患各人体质不同,所治的方式也不同,您问不完,我也答不完。世上的病,我没见过的也有许多,不一定能回答得上来您的问题,届时您又该去问谁呢?”

    邵然想了想,释然一笑,“是邵某太心急。”

    月楹微笑,“邵公子只是急于救人而已,心是好的。有些病没有良方,只能一遍遍的试错。”

    她侃侃而谈,周身似笼罩着一层圣光,邵然一时有些看痴。

    “邵公子,邵公子……”月楹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您怎么了?”

    邵然鬼使神差,“世子爷他,对姑娘好吗?”

    “什么?”话题一下转得有点突兀。

    旁观者夏风看得清楚,这子还真是来撬墙角的!

    “我家世子对姑娘很好,邵公子歇了念头。”夏风讲话不留情面。

    月楹讶然,不会吧,她才与邵然见了几次,邵然怎么可能……

    月楹下意识否认,但在看见邵然痴痴的目光后,她也迷茫了。

    邵然不知怎么想的,直接挑明,“岳姑娘,有朝一日您若想离开世子,尽管来芝林堂,我会让你如愿。”

    夏风差点想人,“你这子……”

    月楹一拦,“我感谢您的好意,世子对我很好。”一个萧沂还不够,再来个邵然让她焦头烂额吗?

    邵然一届商户,如何能与萧沂抗衡,这话简直找死,她佩服邵然少年人的勇气,却还是太冲动。

    她有自己的计划,万一萧沂知道了这事,再派个人来盯着她,那她的计划不久全泡汤了吗?

    不行,她决计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邵公子,我欣赏您的医术,但您若蠢了别的念头,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月楹故意把话的重了点。拉着夏风就走。

    邵然茫然地远眺她离去的背影,“还是太冲动……”邵然开始后悔,不该那么早暴露自己的想法,他无数次告诫自己,她是睿王府世子的人,却还是不可自拔的被她吸引。

    他有时甚至在想,为什么早点遇见的不是他呢?

    —

    “今日之事,你会告诉世子吗?”

    夏风老实道,“上次我已经瞒了世子,今日那邵然竟妄图带走姑娘,兹事体大,我不能不禀告。”

    月楹哀声道,“如果我求你别,你会答应吗?”

    她眼里泛起晶莹的泪光,夏风见惯了人的眼泪,看见月楹的泪,却还是心软了,“我不主动提,但指挥使问起,我不会瞒他。”

    “这样便足够了。谢谢你,夏风。”月楹给了她一个拥抱,“我也不是不让你,只是你今日也看见了,我拒绝了邵然,你再,我怕引起无端的误会。”

    夏风心底漫上来一股暖意,从来没有人给她一个拥抱。

    月楹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不是你的主子,你尽可以将我当成朋友。”

    朋友?加入飞羽卫后,她便只有战友了,这个词汇有些陌生。

    夏风倏然笑起来,“姑娘不必讨好我,我答应的事情,不会反悔。”夏风退远了些,蹭得一声消失不见,隐匿了身形。

    月楹承认自己对夏风的举动是怀了目的的,却也不是全然是假的,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发现夏风是个外表坚强内心有些柔软的姑娘。

    虽表面与燕风他们称兄道弟,然也有自己的女人的一面。她总着男装,也会盯着漂亮的衣裙看。

    月楹想,她那时一定是在想象,自己穿上这衣裙,是个什么模样。

    一连平静过去数天,两淮的事情已快落下帷幕,因涉案官员众多,将两淮这一干官员全体换掉显然不现实。

    所以萧澄上了道折子,请求皇帝让他们将功折罪,除罪恶滔天的严复,与前两任盐运使之外,其余人都获得了大大的赦免。

    萧沂发放的一千石平价盐,带动了两淮盐价的降低,有些不肯降价的,萧澄也没手软,该办就办。

    穆家是第一家降盐价的,还得了官府的嘉奖,穆正诚险些笑没了眼,对“言公子”更是感激不尽。

    “这里的事情到了尾声,再有几日就走了,楹楹真不想出去走走?”

    月楹摆摆手,“我与施姑娘与舒姑娘约了逛奇货居。”

    “好不容易得闲,你要陪她们不赔我?”他要是没记错,前几日不还是剑拔弩张的吗?

    女人之间的友谊,真是搞不懂。

    “那我陪你去?”

    月楹不可置否,“您确定要去,那两位姑娘再缠上来,我可没办法再发她们了。”

    萧沂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你去吧,玩得开心些,看上什么东西,让夏风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