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五十八章 黑心蛊?救命蛊?
月楹看向激动的依木娜, “你是桐木族人?”
“不,我不是,二十年前我就不是了。”依木娜露出苦笑, “他们都怨我偷学了禁术, 可我赢了不是吗?我为桐木人赢得了久违的胜利。”
“用不光彩的方法赢得斗蛊, 算什么胜利。”月楹找邵然补了补北疆的资料。
得知北疆有种自古以来就有的比赛, 北疆几乎人人炼蛊,不同的族群中会比赛蛊虫的本事, 能赢的族群会赢得极大的声望, 受益无穷。
“哼,一群老古板, 明明有着最精湛的蛊术, 却弃之不用!”那年依木娜只有十六岁, 桐木族已经连输十年, 族中已经快断粮了。
北疆人不擅农桑,粮食多从大雍购买,而收入来源,就是卖蛊, 好的蛊虫, 能帮助治疗一些疾病,驱逐田间害虫。
但治蛊的族群数百, 大雍人当然只会买精品, 斗蛊大会就是大雍挑选卖家的途径。
桐木族百年传承,然而这一辈的年轻人里面, 蛊术出众之人寥寥,很快淹没与众人中。
桐木族的长老愁眉不展,有一次长老的会议中, 有人提出,“不如用那本蛊书……”
“不可!”大长老严词拒绝。
“只是拿去比试,又不是售卖,无妨的。”
“不可开这个口子,那些害人的蛊一旦重现,会有无数人遭殃的。”必会被心术不正之人所利用。
依木娜无意中听见了这话,彼时她的妹已经因为无粮饿了好多日。
下一次斗蛊大会就在眼前,族中有必胜的法子为何不用?
依木娜是年轻一辈中对炼蛊最有天赋的,她在族中行走便捷,很快发现了那本蛊书所在。
因为时间问题,依木娜只撕下了噬母蛊的那一页,也正是因为这一页,她通过书中的办法,让自己原本的蛊虫变强。
几日后的斗蛊大会中,依木娜果然胜利,族群的蛊虫生意一下子好了起来。
大长老却突然找她谈话,“依木娜,你偷学禁术!按族规,是要除族的!”
十六岁的依木娜不懂,“大长老,我赢了,族里有粮食了,为什么!”
“依木娜,认错!”大长老苦口婆心。
“不,我没错!”依木娜不理解,明明是她救了族人,还要认错。
依木娜被除族,流落大雍后被白青卉所救,同时也发现,她是个绝佳的蛊奴。
“错的是他们,迂腐!”即使事隔二十年,依木娜依旧不觉自己有错。
月楹怅然,依木娜当年的决定不能完全错,只是方法不对。
“你知道这本书为何到了我手中吗?”
依木娜也想知道。
月楹继续道,“你那次虽然胜了斗蛊,却暴露了桐木族拥有禁书的秘密,被有心人挑起了族群间的争斗,桐木族死伤惨重,最终灭族。十年前北疆割地,桐木族所在土地成了大雍国土,这本蛊书,也随之流落到了大雍。”
这些往事,都是邵然告诉她的,邵然到过桐木族,那里遗落的桐木族人和他讲述了这个故事。
“什么!!桐木族灭族?”依木娜目眦尽裂,“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桐木族早在十八年前就已覆灭。”
月楹的话化作绵绵细针,扎进依木娜的心口。
依木娜的眼泪大颗大颗滑落,“怎么可能……”她还想着炼出了噬母蛊重回桐木族,让大长老看看她是对的。
依木娜忽然大笑起来,自己这么多年的执念显得太可笑了。
族群已灭,她又是在执着什么?她牺牲自己的血肉,又有什么用?
依木娜先是大笑,随后哭嚎起来,渐渐哭没了力气。她本就因为常年炼蛊,模样已经有所变化,不过四十岁的妇人,苍老的像六十岁。
月楹看准时机,“蛊引呢?”
“在我住的地方,书柜后有一个暗格,蛊引就在里面。”依木娜心如死灰,桐木族没了,她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什么黑心蛊,什么噬母蛊,通通都不重要了。
“多谢。”有了蛊引,就能救萧沂。
依木娜道,“即便有蛊引,你也没办法将黑心蛊取出,黑心蛊最喜脑髓,蛊引的诱惑比不上脑髓。”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怎样做,是我的事情。”
“你是医者?”
“是,救人的医者。”月楹坚定道。
救人的医者?救人……依木娜怔怔地,脑中忽然响起大长老多年前的话音来。
“大长老,我们为什么要炼蛊啊?”
“依木娜,我们蛊师炼蛊是为救人。”
…
黑心蛊的蛊引取来,燕风急切道,“姑娘,快救世子吧。”
萧沂的脸色越来越差,他快瞒不住其他人了。
月楹道,“我会救活他的。”
如果萧沂没有挡那一下,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她。虽然她嘴上总让萧沂自生自灭,但当人毫无生气躺在面前时,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月楹燃起香,其实她要做的事,也并无十分大的把握。
对着昏迷不醒的萧沂,月楹轻笑,“你要是醒着,应该会轻描淡写的让我动手吧。”
萧沂总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似乎死了也无妨。
月楹不懂他的心理,他家庭幸福,有父有母,祖父祖母具在,还有活泼可爱的妹妹,是什么让他如此漠视生命呢?
蛊引被月楹放在一个笔洗里,周围是鲜红的血液,是白青卉的血,蛊引吸饱了血液,变成一个血红的球状物。
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腥味来,这种味道,对人来难以忍受,却是蛊虫的最爱。
黑心蛊闻到味道,开始想往外钻,但脑髓的香味也很勾人,萧沂脑后的鼓包一时有一时无。
黑心蛊在犹豫。
月楹将燃香拿近,黑心蛊躁动起来,开始在萧沂脑周爬行,忽然它闻到了极其香甜的味道,诱惑又危险,然而它还是忍受不住这诱惑,一口咬下去。
看着美味的东西,吃进口中未必好吃,但黑心蛊吃了一口,却对这种味道痴迷,啃噬完了一圈,香味不再,脑髓的味道变得异常恶心,反而外头有着甜香。
它闻着味道,从耳道急切钻出。
月楹等待许久,终于看到那漆黑的虫,黑心蛊开心地爬了进去,浑然不知,那笔洗就是它的葬身地。
“吃得很饱呢!多谢啦!”月楹吹灭迷香,云淡风轻的表情下是背后的一身冷汗。
“姑娘,你这是成功了吗?”燕风与夏风一同陪她等着。
月楹揩去额边的汗,点点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是。”
“姑娘,您快去休息吧,这儿我们来守着就行。”
月楹今日在拿到母蛊之后,解了睿王妃与睿王身上的蛊,又马不停蹄地给萧沂来医治,一日三场高强度的救治,眼里尽是疲倦。
月楹摇头,“不行,虽然成功,他却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就如刚动过手术一般,度过观察期,才算真正的无事。
这迷香是特制的,能迷惑行为,只是她不知对蛊虫有没有用。
现在看来,是有用的,黑心蛊进入萧沂的脑中,反将他的脑瘤啃噬。
月楹看着在笔洗中翻了肚皮的蛊虫,利用得当,害人的蛊虫也能救人。
她忽然也想养两只蛊虫玩玩了。
夜黑如墨,月楹时不时探探萧沂的额头,一直都没有发热的迹象,她松了口气,趴在床沿,沉沉睡去。
萧沂脸上黑气尽消,第二日清就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神色清明,他抬起头,感觉似乎与从前不一样了又不出所以然来,床榻边月楹侧身躺着,因为姿势不舒服的缘故,轻皱着眉头。
守了一夜吗?
她眼底有些青黑,发髻也乱糟糟的,掩不住的疲态。
萧沂眼底温柔,撩开她脸上的发丝,轻柔地理顺,旁人家姑娘都对扮自己兴致勃勃,偏她素面朝天,衣衫更是来回就那么几套。
萧沂还记得初见她时,这丫头一点儿也不显眼,瘦的身子看着没肉,皮肤也粗糙不堪 。
他只觉得这丫头聪明,容貌如何不甚在意。
何时她成了这般模样呢?水嫩嫩的脸不提,眉目比那时精致不止一倍,粉唇娇嫩,让人忍不住想采撷。
一头乌发浓密,听明露那丫头念叨是用了什么洗头膏,萧沂拈起一缕在指尖把玩。
“唔……”睡梦中的月楹发出了一点动静。
萧沂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以发尾去戳她面颊。
面上发痒,月楹抬手去挠,哪里来的蚊子,真恼人!
月楹甩开膀子,一巴掌拍了上去。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间显得格外清楚。
燕风与夏风听见动静进来一看,发现月楹姑娘的手不知为何就碰到了世子的脸,世子一脸无奈。
燕风与夏风继续装瞎,刚才一定是他们听错了,大白天怎么会有巴掌声。
月楹尴尬挪开手,“你……没事吧?”他也算刚经历过一场脑部手术,她这么拍一巴掌,不会脑震荡出什么事吧?
萧沂呆愣着一动不动。
月楹真焦急起来,抱着他的脑袋坐看右看,“你话呀,是不是脑袋疼,你听得见我话吗?”
月楹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你句话……”
“我没事。楹楹,我没事。”萧沂将人紧紧拥入怀,手臂箍住她的腰。
“没事你不早!”月楹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眼泪再也憋不住,“你吓我很好玩吗?”
“我没吓你,楹楹,你别哭啊。”他是真的被一巴掌得有点发懵,没反应过来而已。
月楹豆大的泪珠直往下掉,别看她昨日一点没发憷,其实心里都没什么底,不确定依木娜会不会交出蛊引,不确定蛊虫会不会被迷香迷惑,也不确定他能不能醒。
睿王与睿王妃已经被她救了回来,她要是没救回萧沂,该怎么和他们交代。
月楹的心里压力太大,只是一直死扛着,扛到萧沂无事,她才敢放松神经。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费了那么大心力救回来的人,若真被她一巴掌拍出好歹来,她会崩溃的。
“楹楹,我错了,我没吓你,”萧沂手足无措,她从未见过她哭,月楹面对他时,生气有,开心有,苦恼也有,只不过她与他作对得再厉害,她也不曾哭过。
萧沂也慌了,极尽温柔地哄着,甚至试图接住她的泪水,她有些后悔,没事逗弄她做什么?
“是我错了,不该吓你。”眼见她的泪还是止不住,萧沂只好顺着她。
“你承认了,就是在吓我!”月楹也想忍住泪,可是就是忍不住,她撑了太久,需要一个发泄口。
萧沂不幸成为了一个导火索。
门外夏风被燕风死死拦住,“夏哥,你消停点!世子的事情我们管不了,你上次还没被够吗?”
“世子也不能欺负人,月楹姑娘刚救了他,他怎么能这么欺负她。”夏风怒不可遏,即便有再次被罚的风险,她也要救人。
她的无理取闹,萧沂也耐心哄着,“楹楹要我一顿吗?咬我也行。”
“你身上那么硬,没兴趣!”月楹抽泣了一会儿,心情平复了一些。
萧沂把她的脸掰过来,轻吻去她眼下的泪珠,语气温柔地要命,“不哭了,好不好,嗯?”
房门“嘭”得被开,燕风拉着夏风两人一起摔了进来。
四人大眼瞪眼,场面有一瞬间的尴尬。
月楹一下子连哭也忘了,“你们,有事?”
“没事没事,这门栓坏了,得找人来修。”夏风将燕风踹到一旁,一溜烟跑了。
刚才的画面,是她能看的吗?溜了溜了。
燕风紧随其后,夏哥,还是不是兄弟了!
被他们这么一岔,月楹止住了哭,情绪一断,就很难再接着哭,月楹拉过萧沂的衣袖,擦了把脸。
哭出来心情畅快不少。
月楹眼眶红红,睫毛被泪水浸染,根根分明,鼻头微红,一双杏眸因为哭过,更显水光潋滟。她还在生气,嘴微微撅着,表达着她的不满。
萧沂一阵口干舌燥,扣住她的下巴,双唇贴了上去,依旧是毫无章法的啃噬。
也许是上次摸索了点门道出来,他得寸进尺,试图撬开她的牙关,无奈丫头一点儿也不配合。
舌尖感受到了她齿间的硬,不甘示弱,想要再寸进几分。
月楹不肯了,重重地咬了他一口。
刚吓唬完就来占便宜!
萧沂吃痛,松开她的唇,不怒反笑,掐住她的下巴,她不得不微微抬着头,“从前倒是没发现,你还有两颗虎牙。”
月楹磨了磨牙齿,挣开他的手,“正常人都有。”
“别人的虎牙可咬不到我。”萧沂轻笑,她方才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才长出乳牙的老虎,没有攻击性,妄图以发狠来吓退别人,殊不知,在萧沂的眼里,她这示威的举动,可爱得要命。
“爹娘没事了吧?”
“没事了,王妃知道了她中蛊的事情。”解蛊的时候她必须告知当事人才能操作。
睿王妃先是埋怨了儿子丈夫一通,他们怎么连这事都瞒着她,随即又生起白青卉的气来,她不去计较当年的事,白青卉倒是惦记起睿王了。
“白青卉呢?”
“关在王府的暗室中。”白青卉体内的母蛊要取出来,月楹就让夏风顺便把她也绑来了。
萧沂望着怀中人,认真道,“楹楹,你又救了我一次,还有我爹娘。我真不知如何感谢你,唯有……”
“把以身相许给我憋回去!”月楹断他。
萧沂低低地笑了起来,“原来楹楹想要我以身相许啊,我本想给你银票的。”
这男人惯会耍心眼子!
他就是在调侃她,什么银子,他根本不会给的,月楹整理了下衣服,“哼,王爷王妃已经给了我赏赐。”
月楹站起来,王爷王妃可大方多了,实实的银子,一千两的银票塞进了她的荷包。
“他们……迟早该给你的。”萧沂的手往被子下放了放。
为什么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月楹回房,摸了摸袖中,嗯?怎么什么都没有?
她明明藏了根金针的。
月楹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动作,应该是在亲吻的时候被萧沂拿走了。
月楹重重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水都在震动,刚治好他就翻脸不认人了,还是昏迷着好!
睿王妃的蛊解了之后,几月前的记忆翻涌上来,“当时我求的签文,我会遇见贵人,逢凶化吉,赠我八字心怀坦白,言行正派。”
“心怀坦白,言行正派,不正正大光明吗?”
“十五月圆,正大光明,指的就是月楹!”睿王妃一点即通。
睿王见她激动,“你心些,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睿王妃摸着肚子,“肚子里这孩子还多亏了月楹,您咱们认她做个干女儿如何?”睿王妃想着给月楹提一提身份,至少让她脱了奴籍。
睿王:“……程儿你是不是忘了,认了月楹做干女儿,不言怎么办?”
“忘了这茬,不言到底怎么回事,人在他房里,他就准备让人家丫头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他?”她一时高兴,还真忘了。
睿王瞧着萧沂这状态,与他当年差不离,估计是人家姑娘不同意。
睿王妃恨铁不成钢起来,“人都在他房里了,他还搞不定,我这当娘的也没法帮他。”他们自是不知两个辈之间的纠葛,只以为因着身份问题,其实是两心相悦的,萧沂不敢提,月楹也不敢问。
“是怕我们介意她的出身吗?不行,我得他两句去。”
“唉唉,孩子间的感情问题,是他们自己的事,咱们越掺和越乱,且让他们折腾吧。”还有的折腾呢,了怀大师的判词不会有错。
睿王妃还是觉得太委屈月楹,借着给萧沂送东西的借口,往他房里送了许多女儿家用的衣裳首饰,势必要让月楹在心灵上受的委屈从物质统统补回来。
一连几天,月楹被礼物淹没,各种金银珠宝摆在她面前,月楹承认有那么一点点心动,尤其是好看的衣服和首饰,姑娘家所求也就这些了,王妃真是太懂女人了!
救她的人睿王妃会感激,害她的人睿王妃也不会放过。
白青卉与白婧璇,这对不知何时勾搭在一起的姑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依木娜招出来的事情不少,老宁安伯与前宁安伯夫人的死都与白青卉脱不了干系。
宁安伯中的迷魂蛊并不难解,解蛊后,宁安伯神志恢复,想起白青卉所作所为,与自己被控制做下的恶心事,险些没气疯。
睿王妃便将白青卉丢给宁安伯自己处置,落在宁安伯手里,白青卉的下场只会更惨。
很快,白青卉被指控杀人罪名,有依木娜作证,她想抵赖也无从辩驳。两条人命,白青卉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白婧璇听了白青卉已被处置,哭求着睿王与睿王妃放过她,“姑母,侄女,侄女只是一时糊涂,我不想害您的,是她逼我!”
睿王妃瞟她一眼,演技还不如她年轻时候呢,“一时糊涂?我看你野心大得很!”能被白青卉蛊惑,证明她本就心术不正。
“白婧璇你自以为聪明,却是在作死!人可以蠢,但不能自作聪明!”
睿王妃已经从白青卉口中得知了她们合作的经过,白青卉早就看出白婧璇这个侄女不甘心被嫁出去,只能在睿王妃面前装乖。
白青卉哄骗她,睿王妃不会给她找一个好婆家的,睿王妃憎恨白家人,对白家的姑娘也不喜。
白婧璇结合睿王妃的态度,对此深信不疑。
白青卉告诉了她痴情蛊的作用,只要帮她控制了睿王,那她很快就会成为新的睿王妃。
届时她会让萧沂取了白婧璇,毕竟父母之命,萧沂即便不愿也不能违抗。
“姑母,我轻信了她!”
“蠢货,当父王母妃都没了不成,再不济还有圣上,我若身死,六郎再娶,这么奇怪的事情难道会没有人调查?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瞒的了谁?”
白青卉得逞了这么多年,只是因为没有人在意她,一只阴沟里的臭虫长大了,竟然以为自己能够翻天。
睿王妃都不屑于骂她们,她当即修书一封送往白家,以极严厉的语气明了这件事,白婧璇她不想处置,处置起来会脏了她的手。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白家人也深感没脸,派人将白婧瑶与白婧璇都接了回去。
正憧憬着自己能嫁入王府的白婧瑶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就被送回了宁远。
还闹了好一通不肯走,最后睿王发话,白婧瑶才消停,乖乖回家。
白婧瑶走了,明露是最开心的,终于不用面对那恼人的狗皮膏药了!
“太好了!王爷王妃真是明智!”明露感叹道。
月楹可惜道,“该卖她两盒雪肤膏再让她走的。”
明露:“……王妃送你这么多珠宝还不够吗?”
“谁嫌钱多啊?”其实是因为不是自己挣的花起来有点没底气。
明露道,“得也对,月楹你的医术,去宫中做个太医也绰绰有余。”月楹没有瞒明露给王妃解蛊的事情,这事也瞒不住。
“太医可比咱们月例高,不过也不好,伴君如伴虎,前几日有个太医还被问斩了呢!”
月楹问道,“哪个太医,出了什么事?”
“你竟不知吗?外头都传疯了!”这事情满京城的人都在讨论,“陛下染了药瘾!”
月楹暗道不好,“你怎么知道的?”这事是绝密,只有刘太医,萧沂还有皇帝的几个近身侍从知道。
如果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那泄露消息的不就是……
“那太医也是不知轻重,随意将这事了出去,惹得陛下震怒,落得那般下场,进了飞羽卫昭狱的人,还没有能全乎出来的。”
“不可能!”